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卫仁嗤之以鼻,懒得解释,“笨!自己慢慢想去!”
是啊,自己是够笨的,要不怎么把自己弄到这副田地?小草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在了草坪上,反省。
见她这副自我批评的沮丧,南卫仁有些好奇,“你又惹什么事?没说没有啊,若是没有你才不会去他呢!”
小草也不看他,手托两腮,象是对着空气说话,“你想知道么?”
“听听也无妨。”其实的体内八卦因子早给勾了起来。
“那我就告诉你,我又干了件蠢事。”
南卫仁虽然嘴巴恶毒,但人还不算太坏,起码是个真小人。小草现在正被对田渡的内疚所折磨,也许找个田渡的熟人来嘲讽她一番,还会让她心里好过一点。这就叫自虐。
小草语气平淡的把倒霉的亲事说了,半晌却没有回应。扭头一看,南卫仁倚在树上皱眉打量着她,目光很深沉。
咦?他怎么不笑?小草自嘲的扯动嘴角,“我很笨是吧?”
南卫仁摇了摇头,神情严肃,“你不是笨,而是笨得出乎意料!”
小草强自镇定,继续忍受着他的毒舌,“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被你搞得这么复杂。”
“难道你有办法?”小草无比虚心的求教,聆听他的教诲。
南卫仁斜睨了她一眼,忽然住了口,“我要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典型的趁火打劫!可小草此时是走投无路,只好任人鱼肉了,“你说!只要是我能做的到的,又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答应。”
南卫仁那张冰山脸上忽然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一看就知没安好心,“我只让你做一件事,就是你要亲口说一句话。”
“就这么简单?”小草深表怀疑。
“就这么简单。”南卫仁的表情装得很纯良。
“那你让我现在说吧。”长痛不如短痛,早填坑早超生。
“现在可不到时候。”南卫仁的眼睛里掠过一抹算计,“你要是害怕,那就算了,免得到时候又反悔,那多没意思。”
虽然明知这是个陷阱,小草还是决定义无反顾的跳一次,有条件的获得更让人心安理得。
南卫仁轻佻的打个响指,“你赶紧去找个情郎就完了。”
什么?
“不是真的情郎,是找个人冒充你的情郎。去跟那些人说你已经心有所属了,不就推掉了?”
“就……就这么简单?”
“当然!你若是早这么说,那些人提都不会提什么成亲的事!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戴绿帽子了。如果该方法无效,刚才的承诺取消,我还负责到底帮你解决这件事!”
南卫仁自信满满。小草决定信他一回。
可上哪儿找情郎去?
卢友侯朋被派去选购药材了,洛贲是绝对不会帮她这个忙的,这咸阳城里,就只剩下一个雄性生物可供选择。
“就知道你找我准没好事!”舒符老大不高兴的整整衣襟,“冒充你的情郎?有没有危险?会不会被人浸猪笼?”
“绝对不会!你只要跟我走一趟就行,话都不用你说,咱们去把事情说清楚就没事了。”小草极力拍着鼠屁,“再说你这么英俊无双、风流倜傥,保管那些人看着就自惭形秽。只要你肯出马,绝对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最后就能还我自由!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倒是!”舒符摸着两撇小胡子笑得得意。
“那就说好了!咱们今晚就去,你等我收工。”
“不!”舒符肚子里的坏水冒上来了,“要去可以,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小草满口应承,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要去,我可不能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去!”舒符笑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要演戏也得演个有震撼力的,那才考验演技!”
他这打的什么坏主意?小草微微变色,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很欢快。
第六回 情为何物 (四)我来抢亲
(四)我来抢亲
丞相大人办事效率果然是高。短短三天,就准备好了一场家宴。他办事素来稳重,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类型,所以事先并没有过高调宣扬,准备在宴席上先把小草介绍出来,再宣布小儿子的亲事。等到木已成舟才会准备正式的订婚宴。
小草此刻真感激他的小心谨慎,要不,想着今晚要捅的篓子,她真怕丞相大人一时想不开,拿豆腐把她砸死。
此刻,小草换了一身桃红色的吉服,正坐在房里忐忑不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遵守舒符定下的保密协议。起码应该给李促透个气吧,要不,到时舒符突然冲出来抢亲,不把人吓死才怪。万一真的打了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倒不担心舒符,只怕是把人伤着了,到时舒符大可拍拍屁股走人,这烂摊子全丢给她一人收拾可不行。
“小良子,你能帮我去找下李促么?我有话跟他说。”
“那可不行!”小家伙一脸正儿八经。“你们现在算是未婚夫妻了,婚前最好不要见面,小草姐姐,你就要嫁进这种大户人家了,还是守着点规矩好。”
把小草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正急得团团转,救星来了。
“胡亥!快进来。”好不容易抓着个熟人,可还没等她开口,人家先八卦上了。
“嗳,你真的要嫁给李促啊?呵呵,你们俩这算怎么回事呢,别人都是英雄救美,你这是美人救英雄。你别担心,你养活不了他没关系,让他养活你吧。”他把之前的玩笑记得还挺清楚。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拿我们开心了。这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我已经够心烦的了,你就别再跟我添堵了好不好?”
“那是怎么回事?”
小草正要张口,却听姜女郎又叫了起来,“小草!小草!人到哪儿去了?”
他们二人现正躲在院子花丛后面,眼见就要被人找到了,小草不好说得太清楚,只能压低了声音道,“你去跟他说一声,就说若是今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请他千万别紧张,都是安排好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一时跟你说不清楚。不过请一定要替我谢谢她,愿意娶我,但是,我真的不能嫁她!”
说完之后。小草主动现身出现,自投罗网,“我在这儿了!”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有点紧张,所以出来透透气!”
“这还没到上花轿呢!瞧你这点子出息!”
总算是打消掉了姜女郎的顾虑,小草回头见胡亥还晕晕糊糊的站在那儿,眼神示意,你要不去,我们就都死定了!还偷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胡亥忍俊不禁,但是,他居然看懂了。
宴席开始了。
走进大厅,小草吓了一跳。不是说只是家宴么?怎么这么多人!黑鸦鸦的一大屋子,起码有百十来号,挤得满满当当。她今天将是主角,被安排坐在后头的小花厅里,用屏风隔着,外面瞧不见她,她却瞧得见外面。
徐福来了,不知南卫仁使的什么法子,也跟来了。
“我当然要来验证我的指导结果啊!”他如是说。
反正也在小草面前露了形藏,他也满不在乎的用妖术传音。
来就来吧。豁出去了!小草坐定,一门心思盼着舒符的到来。
可是,现在这走进来的又是谁?
小草心里一惊,却听下人通报得很清楚,是万寿门的人来了。他们现在是秦王跟前的红人,李斯怎会遗漏?
门主苏挽歌没来,可来什么人不好,偏偏来的是商瓷和花仙水!
若是一会儿见了舒符,小草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想象。
“真有这么紧张?”姜女郎在问,她还没嫁过人,有些好奇是正常的。
可小草这明显的脸色发白,手指发抖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吧?
“没……没事!”小草强自镇定,祈求一会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
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紧张,心跳如擂鼓,额上的冷汗是擦了一层又一层。
不多时,姜女郎发现不对了,“哎呀!你是怎么搞的?这妆全都花了!”
“那……那可怎么办?”小草猛然眼睛亮了,“是不是不用出去了?”她想趁此逃过这一劫,简直太折磨人了!
“胡说什么?给你补补就是!”姜女郎掐断了小草最后一条退路。
外面是热闹喧哗的红火酒宴,小草这儿却是冷如冰窖的手脚冰凉。
宴至中途,就听丞相大人站起身来,清咳几声,示意要发表演讲了。
客套话说了一通,李斯大人谈到了正题。
“今儿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大家都知道,我本布衣,只因陛下错爱。如今才印痈呶唬笔被炭帧!鼻榱艘环怕涞绞荡Γ八刮捶⒓V保苍行焓称耙闹两缓糜眩上Ю肷⒍嗄辏坏弥鼐邸@戏蚴笔被衬睿丛场!�
唏嘘下几滴老泪,铺陈得够了,这才道,“近日,竟无意得知有一位故人之女飘泊千里,流落咸阳,老夫又是痛心,又是开怀。借今日的酒宴,就想介绍这位姑娘与各位认识,去请小草姑娘出来。”
小草两眼一闭,死猪不怕开水烫,权当自己不是活人!紧抓着姜女郎,视死如归的走了出来。
她目不斜视,只盯着丞相一人,根本不敢看旁边张望。
在座之中的大多数上流之人却觉得这姑娘教养甚好,已然猜到丞相大人既如此隆重的介绍她。恐怕别有深意。
“想当年,小草姑娘的父亲曾与我有言在先,若是双方子女合适,便约为婚配。虽然斯人已逝,但老夫绝不是个不守信义之人。所以,今日,就当着诸位亲朋好友的面,定下小草与小儿李促的婚事,也请诸位亲朋做个见证!”
“好啊!”
“恭喜丞相大人、贺喜丞相大人!”
“丞相重信守诺,当为世人楷模!”
下面是一片叫好赞叹之声,小草心里只默念着。舒符舒符快出来!舒符舒符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要跑路了!
“慢着!”门口忽然响起一声爆喝。
小草终于松了口气,这该死的土拨鼠,为什么要到这千钧一发之刻才肯现身?
舒符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套白色绸衫,还真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气质,半夜里穿着出来倒挺吸引人的视线。
“小草,你不能嫁给他!”舒符脸上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难道多少年的感情就抵不过父母的一句戏言么?”
哦,有戏看了,宾客哗然。
“虽然你们有父母之命,但你就真的忍心抛下与我这么多年的情分弃我而去么?真的忍心么?”
舒符演得很卖力,活脱脱一个为情所困的男子。
“你是何人?”丞相大人看傻眼了,倒是李促这个准新郎跳了起来,一拍桌子,还真有那么点要展开夺妻大战的意思。
小草疑惑的看了胡亥一眼,却见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哦,明白了,这是出来配戏的。
“我才要问你是何人?”舒符冲到李促面前,“你与小草素不相识,我却与她朝夕相伴多少年的风霜雪月,你凭什么娶她?”
“就凭我们有父母之命!你凭什么跟我争?”李促不甘示弱,雄姿英发。
“就凭我对小草的心,天地可证,日月为表!”
“那你爱她有多深?”
“你问我爱她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哎哎哎!注意尺度,小草鸡皮疙瘩掉一地,再下去就要呕了。
“曾有多少人爱慕你欢畅优雅的瞬间,我却能发誓爱你红颜老去后哀伤的脸。”舒符象朗诵诗歌一般抒情,最后坚定的一握拳,“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爱她,并只爱她一个人。”
“这是真的么?”一个弱弱的女声忽地响起,脆弱得好似随时断裂的弦。
舒符吓了一跳,当对上花仙水时,更是吓得都不会说了,“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花!”商瓷跟着站了起来,拉着她道。“我们走!”
看客更惊,原来还不只三角恋,多角恋!
“你放开我!”花仙水一把甩开他,径直走到舒符面前,秋波含泪,盈盈欲滴,“我只问你,你真的只爱过她一人?”
舒符怔在那里,半晌苦笑了一声,“是又如何?”
目光里的沉痛却不再是演戏。
“好,那我知道了!”花仙水的眼泪掉了下来,在夜里的烛光里,犹如颗颗透明的水晶,剔透却易碎。
“你可以忘记,但我不会自己曾经的誓言!”轻轻的说完这句话,花仙水忽地掩面狂奔而去!
舒符全身一怔,猛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