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嘛!我很乐意当一位听众。」
「我认识的亚利克斯大人不是一个会这样欺负人的人。」
「那都是被汉斯给教坏了,或许要考虑换一个管家。」
亚利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不在场的汉斯,好一个狡诈的手段。
「其实……人家……我……」
「再拖下去天都黑了,我帮你公布答案吧,就跟你愿意让我亲的理由是一样的吧,对不对呀?」
「讨厌。」
说完米莉亚就完全躲进被子里去了。
「米莉亚,我是认真的唷,你听好……我爱你。」
因为她躲在被子里所以才没看到亚利那张通红的脸,顽皮少年的特质似乎到了极限,亚利又回复到原有的腼腆个性了。
最後两个人交换一个吻当作提前的晚安吻,没继续出乱子是顾忌到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等米莉亚身体好点後再好好「疼爱」她,亚利心里浮现了这样一个隐藏慾望。前几次大多是失败收场,这次总该能「成功」了吧。腼腆少年毕竟也是健康的男人。
接下来的时间,亚利四处去探查这里的环境。伯爵府的大小事务都由老管家打点,他底下有一个厨师,再加上负责府里各种工作的佣人十名,大部分的人都上了年纪,看起来的确像是退休老贵族的隐居别庄。除了伯爵府,亚利还知道了这里是一处位於深山中的村庄,村子大概有上百户人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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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不准你再提起,也不准泄露消息给她。」
「是的,主人……」
老伯爵对老管家下了这样严厉的指示,老管家默默服从。
在伯爵的书房,布雷德哈鲁特伯爵坐在安乐椅上,延伸的视线直指向一幅挂在墙上的画,画的主角是一位正值芳龄的红发少女,与她面貌过於相似的另一少女就正在这伯爵府的客房休息。
命运促成了这个偶然,但老伯爵刻意忽视它,也不正视血缘羁绊的事实。
「汉斯。」
「主人请吩咐。」
「村子还有没有空房子?」
「加上月前搬走的那家子人,一共有三间。」
「嗯,假如那两个孩子想留下来的话,就拨一间房子给他们,就这样子。除了房子以外,我不准你提供他们多余的协助。」
「是的,主人。」
在伯爵府里,老伯爵的命令就是一切。老管家退下去做事,留下的老伯爵独坐在安乐椅上,独处於冷气与暖光交融的房里。
「法莉耶,对於这个安排,你会恨我吗?或许,是我还恨着你也说不定。对已经死在遥远南方的你,要父亲如何原谅你的任性……?」
十多年下来,画中的少女都没有回答卡穆恩.布雷德哈鲁特伯爵。躺在壁炉前的两只猎犬谈头望着主人,似乎在安慰着老伯爵,老伯爵只是微笑地抚摸牠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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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跟米莉亚失踪已经两天了。
这件事在迈哈达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绝大多数人都当这次的私奔事件是两人提早做蜜月旅行去了。预定的婚事没办成,佣人们的工作就是善後,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迈哈达家回复以往的风貌。
「婚礼没办成,接下来的新年庆祝也没劲去准备了。」
看着佣人们忙进忙出,迈哈达当主发着无趣的牢骚。
并不是完全没有新鲜事的,最近就有一个有趣的消息,赛巴斯达家的赛莉儿捡了一个男人回来,是个长的蛮俊又带些野性的银发少年,只是对方一直昏迷不醒,让好事者没有机会对此事大作文章。
一如往常,这一天,赛莉儿烤了面包,要送去给沈睡的美少年。
「虽然她嘴巴坏,性子烈,又是个爱虐待男人的女王,不过能吃到她做的料理却是人间极大的幸福。」
某位知名不具的贵族三少曾这样表示道,他是「糖」与「鞭子」都彻底享用过的幸福的不幸者。能让赛莉儿亲自下厨为他做料理,沈睡的银发少年应该是幸运的,只是他很不领情,老是睡觉而不理会美食在前。
银发少年有个名字叫「韩」,雾森事件的当事者都认识他。
「韩,我进来了唷!」
这只是习惯性的招呼,其实韩还在昏睡着,赛莉儿门也没敲就迳行进入,原本这间客房就是她在使用的房间。
把面包置於桌上,赛莉儿坐在床缘拨弄着那银色的浏海。
「真是失礼,不吃饭就算了,跟我这样的美少女独处一室,居然还能抱头大睡,简直比亚利哥哥还要『木头』百倍。」
一直到十三岁时,赛莉儿都还时常跟亚利睡同一张床,沐浴在同一个浴缸也是稀松平常之事,晚熟的哥哥与早熟的妹妹之间的差异拉出了一条极为奇妙的细线,使两人的关系得以平衡在危险的边缘上。
亚利一直把赛莉儿当成妹妹,是什麽时候开始有了变化呢?赛莉儿想,应该就是亚利到东方青龙骑士团见习的事,那是亚利离家最久的时期,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见习回家以後,亚利就郑重拒绝妹妹所有过於亲热的举动,那个晚熟的哥哥就是在这时候开始意识到妹妹是个女人的事实吧。
「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才无法抱持恋爱的幻想吧。」
哥哥跟自己的关系之所以无法突破或许就是这个缘故,赛莉儿也曾把这个想法向汉斯提起过,结果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开玩笑,汉斯这样跟她说‥
「我想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你不是『红发』的缘故。」
当时的赛莉儿还真的傻了眼,楞在那里。
「没错,以前那个玛利安,还有米莉亚,再加上亚利哥哥去世的妈妈,她们的头发都是红色。什麽嘛!我……我乾脆也把头发染红算了。」
赛莉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在生气,要是自己生来是红发就好了,不过,托漂亮的金发的福,人人都觉得她跟亚利是亲生兄妹,以前自己也为此而开心。
汉斯只是玩笑而已,或许的确也有那麽点真实性。
就在赛莉儿生奇怪的闷气的时候,韩似乎有了反应。
「……姊姊……」
韩像是梦魇似的不断重述这句话。
「有空睡觉讲梦话喊姊姊,还不如赶快起来吃我烤的面包,还不快起床,你这个贪睡的白毛球!」
包含怒气的巴掌重重挥下,连亚利的份都一起承受的韩蒙受无妄之灾,脸颊就这麽硬生生被打了。拜巴掌之赐,韩终於清醒了。
「打我干嘛?你这八婆!」
「躺在雪堆中都冻不死你这家伙,这样小小的巴掌还会痛吗?」
「罗唆!」
「早知道这法子这麽有效,把你捡回来的那一天就该用了。」
赛莉儿的冷嘲热讽又让韩的怒气是直冲上脑,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任谁都会生气。正当韩要跟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理论时,他才注意到一件事。
「啊!你不就是雾森那个女人吗?」
韩认出了赛莉儿,也勾起了赛莉儿当时衣服被韩脱光光的不快回忆。本来是要发飙的,难得赛莉儿居然忍下来了。她押下青筋,端着餐盘跟亲切的笑容迎对韩。
「你睡了这麽久一定饿了,嚐嚐本小姐烤的面包吧。」
「不要!我的行李在哪?我要走人了!」
韩不只不领情,推扯间还打翻了餐盘。看到自己的心意被践踏,赛莉儿再也忍不住了,她已打定主意要给韩一个教训,她的手高高举起又挥下来。
但是韩的脸颊并没有响起巴掌声。
韩抓住了赛莉儿的手,一点都没有对待女性该有的体切,他还粗暴地把赛莉儿推倒在床上,并制住了那双还不放弃反抗的手臂。
「随便把男人带回家,还跟他独处在一个房间,你没有想过会发生什麽事吗?」
无论是脸色或语气,韩皆表现出露骨的恶意。
情况僵持,窗帘滤过的冬阳也变的更为冰凉。
赛莉儿冷静以待,她不再挣扎也没有大声求援。相对於她的冷静,韩则显得焦躁,而且也没有继续下个行动。
……僵持了两三分钟後。
「怎麽不继续?难道……你还是处男?」
赛莉儿突然的爆弹发言颠覆了僵局,韩的脸色也青了。
「罗唆!难……难道你就有经验?」
「这个嘛……」
赛莉儿慢慢地吊他胃口,在语尾的瞬间,她突然起身,来不及反应的韩就这样被推倒,韩反而被压倒了,两人的立场完全对调。某优格里尔之狼传授的『色狼退治奥义』可没这一招,大概是赛莉儿自己改良的变化技。
「说起经验嘛……要比你丰富多了,处男先生。」
赛莉儿简直像色狼……不,色女才对,作哥哥的亚利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哭。
结果,赛莉儿并没有将韩给「生吞活剥」,她露出与大胆行为完全不搭调的灿烂笑颜,用轻巧的动作从韩的身上离开。韩的脸庞还是一幅不知道怎麽一回事的呆样。
稍微整理一下凌乱的服装,她捡起餐盘。
「我再去厨房拿些食物,只要乖乖吃饭,姊姊就给你『甜头』吃哦!呵呵!」
刚才的事任谁都会觉得是韩输了,就连韩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韩坐正身子,看着地上的面包,他想也不想就捡了一个起来,直往嘴巴送,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那个掉在地上的面包脏了,我再去拿乾净的,我烤了很多。」
「没关系,这里的地毯很乾净。在我的家乡,就算是掉到泥水里也得吃。」
韩不理会赛莉儿,就继续拿起地上的面包吃。
(啊!原来如此。)
赛莉儿这才领悟到,这是韩的道歉方式,实在是有够拐弯抹角的。真是一个不坦白的家伙,赛莉儿这麽想,也开始觉得韩有点可爱。
除了面包,赛莉儿又端来热汤,随後就开始问些问题。
「喂,你怎麽会昏倒在雪堆中?假如你有睡雪里的兴趣就算了,但是最好不要,一来会吓到路人,二来你有一天真的会冻死的。」
「谁有那种兴趣?只是肚子饿了罢了。」
在赛莉儿的印象里,韩是一个怎麽杀也杀不死的铁人,没想到这样一个铁人会因为肚子饿的理由昏倒街头。
「我只记得好几天没吃过饭,还不包括睡着的时间,这是常有的事啦,也没办法,我身上也没钱。」
「怎麽不去偷不去抢呢?为了生存做点小小的掠夺是可以被原谅的。」
童年当过扒手的赛莉儿有这样的想法,可是韩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的家人是被盗匪集团给杀死的。」
「对、对不起。」
韩的表白让赛莉儿的心撼摇不已,强势的她也收敛起放肆的态度不停道起歉来,几句『对不起』也无法表达她的歉意之万一。
「没关系,他们也不是我真正的家人,我只是被韩家捡到的弃婴而已。」
虽然表达方式不太适当,这也是韩想要安抚赛莉儿的方法。虽然拐弯抹角,赛莉儿还是体察到韩的真正心意,汉斯的教育果然没有白费。
从这一天起,韩成为了迈哈达家一个身份奇妙的客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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