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千真万确,那慕容氏一天不骂人不打人,她就不自在,浑身的骨头好像都痒痒的。不但打婆子,其他两个丫头也经常挨打,天天被骂。唉,她就是遇上了三个忠厚老实的下人,若是遇上一个恶毒的,她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这一天,江世昌在好日子饭馆,偶然听到有人议论慕容氏,说她对丫鬟婆子非打即骂。为此,那婆子把江家的好些秘辛的事情,都讲出去了。
江世昌不禁又惊又怒,连忙招手唤了一个暗卫过来:“你去打探一下,看看慕容氏是不是对丫鬟婆子非打即骂,看那三个丫鬟婆子是否到处散布对江家不利的传言。”
“是,属下遵命!”暗卫恭敬应下,立刻就领命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暗卫就回来了:“主子,属下经过了很严密的探问,慕容氏确实对丫鬟婆子非打即骂,而且基本上都是毫无道理的。那婆子跟隔壁家的厨娘喝过几次酒,喝醉之后,泄露了好些江家的事情。两个丫鬟,也只有一个任劳任怨,另外一个也被慕容氏寒了心,也跟自己的小姐妹说了不少江家的事情。”
“好知道,你辛苦了!”江世昌摆摆手,暗卫快速退下。
晚上回到家里,江世昌把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江勇和花儿。
江勇大吃一惊,连忙道:“爹爹,既然如此,就给母亲换几个下人吧!那个碎嘴的婆子,爹爹打算如何处理?”
江世昌:“杖责二十大板, 然后远远的发卖掉吧!无论什么原因,把江家的事情说出去,这就不可饶恕!”
没有杖毙,已经是他仁慈了,也是因为受到了紫苏的影响,把人命看得比较重。要是以前,在跟紫苏熟悉之前,他一定会把这个婆子杖毙的。
花儿:“爹爹,那个有外心的丫鬟,也卖掉吧!”
虽然有情可原,然而留下来的话,即便是送去田庄,这丫鬟的心里也有了仇恨。留下来,实在不可取,不如远远的发卖掉。
江世昌:“好的,都发卖掉!”留下来,最终会是个祸害。心里有了怨恨,怎么可能对主家忠心耿耿了?
江勇:“爹爹,不如派刘木头一家去照顾娘吧!”
刘木头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父亲四十岁,母亲三十八岁,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这一家子,都是江家的家生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不过,却不是逆来顺受的,刘木头和他的母亲还是很有血性的。慕容氏要把这家子拿捏住,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估计没有那个胆量。
江世昌:“也好,刘木头的父亲看门,母亲做厨娘,妹妹做丫鬟,刘木头就是护院。挺好的,就这样吧!”
第二天一早,江勇就将刘木头一家送去了铜锣巷,带走了那个婆子和有外心的那个丫鬟,交给了江家的管家处理。
至此,花儿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不希望母亲对下人打打骂骂,也不想母亲被下人欺负,希望母亲跟她的下人能相安无事,互相照顾。只有这样,母亲的生活才能过得好,过得让人放心。
花儿去跟慕容氏长谈了一次。
花儿:“母亲,你跟下人要好好相处,只有你对他们好了,他们才会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慕容氏:“不过是低贱的下人,我干嘛要对他们好?就是对他们不好,他们又能咋样?”
花儿听了,心里不禁有点恼火,却有不得不耐着性子道:“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只有你对他们好了,他们才会对你好,你的安全才能有保障。不然的话,若是你惹恼了他们,给你的菜里或者水里下点毒药,那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就比如那个婆子吧,人家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对她打打骂骂的。这不,她转头就跟别人说你的坏话,把好多秘辛都说了出去。”
慕容氏听了这话,心里终于知道害怕了:“好的,娘知道了,娘日后会对下人好一点。不过,娘的心里苦啊,不然的话,也不会对下人打打骂骂的。”
花儿:“只要娘修心养性,跟下人们好好相处,日后女儿会时常来看娘的。别的不敢保证,然而隔五天来一次,女儿还是可以做到的!日后,等女儿手头有了银钱了,会时常买东西来孝敬娘的。”
慕容氏的心这才安宁一点:“好,日后只要你常来看娘,娘就一定好好的 ,不再闹了。”
花儿如释重负,告别娘出来,她的心里不禁很是悲伤。
别的人家,都是做娘安慰儿女,她才多大啊,就得操心娘的事情。如今还好,要是爹爹另娶妻子的话,往后的日子可就更加不好过了。尤其是弟弟,他才多大啊,要是继母给弟弟找一个不靠谱的妻子,那岂不是会害了弟弟一生?
花儿去了好日子饭馆,找到父亲:“爹爹,找一个雅间,我有事情要跟爹爹说。”
江世昌也没有多问,就带着女儿去了紫竹轩:“说吧,有啥事要跟爹爹说?”
花儿:“爹爹,女儿希望爹爹可以答应,日后如果爹爹成亲了,我们兄妹几个的婚事,爹爹要亲自做主,并且要用心的去挑选,不得交给继母,也不得让继母插手。女儿就这一个要求,因为婚姻大事,涉及到一生,女儿不想被继母给毁了!”
江世昌不禁好笑:“就这事?你放心好了,在你弟弟成亲之前,爹爹绝对不会另娶她人。等你弟弟成亲了,如果爹爹会另娶她人的话,会做主把你哥哥和弟弟都分家另过,不会让别的女儿有机会祸害你们兄妹几个的!”
不说另娶她人了,连通房丫头,他都不会收。只要收了,即便是通房丫头,也敢对花儿兄妹几个下毒手。他要把一切危险,全都规避掉!休掉他们的母亲,他已经很对不起儿女了,怎么还能另娶她人,让别的女人来伤害他们呢?
没有女人又咋样?他就当自己去了边关军营,要好几年才能回家!想一想在边关的那些将士们,跟他们相比,他起码还可以过上安逸的好日子,没有女人,实在不算什么。为了儿女的安全,他什么都愿意付出,哪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忠信侯抬第六房小妾进门的前一天,方恒带着母亲和妹妹,还有一双儿女,离开了京城,奔赴樟树县。一家人就住在县衙旁边一座二进的宅子,这座宅子是紫苏的产业,方恒以十两银子的月租,跟紫苏租了下来。
十两银子的月租,正是市价,谁也不亏。
………还有一更,求月票,么么。
☆、第133章 赶走
紫苏的宅子,跟县衙就隔了一条小小的巷子。
离开京城,跟着儿子来到这里,应氏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丈夫跟她之间,早就名存实亡,从三年前开始,丈夫就没有在她的院子里过过夜。
在京城的忠信侯府,她一个做正妻的,没有丈夫的疼爱,过得比*妾还不如。下人们都惯于踩低捧高,尤其是她又十分的柔弱心软,就连下人都敢于欺负她这个堂堂的侯夫人。
后来,长子从东北回来了,那些小妾和小人这才安分了一点。不过,丈夫依然不去她的房里,她依然过着守活寡的凄惨日子。
这一次,长子要把她带出侯府,她没有多想,就跟着儿子出来了。不过,要不是长子要把女儿和孙子孙女都带走的话,她也下不了决心离开侯府。特别的,当她知道丈夫答应她离开侯府的条件,竟然是娶第六房小妾的时候,她心里仅有的那么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她这个丈夫,根本就不值得她有半点的留恋。
方家有祖训,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虽然,丈夫的第一个妾到第五个妾,都是在他三十一岁那年,在她依然没有生下儿子才纳的。然而,一连纳了五个妾,这也太多了吧?
如今,丈夫都有好几个儿子了,纳妾的话,就是违反了祖训。如果儿子方恒不同意,要闹去族里的话,丈夫就会 吃不了兜着走。不然的话,丈夫恐怕是不会答应她离开侯府的,他不稀罕她,也绝对不容许她扫了他的面子。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伤心难过?丈夫有一个小妾,还是有六个小妾,都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当然,伤心还是会有那么一点伤心的。要说当年,是丈夫自己看上了她,去跟她的父母求娶她的。她有了琼儿只好,他干脆不进她的房间了,天天往小妾的房里跑。
站在干净幽雅的庭院里,应氏复杂的心绪,终于多了一分惊喜。这座二进的宅子,比她想象之中,要好了许多许多。
结构很好,花草树木很多,甚至还有不少果树。收拾得非常干净利落,几乎是一尘不染,厨房用具一应俱全,就连chuang也是现成的,只要把被褥衣服搬进宅子里,就可以入住,一点也不用操心。
见母亲这么开心,方恒就对母亲道:“娘,这是榆林郡主的产业,这宅子是她租给我们的,一个月才十两银子,宅子里的*铺和厨房用具,也是她让五里坪的下人特意给咱们置办好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日后见了郡主,要好好谢谢她!”应氏一听,顿时满心的欢喜。
榆林郡主上官紫苏,这段时间,她听女儿时常提起。对于这个坚强果敢的女孩,她也是十分钦佩和喜欢的。
“是的,娘。”方恒恭敬的应道。
方琼:“哥哥,五里坪离这里有多远啊?”
方恒:“坐马车的话,一个时辰就够了!”
方琼:“哇,这么近啊,太好了!日后,紫苏姐姐去五里坪住的时候,我就可以去探望她了!”
应氏就对儿子道:“说起来,榆林郡主救了你一命,原本我应该去将军府,亲自给郡主道谢的。”上一次, 儿子和女儿去将军府的时候,她正好不太舒服,就没有跟儿女一起去。
方恒:“阿娘不必愧疚,总会有机会的。”
应氏:“如今来了这里,去将军府道谢的机会,就很难得了。”来了这里,或许一年半载,她都不会踏入京城半步了。
方恒:“郡主的老家就在五里坪,离这里不是很远,郡主也时常去五里坪小住。等她去五里坪的时候,阿娘和妹妹可以去拜访她,在五里坪她还专门修建了一座宅子,用来待客的。”
应氏:“哦,原来这样啊,那她去五里坪的时候,你要告诉娘!”
方恒:“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告诉娘的。”
新官上任,方恒首先整顿了一下衙役,将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全都清除了出去。几天前,他微服来樟树县摸过底,大致知道哪些衙役是好的,哪些衙役是不能留的。
衙役是县令大人开展工作的有生力量,如果衙役不给力,甚至扯后腿,那他这个县令大人的工作就很难开展。至于其他人员,他会逐步的清理干净,扫清一切障碍。
县衙里的人都不禁傻眼了。
人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倒好,干脆就是烧了一大堆的篝火,清理了个干干净净。不但一个歪斜的人都没有留下,而且还快速的补充了十几个得用的人,这些补充的人,全都是他自个儿带来的人。
上任第一天,就接连审了三个案子,给受害者平冤昭雪。只这么两招,就把县衙里的 上上下下,全都给震慑住了。老实的,更加老实;不太老实的,想要搞点小动作的,一下子就变得规规矩矩的。
西北。
端王在小溪村一住就是一个月,这一天,他收到了一封加急信件。宋五姑娘,如今已经被抬进了王府,成了他名义上的侧妃。并且,这个宋五姑娘,已经探知了他的下落,正打算追来西北。
“岂有此理,不要脸的东西,我岂能让你如愿?!”
端王看完密信,顿时大怒,当即收拾了行李物品,带着十个贴身侍卫,连夜离开了小溪村,周游全国去了。
就在端王离开小溪村的第二天傍晚,宋五姑娘带着一帮丫头婆子,还有护卫,来到了小溪村。
宋五姑娘身边的侍卫揪住一个路过的汉子,气势凌人的逼问:“端王去了哪里?快说,倘若有半句谎言,定让你人头不保!”
赵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王爷去了哪里,如何会告诉别人?”
侍卫厉声喝道:“你这个贱民,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赶紧老实交代!”
赵三毫不畏惧的瞪了他一眼:“我又没有犯罪,没什么好交代!”一个转身,就挣脱了侍卫,随即给了那侍卫一个过肩摔。
侍卫和丫鬟婆子一下就围了上来:“好大的胆子,莫不是嫌命长了?我们可都是端王府的下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赵三不急不慌的,吹响了挂在胸前的口哨,这样的哨子,小溪村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若是遇到狼群,或者是遇到来犯之敌,只要一吹响哨子,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此时此刻,在石头堡上差的人,以及在地里干活的人,也全都回来了。听到赵三的紧急哨声,所有青壮年都拿着武器,速速的赶来了。赶来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形势就发生了大逆转,被团团围住的人,已经变成了宋五姑娘还有她的手下。
赵三冷笑一声:“住在这里的,全都是在西北战场上打滚过来的退伍军人,你以为你们这样子,就能吓唬住我们么?端王去了哪里,我们这些小民哪里会知道,你们竟然要如此威吓?!识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