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圣旨可是给阿妩的。猜猜,朕会给一个什么位份!”男的脸上露出几分调侃的笑意,声音里带着欢好之后的满足,显然是方才解决了生理需求,立刻就感到浑身舒爽。
沈妩半闭着眼眸,脸上的神色带着十足的疲惫,她无意识地挥了挥手,轻哼了几句显然是没兴趣。
“阿妩,朕可是给留了个好的位份,猜对了有赏!”齐钰沐浴之后,精神变好了许多,显然想把这次的圣旨当成是送给沈妩的礼物一般,心里竟隐隐期待着沈妩看到之后,脸上会露出欣喜的笑意来。
沈妩还是困得很,原本不愿意搭理他。想着自己拼死拼活,床上床下地伺候他,得一个位份怎么了!那些没拼命伺候的,也就跟着去玩儿了一趟,还得了位份不是!她原本就该得到最好的!
“嫔妾若是猜对了,皇上能把这位份换成正一品或者超品的么?”沈妩总算是彻底睁开了眼睛,她打了一个哈欠,轻声问了一句。
原本兴致勃勃的皇上,立刻就冷下了一张脸,眼神凶恶地看向沈妩。沈妩不稀罕搭理他,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准备先睡。
“可怜朕一片赤诚之心,都被狗叼走了。淑妃,回自己宫睡去!朕要独占龙床!”齐钰冷哼了一声,见她敢这般蹬鼻子上脸,偏偏又不好发火。
俗话说拿手短,吃嘴短。他刚把沈妩给吃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此刻更是不好冲着沈妩发火,便抬脚踢了踢她,直接一扬手将圣旨往她面前一扔。
圣旨恰好慢慢地展开了,只露出中间的一小截内容,沈妩轻轻抬起眼帘,一下子便看到“从一品淑妃”这五个字,嘴角不由得轻轻扬起。上辈子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得了昭仪之位,今生只用了半年便拿到了从一品。
“贤良淑德”四妃之中,沈妩排行第三。她还不知道庄妃她们所封的为什么位份,但是心里头却是雀跃不已,她伸出食指,慢慢地摩挲着那五个字。
齐钰以为沈妩已经睡熟了,心底的郁闷更甚,便一撅屁股背对着她,也准备睡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阿妩入宫之后,陪朕身边已有六个月二十一日。日日见其笑颜,嫣然巧笑,媚眼如丝。朕每每想起,必挂怀于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特封为从一品淑妃,钦此!”沈妩的嗓音压得有些低,十分柔和而专注,就像是向爱低声地念诵着情书一般。
圣旨上的字迹龙飞凤舞,熟悉到让她头皮发麻。前世今生加起来,她接圣旨不下数十道,只是这道圣旨中的话语,却让她鼻子发酸。
她入宫不是六个月二十一日,而是六年六个月二十一日。
沈妩开始读第一句话开始,齐钰便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着。不得不说,平日里听着李怀恩那样尖细嗓音读着,只觉得那是他所下的一道冷冰冰的旨意而已。可是此刻听着女子温柔的嗓音,才发现李怀恩玷污了他无数道神圣的圣旨!
沈妩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齐钰也听出了不对劲来,直到最后两个字失去了原本的强调,嘶哑得让揪心。他一下子转过身来,待瞧清楚沈妩脸上的表情时,不由得呆愣住了。
沈妩捧着圣旨,眼眶发红,浑身颤抖,似乎极力忍着什么。可是眼泪还是从眼眶中滑落了出来,一滴泪珠“啪”的一下滴了圣旨上,恰好落了那个挂怀于心的“心”字上,黑色的墨迹很快晕染开了,瞧着不真切。
“阿妩,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朕给的封号不好?贤妃已经给了旁,要不换成良妃!”齐钰猛地爬坐了起来,抬起衣袖胡乱地给她擦眼泪。
这个世界上,他最见不得女哭。所以谁敢他面前嚎哭,必定是要被他折磨一顿的,可是只有沈妩,无论她是耍无赖的干嚎,还是这样默默无声地流泪,他都会想着拿好的东西去换她不流泪。
九五之尊虽然也察觉到自己的奇怪之处,却又暗自想着:美丽的女,是不该哭泣的。阿妩生来就该以笑示!
沈妩听着他随意就改了先前定下的圣旨,心里头觉得好笑,便抬起一双朦胧的泪眼,轻声问道:“皇上是要朝令夕改么?”
齐钰一挥手,无所谓地道:“反正旁又不知,不过朕是觉着‘良’这个封号不好听。还是淑妃好听,等以后阿妩再立功了,朕许一个皇贵妃!”
沈妩冲着他淡淡一笑,心头那股子愁闷的情绪已经消散了。皇上许的这个皇贵妃,她倒是不稀罕。她的眼泪,是因为皇上这道圣旨中,非常明确地写出了,她从第一次遇见皇上到今日的日期。
“臣妾谢皇上恩典,不过臣妾不要什么皇贵妃,只希望皇上下一次六个月二十日,身边还有臣妾陪着!”沈妩轻轻抬起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齐钰仰着头朗声大笑,扬高了声音道:“整个后宫之中,唯有阿妩敢与朕如此说!”
沈妩也跟着他笑了起来,眼眸里快速地闪过几分势必得。她终于从“嫔妾”变成了“臣妾”。听着皇上的口气,贤妃下面似乎就是她,离她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沈妩从修仪变成了淑妃,这个消息片刻之后就传遍了后宫。伴随着无数珍奇珠宝的赏赐运往锦颜殿,沈妩正式奠定了她宠妃的头衔。再无敢望其项背!
当各宫的妃嫔,聚到了新上位的贤妃宫里时,就有宫女把这消息传了进来,贤妃的脸色当场就僵硬了起来。沈妩的确没有当上皇贵妃,但是却真的紧紧地跟她的身后。
超过她,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依着皇上现如今宠她的程度,估摸着不出三个月,她这个后宫最高位份的妃嫔,也就要让位了!沈妩将代替她,成为世家的头把交椅,统领后宫!
其他倒是没什么表现,就连已经被超过的德妃,都是面色平静。她跟着皇上去了行宫,自然知道沈妩有多受宠。只是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虽然她的神态之间没有异样,指甲却狠狠地刺进了掌心里。
“淑妹妹不愧是皇上的心头好,这么快就换了封号。好还是同一个音,若是叫错了也听不出来!”贤妃努力从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来,却是异常的僵硬难看,原本的好心情全部都没了。
“都回吧,本宫累了!”贤妃自知失态,就连方才那几句话也说得莫名其妙,失了往常的风度和水准,她也不准备再遮掩,直接挥了挥手,脸上露出几分疲乏的神色。
众心思各异地退了下去,有不少相熟的妃嫔,都凑到一处,轻声探讨着现如今后宫之中的格局。
沈妩除了自家姐姐沈婉之外,与任何相处得都不远不近,甚至嫡姐沈娇都被皇上送进了冷宫,任谁瞧着都觉得肯定是她从中作梗。
140负荆请罪。。。
待众都走了;贤妃仍然生闷气。她的脸上满是恼火的神色;殿内伺候的宫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主子。
“既然沈妩那个贱/爬得如此快,本宫也得尽快找到和她抗衡的才行!”贤妃似乎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她的脸上露出几分阴狠的神色,眼睛轻轻眯起,愤恨地说了这么一句。
贤妃的声音不算小;随侍左右的几个;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恨不得自己此刻聋了才好。
第二日请安的时候;沈妩的位置就贤妃的旁边;二对视着笑了笑,便各自坐了下来。对面的一排里面,已经没有瑞妃的身影了,首位也换成了新上位的德妃。
沈妩的腿脚还有些不利索,不过好也不需要她走多远的路。太后一出来,就瞧见了又靠近了的沈妩。脸上的神色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见过太后。”众纷纷起身行礼,沈妩也跟着慢悠悠地站起身,她连头都没抬一下,得到太后的免礼声之后,便直接坐回了椅子上,一个眼神都没给太后。
“淑妃脚上的伤如何了?昨儿皇上还特地哀家面前,替告假来着!可请了杜院判瞧瞧?”太后刚一开口,就表示了对沈妩的关心,脸上好容易挤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像是长辈关怀晚辈一般。
沈妩不由得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她总算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后,低声道:“臣妾谢太后关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调理几日便能痊愈。”
沈妩说完之后,脸上再次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便又低下头去,谁都不爱搭理的模样。那些原本还准备说几句恭喜的话凑趣的妃嫔,瞧见沈妩这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都非常识相地闭紧了嘴巴,不想来自讨没趣。
太后见沈妩还是一副高傲的模样,也不稀罕再搭理她,直接说起了别的话题。
今日也是皇上避暑回宫之后的第一日早朝,他早就想了无数种朝臣们热烈欢迎的场面,却唯独没想到这一种。
沈王爷身后背着荆条上朝了,跪朝堂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啼着,正向皇上负荆请罪。
“子不教,父之过。娇儿心思单纯,一定是被奸佞小所教唆的,才会做出那种事情。不过淑妃与娇儿是亲姐妹,想来能够体谅,还请皇上恕罪。皇上若是要怪罪的话,就冲着老臣来吧!”沈王爷边说边冲着龙椅上的,磕了一个响头,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带了十足慈父护女的架势。
齐钰冷眼瞧着他这里作,嘴角轻轻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露出几分讥诮的意味。
“爱卿,这是要朕的面前,上演一出负荆请罪?”齐钰淡然地开了口,语气里波澜不惊,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究竟是喜是怒。
沈王爷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又不好否定,只有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的话,是的。微臣教女无方,本该接受惩罚。只有负荆请罪,能表达微臣心中的愧疚!”
沈王爷说着说着,又是一副眼泪吧嗒的模样,齐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他是真不知道为何这些臣子,总是如此难缠。非得给脸不要脸地来这么一遭,才晓得他的厉害!
“不对啊,这要是负荆请罪的话,必须得把衣裳脱了,光着上身。让荆条的刺儿扎进后背里流的满身是血,方能显得诚心。看爱卿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模样,这是无意请罪啊!”齐钰的语调轻轻上扬,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质疑,显然是质问沈王爷。
殿内原本要替沈王爷说话的朝臣们,一听皇上这话,纷纷闭上了嘴巴。好嘛,皇上这又是要惩治了。
沈王爷一听他这话,手心里立刻就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如今是进退两难,要么咬咬牙狠狠心,就真的当众脱了衣裳,让荆条的刺儿扎死他;要么就装个怂讨饶得了。
但是面对身后这么多的同僚,沈王爷这求饶的话还真说不出口。他们面前丢了脸也就罢了,主要是这些同僚也有那么几个是青楼常客,官老爷总是爱摆个架子,那些娇俏女子面前吹嘘自己贬低旁。要是他这么一求饶,那几个同僚到他喜欢的头牌面前这么一说,那脸面可丢大了!
沈王爷这么一想,心里头就多了几分底气,英雄难过美关。他虽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但是为了美,也要当一回英勇的壮士!
“皇上,微臣自知小女罪孽深重,甘愿受罚,恳请皇上拿荆条责罚微臣!”沈王爷再次头碰地,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像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等着随时受罚。
齐钰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想到沈王爷这回会如此不识抬举,竟然还敢跟他呛声了。
殿内沉寂了片刻,忽然想起了“啪啪”的拍巴掌声音。众依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龙椅上的帝王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笑意,丝毫没了当时的不耐烦和恼怒,相反倒是十分赞赏的模样。
“沈爱卿,真乃朝臣典范。他明知自家的嫡姑娘罪孽深重,还要替她偿还这罪孽。若是不打他几下,朕实是过意不去。他如此恳求,朕也只有亲自动手,才能对得住他这一番赤诚之心!”齐钰边说边大步地走下了龙椅,话音刚落,他就抽出了一根荆条。
沈王爷显然为了弄得逼真些,荆条上的刺儿倒是不少,齐钰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捏住,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将他要握住的地方削平,把上面的几根刺儿全部都砍掉,其他地方的刺儿倒是没动一根,显然是留着来打沈王爷的。
众瞧着皇上这副架势,心里就不停地打突。完蛋了,沈王爷不会就这么血溅当场了吧?皇上脸上的神情好可怕,先心底替沈王爷默默地点根蜡烛!
沈王爷这心里头也不好受,当时要逞英雄的心思早已灭得七七八八了,双手撑着地面,不停地打颤。他慢慢地咽了口口水,终于还是抵不住心头的恐惧,想要开口求饶。
只是皇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啪”的一声,荆条已经抽了过来。原本沈王爷身上的衣裳穿得很厚,就是为了要遮挡荆条上面的刺儿。没想到皇上忽然来这么一下子,好死不死地就打了他裸/露出来的脖颈上。
齐钰显然是使了力道的,此刻一下子抽上去,有好几根刺儿把沈王爷的脖子扎破了。
“皇上,微臣错了!”沈王爷一嗓子嚎过之后,便立刻开始求饶。
只可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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