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被她一问才发觉自己对她实在不像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现在还没想明白要不要告诉她自已的真实身份呢,也许是最近善意的谎言说得太多了,张嘴就来。
蓝晰屁颠屁颠地跟在何诗后面,全身的水珠巴答巴答地往下掉,顾不上拧拧干,听到何诗想要收留她,当场就跳了起来:
“姐姐,你不仅武功高明人也很聪明!一看就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可不以拜你为师呀?”
“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我告诉你呀,我是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的。是来寻人的。寻的也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姐姐,因为她会武所以跑掉了!所以我也要学会武功,心情不好就跑掉也没人期负!”
“你现在不是跑出来了嘛?!你不也还没有武功吗?不也没人欺负你?”何诗耶愉她。
“没有啦,没有啦,半路的时候被人抢光了盘缠!最后被逼无奈才从山上走,吃着野果才走到这里的!”
一心想让何诗收她为徒的蓝晰没有注意到何诗话里有一种很了解她的意思,赶紧说出自己悲惨的遭遇:
“姐姐,你就教我几招防身的功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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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乞求的眼神让何诗觉得她简直就是个武痴!
只要对方会武就完全无视对方长得什么样!
上次是个黑脸的发育不全的瘦小子她说要嫁,这次是个脸上有块黑胎记的丑女人她说要拜师!
何诗看着她坦荡荡的清澈的期待的眼神,这样想倒显得自己市侩了。
何况当初自己住在蓝府的时候就答应过教她几招防身术的了,没想在这个地方居然会碰上她,她居然是来找自己的,让她很感动,淡淡地点点头。
蓝晰见她答应,像个小孩子似的,在田野间一蹦三尺高,跟在何诗的后面“师傅师傅”一个劲地叫着。
“停停停!你还是叫我姐姐吧!别人不知道我会武,你跟我学武的事还有我会武的事都不能说出去,一说出去,我就把你送回你老家去!让你爹管教你!”
何诗制止了蓝晰的大喊。
真是有些头疼了:怎么搞的,明明才是差不多年纪的人,何诗却感觉自己比她要懂事要知分寸得多很多!
“喔,好的!”
蓝晰顿时停下,想了一会,然后露出了然的表情,猛地点头。
爹常说的嘛,女子只要会女红就行了,学武功干嘛?
学了武功又不能像江湖人那样抛头露面的,难不成学了将来跟自己的夫君打架吗?!
那样的女人谁家的男儿郎敢要啊?!
眼前的这个师傅姐姐长相不是很好,本来就很难嫁得出去了。
要是被人知道会武了,那就更加没有男人敢要了!
蓝晰在心底这般小心翼翼地分析着,看着何诗的眼神有些同情还有些知道了某个秘密似的兴奋,弄得何诗大热天里直挺挺地打了个冷颤。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用得着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吗?
真不知这小妮子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蓝晰当然不会神经大条到把她内心的想法给说出来,真要说出来了,何诗不给她一顿痛揍才怪!
风光依旧,笑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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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回来了!”
毫不在意自己全身的湿淋淋地背着个鱼篓的样子被别人看见,就那样带着蓝晰走回了陈家破旧的小院子里,推开院门就大喊。
这小胡同在村子的西边,离绝峰岭比较近,进出的也都是差不多在田里劳动的农民,对这样的背着鱼篓的全身湿答答的姑娘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今日身后跟着了个女的小乞儿,才多看了两眼。
蓝晰很好奇地看着这泥墙泥瓦做成的房子,心里想着,这不应该是牛棚马棚之类住的吗?
还能住人 ?'炫书…'!想想她家里的马棚都比这个好多了!
“姐姐,你们家养马吗?这是不是马住的房子啊?”蓝晰睁大了眼睛问道。
“你个小妮子!这是人住的地方,再多说两句不中听的话,就不是这样这么简单!”
何诗兜头给了她一记响暴,疼得蓝晰直搓脑袋,却是再也不敢多话了。
“小诗回来了?有没有累着?哟,这位是……”
正在缝衣服的陈大娘走出房门边接过何诗的鱼篓边道,才发现身后出现了个小跟班。
“娘,这位妹妹是个可怜的人。女儿见她年纪轻轻的又长得这般标致却做了乞丐,不忍心,所以把她带回来了!以后,娘和爹就可以好好地休养,让女儿和她一起服侍你们!”
何诗扯着陈大娘的衣服,撒娇地道。
这些日子,家里的一切事情全是何诗一人在打理,陈大娘也挺心疼她的。
眼下见那姑娘水灵水灵的,对她这干女儿那是有着一种不知名的神态在里面,便也点点头,招呼了过去:
“哎呀,这位姑娘,怎的弄成这样子?快快进屋,找件干净的衣服快快换上!别看天气热,再不换,就怕要着凉了!”
“娘!”何诗不依地叫了一声。
“当然,还有我的宝贝女儿也赶紧去换!娘可没忘了你!”
陈大娘明白何诗那声“娘”的意思,边着边推着她俩进屋换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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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好人就是有好报啊!生了几个孩子不懂孝顺,却一个月里来了两个乖巧懂事的女娃,真是老天有眼啊!”
陈大娘在她们进屋后,眼睛湿润地喃喃自语。
她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给她家老伴儿去。就这样,蓝晰在陈大娘家安顿了下来,成了何诗的跟班。
刚开始不怎么适应,后来慢慢地也就喜欢上了这简单而又实在的百姓生活。
早上起来摆小吃摊,下午陪着何诗去小河边,她一边练功,一边看何诗抓鱼。
可是奇怪的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天天喝鱼汤的陈大爷身体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厉害了。
陈大娘不给去看大夫,说看了很多年的大夫都看不好。
何诗明白,估计是没钱请得动出名的大夫。
这天夜里,看着陈大爷居然咳出血来了,交待好蓝晰好好地照顾两老,她自己则拿了块布蒙住脸是直奔程府而去。
在这里生活许久了,终于知道那程府就是最出名的中医世家,医术最好的就是那天晚上被她救了的程大小姐。
“劳烦通报一声程小姐:有老友相见!”
何诗在程府大门前站定,对着守站的护卫道。
这天色还早,路上依稀有些行人,何诗是尽量避开了路人而过来的,程府这个时候还没到关门的时候。
“你是什么人 ?'炫书…'程大小姐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蒙着块布不管见人,还想我们通报,没门!”
护卫的是个狗仗人势的小人,见何诗一身普通衣装,又蒙着块布开口便要赶人!
“请小哥通传一声,就说女飞侠拜访!”何诗不为所服,依然有礼有节地道。
“你,你,你是女飞侠?!你等等!”另一护卫一听,赶紧往里跑,通报去的。
剩下的一个则是双腿打抖:坏了,坏了,得罪了小姐这一个月来最想见的人!
都怪他这张没理又不饶人的嘴巴!此时,他恨不得有个地逢能钻进去!
何诗见有人通报去了,无视眼前的人的求饶的神色。她怎么会跟这样的小人物计较得失?!
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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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程府里请这样的护卫也只是白花银子,还不如不请。一看就知道是个混口饭吃的贪生怕死的主。
这些都是人家的事,眼下她的心不在这。
“女飞侠,快快有请!”
竟是程大小姐带着一众丫环出门迎来了,远远地就叫了一声。
何诗点点头,很不客气地就往里走。
她不是客套的人,也不希望别人跟她客套,有什么说什么最好。
“快,让厨房备上酒席,今夜要宴请女飞侠!”程府大小姐程青急忙吩咐道。
“不,不用了!小女今夜前来是有事相求,还望程小姐能借一步说话!”何诗制止了程青的盛情。“喔?好好,别客气别客气!请往药房!”
程青自然是知道贵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备下酒席是真的很想和恩人把酒言欢,结交金兰的。
此时见何诗神色凛然,必是有急事才如此唐突地找上门来。
当下,进了药房后,便遣退了贴身的丫环婆子。
“恩人,有话请说罢。此药房四处都是石壁,无人能听得你我之间的谈话的。”程青脸上居然飘起了淡淡的红晕,微微笑道。
“程小姐,千万别叫我恩人!不如直唤我小诗吧!”何诗边说边摘下了面布,露出了脸上的大片黑胎记。
“啊?”程青看到的第一眼相当的惊讶,这女飞侠居然是陈大爷最近一个月里才出门的丑闰女!
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程小姐请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因为爹爹病重,须请程小姐上府一趟看治,故而以真相告之。还望小姐施以援手!”说完,何诗当场就要给她跪下。
说实在的,何诗不屑于跪人。
想当初在月国里,那公主硬是要她跪下,她都宁可跳莲花池借水逃匿而不跪……
但在这古代求人办事都习惯地要跪下去才算有诚意,所以也就无谓什么膝下有黄金之类的俗味了。
如果干爹能康复,让干娘跟着高兴,让她跪一百次她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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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又怎么会让救她的恩人跪自己?
赶紧接住何诗往下跪下的身子,道:“恩人!医者父母心!一般的人别说求,就算是告诉我个病症我都会给他开药方。何况要医治的是恩人的亲人!程青定会尽全力医治!”
“事不宜迟,还请小姐拿了必备物品现在就跟我走。”何诗将面布重新蒙好面道。
“等等,容我唤上府里的轿夫!”程青边收拾道具边道。
“不用,有我带着你,片刻就到!”
何诗见她收拾妥当,与她出了药室,一把揽住她的腰,凌空而起,瞬间消失在侍候着的一干婆子丫环眼前。
月朗星稀,轻风拂面。
第一次在做空中飞人的程青感觉自己就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翔,境界开阔,一排排的红墙红瓦在身后飞逝,如仙人腾云驾雾般。
如此良辰美景,心里想着:若是这小诗是个男子该多好!
那看着何诗的眼神禁不住地依恋了起来。
正往前急赶的何诗发觉有异,往程青那看了一眼,登时打了个冷颤:姐呀!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姐可不是啦啦啦!
而程青在何诗看过来打冷颤的时候回过神来,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滚烫滚烫的,想必是飘满了红云。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幸亏何诗的脚程也快,就这片刻功夫,到了。
“记得,莫要告诉我爹娘我会武的事情,怕她们担心。”
何诗边快速地将外面的衣服和面巾脱下,从窗口里扔了进去,然后拉着程青就向陈大爷那房子走去。远远地便又听到了咳嗽声,还有陈大娘的惊呼声:“哎呀,都咳出血了,老头子,你可不要有事啊!”
接着便传出蓝晰有些哽咽的安慰的声音:“大娘,不会有事的!你先别担心!姐姐一定有办法治好大爷的!”
“爹娘!女儿将程府的大夫请来了!爹,不用怕,有救了!”
何诗一个心急,如一阵风似的揽着程青的腰直飞进里屋,声落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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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见状,赶紧坐到陈大爷跟着,细细地望闻问切。
陈大娘则悄悄地将何诗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女儿,这程大小姐是你请来的?”
何诗轻轻地笑笑,点了点头,那眼神示意娘不要担心,没事的。
“可是,咱们家里没钱请得起。”陈大娘小声地嘀咕着。
上次在认何诗这个干女儿的时候,狠心了一把,把买棺材的钱都拿出来认亲了。
这才一个来月,哪里能存有钱付诊金呢?!陈大娘自然着急。
“娘,你不用担心。程小姐是女飞侠请来给咱爹治病的!”何诗小声地道。
“啊?女飞侠?女飞侠知道咱们家的事?”陈大娘的眼里顿时充满了对女飞侠的感激,却也不曾想想,这女儿是怎么知道是女飞侠请来的程小姐?
何诗看到陈大娘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开心起来。
何诗啊,何诗,真是个让人不得不疼爱的乖巧女儿。陈大娘将何诗抱了个满怀,眼眶有些湿润。“女……呃,小诗。这是药方。这些药程府里都有,只是这药引子需要绝峰岭上的千年紫藤果方可。小诗,你可去秦观找秦婆婆讨要去。一会回府后,会让下人给送来。先煎些让大爷服下,缓缓病情。”
程青问诊完毕,开了药方递给何诗。
“娘,蓝晰,你们就在这陪着爹。女儿着程小姐回去。”何诗道。
“小心点。”大娘眉眼全是担心。这么晚了两个女孩子……
“娘,没事的,小村里不是有女飞侠在嘛?定然不会有坏人的。”何诗明白大娘的担心,安慰道。
呵呵,此时放眼天下,有几人的武功能高得过她的?!
出了里屋,何诗右手对着自已住的房子的窗口暗劲一使,刚刚抛进她房间里的衣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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