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橙哭丧着脸,想要再说,却换来百里明铮的一招手,随即就被吸进了一颗珠子里。
苏时语虽然不知道那珠子是何物,但是看花橙的表现也能猜想到是种可怕的东西。她咽了咽口水,在守卫长之后再一次地体会到,这个男人是惹不起的。
百里明铮把锁妖珠往怀里一塞,怒气总算是消了几分,这才对一旁的青儿道:“听苏姑娘说你有事相商,那请进屋吧。”
进了屋,青儿径直说明了来意:“我想恳求你们帮助阿乐。”青儿朝百里明苏时语深深鞠躬,态度真诚。
百里明铮眉头微皱,道:“我们灵使向来只是清除在人间作恶的妖,却从不过问妖之间的是非,倘若与此有关,请恕我无能为力。”
百里明铮不仅仅只是百里明铮而已,他还是灵使,他在妖界的所作所为代表的是灵使。长久以来,妖与灵使的关系本就恶劣,倘若因此而造成了更大的矛盾,以至妖界与灵使完全对立,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有必要在此之前说明情况。
青儿有几分为难,这件事的确只是妖与妖之间的纷争,为此来麻烦灵使的确不妥,但是她能信任的拜托的却也只有他们了。
苏时语将此看在眼里,对青儿道:“青儿姑娘,你先说来听听,就算不能明着帮忙,那也能暗着出出主意不是。”
青儿感激地看了看苏时语,又见百里明铮没有提出异议便开始讲诉起来:“阿乐是大约半年前来到竹岩村的,这孩子虽然做事莽撞冲动,但内里却温柔善良,所以相处下来彼此就如姐弟一般。后来彼此吐露心事,这才知道他是追踪仇人来到此处。他本只是路过,在知道竹岩村之事后便说要帮我解决了问题才离开,所以这才急于采取恐吓的手法来阻止村民。”
苏时语道:“追踪仇人?”
青儿点头:“是的。阿乐一家本就是隐居在深山竹林之中,大约八年前被一妖力高强的妖怪袭击,他父母为了护他离开不幸去世。阿乐逃出之后便一边修炼增强实力一边寻找妖怪的下落。”
“是仇家找上门么?”苏时语问。
青儿道:“他们一家常年住在深山与世无争没有仇家,那恶妖找上来全是为了他们体内的妖丹。”
百里明铮听到此,问道:“吞食妖丹的确是提升灵力最为快捷的方法,可潘达一族从古自今都隐藏深山难以寻找到踪迹,那妖怪为何非得吞食潘达的妖丹,吞食其他妖怪的岂不是一样么?”
青儿答道:“我也问过阿乐这个问题,他说他们潘达一族之所以隐藏深山就是因为妖丹的特殊。”
“特殊?”百里明铮眉头微皱,这点他从未听闻过。
“吞食妖丹的确能提升自我灵力,不仅存在很大的反噬伤体风险,而且只能将妖丹内的四成灵力炼化为己所用。但潘达的妖丹不仅不会反噬,而且内含的灵力还能全部被炼化,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被急于求成的妖类猎杀的对象。”
“原来如此。”苏时语轻叹,也难怪当初阿乐对于村民的反应如此过激了。凭什么要牺牲无辜的人来满足自己的**。对呀,凭什么。
青儿继续道:“据阿乐说,近两年妖界出现一个自称赭厉的妖,四处杀妖取丹,肆意猖狂。他经过一番调查,发现赭厉的妖术同当年杀他父母的仇人很是相似,所以便一路跟踪了来。现在竹岩村一事已了,他正准备离开继续追踪赭厉。我担心他不敌对手,到头来只是丢了性命,所以才恳请你们帮忙。”青儿说着看向百里明铮,后者却只是沉默着,不知在作何思考。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百里明铮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拒绝了。
青儿虽然心中已知答案,可将拒绝听在耳里,心里还是失望苦涩。
苏时语对于百里明铮冷漠无情的答案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她只是觉得无奈。她理解他的处境,所以她不会责备他,也不会祈求他。
苏时语陪着青儿出了屋子,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阿乐。
阿乐脸有些红,他瞪着青儿,有些不可置信与受伤:“青儿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用不着别人帮忙,更用不着你替我求人帮忙!”
青儿低眉:“对不起,阿乐。”
“你凭什么对她凶!”苏时语扶着青儿的肩厉声道,“青儿姑娘能放下骄傲为了你的安危祈求他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因为你的骄傲叱问她!”
阿乐顿时哑口无言,沉默半响才道:“对不起,青儿姐姐。我来,是跟你们告别的。就此别过。”说完他便转身就走,也不顾青儿的呼喊。
“过你妹夫!你给我站住!”苏时语怒不可遏,现在的青少年都这么目中无人么?她快步追上阿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面对着他,嘴里的话正要蹦出却见着阿乐微红的眼眶就硬生生吞了下去。她放软语气道:“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阿乐别过脸,盯着院子一角:“你说吧。”
苏时语道:“我支持你报仇,但你是否想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找到了仇人到底是报仇呢还是送命呢?答案在你心里估计比谁都要清楚。你父母牺牲了自己救你一命可不是为了让你去白白送命的。”
阿乐苦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在送死,可是让我停止下来却比死还要难受。此去不论是生是死,我都无悔。”
苏时语看着阿乐眼里的决然,松开他的手臂,默然。
阿乐对苏时语报以一笑,道:“谢谢,有缘再见。”
苏时语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到,只是静静地看着阿乐走远,看着青儿追出去的背影。她听见百里明铮从屋内出来的脚步声,她回身仰头看着取下丝带的他,笑得像是在哭:“?龋?黠#?艺娴恼娴暮孟胂裢蚰艿拇┰脚?饕谎?淖判乜谒怠?u鹕衤淼陌?谖疑砩稀?庋?幕把健!?p》 次日,百里明铮向村长告别带着花橙苏时语继续往南前行。
世间灵使分几种,一种是在地方有着固定居所的,他们往往等着他人找上门来求助;一种是栖身在门派世家之中,为主谋事;一种隐于市井间,往往不露声色;还有一种就如天涯浪人一般,行走山川,而百里明铮就是这一类的灵使。他此行的方向便是,由北到南,而最近的一处城镇便是,晏城。
此去晏城有五六天的路程,一路上花橙都处于一种惊惶状态,犹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吓出汗来,可见在百里明铮那锁妖珠里受到的惊吓不轻。
花橙一直惶惶不安,千萝也没了谈话的对象,因为百里明铮根本无视她,而苏时语则直接要求百里明铮将她收服到锁妖珠里修炼,所以这一路上相当安静,没有任何旁枝末节地平安到了晏城。
第022章 无敌神器
晏城是个港口城市,是往来商船停驻之地,贸易频繁,故而繁华富饶。
百里明铮一行三人进了晏城就在城门附近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安置好行李便一同出了客栈寻酒楼吃午饭。
此时苏时语正在锁妖珠里教一蝴蝶小妖练瑜伽,两人面对面,双手反抓脚尖,腹部贴地形成半圆环,两人边说边笑一摇一晃,活像木马。这是她打败的第三只小妖,结果不打不相识,意外地成了朋友。蝴蝶小妖教她几招魅惑术,而苏时语教她练瑜伽。
苏时语在锁妖珠里一听到百里明铮三人说要去酒楼吃饭,就从珠子里钻了出来兴致勃勃地跟在后面。花橙走在最后,目光死死地盯着苏时语的背影,满心戒备着。他不敢让苏时语落在身后,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她附了身。
“美味人间?”苏时语盯着酒楼招牌,烫金的四个字潇洒大气。她双眼发直,心想看招牌就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那么味道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招呼着百里明铮三人,说赶紧进去,目光落在最后的花橙身上,不禁地就亮了。花橙朝千萝身边凑了凑,抓住千萝的手臂不放,依旧死盯着苏时语戒备她。
百里明铮蒙着眼,是真看不见苏时语,径直错过她,错过酒楼,往酒楼旁边的小巷道走去。
“诶?不是在这儿吃么?”苏时语这个不能吃的灵魂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没人回答苏时语,她不甘地往美味人间看了几眼,随后就乖乖地跟上去。
最后选定的是一家小菜馆,三人点了几样小菜就默默吃着。苏时语看着桌上再寻常不过的小菜,独自摇头:“说好的酒楼呢?”
依旧没人理她。
百里明铮脸色微青,他原本还有些积蓄,可在景和镇还清了楚天阔欠下的账单后就所剩无几了,何况在竹岩村他没拿到一两银子,在接到新委托挣到银子前他们都只有节约着过日子。
花橙夹了一筷子淡味的青菜入口,嚓嚓嚓地咬得像是在咬苏时语,他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再次肯定了自己的信念!钱,是很重要的!是仅次于自己性命的存在!
起初他有这个信念还归功于楚天阔,收了他的钱,楚天阔就能屁颠屁颠地帮忙埋葬家人,这让他明白到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奥义,现在吃着这寡淡无味的青菜,又让他明白钱是幸福生活的基本。所以,钱是必不可少的!是越多越好的!
千萝看着花橙表情不受控制地时而微笑时而严肃时而坚定,她觉得作为同盟的自己应该关心一下,于是问道:“花橙,你怎么了?”
“我要做个有钱人!”花橙意气风发。
百里明铮听着脸色由微青变得铁青!花橙这话无疑在说他穷酸。他放下筷子,清声道:“橙儿,为师见你上次同蛤蟆妖相处半日下来实力提高不少,今晚也准许你同他好好相处一宿。”
花橙听着脸色唰地惨白下来。蛤蟆妖,不就是上次被百里明铮吸进锁妖珠时里的那只小妖吗?!他好不容易从恐惧中走出来,现在又要被丢进去,不行绝对不行!他颤抖着声音道:“师,师父,我,我错了……”
百里明铮面不改色,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你何错之有?”
“对啊,你哪儿错了?做个有钱人也有错吗?”千萝妹纸很实在地跟着问。
花橙听着都想哭了。
苏时语在旁乐得看戏,她忽然眉梢一挑,继而道:“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溜达一趟,拜啦!”说完,她便径直透过小菜馆屋顶跃上天空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百里明铮眉头微皱,起身道:“吃好了就走吧。”
花橙同千萝对视一眼,也都放下了碗筷。三人付了钱就出了小菜馆朝着客栈方向回去。
苏时语刚出城就看着一个身穿胜雪白衣的男人倚在路边一棵树上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这人除了陶灼妖孽还能是谁。
陶灼手里玩弄着一支玉箫,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碧透的玉箫,被衬得很是好看。
苏时语咽了咽口水,心道,真是双漂亮的手。她道:“找到替身了?”
陶灼不答,将手中的玉箫转了个圈,单手拿着负在后背,随即一把拉住苏时语的手飞身而起朝着城外河边掠去。
陶灼动作突然且速度很快,苏时语一时不备,吓得连忙抱住陶灼的手臂,面露惊惶。陶灼见她这副模样,轻笑出声,将苏时语往怀里一搂,苏时语一头就扎进陶灼怀里,头埋在陶灼胸口一动不动。
一路到了河边,两人落地,陶灼看着苏时语的脑勺,见苏时语还没有松开的意思,便笑道:“怎么,被本公子的怀抱温暖到了,爱上我了?”
苏时语缓缓抬起头,一双眼里泪水点点,满载的都是柔情,错,是怒意。她一把推开陶灼,一手还捂着鼻子,道:“你就不能轻点么,鼻子都快被撞塌了!”
陶灼忍俊不禁,拍了拍胸口讶然道:“没想到我的胸膛那么厚实。”
“呸,都抵得上是铜墙铁壁了!”苏时语揉着还在泛疼的鼻子,抱怨道。
陶灼笑出声,声音清朗,很是好听。
苏时语擦了擦眼角疼出的泪水,问道:“给我找到寄体了么?”
陶灼摊手摇头:“没有。”
苏时语往河边绿草茂盛的地上一坐:“就知道。”
陶灼不置可否,挨着苏时语坐下来慵懒地玩弄起手中的玉箫来。苏时语只觉得陶灼这副样子灼人眼睛,于是问道:“你不是拿扇子的么,怎么又换成玉箫了?”
“扇子不是别你那一脚给踢飞了么。”陶灼斜眼盯着她,语气不善,“你也真够狠心的,这么帅一张脸也舍得踢!”
苏时语抱歉笑着:“那时候不是气急了么,谁叫你这么作死地在错误的时候出现还问了个错误的问题。”
陶灼脸一僵。
苏时语又道:“为了赔罪,你就吹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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