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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个月能拿多少工资？要是每天这样，你们老板不是得每天都往里贴钱？”舒楠并不知道古玩这行的薪资水平，对此也有些好奇。
“三四千吧。有时候生意好了还能加点，年底有休假。”宋慎知道这条街大概就是这样的水平，现在是零六年，这样的收入在扬城来说，也算是中等偏上一点的水平了。
“这么好！每月工资这么高！干脆我毕业后也来这里工作吧？就是不知道你们老板收不收我？”舒楠听到这么清闲的工作薪水这么好，就显得很是兴奋，在椅子上也坐不住了，拉着宋慎让他给老板打电话。
“别着急，别着急！每一份工作都是有要求、有门槛的，你说对不对？”宋慎自是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情况。
“嗯，这是应该的，你这份工作也有要求？不就是每天坐在这里喝喝茶，打扫打扫卫生，这有什么难办的？我也能干呀？”舒楠一听就明白了宋慎的意思，但她有些不解其意。
“那好，你觉得简单，我们就来个面试吧！就假设我是店里老板，你来找工作，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能够答得出来，我就给老板打电话，你看如何？”宋慎有意准备圈套，就等着她自己跳进去。
“好！你来问吧！”舒楠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冠，小蛮腰挺得笔直，正襟危坐的等着宋慎问话。
“请问你知道中国古代有哪些比较有名的瓷器？就像是元青花、清代粉彩之类的？”宋慎问了第一个极为简单的问题。
“我就知道清代珐琅瓷还有唐三彩。这个不都是瓷器吗，哪有多少区别？”舒楠一下子就愣住了，迟迟就说出了两种。
“你知道宋代五大名窑吗？”
“这个不知道。”
“你知道明代四大画家吗？”
“唐伯虎？我知道这个。文征明，有没有？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他们有什么代表作吗？”
“不知道，是唐伯虎点秋香吗？”
“你知道八大山人是几个人吗？”
“八个吧。”
“不用问了，你可以回家吃饭去了。”宋慎问了几个问题，听着舒楠的回答，心里暗笑，面上仍旧表现的平静。
“为什么？我的答案有点瑕疵，但是也还是有些回答出来的，你怎么能这样武断？我看你就是怕我来了，会抢了你的饭碗吧！”舒楠没有想到宋慎问了这几个问题，就结束了，她还知道好多的历史知识还没用上，这使她不得不怀疑宋慎从中作梗，妄图斩断她的工作之路！
宋慎呵呵笑，问道：“你真就觉得回答的不错？”
“不错，我回答的很好呀，有什么错误？”舒楠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他又能如何？
“宋代五大名窑是汝官哥钧定，请问舒大小姐回答对了几个？明代四大画家是唐伯虎、文征明、沈周、仇英，请问舒大小姐回答对了几个？八大山人是一个人名叫朱耷，请问舒大小姐，这个人难道会分身术，能够分成八个人？”宋慎得理不饶人，一个个把问题细数出来，末了，还不忘损她一回。
舒楠本就有些忐忑，现在遭到宋慎的数落，脸上霎时红了。尤其听到八大山人竟然只是一个人，她只觉得自己面上发烫，实在无话好说，捂着脸巴巴的看着宋慎，大眼睁得老大，眼看就要蓄水，宋慎这才停了下来。
“其实，这些知识我不知道，也是可以学的嘛。”舒楠停了许久，喝了口凉茶，面上红霞退去，方才小意开口道，这次说话倒是少了一些盛气凌人之感。
“嗯，如果是纯粹卖点古玩的话，倒是不用太多知识，了解一些一般的知识也能够应付得了。不过，你要知道这样做就只是个销售员的工作了，尽管每天工作轻松，但也就是平常销售员的薪资水平，当然也会有销售提成之类的。”宋慎思考一番，缓缓道来，毕竟他不可能整天都呆在店里，招聘一个信得过的销售员看店也是不错的主意。
“那能拿多少工资？”舒楠好像对这份工作很是有意。
“大概也就两千吧！怎么？真是想在这里干了？”宋慎有些疑惑，不知道舒楠为什么问得这么清楚，难道是想要帮谁介绍工作？
“不是，不是，只是问一问而已。我现在还在酒吧驻唱，每周去两三次，工资和这个也差不多，我才不在这里干呢！”舒楠摆着手推辞，转眼又傲娇起来。
宋慎对她真是毫无办法了，她做事还是蛮不错的，人品也好，就是傲娇的脾气实在令人有些受不住。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宋慎总觉得舒楠有时候会有些不可理喻。
第97章 竹扇
“这里的生意真是很差哎，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有人进来看一眼，你老板不得亏死！”许久不见到有人进来，舒楠又有些着急了。
“没事，每天都是这样，你要不要去买点零食吃？呆在这里挺无聊的。”宋慎看着书，听到舒楠说话，就觑着眼睛看着她，她实在太无聊了，宋慎想要给她讲古玩，她只是听了两句就推说无趣，然后就一直坐着。
“还是不用了，外面这么热，我也不是很想吃。”舒楠嘟囔着脸，神情落寞。
“去吧，去吧！顺便帮我买点来，我都饿了，再买两支冰激凌，就有劳你大驾了！”宋慎掏了钱，请她跑一趟，他自己不能走开。
好说歹说请了舒楠去了，宋慎这才觉得安静下来。
舒楠前脚刚走，店里就进了一位客人来，宋慎起身打了招呼，问明是否要介绍，听到客人说只是看看，宋慎就又坐下了。
做生意最难把握的就是客人的心思，有的客人喜欢热情的服务，就要求身边最好有一位导购员，把他们看中的物品介绍一番；有的客人就不喜欢热情的服务，他们希望自己先看看，身边前后没有导购的指手画脚或是看着，有需要的时候，导购又能随叫随到。这样的客人分辨起来是颇费工夫的，至少目前来说，宋慎是不能一眼辨别的，所以，他只好首先明言，问询客人，是否需要介绍。
当然，就古玩来讲，多数买家都是自认为有些眼力的，他们会认为自己能够准确的鉴定所要购买的古玩，再者，他们一般也不太会相信店里人的话。毕竟，两者利益冲突，古玩店欺骗客人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宋慎也有过一次对着外国人耍了小手段的经历，尽管没能成功。宋慎最后总结了经验教训，认为现在的客人也是聪明的，想用一些老旧的手段骗一骗外行人还差不多，想要忽悠对古玩市场有一定了解的藏友，实在是要多准备一些新颖手段。毕竟大家都在这行混，谁都不比谁更了解某些潜规则。就像是宋慎伸手指报价，没想到还是国际通用骗术。
客人进来，宋慎也不百~万小！说了，一边喝茶，一边注意着对方的举动，好教人家有疑问的时候，自己能够随叫随达。
这人年约二十出头的样子，样貌清秀，下巴一撮小羊胡须蜷着未曾刮过，暴露了他的年龄，大概也就是个大学生。
宋慎注意到他徘徊的地方有一把扇子，正在踌躇不定，宋慎心中暗赞，嘴上却道：“要是看中了那把扇子，可以拿出来看一看嘛，就是不买也不要紧的。”有些古玩店要求很严，对于不买东西的人是不允许他们翻动这一类易损毁的物件的，这也是小羊胡子犹豫的原因。
果然，宋慎话音落下，对方就直接拿起了扇子小心打开来看。宋慎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一柄苏市水磨竹折扇，也是当代一位大师之作。这也是宋慎看到他相中这柄扇子时赞叹的原因，能够从合上的扇柄就看出扇子的好坏，这人水平不差！
苏州的折扇由收则折叠而得名，又因用时需撒开，故又称“撒扇”，生产始于南宋。扇骨又称骨子，取材以竹为主，又有檀香木、红木等珍贵材料，水磨扇骨更为上品。扇面大多用宣纸裱成，有“素面”和“画面”两种。
小羊胡子看了一会儿，拿了扇子走了过来，宋慎起身相迎，笑道：“小兄弟，来来，请坐！”
说着，又拿了新杯子，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那位倒是淡定的双手接过杯子，面色颇冷，言道：“谢谢！”
宋慎也不在意，依然笑道：“兄弟好眼力！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姓何，何远。”何远介绍的简单。
“什么？何园？是不是和那处景点重名？”宋慎没有听明白，还以为对方的名字是和他以前浏览过的扬城景点何园重名。
“远，是距离远近的‘远’。”何远强调道。
“哦，我姓宋，名慎，谨慎的‘慎’，我们年纪差不了多少，你可以直接叫我宋慎。何远小兄弟以前经常来古玩街吗？”宋慎倒是不急着谈价钱，反倒是套起近乎来。
“嗯，这家店是新开业的吧！我以前确实是没见过这家店。”何远似是对古玩街很是熟悉。
宋慎一听，就知道对方小小年纪怕是在古玩街浸淫已久，对古玩街这么熟悉，又能够很快相中这柄竹扇，眼力很是了得。遂定下待会的交易策略，不能把价钱抬得太高，否则吓跑了顾客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是啊，新开业没几天，以后还请何兄弟多多照顾！”宋慎倒是不放过宣传的机会。
“好说，好说。”何远一直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也不见他笑。
“怎么？看中了这把扇子？”宋慎这才转入了主题，指着何远手里的扇子问道。
“嗯，家里有长辈祝寿，他又爱好书法，所以想着买一柄素面的好扇子当寿礼。”何远倒也不隐瞒，直说是送人。
宋慎心里暗惊，对方好生大方，这柄扇子可不是便宜货，嘴上却问道：“好眼力！这柄素面的扇子是店里面最好的一柄，也是大师之作。兄弟可知道是何人所做？”
“这是苏市的‘东云堂扇庄’所出，看它所刻落款应该是徐义林大师所做。”何远拿着扇子，指着某处落款所在给宋慎看。
宋慎却是知道这笔买卖是赚不了多少了，就凭着人家的鉴定水平，就知道自己在价钱上是蒙不了的，待会只能试着抬点价钱了，漫天要价的事情是没法做了。
“这正是苏市桃花坞大街上的‘东云堂’所出。”宋慎正要细说，外面就传来了叫喊声，“我回来了，宋慎快点来帮我接着，你自己在屋里呆着凉快，却让我去买东西，一丁点儿的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来人正是舒楠，她两手拎着大袋，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抬头看到宋慎坐在桌前，旁边还有一位男孩，她就立时住了嘴，嘴巴微微张着，也不再叫喊了。
宋慎有些奇怪，不知为何，他转头看到身旁的何远也愣住了，何远反应过来，第一句话吓了宋慎一跳，“学姐好！”好熟悉的称呼！
“是何远呀！你怎么会在这？”舒楠面上动了动，立时恢复了正容，不过脸上冒出的汗打湿了额前的发丝，还是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来买点东西，倒是学姐怎么会在这？是在这里工作吗？”何远脸色微微发红，说起话来有些微颤，他的头低着，有些羞赧的模样。
“我啊，我是来这边实习的。”舒楠扯了慌，神色有些微动，这让宋慎很是好奇。
“哦，这样啊，我是经常来古玩街的，这家店里的东西也还不错，以后可能会常来的。”何远抬起头，看着舒楠笑道。他面容清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是帅气。
“啊？你很喜欢古玩啊，那就常来吧！”舒楠讪讪一笑，似是不太乐意。
宋慎有些搞不明白，心有八卦，笑着看两人聊天，招呼了舒楠坐下，把该分给自己的冰激凌推了，让给了何远，心里却在嘀咕该怎么办。
“你说是到这家店里买扇子？就是这把，看起来也一般呀，就是摸起来顺滑了点。宋慎，这是低我一届的学弟，我们都是在一个专业，你可要给一个优惠价哦！”舒楠听到何远说他买扇子，就拿过来看了看，然后就朝着宋慎要优惠。
“舒楠，你可是在这里实习的，不要把屁股坐歪了，对不对？”宋慎对舒楠说话，可最后一句却是朝着何远的方向说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有股子奸商的感觉了。
“对，对的，该是什么价钱就是什么价钱，也不能让宋老板为难？”何远很是上道，听到宋慎这样说，连忙点头，帮着宋慎打圆场。
“什么宋老板，他不是老板，他也不过是这里一个打工的罢了。”舒楠听到何远叫宋慎老板，就解释道，这句话却是帮宋慎挽回了形象。宋慎若是老板见到自己员工的熟人来了，也没点人情味儿给打点折扣；说宋慎是员工，这就可以解释为宋慎没有打折的权利，这样，讲价的时候，就好办多了。宋慎也没想到舒楠能够这么默契的配合。
何远看着宋慎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就是老板呢！”
宋慎笑笑不说话，两人只当他是默认了。
“对了，来的时候就听你们说桃花坞，真的有桃花坞这个地名吗？”舒楠吃完了冰激凌，擦了擦粉唇，问道。
“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