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来就是暗疾,只怕不知是什么样的疾病,会不会传染人……”
童彤指着地上的断木棍大叫,“我哥哥身强力壮,哪有什么疾病?是你出手太狠!官差大人,你们看这地上断成两截的木棍,便知他打得有多狠!”
华儿他娘后退几步,满脸惊慌,“大家快退后些,瞧这地上的死人。脸色难看,满脸麻点,一定有是暗疾,当心会被传染!”
另个汉子向前,往个官差手上塞些东西,那两官差皱着眉后退几大步,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用手扇了扇鼻子,对童彤道:“快点把你哥哥的尸体拖出城外!免得传染给了大家。”
好昏庸的官差!童彤大叫,“冤枉。我要见官!”
一个官差鄙夷道:“只怕你把你哥哥还没拖到官衙,便被打了出去。我们瓜州城的赵府尹最有洁癖,别说官府里容不得这些。就是城里哪有什么传染病人,都会被逐出去的!你还是识趣点,赶快把你哥哥的尸体弄走吧!”
因为害怕传染,围观的人们迅速散去。
一个官差用手中的粗棒去捅地上的尸体,吓得童彤抱着棒子。“你们怎么连死人都不放过?”
另个官差冲华儿一家挥挥手,便拖着个大棒子走了,华一家趁机逃走。
“可怜呀。拿去葬埋吧!”从围观人群后面飞落下一个大大的银子,落在尸体旁边。
“好了。你们运气好,遇到善人布施银子,姑娘快把你哥哥拖走吧。否则待会传到赵大人耳里,放出恶狗吃了你了哥哥的尸体,弄得体无肤。那又何必?”一个官差劝道。
“走了,都散开了。”另个官差扛着棒子离开,另一个赶快追上去。
广场里安静下来,只剩童彤和童野。
童彤识起地上的银子,有五两重。什么人出手这么大方?再看一眼童野,只见他微睁一下眼。嘴角笑一笑,小声道:“现在见识到瓜州城的民风了吧?”
“果然险恶。”童彤见四周并无人再看他们,“大哥你还是爬起来自己走吧,你这么大一个,我拖着你多累?”
“哈哈……”童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拍拍屁股,阴笑道:“刚才打我的汉子,回头一定吃大亏。”
“为何?你下毒了?”
“何需下毒?他一个粗汉只会使粗力,我是谁?只用内功一震,那木棍断成两截是小,当时他虎口一麻不觉得,回去便知已经受了内伤,那只手至少一个月得给养着。”童野得意一笑,拿过童彤手上的银子,在空中抛了几抛,“还一件事没告诉你,这里的人阴险狡诈,官府只给官贵办事,但偶尔也会有善人,瞧这五两银子,便是善人所为……这些善举你莫真的当成善事,是有的人良心昧多了,需要布施布施,以怕恶报延及子孙。”
原来是这样的。童彤点点头,“我们走吧。”
童野挑起担子,边走边叫,“唐氏甜饼。”
童彤跟在后边,有几个人看到他们,先是略惊,死人怎么活了?接着很快淡定下来,满脸冷漠,行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
童野向官差去的方向走去,那两官差到了米市街口,一个突然回头看到童野,骂声:“妈的,又是个吃诈的?”
他同伴淡漠地看一眼童野和童彤,喝斥一声,“外来户,老实卖饼便好,若再生事,便将你们拿进牢里。”
“是,官爷。”童野说着将点散银放到他手上。官差笑了,“你小子倒是个人精。刚才赚得善人的钱,才使这点请我们喝酒?”
“官爷,我们初来乍到,还要落脚立户,要租房,要安家……”童野数落道。
“算了算了。”那官差看童彤满脸麻子,颗粒,看着不太正常,真怕他有病,挥挥手,“你们卖自己的饼去。莫再跟着我们!”
“小的追来专门谢谢二位官爷的。我们这就离官爷远些,免得小的毛病沾到官爷身上。”童野向他们点头哈腰几下,挑着担往另一边的巷子走去。
童彤跟上他,听到官差在背后骂道:“果然有病。不只是这小子看着不好,他妹妹那样子,脸色黄得也不正常。”
谁有病?你妈才有病?童彤在心里暗暗骂两声,又气又好笑,今晨还是蓝天赐是最大的赢家,那家来吃诈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往后在这地方行走,不只得多个心眼,还得多带几个脑子。
两人走街窜巷子,折腾了一天,没有找到铺子,连歇脚的空房子都没租到。黄昏时,童野说:“今晚在城里住客栈吧。”
童彤觉得:“还是昨晚住的旧庙自在,我们买些食物回旧庙里去烹饪。”
来到新的地方,新人环境,新的风土人文,童彤有种新生的感觉,虽然早上经历了恶事,但仍然快乐得几乎忘了烦恼。
“这庙里有菩萨,我们还是在外面吃了东西再回去睡觉吧。”快到旧庙时,童彤在一棵大树下停下脚步,这里有几块石头,正好可以歇脚,“这里靠溪水近,正好方便用水。”
“好吧。”
两人在树下生起火堆,拿出在集市里买的食物和饮具,童野去溪边洗肉,童彤在火上煮饭。
天色渐黑,溪边飘荡着食物的香味。
一群回城的公子哥,闻香而来,在几米外看着他们,两丛火堆,一丛火堆上烧烤着一只泥巴鸡,一丛火堆飘来好闻的汤香,一边已经放着一锅饭,童野拿着木勺往两只碗里盛饭,童彤往那锅汤里下菜,不时拿筷子搅动锅里。
童彤看到远处的五六个人,不理会他们,催童野把火上的泥烤鸡取下来。石头上摆着只大盘子,童野把泥鸡的泥敲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只荷叶包着的鸡,摊开来放到盘子上,撕成成几大块,然后用刀成小块。
童彤早备上一碟佐料,往鸡肉一淋,空气弥漫着好闻的酸辣味,远处的几个公子不由自主吞了吞喉头。有人道:“这是什么吃法?听说江湖鸡不用佐料的,那姑娘配的佐料似乎很好闻。”
这个公子哥成天游山玩水,极好美食,虽然出身富贵,此时却顾不得身份,其中一个略胖的,生得很是亲和,大方地上前拱手相问:“请问姑娘这鸡是什么吃法?”
童彤笑道:“没名字,不过是把江湖鸡加了点佐料。”
“我们可以尝一尝吗?若是学会了,告诉家里的厨子,以后也多一道可口的菜式。”另一个生得胖瘦适中,皮肤微黄,五官端正,气质颇为正派。
童野回头看一眼他们,“我们就一只鸡,尝一尝可以,可不能吃完了。”
那微胖的笑道:“不如我们用银子买了这只鸡,可好?反正你们还有可口的汤。”说着从衣袖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童野笑道,“五十两?我们怎么好意思作这样贵的买卖?”
“这棕生意两厢情愿,你一个愿买,一个愿卖。”那胖瘦适中的温和说道。
童彤想着早上经历的事,多了个心眼,眼睛一转补充道:“卖只鸡给你们可以。不过得说好,这只鸡卖给你们后,便不关我们的事。可别象早上,一个小孩买了我们的饼,自己不知吃到什么吃出问题,跑来找我们算帐,我们可赔不起人命!”
那微胖的道:“我们在前面看着你们做饭好一阵了。我相信你的食物没问题,若是吃出什么问题,与你们不相关!”
“空口无凭!”童彤才不想有后患。
一个年纪最年轻的公子,对身后背着个书匣的仆童道:“把笔墨摆上,与这姑娘写一纸文书!”
那微胖的见买卖说成,便过来坐到石头边,见背篓里有一大把筷子,拿起一双筷子,往旁边的小桶里漂洗几下,便挟起块鸡肉尝,才一入口,便惊叫起来,“从没吃过这么可口的鸡肉!”
第四辑、方便面 7好呀
童彤护着盘子不让他再挟,“不行,买卖还没完成!”
微胖的笑着摇摇头,“姑娘真是太认真。”瞟眼那一锅汤菜,馋虫勾起,又讨汤喝,“我走得口渴了,能否讨一口汤喝?”
“赠你一点。汤锅不卖!”童彤见他真是口渴的样子,取个小碗盛了一勺,递到他面前,又强调,“只此一点,再多没有了!”
“哈哈……好个计较的姑娘。不过就是区区一锅食物?”微胖的吹了吹热腾的汤,喝一口,舒服地闭一下眼,“天哪,这汤这么好喝?”
年纪最青的在写文书,不由停下笔,看了看这边,他身后的仆童走过来,闻了闻,叫道:“公子最好喝汤,我看这锅汤做得极好,里面的竹笋、豆腐……都是公子最爱的……”
那公子放下笔,走过来跪在地上,望着火上的汤锅。
“姑娘,不如这汤一起卖了。”那公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又是五十两。
童彤和童野对视一眼,就这么两道菜,卖了一百两银?值!现在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两相意会形成默契。童彤的灵魂毕竟是现代人,见这几人出手不凡,根本不把钱当回事,被瓜州人教得精明。护着汤摇摇头,“你要实在想喝,我可请你喝一点点。这汤是我们晚上的下饭的菜,卖给你们便没有了。而且我们一直省吃俭用,才舍得今晚大吃一顿,若是卖给你们,不知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才舍得这样大吃一餐了!”
“哈哈……这姑娘真是有趣。”那微胖的把碗还给她,她洗了洗,盛了几口汤,递给最年轻的公子,他小心地接过来。喝一口,放下碗,连忙从衣袖里又掏出一张银票,“姑娘,这汤就卖给我吧。”
“一百两买一锅汤?姑娘,你今天遇到我们可真是大发了!”那微胖的爽朗笑道。
童野故作受惊的样子看着童彤,“妹妹……”
童彤也似被吓了一大跳,看着最年青的公子,不相信地道:“真的给我一百两银买这锅汤?”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这就写文书!”
童彤和童野似梦游一般看着这五六个人,这时看清是三个公子带着三个仆人结伴而行。那三个仆人脸上也没什么惊诧表情,对这样的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最年青的写好文书交与童彤。并将一百两银票拿出来恭敬地放在她面前,那微胖的也把银票递到她面前。
“我先看看文书。”童彤看了一遍文书,完钱按她的意思写得要清楚,这才收起文书和银票,大方地道:“这盘鸡和这锅汤归你们了。”
那两人一个端鸡。一个端汤,端到一边,席地而坐,三个公子围坐在一起,另一个笑道:“我们就在这趁热吃了吧,若是端回城里。冷了便没那味道。姑娘可否借我们三双筷子?”
童彤大方地拿出六双筷子和一个汤勺递给一个仆人,那三个仆人哪敢跟主子一起吃美食,接过筷子。跪在主人后边,低着头不语。
“算了,我送佛送上西天,再借你们几个碗吧。”童彤又取了六只碗给他们。
“姑娘爽快。这些锅碗我们用罢后就还你。”那微胖的笑着,挟着鸡肉一块块往嘴里塞。
三人虽是公子出身。吃相却不太雅。一边叫着好吃,一边争抢着食物。不一会便把食物吃光,派两个仆人去溪边洗碗,然后一边抹嘴一边和两兄妹聊天。
那个不胖不瘦的笑道:“你们兄妹俩好厨艺,为何不在城里开一家酒楼?”
童彤摇头道,“我们只是卖饼的,自己会做点喜欢吃的菜式而已。想租个铺卖饼,不但没有找到铺子,就是别人的铺外,想租块地摆个摊都不成。不只铺子,就是想租个住宿处都好难,所以我们才在野外煮饭,宿夜。”
“这样啊?”那微胖的眼眼一转,“姑娘,我家倒还有个小杂院在府第后面空着,可以租给你们,不过有个条件……”
童彤猜到他的意思,“说吧。”
那微胖的笑道:“你们必须开酒楼,我们几个,还有好多有友都是爱美食的,到时包你们有食客,并且不少你们饭钱,只是你们得尽心把好吃的菜式做出来给我们品尝。”
童彤道:“我们会做的菜式不多。”童彤怕开酒楼太招摇,把欧阳庆的爪牙给吸引了来,不敢开酒楼,“我们只会卖饼。不过,若是你把那杂院租给我们,倒是可以每过一阵我做几个菜请你们尝。开酒楼对我们来说实在勉力。”
微胖的道:“这样吧。我们不差银子,就差遇到手艺好的厨师。不强求你们做什么生意,也不占你们便宜。你们只管卖饼,每过十天给我们作一回菜,我们有一帮朋友,每十天聚会一次,菜钱和工钱都少不了你们的,如何?”
童野接过话;“你们聚会都有些什么人?有多少人?若是人太多,我们可做不出来。”
那最年青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