白鹭不知道那是坏话,还是抬头看着她笑。
忽然,白鹭往前一蹦,摇着尾巴就跑了,那硕大的身影灵巧地穿过了重重回廊,走过了积雪的平地,留下一个个花瓣脚印。
“鹭鹭,你去哪里!回来!”
夏锦华在后面追着跑着,白鹭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东西,跑得欢快,很快便跑出了夏锦华的视线,等夏锦华寻到它的时候,正看见白鹭欢快地围着成叹月转着,那正是第二人格的成叹月。
白鹭看见‘爹’了,高兴不已,扬起前爪往那成叹月身上一扑,惊得夏锦华一声大喊:“鹭鹭,不要!”
果然,面对那扑过来的白毛‘大狐狸’,成叹月果断地伸脚一踢,正巧踢在白鹭的肚子上,将白鹭给狠狠地踢了出去,白鹭摔在地上,痛苦地呜咽几声,竟然又站了起来,仿佛是不知道疼,摇着尾巴,又摇摇晃晃地朝成叹月去了,成叹月又伸脚,准备再来一脚。
“住手!”
夏锦华大喝一声匆匆赶来,可是地面太滑,她走得小心,等到的时候,正看见成叹月一脚又将白鹭给踹了出去,白鹭终于是后知后觉地知道怕了,往那远处夹着尾巴瑟缩着,谁料成叹月竟然逼了上去,浑身都是杀气,看了看白鹭那肥硕的身子和顺滑的皮毛,大概是想将它给下锅了。
白鹭似乎不知道危险临近了,也不知道躲,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不明白为啥平日里待自己这么好的‘爹’会打自己。
白鹭还在歪着脑袋看成叹月,成叹月已经伸出了脚去,准备白鹭最后一击,夏锦华正追来,随手捏了一个雪球,给那成叹月砸了个过去。
雪球被成叹月给捏住了,他握着那雪球,阴沉的眼看向了夏锦华,夏锦华已经将白鹭给牵住了,指那成叹月骂道:“这是我的狗,你有何权利踢我的狗,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动它!”
白鹭终于是怕了,躲在夏锦华身后不出来,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成叹月,成叹月却直朝夏锦华而去,目光不善,吓得夏锦华牵着白鹭往后一退。
正巧福元公主正站在不远处一处长廊之上,凭栏而望,正看见这般一场好戏,不由得笑道:“月儿,你若是想要这个女人,便要了吧,母妃将她送给你了。”
夏锦华看了过去,见那福元公主正幸灾乐祸,冷冷围观,再看成叹月,眼中竟然迸射出了两道淫邪之光,眸光之中反映出了夏锦华年轻诱人的身段,夏锦华浑身的毛发一竖,便已知道大事不好,牵着白鹭往别处一逃,但还不曾走出两步,腰被人一搂,人已经落在了成叹月的肩膀之上。
福元公主看着成叹月将那夏锦华往自己肩膀上一抗,往暖阁之中去了,她纤手抚摸着自己那精致的一袭狐肷,精致无双的容颜之上,噙着几丝冷酷凉薄笑意,冷冷嘲笑道:“夏锦华,我倒是想看看,你这身子清白不保,你拿什么去见我的绝儿,呵呵……”
被成叹月扛在肩膀上的夏锦华整个人都炸了,双脚踢蹬着,对着自己力所能及的成叹月肩膀又挠又啃,但并没有什么卵用,气得她慌不择言,骂出了自己很早以前就想骂的一句话。
“成叹月,我草你妈——”
那一声惊天动地并且画面感极强的惊呼在山间回响着,久久不曾散去。
暖阁之中,夏锦华被成叹月摔在了那床上,自己欺身而去,狠狠地将那正在逃的夏锦华给压住了。
在此人面前,夏锦华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双手往那床上划拉,找到什么就往成叹月脑袋上砸去的。
“畜生!流氓,我草泥马!”
夏锦华口不择言地胡乱骂着,抱起玉枕就往他脑袋上砸去,成叹月探出五爪,一爪便在那玉枕之上印下了五个黑洞洞。
玉枕飞出,坠落在地,当场粉碎,吓跑了奔进来的白鹭。
“呲——”
衣衫应声而碎,雪白的肩膀和亵衣一角已经露了出来,夏锦华尖叫一声,拼命地挣扎着。
听着那房中衣帛碎裂和细碎的咒骂声,那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外的福元公主似乎听着十分满意,双目微闭,似乎在一首美妙的乐曲,满足之极,眉心一点朱砂红红得滴血,妖冶得非同人间之物。
夏锦华知道福元公主正在门外听着好戏,大声地咒骂道:“草泥马阎岚玉,个老不死的老妖婆,你给我记住了,老娘今天就要睡你儿子了!你有多少儿子老娘就睡几个!”
福元公主那毫无瑕疵的玉面一阵微微颤抖,却不曾真正动怒,红唇轻抿微勾,似乎带着一丝怪异的快意。
夏锦华的反抗异常激烈,成叹月一直未曾得手,夏锦华看见一只大象裤头,怒骂道:“好你个变态,竟然偷穿我老公裤头!”
她一脚朝大象鼻子踢过去,成叹月吃疼,青筋暴起,异常恼怒,抬手便准备给夏锦华一巴掌,却未料,一丝银白突显,似乎是刺破空气,直接冲入了暖阁之中,正落在那成叹月的身边,一手钳住了他欲出的掌。
成叹月扭过了那张狰狞的脸,正看见一张暴怒无比的面目,还不曾看清楚,一个带着天山极寒之力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一拳头将他揍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双眼冒金星。
被揍一拳的成叹月一拂面,见嘴角竟然已经出血了,顿时,那眼神折射出恶毒无比的光,大喝一声,朝那冲进来的冷婳扑了过去。
两人在那暖阁之中大打出手,强劲的掌风和冰凌将那精致的暖阁轻易地撕裂,夏锦华缩在被窝里面,拼命地往后躲去,一边看着那场中的战局。
两人的功力是伯仲之间,眨眼间已经斗了几十招,脚下都是碎裂木质碎片,白鹭趁着这个时候往床上一钻,高兴地舔着夏锦华的脸。
夏锦华见你两人分开了两边,暂时地停止了打斗,见冷婳的极寒内力在这天山之内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双眸如雪,眉间突显几丝霜,整个人面目都变成了雪色,浑然一个雪人,另有十指伸出了几寸长的指甲,正是九阴白骨爪。
他将九阴白骨爪与天山寒气混合在一处,在这天山极寒之下,他就是绝对的强者。
成叹月浑然一个野兽,半蹲着身子,随时准备再次冲锋,正微微喘气,上身光裸,肌肉鼓掌发亮,光裸的胸前五个爪印,化成了一长串,还在渗血,门已经被冷婳撞破,冷风灌了进来,那血正在结冰,夏锦华也觉得这房中的气温徒然下降。
但是她此时心中正痛快,恨不得大吼一声——打死那个变态!
冷婳是极端愤怒,就待再次出手,这两人若是再斗下去,自然是有一个人要折,自然是有人不愿见那样的事情发生。
福元公主已经站在了那被撞开的门外,看那剑拔弩张地两人,温声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大动干戈,既然婳儿你喜欢这女人,你便带走吧。”
冷婳收了阵势,躬身恭敬道:“多谢义母。”
义母?!
夏锦华一惊——冷婳的义父,不是这天山神教的上一任教主吗?怎么福元公主又成了他的义母了?
福元公主满意一笑,又对成叹月招招手,柔声道:“月儿,快来。”
成叹月恶狠狠地将夏锦华看了一眼,血腥无比的眼中还带着十分的不甘,但还是穿了衣裳,乖巧如狗地跟着福元公主走了。
房中,正剩下呼呼的风声,还有满地的狼藉,精巧的檀香木茶几和瓷器花瓶碎了一地。
夏锦华此时还是惊心动魄,见那福元公主和成叹月走远,才将脸埋在白鹭柔软的毛发里面,却流下了满脸的泪水。
从未象如今这般,想念司空绝……
她身子微微颤抖着,正无声地哭泣,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探进了被窝里,将夏锦华吓得浑身一颤,往那床里面一挪,看见冷婳已经到了床边,方才那冰人样貌已经不见了,皮肤和容貌都恢复了平常,一双眸子带着担忧看着她。
“你要做什么?”夏锦华挣扎那一只还在冷婳手中的小手,冷婳也不恼,道:“我看看孩子怎样。”
他说着,将夏锦华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细细地给她把脉,夏锦华在白鹭身上蹭蹭眼泪,担忧地看着。
冷婳的手指修长,带着几丝老茧,皮肤似乎很薄,还透着几分光,像清透的轻纱。
一会儿时间,冷婳将手收了回去,将那夏锦华那双小手放进了被窝里,看了她一眼,道:“孩儿无事。”
夏锦华也舒了口气,记得方才挣扎之中,成叹月按了她肚子一下,此时才敢放心下来了。
门破了,冷风灌进来,房中的气温越是低,冷婳将夏锦华给打横抱起:“你住我那里吧。”
夏锦华也不挣扎了,她知道,冷婳是好人,至少比如今第二人格的成叹月好。
冷婳抱着她出了门去的,她衣裳尽碎,鞋子也被蹬掉了,缩在被窝里不敢露头,外头实在是冷极了,那方才还有些温暖的锦被,一出了门便似乎成了铁一般的硬冷。
冷婳抱着夏锦华,一脚蹬在长廊之上,施展轻功而去,几个起落便已经了地方,夏锦华还没哆嗦几下,周遭的空气就是一阵温暖,她从被窝里探出了头去,看见自己已经身处另一个精致的卧房之中。
冷婳将她放下了,道:“我去命人将你的东西送来,以后你住这里,这是我的房间,他不敢再来。”
夏锦华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冷婳已经离去了,她见那床上还有两条银白色锦被,忙钻进了锦被之中,捂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身子暖和了。
身体暖和了,心却暖和不了,她默默地缩在那床上,嗅着还留着冷婳独特冷香的被窝,鼻子一酸,泪再一次止不住了。
想糙汉,想糙汉他爹,想回家……
有丫鬟将她这些天用的生活用品和衣裳都送来了这屋里,有她原先盖的大红锦被几床,还有一箱子的衣物也放在了那房中。
白鹭随着众人一道进来了,卧在床边看着夏锦华。
夏锦华在那被窝里默默流泪许久,但她绝对不是懦弱之人,她脑子正飞速旋转着,将逃生方案一次次地在脑海之中构建、过滤、升华、查漏补缺……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一直到肚子一声‘咕’,她才从那被窝里坐起身来,见床帐已经放下,房中无人,床边摆了一套衣裳,是她之前穿过的,忙捡过来给自己穿上了。
此时,哪里还有她方才那无助哭泣的模样,唇边噙起了一丝微笑,溢出几分不服输的自信神采,冷冷道:“阎岚玉,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她打扮妥当,起身,认真地查看这房间,白鹭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夏锦华便拍拍那狗头,道:“以后跟着婶子,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白鹭‘呜呜’了两声,默默地低着头。
这山庄之中很是阴冷,所以这房间都比较小,大概大房间更冷。
夏锦华所在的这一间是睡房,一床、一桌一椅,另有衣橱,便无其他了,一看就是男人睡的。
挑开帘子出了那睡房,看见那外间是更大的一间房,有书架、桌椅,另有暖炕等,似乎是待客之地。
这房中布置十分简单清爽,透着冷香,大概还真是冷婳的‘闺房’。
她正坐在那暖炕之上想构思自己的逃生之道,见丫鬟进来,点了蜡烛,桌上徐徐摆上了几样菜,还有一个小木桶,装了米饭,丫鬟给夏锦华乘了一碗米饭,还冒着热腾腾的气。
桌上菜香极了,都是些夏锦华没见过的天山特产,夏锦华口水直流,肚子便叫得越欢了,可主人还没来,她没有动筷子。
菜摆好了,丫鬟们出去了,冷婳进来了,还放下了帘子。
冷婳一来,夏锦华便感觉一股冷风拂面,冷婳见夏锦华等着自己,不由得道:“不用等我,你先吃吧。”
主人都发话了,夏锦华也不客气了当下端起碗,凶狠地扒了几口饭,筷子不断地往那菜碗里起起落落,专拣营养的东西吃,管它甜酸苦咸辣,只管往嘴里送就对了,现在不仅是她一个人要吃,肚子里可还有一个要吃。
许是被阵仗给吓了,冷婳端腕,却忘记了吃饭,只看见夏锦华鲸吞蚕食。
“今日那事情,你放心,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他面带愧疚,可夏锦华似乎是完全已经忘记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正吃着饭,含糊不清地道:“我给孩儿他爹的信,你送出去了吗?”
“送了,方才差人送出去了。”冷婳忙道。
龙巢之人检查过了那信件,没有问题便也送出去,这东西给司空绝,大概意思跟送夏锦华一条腿出去差不多,都一个意思——你老婆真在我手里,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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