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了,夜幕逐渐拉了起来,陵岩星的双月悄然地在云层中躲闪着,不时地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将银白色的月光洒向大地。天虽然黑了,可祈愿城东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祈愿城的东区是贵族区,厉罗国的高官和富有之人大部分都住在东区,而北区则是王宫所在地。)各种款式的马车(这马乃是风马兽)穿流不息,能在这出入的都是富贵之人。张馆主坐在马车上心疼地看着身边的几大袋金币,心中咒骂着兴武堂:要不是兴武堂崛起得太猛,将不少学徒都拉走,大家也不会想到联合起来对付兴武堂,原本打算凭真本事上门踢馆的,却不曾想被两个地痞给击败了,唉,面子都丢光了,不得不破财消灾,这些钱足够再开十几家大武馆的了,但只要能整垮兴武堂,这钱就花得值了,否则让兴武堂再发展下去,哪还有其它武馆的活路。
夜已经深了,张馆主一连拜访了数位官员,将马车上的金钱都送了出去,得到了那些官员的保证,心情愉快地坐在马车上向家中而去。突然马车一颠停了下来,张馆主疑惑地掀开车厢上的门帘,边探出头来,边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走了?”可入眼的却不是他的车夫,而是一个蒙面的大汉,大汉手中拎着一把大棒子,对着张馆主当头就是一棒。张馆主能成为祈愿城中有数的高手,反应自然是很快的,一见棒子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慌忙缩回脑袋,用脚踢破后车厢,人紧跟着从后车厢跃出,可不等他站稳身子,几根大棒子又呼啸而至,张馆主忙趴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想要躲开袭击。可惜的是一只大脚踩住了张馆主滚动的身子,紧接着数根大棒子对着躺倒在地的张馆主狠狠地击了下来。一连数棒,打得张馆主哭爹喊娘,但袭击者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不管张馆主怒骂也好,求饶也罢,只管劈头盖脸地猛打,张馆主虽是习武之人,身体比之常人强壮不少,也不过挨了数十棒子便昏迷过去了。袭击者一声呼啸,留下一地的狼藉和头破血流躺倒在地的张馆主,纷纷消失在夜色中。
郭星月将数张纸条交给一身黑衣的盛正,交待了几句,便向着王宫所在的北区而去了。盛正将纸条揣入怀中,瘦长的身子象大鸟一般在空中几个起落,跃入了一个张馆主拜访过的官员的家,小心地避开守卫的守卫,悄悄地摸入官员的卧室,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和一张纸条,将纸条串在刀上,将刀子扎在熟睡的官员的床头上,接着幽灵般地出了门,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过不多久,盛正的身影又出现在另一个官员的卧室中,同样的事又再次上演了一番,直到所有张馆主拜访过的官员的卧室都上演了相同的一幕后,盛正才面带笑容地回了兴武堂。
正文 第086章 宫中魔影(二)
厉罗国是陵岩星上有数的大国,作为王国威严象【炫|书|网】征的王宫自然是占地极广,整个城市的北区几乎都是王宫的范围,其中宫殿巍峨,到处是楼台阁榭,高大的宫墙上灯火通明,不时有巡逻的士兵在宫墙上来回巡视。
郭星月站在离宫墙不远处的大树下,放出神识,仔细地搜索宫殿中修魔者所在的方位。以郭星月的神识水平,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发现了修魔者的所在:这王宫中有三个修魔者,修为都不高,一个出窍初期,两个元婴中期。三个修魔者并没有在一起,那个出窍初期的在南边,两个元婴中期的在王宫的正中央。
郭星月收回神识,站在大树的阴影中考虑了一下,决定出手对付那个出窍初期的休魔者——虽然那两个元婴中期的修魔者要容易对付些,但郭星月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修魔的功法,而不是来消灭修魔者的,出窍初期的修魔者虽然对付起来较为困难,但其所掌握的修魔功法应该会更全面一些。
郭星月并不打算潜入王宫,毕竟万一打斗起来,动静太大,就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搞不好惹来修魔者高手的追杀,在这修魔星球上连躲都难以躲。郭星月站在树下神识外放,确认无人在附近后,运转真元开始布设阵法。随着郭星月手诀的变幻,数道淡金色的真元力快速地在树下布置了一个三重迷阵,阻挡住凡人的视线,接着从储物手镯中取出蓝水星海底迷宫得来的四面旗子法宝,打出一连串的手诀在三重迷阵中布置下了四旗杀阵。
月毕竟修为未复,接连布置了两个阵法后,能调动的真元已消耗的差不多了,忙取出一枚归元丹服下,盘坐于地,调息片刻才算是恢复过来,心中暗自苦笑:目前的真元水平也就只够布置这么两个小阵法的,唉,但愿这次能有所得,否则岂不是要老死在这修魔星球上。郭星月放出神识找到那个出窍初期的修魔者的所在,控制着神识的强度,显露出相当于元婴中期的神识水平刺探了一下正在闭目修炼的修魔者。这修魔者立刻被惊动了,感应到有人在窥视他,而且察觉到来人的修为并不高,只有元婴中期的水平,他也就没有惊动旁人,快速地起身向感应到的窥视者所在的地方飞去。
郭星月静静地站在迷阵的前面,面无表情地目视着从宫中飞出来的修魔者。修磨者奇怪地打量着郭星月,刚才明明感应到此人不过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可现在神识扫过对方,却是一片的空白,根本看不出此人的修为高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敢大意,忙将体内的魔器——一把黑色的飞剑放了出来,全神戒备地看着郭星月道:“阁下何人?来此有何用意?”
郭星月只是笑着却并不接口,修魔者见郭星月笑而不答,不禁有些生气,喝道:“阁下不开口,那就恕在下无礼了。”言毕,手诀一立便准备发动进攻。郭星月见状,立刻向后飞退,修魔者见郭星月要逃,忙追了上去,可这修魔者刚向前冲出就落入了迷阵中。此时郭星月的神识已经极其强大,他站在迷阵前的目的就是为了放出神识来阻挡修魔者的探测,这也是郭星月受伤后,无法修炼真元,转而修炼禅定心功后所悟得的神识妙用的一种。
那修魔者一落入阵中,立刻发现不对:周围的景观居然不见了,四处都是雾蒙蒙地看不见任何东西,神识也受到阻碍,根本无法探测出一丈远,这绝对不是修魔者能布下的阵法。修魔者心中一动,想起了些事情,立刻掏出一枚玉玦,运转魔元,将玉玦捏碎。
郭星月此时也在阵中,见这修魔者捏碎了玉玦,心知不妙:这修魔者是在发信息求救。待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心道:麻烦大了,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解决对手。见这修魔者自捏碎玉玦之后便站在原地,放出法宝,全神戒备,却不胡乱闯阵,郭星月暗骂了声狡猾,不得已也放出飞剑,手诀一立,飞剑化成一道金光射向这修魔者。
这修魔者的神识受到阵法的阻碍,无法及时发现来袭的飞剑,直到飞剑临近了才察觉到,急忙也放出魔器试图挡开飞剑。这修魔者的修为比之郭星月目下所能调用的真元要高出两个境界,可仓促出手却无法最大限度地调动魔元,而他的魔器不过是中品魔器,比之郭星月的宝器级飞剑要差了许多。这一下硬碰,修魔者吃了个小亏,他的黑色飞剑立刻被郭星月的金剑撞飞,而郭星月的金剑来势不减,还是射向修魔者。
修魔者见飞剑来得凶悍,忙纵身向一边飞开,想要避开飞剑的袭击。可修魔者刚向边上飞去,就发现不妙,四道金光毫无征兆地从迷雾中急速射出,修魔者就连躲避的念头都来不及转,就被这四道金光击中。这正是郭星月预先布设好的四旗杀阵,此阵威力极大,发动之前又没有任何征兆,乃是杀手之阵,就算分神期的高手被这阵法暗算了,都非得受伤不可,更何况阵中的这个修魔者不过是出窍初期,哪里能挡住这四旗杀阵的威力,立刻被四道金光打得鲜血狂喷,人还未落地就已陷入昏迷之中。
郭星月走到躺倒在地的修魔者身边,拈了个手诀,一招影印术印在修魔者的头上,片刻之后已将其头脑中的信息全部复印了出来。郭星月站在阵中沉思了一下,接着手诀一挥,飞剑化成一道金光射向昏迷不醒的修魔者,将他的魔婴刺了个对穿,接着手诀一翻,一道三味真火烧向修魔者的尸体,将修魔者烧成灰烬。
郭星月处理完修魔者的尸体后,手一招将修魔者的魔器收入储物手镯中,打算有时间研究一下魔器的炼制,紧接着手诀连发,将四旗杀阵和迷阵撤除了,转身向兴武堂走去……
正文 第087章 宫中魔影(三)
郭星月回到兴武堂时,孙承武和十三鹰都已等候多时了,一见郭星月回来,都围了上去,各自汇报行动的结果。能痛揍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张馆主一顿,还能威吓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员,这等好事令众人都开心得很,只是孙承武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师傅,这样做能行得通吗?弟子还是有些担心。”
郭星月微微一笑道:“没事,你且按我说的去做,自然可以安稳地经营你的武馆。”停了停又道:“大家相聚一场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你们师兄弟之间今后要相互扶持,互相帮衬,为师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大家师徒一场,到今天也该分手了。”
众人正高兴间猛然听到郭星月要走,个个如凉水淋头,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沉默了良久,才由孙承武问道:“师傅,您为何要离开,难道是弟子们做错了什么吗?如果弟子们做错了事,您指出来我们一定改。”郭星月笑着说道:“人生无不散的宴席,聚散都是缘分,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是分手的时候了。”万铭突地眼眶一红,哽咽地问道:“师傅,您还会回来吗?”郭星月微微一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就看缘分吧,为师走后你们要勤加修炼,也好有所成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盛正走到郭星月面前跪下到:“弟子无父无母,无所牵挂,想一直跟随师傅,还请师傅恩准。”
郭星月看着跪倒在地的盛正,心中也有些感伤:这盛正虽然身无灵脉,但武学的天赋确实出众,并不在叶开之下,且此人胆大心细,为人又沉稳,如果服下筑基丹,也不见得就无法取得正果,如果是在修真星域,自己绝对会收下他,可这儿是修魔星域,自己尚且早不保夕,再带上一个凡人,岂不是更加危 3ǔωω。cōm险,但这盛正素来得自己的欢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他。
盛正见郭星月半响没有开口,便连磕了几个头道:“师傅,弟子虽驽钝,但肯下苦功,万请师傅恩准。”郭星月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这也许是缘分吧,你且起来,随我走吧。”众人一见郭星月收下了盛正,忙都跪下来,要求同行,郭星月手一抬道:“你们都起来吧,为师此行凶险异常,实在无力带你们同行,况且你等乃富贵中人,为师不便带你们同行,为师走后,你们要各自努力,将来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郭星月话一说完,拉着盛正的手,使出缩地成寸,众人仅仅看见郭星月迈出一步便已消失在夜色中,这才知道自己的师傅绝非凡人,应当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孙承武在众人中是最有头脑的一个,想起郭星月临走之前说此行危 3ǔωω。cōm险极大,明白郭星月的身份绝不简单,如果泄露出去,会有莫大的风险,忙对交待众人绝不可以泄露郭星月的消息,要求众人从今以后再也不在外人面前谈论有关师傅的事情。众人皆赌咒发誓绝口不提任何有关郭星月的事情。
次日,厉罗国国王上朝时惊异地发现朝廷中主管治安的数个大臣竟然同时告病没来上朝,这些官员都是习武出身,个个都年富力强,一、两个生病还情有可原,怎么可能全都病倒了?忙派医官前去诊断,医官诊断完回报国王,这些官员确实是病了,至于同时病倒可能是种巧合,国王这才松了口气,当然,这些医官的箱子里可是塞满了这些官员送的钱财。
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恐怕都会吓出病来——好好地在房中睡觉,可一大早醒来却发现自己枕边插着把小刀,这也就罢了,那刀子上还串着张纸条,上面把自己收受张馆主贿赂的金额、时间,甚至当时的对话都一一记录在纸上,这也太可怕了些。所有的官员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是张馆主干的,可派人去张馆主家一打听,才知道张馆主自己也被人袭击,至今还在昏迷之中,所有的官员听到这消息都倒吸了口凉气:这行凶之人手段太高明了,自己的把柄握在别人之手,随时有可能乌纱帽不保,心情急躁,根本就无心上朝,自然是告病在家了。就在这些官员在家惶恐不安时,孙承武出现了,不但带来了丰厚的礼物,最重要的是带来了保证——只要这些官员不出手对付兴武堂,就不会有任何事发生,而且可以让他们在兴武堂中占个干股。于是,所有的官员都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