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问:“到哪报名?”
众人都笑道:“打仗是爷们儿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打听这干什么?”
易小川说:“我家里有好几个兄弟,他们可以去,我帮他们打听打听怎么了?”
有人用手向旁边一指说:“你去那边看看吧。”
易小川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边早已排起了长龙,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易小川暗暗记下了,买了一身男装,匆匆采买了物品,便赶回府邸。
待交了差,易小川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司马相如、卓文君说:“奴才闯下大祸,让大人和夫人失官回乡,奴才无脸再跟随大人和夫人了,请打发奴才走吧。”
司马相如觉得这个丫鬟倒也还听话,便说:“我并未挂在心上,你是夫人带过来的,你的事由夫人做主。”
卓文君对易小川说:“你人生地不熟的,若走了,你投奔谁去?要不,我送你回卓府吧。”
易小川死活要走,卓文君只当他要回现代,也不便强留,便拿了五十两金子送给他,说:“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就送给你吧。”
易小川道了谢,收拾包裹,离开相如夫妇。
出了门,易小川就换上早已备好的男装,他高兴地转了几转,“可穿上男装了,还是穿男装好啊,再也不用拿声拿气,扭捏作态了。”
易小川迈开大步,直奔征兵站应征。
赶到征兵地一看,早就排了一条长龙了。
好不容易,排到他了。
负责征兵的将军,是个青年将军,显然已经身经百战,显得勇猛刚毅,站在他旁边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目光炯炯,长得虎背熊腰。
一个小校对那将军说:“启禀将军,名额已满。”
那将军说:“那行,我们走吧,让他们都散了。”
小校对众人说:“各位,征兵名额已满,请各位回家吧。”
“什么?”人群里炸开了窝。
“我们是特地从外地赶来的,都走了几百里的路,这么回去,岂不叫人笑话?”
“匈奴人杀了我的家小,不灭匈奴,誓不为人。”
“好男儿志在保家卫国,堂堂七尺男儿,怎能甘落人后?”
“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
只见那少年对青年将军说:“舅舅,你的兵已经招够了,剩下的就都归我吧。”
青年将军对那少年喝道:“去病,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怎么能带兵打仗呢?”
那少年不服气道:“舅舅不要小看了我,连皇上都夸我说英雄出少年,前几天还要亲自教我《孙吴兵法》呢。”
青年将军说:“你还意思说,皇上要教你兵法,你却说什么打仗应该随机应变,而且时势变易,古代的兵法已不合适了。”他转头对小校道:“李敢,你劝劝去病,让他不要在这里胡闹,让他快些回家。”
小校说:“将军,既然少将军想去,你就让他去呗,不能总是你们大人在前线,我们也想去看看,去病若当元帅,我就给他当先锋。”
少将军?多么熟悉的称呼,他易小川也曾被人称作少将军。
青年将军对小校说:“反了你们,李敢,我回头告诉你父亲李广,看他怎么收拾你。”
李敢嘿嘿一笑说:“我父亲巴不得我打仗呢。”
青年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转头对少年说:“去病,皇上说了要为你修建一座豪华的府第,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给你说门亲事完婚。”
只见那少年朗声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他一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便都静了下来,等他发话。
只听那少年高声道:“匈奴屡犯我大汉边境,掠我子女,夺我粮钱,奇耻大辱。如今我大汉兵精粮足,此仇不报更待何时?我霍去病誓当扫平匈奴,食其肉寝其皮,一雪耻辱!”
霍去病?易小川惊呆了,就是这么个小孩?
众人一片欢呼,高喊道:“扫平匈奴!”
霍去病继续说道:“大家既然这么想参战,就尽管报名。”
青年将军见状,也频频点头,一抱拳,道:“我卫青在此谢谢各位了。”
众人高呼:“卫将军万岁!”
他就是卫青?哇,厉害!今天可真走运,一下子见到了两个大人物,不,是三个,还有那个李广的儿子李敢,虽然不是很有名,但是他父亲很有名。易小川暗暗想到,心里乐开了花。
易小川排在第一个,因此他高举双手,说:“算我一个。”
霍去病看了看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易小川大声回答道:“易小川。”
霍去病吩咐左右道:“记下。”
易小川应征入伍,换上军服,他感慨万千,“没想到,我又穿上这军服了。”
由于易小川熟悉军营的一切,因此很快就被提升为军官了。
前线已经传来捷报,车骑将军卫青大败匈奴,被封为大将军。
霍去病跃跃欲试,屡次请战。
不久,大军开拔,这一次霍去病牛刀小试,身先士卒,易小川也在战场上拼命厮杀,霍家军旗开得胜,霍去病得封冠军侯。
庆功宴上,霍去病给卫青敬酒,他骄傲地对卫青说:“舅舅,怎么样?我没给你丢脸吧。”
卫青说:“不错!”
霍去病又给各位将领敬了一遍酒。
霍去病敬完酒,就回到座位上,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敢,说:“李敢,你怎么了,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我打了胜仗了,你怎么不替我高兴高兴?还是不是好朋友?”
李敢怏怏地说:“去病,你真不够意思,说好了让我当先锋的,却不带我去。”
霍去病叹了口气说:“你的父亲被匈奴俘虏了,皇上不让你去,我也没办法。”
李敢说:“我父亲已经逃回来了。”
霍去病说:“行,下次再出征,我就向皇上举荐你当我的先锋官。”
李敢这才高兴起来,两个少年说笑打闹着。
易小川独自喝着闷酒,他想起自己在秦朝组建飞虎队,想起率兵攻打犬戎,想起德香的死。两国交兵,非死即伤,战争真的那么重要吗?它在捍卫什么?保家卫国,国与国之间为什么要有争端,为什么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都是为了生存,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他想起了一句话: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巴,弱肉强食的时代,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你争我夺,不是你灭了我就是我灭了你,可是有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呢?
易小川看着霍去病和李敢这两个谈起战争就很兴奋的少年,他们还没有真正懂得为将之道啊,《孙子兵法》的作者才是真正懂得战争的人啊。
易小川开始思考自己参军的理由,一时冲动,凑热闹?他在这场战争里,是个局外人,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是他为什么要来参军呢?
他在思念玉漱,他在惩罚自己,想让自己血染疆场,战死沙场,如果当时,他没有以国家什么的为借口,对玉漱那么绝情,今天他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可是,一场大战下来,他竟然又活了下来,而且还被升了职,,成为霍去病的心腹。
这时,霍去病走了过来,问道:“小川,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觉得打得不过瘾,没问题,几个月后,等我们休整好了,准备足了粮草,就会打一次大仗。”
易小川说:“那我等着。”
玉漱,等着我,很快,我们便能见面了。易小川在心里说。
霍去病说:“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彻底地赶走匈奴。今晚,你、我和李陵三人就一起睡在我的营帐中吧。”
夜深人静,李敢说着梦话:“皇上,你让李敢去打仗吧。”
霍去病在睡梦里叫道:“杀匈奴。”
易小川看着他们,苦笑了一下。
这两个少年一个是良将后代,一个是皇亲国戚,他们只知道忠君报国,却不知道战争的含义。
蒙恬少年时也和他们一样吧,所以当他不愿意去打仗的时候,蒙恬才会那样劝他,说如果他不去打仗,玉漱就会面临被掳走的危险,而他居然相信了,屈服了,选择了战争,和玉漱决绝。
再次出征的时候,卫青和霍去病联手出击。卫青攻匈奴右贤王的军队,李广任先锋官。霍去病攻匈奴左贤王的军队,李敢以校尉身份随霍去病出征。
皇帝事先私下嘱咐卫青说李广已老,不堪重任,所以,卫青并不看重他。李广坚决拒绝调动,卫青不接受他的请求,命令长史下道文书,让李广赶快到所在部队去,照文书说的办。李广不辞而别,领兵与右将军会合,从东路出发。部队因无向导,迷失了道路,未能参战,愤愧自杀。
霍去病听闻卫青取得大胜,便率军在狼居胥山举行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举行祭地禅礼。
霍去病追击匈奴,直到越过燕支山、祁连山。
易小川向霍去病问道:“何时班师回长安?”
霍去病道:“倒看北斗星。”
傍晚,霍去病的军队驻扎于荒山,山、地无三尺平处,连安营下寨的地方都没有。霍去病就下令全军露天宿营。
夜晚,易小川见李敢也看着满天星斗说:“北斗星何时才能倒转呢?”他便约上李敢到霍去病的床边,轻轻唤了唤霍去病,见霍去病已熟睡,便把霍去病睡的床轻轻抬起转了个方向,然后大声喊道:“快看呀!北斗星倒转了!”
霍去病正在梦中,突然听道:“北斗星倒转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看,北斗星的方向真的反了,就下令停止追击。
卫霍军将匈奴彻底击败,但是很多汉军将士也战死在疆场上了。
易小川再次活了下来。
得胜时,霍去病将皇帝赏赐给他的美酒倒在泉水里,让全军将士共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霍去病已经是个成熟的将领了,他懂得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易小川对霍去病说:“去病,你是个好将军。你知道吗?你会名垂青史的。可是那些将士们却无法回到故土了,我们就在这里建一座城,一座新的城,没有战争的城。”
“让阵亡将士们的英灵永远守护着这座城,不再受侵犯。”霍去病想了想说,“就叫酒泉吧。”
酒泉?易小川一愣,酒泉就是这么来的?
霍去病是卫子夫的二姐卫少儿与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但是他的母亲一直没告诉他,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大军路径平阳时,霍去病探望了自己的生父霍仲孺,跪道:“去病先前不自己是大人的儿子,没能尽孝。”霍仲孺愧不敢应,答道:“老臣得托将军,此天力也。”霍去病为霍仲孺置办田宅,并把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光带回长安。
大军凯旋,卫青封长平侯,其在襁褓中的四子皆封侯。霍去病封骠骑将军,霍光也受封,卫霍两家贵震天下。
平阳公主寡居在家,皇帝要大将军卫青娶她。平阳公主说:“他曾是我的骑奴,怎能做我的丈夫呢?”皇帝说:“卫青是大将军,姐姐是皇后,四个儿子也都封了侯,富贵震天下,还有谁比他更配得上您的呢。”就这样,卫青娶了平阳公主。
皇帝立刘据为太子,诏受《公羊春秋》,又从瑕丘江公受《谷梁》,并为太子立博望苑。
天下歌之曰:“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李敢因为军功,被赐爵关内侯,食邑二百户,代李广为郎中令。他知悉父亲的死因,便怀恨在心,击伤大将军卫青,但卫青没有声张。李敢到甘泉宫狩猎,骠骑将军霍去病将他射杀。皇帝对外说:“李敢是被鹿触杀的”,提拔李广的孙子李陵为羽林军统领。皇帝让霍去病去朔方城躲避风头,霍去病在前往朔方的途中染瘟疫而死。皇帝很悲伤,让霍去病陪葬茂陵,下令将霍去病的坟墓修成祁连山的模样,还调来铁甲军,列成阵沿长安一直排到茂陵霍去病墓地。霍去病一岁的儿子袭封冠军侯。
易小川不愿受封,自请卸甲归田,他将朝廷赏赐给他的庄园和金银财宝全部分给战死将士们的家人了。
“不知道相如夫妇怎么样了。”易小川突然想到他的两个老朋友,“去看看吧。”
说来也巧,易小川正待动身去成都看望相如夫妇,就听得一阵车铃响,只见一队车马迎面而来,行人忙闪到路旁。
“这是谁家的车马?这么有气派?”
“司马相如,他官复原职了,他家娘子是大富商的女儿,能不气派吗?”
易小川心内大喜,忙换上一套女装,赶去相如府邸。
卓文君意见易小川,吃了一惊,把他叫到一边,悄悄问道:“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司马相如也瞧见易小川了,说:“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好,这就是你的家。”
易小川谎称他自从离开,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