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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罗德里哥。泰比奥。巴波萨,使他的下属一个个落入他的陷讲,有些人是出于恐惧,另一些人是甘愿堕落,因为他们相信如果选择别的道路,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他们之中,连一个人都不去报告上司呢?
因为邪恶能使人着迷。那七个警察,七个罪该万死的警察,变成了泰比奥的傀儡,他们和海地的巫毒教村子里那些还魂尸完全一样。
他们是罗德里哥。泰比奥复活的僵尸。
泰比奥透过深色太阳眼镜观察了一会那贫民窟的胖小孩之后,用他的短棍,他的警棍,轻轻地敲了敲仪表盘,那下士发动引擎,吉普车从边玩边吵的孩子们身旁经过。他们对笼罩在他们头上邪恶的阴影一无所知。
最近,波哥大警察局犯罪部门的一些探员对泰比奥起了疑心,不过这个家伙非常狡猾,很不容易抓到这个恐怖勾当的把柄。那些人自己也有妻室儿女,但是波哥大警察的工作量压得
他们透不过气来,因此偶尔几个姓名不详,无人认领的下水道孩子的谋杀案,虽然也是应该调查的罪案,不过在一个每年有二十五万件凶杀案的国家,其中许多凶杀案都发生在波哥大这个首都城市,因些这些罪案的调查被排在名单的最下面。
其中有一组探员下定决心要抓到素比奥上尉。国民警察队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诚实的警察。他们要顾及乐团组织和游击队为逃避牢狱之灾所采取的贿赂和威胁性命的手段。这些人被谋杀的比例高得使盟国在波斯湾战争中的伤亡数目显得微不足道了。他们共同的危险和共有的正直使他们紧紧的团结在一起。他们其中有几位正好是在哥伦比亚秘密警察队保安和反谍报处前处长拉蒙。泽维尔手下受训的,也是戴维。贾丁所信赖的特工。贾丁曾在七十年代后期被派往哥伦比亚警察反恐怖份子训练学校担任教官。
这群警察向波哥大新闻界和电视台新闻报导的编辑们透露了有关泰比奥的一些谣传。因此哈里。福特坐在拉枫丹旅馆的格拉斯哥酒吧,和那漂亮的十六岁的阿根廷女孩子偷偷地眉来眼去时,从(埃斯巴多尔报)上看到了几则故事。
这些透露出来的故事,好像并没有在警察最高阶层发生任何功效,那群关心的探员采取了一个在哥伦比亚以外的地方也许会显得相当激进的措施。他们透过旁门左道,也就是说在合法手段无能为力时,和有影响的人土建立关系来办事。这条旁门左道就是安蒂奥基亚的罗宾汉——绿林好汉帕布罗。思维加多先生。
这时,帕布罗先生正在和那位八十四岁的神父谈话——神父正充当那位的毒果和总统麦德林事务顾问之间的斡旋者——他听到由于他从事极端暴力行为的恶名越来越大,使他逐渐失去许多一般老百姓对他和他那多彩多姿的生涯暗中的敬慕,使他感到相当伤心。
富他在对当局宣战,强迫他们否认要将被捕的毒品走私犯引渡到美国时,他以为会得到每个热血的哥伦比亚人的支持。
但是,他曾经在几个主要的城市安置汽车炸弹,这种善恶不分和草营人命的残暴行为,使得一向对他相当崇拜和或许全国性传奇式的景仰的人们,逐渐失去好感。
因此,当那群关心的探员们当中的一位,他是安蒂奥基亚人,要他的祖母将那邪恶的泰比奥上尉的详细资料转交给他,并且恳求他主持公道时,来得可正是最好的时刻了。这正是他想要代表被压迫的人民讨回公道求之不得的举动。也是帕布罗。
恩维加多和麦德林集团组织,需要挽回他们日趋低落的民众支持的举动。何况还是来自于一群警察的恳求呢?当然是举手之劳。
博比。森森和缨里洛刚刚从纽约回来,雷斯特雷波在那儿才收买了一位凶杀组的少尉,他们奉命去波哥大,以最公开的方式,去收拾万恶的泰比奥上尉和他那群喜欢鸡奸之后又将人谋杀的色狼。而且绝对要让全哥伦比亚的人知道,这是帕布罗先生下令干的。
这样的行动需要几天,也许一、二个星期来安排妥当。杀一个罗德里哥。泰比奥,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达到帕布罗。思维加多所要求的那种戏剧效果……就需要计划和耐心。
因此,富罗德里哥。泰比奥。巴波萨上尉来到拉莫斯德区上面的国家公园,把他魁梧的身体坐在小山的上头的那家小餐馆院子里的桌子旁边时,由四个人所组成的乐队开始演奏瓦伦音乐,静悄悄懒洋洋的,正是吃午餐时最适合的曲调。就在这个时候,博比。森森和缨里洛悄悄地走进餐厅,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边。外面也许有五张桌子。那位中年老板带着他的儿子和
女儿出来,向这位上尉警察和两位颧骨突出,眼露凶光的陌生人大献殷勤。
其它的桌子很快地被人坐满了,两张被来自城北的商人坐下,还有一张被当地电视台的四个小伙子坐满。
泰比奥先点了一份山区风味火腿,然后又点了些阿根廷烤肉。他用一条股兮兮蓝色的手帕擤了擤鼻子,并提醒老板的儿子给他送两杯啤酒过来。不是一杯,是两杯。电视台的小伙子们,记得当时听得非常清楚。
老板的女儿刚送上第一道菜,山区风味火腿,这时候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有人这么说,也有人说他比一般身材还要高些,穿着一件格子花纹的羊毛夹克,款式很像圣玛尔塔的印第安人来到这座城市时所卖的一样,他从四个乐队团员的身旁经过,尽管餐馆老板殷勤地介绍说,所有的露天餐桌已经客满,但里面位子多得很,他根本不理。
这位高大的,或中等身材的男人,年纪大约三十左右,他大摇大摆地走到罗德里哥。泰比奥。巴波萨的桌子旁边,用响亮清脆的声音问道(他的声音带有阿根廷的口音,商人是这么说的,电视台的小伙子们则发誓那一定是哥伦比亚西南部卡利市人的口音):“你是罗德里哥。泰比奥。巴波萨上尉吗?”
泰比奥还是用刚才擤鼻子的那块脏手帕,擦了擦了他胡须上和胖胖的脸颊上的啤酒。
“是我。”他边回答,眼睛边打量着陌生人戴着深色太阳眼镜的脸。
“你是那个曾经鸡好波哥大的婴孩和在下水道里把我们警察部队男子气概的声望搞得见不得人的泰比奥上尉吗?你是没有父亲的儿童们的杀手吗?我需要确定我已经找到了那个爱吸男人性器的龟孙子,也可以说,那个王八蛋。”
胖警察怒吼一声,把桌子推到一旁站了起来,用他偷偷地拔出来的手枪对准陌生人就是砰砰两枪。不过那两声枪响,被淹没在陌生人从圣玛尔塔夹克口袋里像机关枪一样所射出的~阵震耳欲聋的枪声之中,口袋冒出了火焰,然后从烧焦了的破布中冒出一缕轻烟冉冉上升。当射出的十四发子弹声当中的五颗子弹,击中他那资肉包着的骨架中负隅顽抗的骨头组织时,泰比奥往后一跌,肉墩似的身躯颤抖着倒下来。
这个人在他摇晃地倒在已经被踏倒的椅子上头之前,就死掉了。不过这个陌生人仍然继续开枪,直到这个心理变态警察的脸上,被打得面目全非,空无一物。
在吓得目瞪口呆的一片寂静中,这个陌生人从夹克的口袋里抽出他的手枪,把射光子弹的弹夹卸下来,放在他戴着红色手套的掌心上,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他又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塞进枪膛。那是一把西格尔P-226型的手枪,到了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注意到他的红色羊毛手套。事实上,这也是在他们的描述当中大家都同意的唯一项目。
他从博比。森森和缪里洛身边经过,他们两人已经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迷你乌兹冲锋枪和科尔特点四五口径自动步枪,蓄势待发。
“后会有期。”他走过他们的桌子旁边时,客气地对他们说了一句,并且对他们手中的武器不屑一顾,但是,他用简短、沉着,不过不知怎的却非常吓人的眼神分别朝他们两人瞪了一眼。
他们后来在描述那眼神时,也只能有气无力地说:那是一种职业杀手的眼神。这种眼神在对他们说:“兄弟,我不会伤害你们。但是不要跟我要什么花招。”能让博比。森森心惊肉跳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对电视台的小伙子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大展长才的日子。
他们拍下了警察上尉被暗杀的照片,并在六点钟的晚间新闻中播出,一字一字地描述杀手对他宣布的死刑的句子,还有他对两个姓名不详的持枪人潇洒说出的告别话,而那两个人几乎立即悄悄地从现场消失,神色有些震惊。
“后会有期……”是他说的告别话,意思是“回头见”。
而那双红手套,每个人都知是杀手戴的红色手套。
关心这件事情的那群探员喜出望外。
戴维。贾丁看着直接由英国驻波哥大使馆的秘密情报局人员送回来的录影带。他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和龙尼。萨波多一起观看的。龙尼。萨波多还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多斯埃基斯啤酒,打开后递给他的上司一瓶,不过他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萤幕。
“干得漂亮,戴维。”那匈牙利人说道,贾丁休闲地点点头。
帕布罗。恩维加多气得暴跳如雷。没有一个人提到他的名字。违犯了他的命令。接着电话铃响了,是他的保安队长杰瑟斯。加西亚打来的。恩维加多听完了整个经过之后——某个王八蛋抢走了他的“讨回公道”计划,也就是集团组织处决杀害儿童的凶手的计划——他的怒火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可是接着,就像世纪大楼里的心理学家所预测的那样,帕布罗。恩维加多先生突然笑了起来。他往后一仰,倒在院子里的一张椅子里,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是在麦德林,靠近华金。安东尼奥。乌利维植物园的一幢房子里。他在圣大非山中的“元帅之床”牧场遭到袭击之后,被杰瑟斯。加西亚所劝告才搬到那里的。
他的笑声很真诚,使得他的贴身保缥和路易斯。雷斯特雷波都从别墅里跑出来。
“教父,怎么啦?”一名保缥问道。
帕布罗。恩维加多一边仍在大笑,一边转头对着雷斯特雷波说:“你给我听着!”多么高明的偷梁换柱!
“某个混蛋,他妈的,把我们精心策划的计划给抢走了:这个可恶的家伙,把那个心理变态的警察给干掉了……多么荒唐!”
他的意思是说,这整件事真的变成乱七八糟。
“帕布罗先生,你要我怎么处理?”雷斯特雷波问道。否定不是森森和缪里洛把整件事情闹砸了?“
这位非常开心的帕布罗。恩维加多摇摇头,端了口气,满脸笑容。“懊,不,他们是好兄弟。我告诉你,我要你干什么,路易斯,我的朋友……把这个家伙找出来。我喜欢这个混蛋的格调,老弟。”
他捻着手指,发出了几声“劈啪劈啪”的声音,就像他在点沙拉当小菜的一样。
“找到他,把他带到我这里来。我要请他吃晚餐。或许以后……和他共进早餐?”
他的双眼滴溜溜地转动着,其他人都放声大笑。他们记得杰曼。桑托斯。卡斯泰尼达——他的兄弟里卡多在纽约市把那个爱尔兰女孩子西奥班。皮尔逊弄丢了——的下场。和帕布罗共进早餐很可能就一命呜呼。
第18章 斗牛士
细雨茫茫,绵绵不断,在微风中飘洒,整个拉贝塞到处都是。
这种雨,英国人称为毛毛雨。雨滴“啪略啪略”洒落在浅水坑里,形成涓涓细水,沿着古斯——弗尔金酒吧外面的阴沟往下流。
这里是波罗海街,离圣乔治广场和那幢低矮的玻璃盒子似的房子不远。就是在这幢房子里,各种情报分析员、行动指挥官、密码行家、部门的主管、科学家、军械师、保安分队和计划员,都在为他们国家的秘密工作日夜操劳。
戴维。贾丁的大脚,穿着一双几年前他在秘鲁叫人替他用手工制作的软皮靴子,在雨中踩着潮湿的人行道行走时,弄得水花四溅,他正专心地在和龙尼。萨波多谈话。龙尼撑着一把高尔夫伞,上面印着“卫队马球俱乐部”的字样。贾丁穿一件破旧的防油拉链射击夹克,衣服已经起毛,还有一、二个地方缝上了比较薄一点的布料的补丁。他们走近酒吧时,贾丁看了一眼上头写着的“欢迎”字眼。他早就想要一份火腿沙拉面包,再加上吃了叫人眼泪直流的辣味科尔曼英国芥茉调料。
“维戈这件事已经查清楚了。”萨波多说道。他指的是那则来自都柏林的情报。这是有人主动提供的。它相当正确地提供有关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中到目前为止无人所知的洛加小组的情况,以及它和哥伦比亚古柯硷进入欧洲的关系。
“有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