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急忙起身:“儿臣在。”
“你同朕一块去。”
“儿臣遵旨。”太子屈身恭敬说道。
“胤禛,胤祥,你们俩也随朕去。”康熙望了望下边的人群又说道。
“是,儿臣遵旨。”
康熙点点头继续望着下面巡视一番,在座人群几乎都坐直了身子恭候着康熙随时的传唤,可康熙看了一会却说道:“那就这样吧,上元节那日启程。”
这一次,我和芸儿被选成了沿途侍奉康熙的婢女。
出宫那日,我一阵雀跃,因为这一次康熙与以往不同选择坐船南下,好方便他沿路巡河,我和芸儿小心翼翼踏上龙舟,由梁公公将我们带到船舱中部的屋子。
那屋子看上去像由杂物间改成的厢房,各式各样的杂物里居还掺杂着一架琵琶,梁公公不断催促让我们动作快些,我们只得放下包裹跟着梁公公去了康熙舱里,由他指使我们将这里桌子擦一下,那里花瓶和瓷器调换位置,床再(。kanshuba。org)看书吧一番才放我们去用午膳。
晚上,康熙很早就卧床休息了,只有芸儿和另外一个宫女在那候着。
自己一个人在龙舟上转悠着,从船尾走到船头,望着前方漆黑一片的湖面,静静听着两岸黯淡的钟鼓,任由夜风吹乱我的发丝,刺痛着自己的脸颊。
脑中突然浮现出泰坦尼克号的画面,想着rose当时对jack说道:“Jack,im flying!”
于是自己也试图爬上船头,踩在两根柱子上然后张开双手闭上眼,此刻,我没觉得自己在flying,只是觉得freeze!
“你要做什么!”姐夫在身后大叫着把我吓了一大跳,重心突然往前移,眼看整个人就要掉到河里,一时开始哇哇乱叫。
刹那间,姐夫强壮有力的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然后狠狠往后一拽,接着自己整个人便四仰八叉重重摔倒甲板上。
“哎哟我的妈呀!好痛啊!”脊梁骨所发出的痛楚迅速扩散全身,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见好奇的姐夫和一旁幸灾乐祸的四阿哥齐齐低头望着我。
他们两个大男人只知道站在那看热闹却不知道怜香惜玉扶我起来,任由我躺在地上呻·吟。
“你是想跳河吗?”姐夫开始审问我起来:“月黑风高,一个女孩子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若是你姐姐知道肯定会担心,刚才若不是我,你早掉河里去了!”
他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提供下载)欢站在别人身后吓人呀?害我成这样的人就是他,他还好意思说我?于是自己龇牙咧嘴回答说道:“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我不过出来嗮晒月亮!方才若不是姐夫你大叫我也不会失去平衡掉到河里去了!”
姐夫一听急道:“只听过有人嗮太阳,哪里来的晒月亮?你那姿势从后望去不就是像在跳河么?”
“好了,十三弟,你确实吓到她了,她这个人敏感的狠,可不是个会寻短见的人。”一旁的四阿哥终于开口,似笑非笑说道。
这话听着像在褒我,可细听却又像在贬我,想着上次也是被四阿哥吓到湖里去了,还,还……人工呼吸……
姐夫见四阿哥这样一说自然也就再没去深究什么,蹲□来将我一把拉起,举手之间就像个粗人,一点都不细腻。
我努力想挺直腰板,忍住疼痛看着他们说道:“背疼死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去了。”然后前仰后合弓着身子往里面走。
“四哥,你看我那小姨子动作真逗!”
远远还能听到他们嘲笑的声音,惹得我回头不满大叫一声:“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
身后四阿哥冷嘲热讽:“你这小姨子不但性子倔强,脾气还挺大!”
☆、钱塘
回到屋子,我努力挺直腰板,却发现怎样都直不起来,索性解开上衣拿着蜡烛走到铜镜前够着脖子往镜里瞧,看看是不是哪里青了或肿了。
门轻轻被推开,铜镜里俨然出先四阿哥那颇为邪气的脸,我忙将手中的衣服死死护在胸前,胆战心惊回头看着他。
这家伙该不是又喝了鹿血变身了吧?想着那个月圆之夜各种变身的传说不禁打了个哆嗦紧张问道:“你又来干嘛?!”
他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关上门,哼哼一阵阴笑逼近我道:“你猜?”
我紧紧拽着衣服护着身子不断退后,可身后却已是桌子再也无路可退,只得结巴说道:“我警告你……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的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拉住往床上按去,伸不直的背脊就这么被他强行弄直了,痛的我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只要一想到那个流氓还在自己身后却不知他想要做什么便顾不得痛,立刻准备挣扎大叫辱骂他时,他却开口说道:“放轻松,你姐夫让我来帮你涂药。”
一股浓烈的药膏味飘入鼻中,扭头看他一眼,果真发现他手上握着一瓶药膏,眼看着就朝自己背上按去。
他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肿痛的地方,我不禁“嘶~”了一声,感受体内外冰火两重天的交替。
被他就这样按在床上,整个后背在他面前一览无余,虽看不见他的脸,可想到就觉得有些脸红难堪,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竟由我颈椎向下不轻不重的滑落至腰际,根本就不像在涂药而是像调·情。我咬着被褥忍住那种奇异的痒法,脸也感觉热的发烫,整个人羞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没那么冰凉,也许是因药膏摩擦的缘故居然开始有些温度。忍住心中骚动并告诉自己就当是在做按摩。
“你也信密宗?”他忽然开口。
密宗?怎么听起来像佛教的一种?于是摇了摇头说了声不。
“那为何你佛珠上会有法器?”
“我不知道,别人送我的。”伸手看了看那串佛珠,也不懂他说的那个法器是什么,也许是下面吊着的那个银色的东西吧?
“诶,你干什么!”他问也不问就将我手上的佛珠取下来,待我扭头看时才发现他正在拨弄自己的那串佛珠。
“你这上面五颜六色挂的
都是些什么?”他盯着佛珠又皱眉看我问道。
“随便穿的一些珠子啊?”之前自己觉得这串佛珠有些单调于是在上面加了些红色和蓝色的珠子。
“怎么会只有107颗?”
“大概之前拆珠子的时候掉了一颗吧?”
他听后便没再说什么,将佛珠扔给我后继续摩擦着我的背脊。
就在自己习惯他在我背上来回擦抚的时候,他却停了手上的动作突然起身:“药放这了,疼的话让和你一起的那个丫头帮你涂,我要出去吹吹冷风。”
再等自己回过神起身回头看向他时他却早已带上门离去,只留下那瓶还留有余温的药膏在床头。
经过他刚才一番按摩,背还真没那么痛了,可回想起刚才他替我涂药的感觉便又觉得有些脸红。
打了个哆嗦试图让自己冷静,摇摇头后吹熄蜡烛趴在床上睡去。
次日醒来背部果然好了很多,然后赶忙穿上衣服去与芸儿换班。
因南下水路遥远,康熙也都一直呆在船上,不是看着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二人写对联做对子,就是抱着一张河道图与他们商讨。
那天夜里,我一个人实在有些无聊于是坐在屋里弹着那已经走了音的琵琶。
“朕倒是忘了,你懂音律。”不知康熙和几位阿哥何时站在门口吓了我一跳,赶紧停下琵琶起身行礼。
“万岁爷为了国事日理万机,奴婢岂敢劳烦万岁爷惦记。”原来康熙早已记不得我是谁了呀,哭。
“嗯,方才朕听你那曲子弹得好,走,咱们去外头,你再弹一次给朕听。”待他们离去自己才跟着去了甲板,月色之下,酒席茶点早已摆好,他们父子四人也纷纷入座。我整了整衣角然后带着琵琶坐下开始抚弦。
一曲弹完,康熙点头夸赞道:“好!这首曲子叫什么?”
也不知道这个年代这首曲子到底有没有,想着它原名叫夕阳箫鼓,可在这个意境下还是叫它后来的名字吧,遂起身答道:“回万岁爷,叫做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康熙蹙眉思索一番后又舒展开来对阿哥们道:“好名,好名,这一江东流的春水,四下悄无人,好个春江花月夜,朕倒是想起了那首诗。”
“皇阿玛,儿臣也想起了隋朝杨广的那首春江花月夜。”太子在一旁附和
道,不料康熙却皱了皱眉头:“杨广是个暴君,朕想到的是张若虚的那首。”
“回皇阿玛,张若虚的那首春江花月夜固然乃千古绝唱,有‘以孤篇压倒全唐’之誉,可是这个也是在杨广的基础上所做。”四阿哥似乎在帮着太子解释。
一旁的姐夫也跟着说道:“是啊,皇阿玛,杨广本人虽然乃亡国之君,荒淫无度,可却写得一手好诗,被评价为‘词无□’,‘并存雅体,归于典制’呢!”
太子感激的看了看四阿哥和姐夫,又有些胆颤的看着康熙,康熙听了几位儿子的解释非但没生气反而还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 ”康熙喜悦的指了指我吩咐道:“再把那个春江花月夜弹一遍给朕听!”他让梁公公满上一杯酒:“朕本不爱饮酒,不过今晚咱们父子几个好好喝几杯。”说着他拿起酒杯与诸阿哥在月色中饮酒赏乐。
努力弹着琵琶,望着月色下他们父子四人没了平日的严肃及身份的顾忌,仿佛是寻常百姓一般。这似乎是自己记忆中第一次看到康熙抛开帝王的身份像个普通的慈父,而这也没什么太子阿哥,只有兄弟三人在月色下与他们的父亲把酒畅谈。
往后的日子,我们沿着河道一路南下,正好康熙沿路巡查各个闸道水坝。看得出来康熙对治河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重视。
“自古水患,唯河为大,治之有方,民乃无害,你们都记住了吗?”那日康熙下船巡视钱塘,对同行的三个儿子说道。
“是,儿子们记住了。”
“嗯,胤禛,胤祥,你们平日也要多多留心国事,军政民物,凡有重要建议,要随时向朕和太子奏呈。”康熙点头,继续对一旁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说道。
“皇阿玛说的是。”
康熙脸上露出笑容,带着他们继续巡视检查。
话说康熙今日与钱塘的各个官员一起用膳,自然没我们啥事,我独自蹲在外边望着钱塘的古墙突然觉得特别有感觉,正巧又发现脚边有块碎碳,索性将它捡起放在地上磨细准备画画。
“咦,你在干什么呀?”一旁的芸儿见我蹲在那一边拿着碳在那磨,也蹲在我身旁好奇问道。
“等着瞧吧~”我头也不抬,她则托着腮好奇看着。
眼看着粗细差不多了自己便叫芸儿帮我去弄一小块馒头。
“你好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呀,喏,馒头
给你。”她递给我。
拿张纸铺在一块木板上找好角度便坐在地上开始小心画起来。
“这个居然还可以画画?”芸儿不可思议看着我拿着炭笔在纸上来来回回惊诧问道。
“对呀!”我认真在纸上勾画着答道。
“哇,好神奇呀!”芸儿在一旁有些兴奋。
待画好一些框架结构后又拿起馒头在纸上按着,试着把调子打的柔和使画面看起来更饱满。
“原来你在画前面的墙!”画纸上逐渐饱满起来,我侧头看着芸儿笑笑又低头在纸上画着。
最后用手抹了抹画面也就完工了。拿起画纸举在头顶上仔细欣赏一番,自我感觉良好的又搁在板上,在右下角快速的签了一个名,结果因为名字最后一笔用力过猛,纸就这样华丽丽的被自己给划破了……
我惋惜叫了一声觉得整张画都废了,可芸儿却觉得无伤大雅。我气馁的将画揉捏成一团朝头顶后狠狠抛去。
“四爷,小心暗器!”
暗器?谁这么大胆敢扔暗器?我和芸儿狐疑回过头,发现一个青年在四阿哥前面死死挡住我刚才扔出去的纸团。
什么嘛,这算暗器?真是往前数二百五十年再往后数二百五十年也没出个他这么个二百五。我又扭过头抱着膝盖呆呆看着前面的古墙。
“四爷吉祥!”一旁的芸儿慌忙起身,还特地拿膝盖顶了顶我,自己才意识到要给他们请安,于是起身也福身说了句:“四爷吉祥。”
“这是你画的?”那张揉的像腌菜般的纸被展开在我眼前,抬起眼便发现四阿哥正眯着眼玩味的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四阿哥在一旁又看着画自言自语:“见过宋维宗的花鸟画也见过西洋的油画,可这种画却从未见过呀?”说罢他折起画收在衣内,之后又上前几步拎着我的袖子将我拉到边上朝左右看了看后俯□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今晚一更在这里等我,你若敢不来,我就去你房里找你!”他立起身子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