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就行了。”依维斯撅起下嘴唇,向上吹了吹遮住眼睛的头发。
“我知道,你是有所顾忌,可是,人总要面对现实的,依维斯。”西龙苦口婆心地说道。
“西龙,说实话,你不觉得你现在象个老太婆一样唠叨吗?”依维斯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不是我变得老太婆,是有人心神不定,患得患失。喂,我跟你说,你别想这样就叉开话题啊!”西龙无可奈何地说道。
“有些事情还是不想为好。”依维斯突然幽幽地说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刻意不说,不去想,就可以避免就不会发生的。”西龙据理力争道。
“其实刻章和立国都没什么,可以使‘前进军’有真正的核心,更有动力。这其实也是个很好的主意啊!”依维斯说道。
“事情本身是没什么,坏就坏在人的心里。”西龙意味深长地说道。
两人正在边走边说之间,有四个士兵醉醺醺地蹒跚着过来,西龙马上大声喝止了他们:“难道你们不知道白天除了巡逻和守门的那些人,都要参加训练吗?你们这副样子怎么能上战场打仗?”
“关你屁事啊?”其中一个士兵酒气冲天地说道。
“是啊,你又不是我们的上司。”又一个士兵嚷道。
“我不是你的上司?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吗?”西龙不禁火冒三丈。
“我们又不是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是谁,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告诉你吧,老子四个是赛亚人,‘前进军’副统领坎亚的亲信。识相的,就快滚,让大爷我走过去,大爷今天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不识相的话,大爷我一刀把你们杀了也没人敢出来说二话。”先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士兵说道。
“哈哈哈,瞎了你的狗眼,连总统领依维斯跟我西龙都不认识。”西龙怒极反笑道。
原来这几个士兵恃着自己是坎亚的亲信,十次训练倒有九次没去的。而负责训练的军官碍于坎亚的情面,以及顾及坎亚和依维斯的关系,也不好怎样斥责他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出去惹是生非,也就任由他们去了。而依维斯虽然偶尔也会出现在操练场上,但毕竟是少之又少的,所以他们都没有亲眼见到依维斯。再加上他们都喝了不少的酒,有点神智不清,所以虽然知道传闻中依维斯是长着一头红头发,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却没有料到眼前这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就是他。
“总统领依维斯?”那几个士兵听到西龙如此说,酒也被吓醒了几分。
“总统领恕罪,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士兵诚惶诚恐地跪下去说道。
“总统领又如何?起来,你这贱骨头,他又不是我们赛亚人的总统领,我们的统领是坎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壮了壮胆说道,同时用手把刚才跪下去的士兵连拖带搀地扶了起来。
“好,真有骨气!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赛亚人的统领坎亚要怎么向我做出交代,走,跟我一起去见坎亚。”西龙怒极反笑道。
“走就走,谁怕谁啊!”那几个士兵齐声说道。
“西龙,算了吧,跟这几个人计较什么,我们还要去看望阿雅呢。”依维斯说道。
“算了?依维斯,这能算吗?你不要事事都想着阿雅好不好?”顿了一顿,西龙又转向那几个赛亚士兵大声说道。“走啊!”
就这样几个人来到了坎亚居住的地方,只见阿雅从里面迎了出来,笑着说道:“依维斯,西龙,你们来拉?”
“是啊!阿雅,你还好吗?我和西龙顺路来看看你。”依维斯微笑着说道。
“哼,阿雅,坎亚在吗?”西龙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在啊,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西龙,你怎么了?”阿雅看到西龙面色不善,语气又与平时很大区别,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他当面说清楚一些事情。”西龙怒气冲冲地说道。
“哦?那他们几个是来干什么的?”阿雅觉得很奇怪,因为依维斯和西龙平时来看她都不带侍从的,而且那几个人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他们的侍从,但他们却又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听着她和依维斯、西龙说话。
“没什么,他们是伟大的赛亚人。”西龙语气中明显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在说“伟大”两个字的时候,更是拖长了语音。
“阿雅,别听西龙的,其实真的没什么了。”依维斯打圆场道。
“那,那你们先进来吧,坎亚正在里面看书呢。”阿雅说着把依维斯和西龙带进帐内,那几个士兵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依维斯,西龙,你们来了!”坎亚抬头看见他们,便叫道。
“坎亚,你来看看你的好士兵。”西龙也不理会坎亚打的招呼,指着后面的那几个士兵怒气冲冲地说道。
“什么事?你们几个怎么惹西龙生气了?你们不知道他是我的师弟吗?胆敢对他无礼,还不跪下赔礼道歉。”坎亚大声斥责道。
“副总统领,我们只是喝了几杯酒,并没做错什么。”一个士兵辩解道。
“还敢顶嘴?看我不杀了你们,来人,把他们几个拉下去砍了。”坎亚故作声势地说道。
“算了,坎亚,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们几个出言不逊,得罪了西龙罢了。”依维斯又站出来说道。
“这怎么能算了,不过,既然总统领为你们说情,我就放你们一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各打三十军杖。”坎亚乐得顺水推舟。
“坎亚,难道你还没弄清楚吗?这不是打多少军杖的问题,是他们态度的问题。在这里的士兵都是‘前进军’的士兵,都要遵守‘前进军’的各项规章制度,人人平等,没有什么人可以例外,包括赛亚人。”西龙不依不饶地诘问道。
“西龙,他们有什么不对,师兄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你要我怎么处罚他们都行,总之,师兄我一定让你满意。”坎亚只好说道,同时向西龙鞠了一躬。
“是啊,西龙,有什么不满你就直说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阿雅插嘴道。
西龙正准备答腔,这时依维斯暗暗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西龙侧过头望了望依维斯,又回过头看了看阿雅为难的样子,只好说:“哎!算了,当我多事。”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坎亚的营帐。
“我也走了,阿雅,你要多多保重,刚才的事情别放在心上。”依维斯见到西龙走了出去只好快步跟在他后面。
“西龙。”依维斯叫道。
“哼!”西龙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也没有回头。
依维斯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西龙的后面。
在西龙和依维斯走了之后,阿雅随后也走回了后营。刚才那几个醉酒的士兵便一起围着坎亚七嘴八舌地说了开来。
“统领,看到了没有,毕竟不是自己地头啊,寄人篱下就是这样的。”
“阿尔斯山哪里有我们赛亚人的立足之地?”
“别说了。”坎亚拍案而起,大声说道。“我是统领还是你们是统领?难道我不比你们更能清楚形势吗?你们也太不给我长脸了,整天就给我闯祸,还不知悔改。”
“是,统领骂我们也好打我们也好,我们都不会计较,但是容小的说一句,您不觉得统领夫人望依维斯的眼神很奇怪吗?”
“放肆!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坎亚声色俱厉的说道。
“恩,统领叫我们不说,我们就不说,统领心里明白就好了。”
“滚!滚出去!”坎亚不胜烦躁地说道。
“是,属下告退。”那几个士兵知道坎亚口里说不信,但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话,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便都起身告退。
依维斯和西龙默默地走了一会,西龙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质问道:“你说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帮着坎亚说话?就是看在阿雅的分上也不能如此忍让啊!这样迟早会出事的。”
西龙说道。
“西龙,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事情了。”依维斯语气虽然依然轻描淡写,但却给人一种斩钉截铁般的感觉。
“你不说是吧,那我说了。你之所以不敢想,第一是怕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会导致‘前进军’内部分裂;二是不想相信坎亚想夺权的事实;第三,对你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想让阿雅难受,所以刻意不去想。”西龙条分缕析地说道。
“呵呵,我已经说过了。”依维斯微笑着说道。
“说过什么?”西龙迷惑地说道。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一定不会发生。”依维斯伸出左手拨开头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普兰斯首都,开兰,玻利亚元帅府内。
几个丫鬟匆匆地来回走动,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行酒令的声音,和歌伎轻启樱桃小口唱着地方小曲的醉人乐韵,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欢天喜地的景象。
“天增岁月人增寿,恭祝玻利亚元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原来今天正是被普兰斯人奉若神明的“兵圣”玻利亚元帅的生日。
“玻利亚元帅精神飒爽,那里像是个老人,倒把我们这些年轻人给比下去了。哈哈哈!”席中有人接嘴道,其余的人随之哈哈大笑起来,连声称是。
玻利亚也不言语,只是拈须微笑。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这些肉麻的吹捧,他并不喜欢别人的吹捧,但他知道给人吹捧也是做元帅的一种义务。
“玻利亚元帅,据前方快马来报,大王子可约的第一军团已经被‘前进军’悉数歼灭了,团长哥撒亚也自刎身亡,另一边杰伦也赢了基欧人一场大仗。”众人正在说笑之间,有个家童打扮的人走过来附着玻利亚的耳朵悄声说道。
“知道了。”玻利亚微微点了一下头,其实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哥撒亚有勇而无谋,假如在“前进军”中有比较出色指挥能力的星狂连他都打不过,那么“前进军”根本不可能捱到今天,更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禀告玻利亚元帅,门外有自称是蓝达雅派来的使者求见。”家童打扮的人离开不久,又有一个士兵走进来跪地说道。
“叫他过来这里。”玻利亚说道。
“是。”士兵领命而出。
“蓝达雅使者见过玻利亚元帅,蓝达雅长老会得知元帅今日大寿,特派我来为元帅祝寿,并且备有薄礼一份,还望元帅笑纳。”那使者一进来就跪在地上高声说道,同时双手呈上了他的礼物。
“使者请起,有劳使者了,请过来一起喝几杯水酒。”玻利亚一边示意手下接过礼物,一边说道。
“不瞒玻利亚元帅说,我今天来实在是有另外一些事情,可否请元帅到侧厅去进一步说话?”蓝达雅使者说着望了望周围的人。
“来到这里的都算是我的贵客,并没外人,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就可以了。”玻利亚微笑着说道。
“可是……。”停顿了一下,蓝达雅使者继续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非同一般。”
“无妨,就在这里说便可。”玻利亚朗声说道。
“既然如此,请元帅请看此信。”蓝达雅使者见状,十分无奈,只好从袖管里掏出以埃南罗二亲王佛都和蓝达雅长老会的名义写的信笺递了上去。
玻利亚撕开信笺,略看了几眼,然后对蓝达雅使者说:“回去告诉埃南罗二亲王佛都和蓝达雅长老会,就说我玻利亚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那元帅的意下如何?”
“如果‘前进军’敢在元帅头上动土,元帅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但如果别的人对元帅有非分之想,元帅也不会客气。我们元帅谁也不帮,也不用别人来帮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人自扫门前雪就是了。”有一人朗声答道,看模样上玻利亚的亲信。
“嗯。”玻利亚朝着他点了点头。
“可是,玻利亚元帅,‘前进军’实力非同小可,大有吞并整个天下的势头,蓝达雅长老会和埃南罗二亲王佛都此举在于联合各方力量,共同对付他们。”蓝达雅使者不死心地说道。
“呵呵,此等厉害关系,玻利亚元帅岂能不知道?不必多说。”玻利亚亲信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
“那在下告退了。”蓝达雅使者见玻利亚理都不理他,而他的亲信又态度坚决,毫无回旋的可能,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元帅,刚才为何不答应蓝达雅使者合并之事?‘前进军’已经侵占了我国的部分国土,实在是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既然他们想联合,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军队来帮我们打败‘前进军’。”蓝达雅使者走后,有人问道。
“呵呵,你以为事情真那么简单吗?那埃南罗二亲王并非是良善之辈,怎会无缘无故帮我们对抗敌人?若是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只怕到时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得不偿失,后悔莫及。”玻利亚亲信说道。
“元帅的亲信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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