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罗家老娘明知欧阳真的来头,还是冷着脸从他手夺过木盒子,打开来。
崔氏抱着孩子在她身后尖叫一声,“呀,好明贵的银器。”
罗家老娘眼睛一亮,这是一套银质的茶器,不只银光闪闪,做工非常精致,拿起一只掂了掂,沉沉的,可是十足的白银做成,这套银器至少至三百两银子,阴冷的脸立即笑开花,抱着盒子给欧阳真福个礼,“二公子,你和面儿是一山的朋友,我家一山真是傻人有傻福。昨天面儿送他一百个方便面,今天你送一套银器。这让我们如何过意得去?”
欧阳真见她笑了,心中舒口气,摆手道:“区区身外之物,不值钱的。只要一山幸福就好。”
“托二公子的福,一山一定会幸福。一山,快把客人请到屋里喝杯茶吧。我要去前面看看生意。”罗家老娘抱着盒子笑眯眯地走了。
罗家的院子不太大,但三面有房间,罗老夫妇住正房,两个儿子各占两侧的两间厢房,一家人倒也够住。
罗一山高兴地把客人带进屋里,崔氏怕傻子搞不清,帮着泡了茶,摆好瓜果。
“谢谢你们。我让媳妇来见你们。”罗一山心中明白,可是不会表达,笑呵呵地回屋把媳妇牵到客厅。
“这是面儿姑娘,这是傻子欧……欧阳真。”
罗一山清晰的介绍,令面儿大吃一惊。不由敬佩地看着他媳妇。
“婉儿见过面儿姑娘和欧阳公子。”
罗一山的媳妇声音如莺动听,抬起一张清俊的面羞怯地看着客人。
这不是春节时在四目广场上舞狮讨钱的姑娘吗?此时换出一身补丁衣,虽是布衣,整洁的衣容,显得她更俊俏。
婉儿看清客人,椭圆的脸上荡恙着欢乐的笑,长长的睫毛湿湿地还带着哭过的痕迹。
“你就是面儿?王家面铺的王面儿了?”婉儿惊喜地上前拉着面儿,竟是一见如故般。
“婉儿。好美的名字。”面儿没想到罗一山娶的是这个姑娘,这时想起那天,有个老头带着往西街走去,原来是去罗家相亲。
“昨天一山背回来的方便面,可好吃了。”婉儿顿时忘记了先前被婆母虐待的悲伤。
面儿拉着她的手,看见她手腕上满是伤痕,还有脖子上也是血痕。站起来,愤怒地问罗一山:“你怎么能让婉儿满身是伤?”
罗一山把头勾得很低,“我越帮婉儿,我娘越打她。”
“你娘为什么要打婉儿?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不懂珍惜。早知这样,就别娶嘛。”面儿哪里看得这样的事,怒火中烧,对罗家老娘憎恶到了极点,来到古代后, 终于见识到了恶婆婆!
崔氏在一边小声道:“面儿快别这么说,不然弟妹呆会又有好捱的。”
“罗大娘为什么要打婉儿呢?”欧阳真惊讶极了,明明罗一山是个傻子,娶了这么水灵的媳妇,罗家不好好待婉儿,还要虐待她,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罗一山嚅嚅道:“我娘说娶婉儿花了五十两银子,要婉儿给挣回来。若是不能挣回来,就要打。”
欧阳真从衣袖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婉儿手上,“拿着。她再打你,就用这银票还她!”
婉儿两眼一润,从来没遇到这么好的人,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
面儿卷起她的衣袖,仔细看,只见雪白的胳膊上爬满了伤痕,显然婉儿和罗一山成亲没几天就被婆母虐待。
崔氏又惊又羡地看着婉儿,今天欧阳真送的不只有一套价值不菲的银器,现在又拿出一张银票帮助婉儿,罗一山这个傻子真是命带贵人。
面儿一把夺过银票,“慢!刚才那套银器是送给一山和婉儿的,可是被罗大娘抱走了。这银票要抵债,得抵在明处,免得罗大娘拿了银票,又要打人!”
婉儿哭道:“奴家命贱。这银票你们拿回去。你们给我们的太多,奴家哪里受得起?奴家努力干活,慢慢会还清那些银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8 文科生的突破
面儿摇摇手,“不行!就算你欠欧阳真钱,也得先从被虐待中解脱出来!欧阳真,这次我请你帮婉儿一个忙!”
婉儿这般惨景,令欧阳真义愤填膺,“面儿。我怎么做才能帮婉儿!”
婉儿怕生事端,紧张地直摆头:“谢谢二位好意。婉儿没事!”
罗一山可怜地道:“要是能让媳妇不挨打就好了!”
面儿与欧阳真附耳悄言。
这时罗家老娘笑容满面地从前铺进来,木盒子已经被她藏好,看到婉儿在场,笑容一僵,指着她骂道:“赔钱货,还不快去柴房干活?”
欧阳真正正衣襟,拿出阔公子的派头,对罗家老娘喝问道:“大娘,刚才我送给罗一山和婉儿的贺礼,怎么你收起来了?”
罗家大娘脸上微红,镇定自如地道:“我家一山有时脑子不周全,二公子送的银器那么好,我要不帮他收着,要是哪天被外人偷走,那不是枉费了二公子的心意?”她眼神不时挂在婉儿身上,欧阳真给她的难堪,自然又算在了婉儿身上。
婉儿战战兢兢地在一边直得瑟,连崔氏都觉得打寒战,待会客人一走,弟妹肯定要吃一顿好打。
面儿喝口茶,抢过话头,“大娘。听说罗家娶婉儿时花了白生生的五十两银。五十两的银子啊,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罗大娘拍下大腿心疼道:“可不是。五十两银子呀,我们罗家铺子一个月才赚得一两银子,瞧我们家这么多人。这五十两银可是我罗家几十年积蓄。”
婉儿颤栗道:“婉儿一定努力干活,给罗家赚回五十两银。”
罗大娘捶下胸口,啐一口,“你以为天上会掉金子?五十两银。可不是五十文钱呀!”
欧阳真冷冷地看着罗大娘,“你天天打婉儿,就为五十两银这么丁点大的事?”
“二公子你是有钱人,不知咱们这种小门低户的苦楚呀。”罗大娘看欧阳真神清面俊,听闻过二公子为人甚好。才在他面前放肆叫穷。
欧阳真掏出五十两银票。厌恶地向她扬扬:“本公子今日借五十两银票给婉儿。你以后不许再打她!”
罗大娘惊得眼珠差点掉出来,今天真是好日子。欧阳真要为婉儿还债,一只手伸过去要接银票。
“你收了这五十两银子,是不是媳妇就不该姓罗了?”欧阳真挑挑眉。
罗大娘着急道:“我不只给了她五十两银安葬她奶奶。还花了五两银摆喜酒呢。而且她和一山拜堂入洞房。早是夫妻,若这媳妇再不姓罗,人家都知道我家一山娶过妻了,这对我家一山将来的名声不是有影响吗?”
好厉害的罗大娘。把她的傻儿子说得象个宝。面儿心中觊嘘,若是当初被大伯娘嫁到罗家。今日婉儿的写照不正是自己?
罗一山哭道:“娘。我不要没了婉儿。”
婉儿眼睛红红地,轻轻拍拍罗一山的背,心疼道:“一山,媳妇不会走的,媳妇一直伺候你。”
面儿眼角潮湿。女人一经洞房花烛夜,便没了自己。婉儿不只从一而终,还很善良,对罗一山有着呵护和怜惜。
欧阳真道:“这样吧。我先借婉儿五十两银子,往后婉儿去王家面铺给干活挣钱,直到还清五十两银子为止。”
罗大娘眼睛一转,喜悦道:“可以。不过婉儿每月的工钱要交一半回来养家!”
面儿气得心中发疼,好刻薄的婆母!
罗一山笑道:“好呀。一山也去王家干活挣钱。”
每日出去做工,比呆在家里好,只要能挣钱,慢慢地就能还清债。婉儿激动地跪下来,向欧阳真和面儿磕个头:“谢谢二位的大恩大德。”
罗大娘疼爱地拍拍罗一山的手,“山儿,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养着身子。”
崔氏羡慕地看着婉儿。若是婉儿出去做工,家里的家务得由她一人承担,平日少不了挨婆母的唠叨,偶然也会挨婆母几下的。
“银票拿去吧。从明天起,婉儿就去王家干活。罗大娘,你可不能再打婉儿,若是她上有伤干不了活,这笔债就很难还清了。”欧阳真把银票放到桌上,罗大娘收起银票,眉开眼笑道:“往后我不打婉儿了,我把她当财神供着,行了吧?”
欧阳真道:“要是以后我发现婉儿身上有伤,干不了活,我可要加收利息!”
罗大娘直摆手,“不会不会。我打她是因她不会干活,要教导她。她在外面干活,干不好,自然有老板教训她。”
面儿搀起婉儿,心中直叹无可奈何,天下怎么有这样无耻的婆母呢?
“婉儿一定用心干好活。”婉儿欣喜不已。
“明天早上卯时,你到我家铺子,跟秀花一起卖面吧。”面儿安排道。
“是。”婉儿向面儿福了一礼。
“罗一山,好好对婉儿!我们先走了!”面儿瞪一眼罗大娘。
罗大娘此时对面儿再无半点敌意,王家帮工的收入高待遇好,拿得最少的每月都有一两五,还算过年发的红包。王面儿愿意把婉儿安排到王家干活,她求之不得呢。
婉儿要来王家上工,次日起,面儿把秀花调回了家里跟陈大嫂一起负责包装。
多个人手,面儿便更多些时间思索改良设备的事。
面儿跟电动机较上劲了。思索几日,光有电动机也不行,还得有电,由此不得不追溯到发电这个问题上,又思虑好几日,面儿不得宣告诉此计不通。在现代她只是个普通的行政管理大专生,文科生如何能在古代创制出发电机?
不能运用电能,运用点力学原理,省点事总行吗?
面儿不是在磨房打转,看着张大叔和潘大哥用磨子和石碾磨面,就是去制面房里看大家制面,观察多日,仍不得灵感。
春暖花开,白云村四周的桃树开满粉艳的花。
这天上午,面儿在后院地边的一棵桃花树下,眺望着前方的小溪,三心二意地想着设备改良的事,手上拿着一大卷钢丝在个木轴上绕来绕去。
“电能无非一种电磁场能,只要我能引发磁场能力,不是就有电吗?”文科生攻克理科生的问题,虽然不眠不休,很用心,却是不得要领。
“水力发电?瀑布?”面儿眺望着东北面高高的张家岭与白云村之间流下的一道高高的瀑布,“唉。我要有本事建个水力发电站,我还有这么困惑吗?”
“火力发电站?太阳能?风能?”面儿不停地摇头叹气,“如果我原来学的电学专业多好呀。”
春风轻剪,燕子嬉戏。
面儿把钢丝绕在木轴上,向溪边信步而去。
溪水清澈,面儿坐在水边,掬一捧水洗了把脸。春日了阳光照着人暖洋洋的。站起身,张开双臂,在阳光下舒展了几下四肢。
“面儿。”欧阳真拉着一只漂亮的晴蜒风筝多王家菜地边跑了过来。
“风筝?”面儿咧嘴一笑,眼中闪过惊喜,今日风和日丽正是放风筝的好天气。
“给你放。”欧阳真穿着一身好看的白衣,头上绾着根好看的蓝色水晶簪,脖子上挂着个轻细的金项圈,腰上挂着块粉蓝的玉坠,在蓝天白云下靓得象块温润的美玉。
面儿接过线盒,把手上的钢丝圈交给欧阳真,拉着风筝在溪岸上缓缓奔跑。空中刮起一股飓风,带着风稳往张家岭方向飞去。
突然风势转向,风筝在空中翻几个跟头,线断了,坠落到一棵高高的槐树上。
面儿冲欧阳真吐下舌头,向前方的槐树跑去。
“吭唷……”
槐树下一对父子喊着号子,拉着一辆沉重的板车,从驿道上跑过来,这条路是通往张家岭的。
面儿和欧阳真连忙闪到一边,只见那板车上高高地垒着许多筐炭。
这一车炭少说上六七百斤,父子俩一个拉一个推,并不费煞力气。
面儿为之一震,仔细看这对父子,儿子在前面背着两道粗粗的绳子拉车,父亲在后面拿着一根粗棍子,卡在板车后沿上用力推。
“杠杆?”面儿恍然大悟。
杠杆原理是在古代劳动中有广泛的运用。
板车轻快地经过,转动的轱辘令面儿心中一灵。不能发电,利用杠杆原理和滑轮原理总是可以的嘛!
欧阳真已经爬树上捡回风筝,见面儿定定地看着板车走远,把风筝在她眼前晃几晃,面儿竟似不觉得。
“面儿!”欧阳真不得不碰了碰她的胳膊。
面儿回过神,看到欧阳真一身漂亮的丝衣被划得稀烂,再看看他手上的风筝,笑道:“风筝落得那么高,你这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