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平儿,就交给你了,待成功后为父给你摆庆功酒!”
安平如男子般一拱手,声音低沉但铿锵有力道:“父亲放心便是!”说罢一扬手,用了内力的吼声远远散去:“开城门!”
一阵吱呀声响起,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推开,安平曲起两指在嘴边吹起一阵哨音,便听一阵轻微的马啼声响起,两匹浑身洁白如雪的俊马蹿出城门,往安平所在的城楼下跑去,安平见状一拍墙头,在龙清乾惊愕的神情中揽起一旁的银铃跃下足有三丈高的城墙,房承杰在安平下落的那一刹那也飞速跃下,安平在离地面约有一丈时随手向上方扔出一枚铜钱,而后右脚尖在左脚脚背上一借力稳稳立于马背上,后面的房承杰更是在铜钱上一点,一个漂亮的空翻稳妥的立于马背,刚坐稳便信手接住随手被安平扔来嘟着嘴喃喃自语的房银铃,二人配合异常默契,显然是磨练了无数次。
“你们去助娘,记得小心些,要是谁带了伤口那就一周不许见我!”安平随意的吩咐了几句,便一拍马尾向城门口早已整装待发的三千兵马飞速行去。
紧搂着房银铃的房承杰大声的应了句好,转头低声嘱咐道:“听见了没?大姐这次是异常严肃的表情,所以这次切莫不可乱来,要是受了伤大姐生气我可不敢替你求情,一会儿跟紧我和娘,别又一个人跑远了!还得大姐费力来救你!”
房银铃脸色虽是难看的紧,但到底应了一声,房承杰见状松了一口气,一驱马,迅速冲入战场中。
而此时的安平已跑到城门口,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身着黑甲身披黑色披风的三千兵马,朗声道:“将士们,我们此去是要在三十万敌军中斩杀敌首,可有人怕?”
“不怕!不怕!”三千将士一挥手臂,喊声如雷般炸响。
安平微笑的看着群起激昂的三千兵马,大声道:“那好,两千飞龙骑分两列护在神射手两翼,一路掩护我冲入敌军,直取突厥世子,将士们!我们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存文发完鸟~~
6
6、第六章 。。。
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伴随着安平等人迅速冲入战场,如同利箭般一路破开敌军的拦阻,安平一骑在前,飞龙骑手持横刀护在两侧,一路将突厥兵马砍的人仰马翻,而神射手更是箭无虚发将拦在安平面前的突厥士兵一一射成了刺猬,只三千兵马却如利刃般狠狠插入突厥大军脆弱的胸膛,直取心脏。
突厥大军似是察觉到安平等人的意图,不停的向此处增兵,源源不断的突厥兵马仍是阻挡不了安平的脚步,待距突厥世子还有一百五十步时,安平忽然脚尖一点自马背上跃起,翻手拿过缚于后背的破杀弓,搭上比寻常箭矢粗了足足三倍的破杀箭轻而易举将弓拉成满月,一松手,破杀箭如闪电般呼啸而去,安平如此反复,竟然在短短瞬间硬生生射出七箭,这才轻飘飘落回马背。
虽只七箭,可个个快如闪电,洞穿力极强,一箭射杀三名挡在突厥世子面前的突厥士兵,倒下的速度永远比扑上来的快,在房明轩等人紧张的神情中,挡在突厥世子身前的人马被连连射翻,终于最后一箭一箭洞穿了一名突厥士兵与突厥世子,看那射中的位置,正是人体最薄弱的心脏,显然是活不了了。
大华军中爆发出一阵如同过年般的欢呼声,浑身上下仿佛用不完的力气,拼杀的更为勇猛,而反观突厥大军群龙无首,士气逐渐低沉,一路被杀的狼狈后退,恰在此时突厥大军后方一阵冲天火光,熊熊的大火,将那一方天际都给烧红了,突厥大军好些士兵终于完全丧失信心,慌不择路四散而逃。
房明轩重重一掌击在城头,龙行虎步的飞速跑下城墙,带着剩下聚集在城中的大华军队一路冲在最前剿杀着突厥大军,安平更是带着仅三千人马在突厥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砍杀敌军无数,战争足足持续了一夜,在天将放白时剩下的突厥士兵终于崩溃,纷纷跪地投降。
斩杀敌军二十余万,俘虏近十万,更是射杀了突厥世子,大华这一次的战果可以用辉煌来形容,整整三天,江阳城内热闹非凡,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所有百姓全都聚集在街道上载歌载舞,五彩的礼炮更是映亮了半边天。
相比于江阳城内的热闹,房明轩此时却愁眉苦脸,手里拿着朝廷刚刚下发的批文,一张脸几乎皱成了苦瓜,推门而进的安平见状不由一愣,待看清房明轩手上的批文时了然一笑,轻声道:“父亲不必如此,眼下突厥一败,至少十年无力进军中原,我们回京城偷得十年清闲不好吗?再者,父亲又不是被罢免了官职,待突厥休养生息卷土重来时父亲又可再入沙场!”
闻言的房明轩重重一叹气,沉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平儿就别骗父亲了,你不说我也了解,朝堂凶险更胜沙场,自古以来多少骁勇大将死于朝堂那些空谈误国的酸儒,只怕房家这一去可就再没机会回来了!”
安平一皱眉头,道:“父亲太过悲观了,平儿在此向父亲保证,有平儿在世一天,就休想有人动我房家一分一毫,父亲尽管放心便是!”
房明轩欣慰的看着安平,道:“也是,是为父杞人忧天了,依平儿的聪明才智,犹胜寻常男子,定能保得房家周全,罢了,为父这就下令举家迁回京城,待朝廷新派下来的大将一到就出发!”
安平闻言微微一笑,姿态甚是优雅的斟了一杯茶递给房明轩,道:“不知父亲深夜叫安平来所为何事?”
房明轩一怔,轻轻拍了拍额头,笑道:“瞧为父这脑子,平儿不说为父还真忘了,是这样的,平儿,太子方才来过,旁侧敲击的暗示为父想要迎娶你为太子妃,被我一阵胡言乱语胡弄过去了,只是看太子的样子像是铁了心,依平儿看此事应怎么办才好?”
“不用理他!”安平冷笑道:“父亲不用正面回应,如他再问起,父亲就只管与他打哈哈,只要我们这边不点头,皇上那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应他的!”
“如此便好!”房明轩一边饮着茶,一边低声道:“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那么多儿子却偏偏只选了这一个,不过还好,皇上正当壮年,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父亲慎言!”安平拧眉道:“府里人多耳杂,更何况现在住进来了太子,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父亲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哦,好好好!”房明轩忙不迭的点头,一边将茶放于几上,一边挥手道:“平儿先去歇息吧,为父还有些军务要处理,这几日府里事务繁多,平儿就多操心些!”
“平儿知道!平儿这就退下!”安平略一施礼,转身退出房外。
今夜的月亮甚圆,皎洁如玉,连日来的疲劳却让安平无暇欣赏如此夜色,快步穿过前院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未走近便见碧湖旁一抹小小的身影又蹦又跳兴奋的道:“二哥,你说举家迁回京城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房承杰被缠的无奈,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爹爹又没通知下来,谁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房银铃咯咯笑道:“我听城里来往的客商说京城好繁华的,肯定好吃的好玩的超多,这江阳城都呆腻了,走了刚好!”
“你懂什么!”房承杰甚是威严的喝斥道:“爹镇守边关多年,猛然被调回京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接下来迎接我们房家的会是什么事!”
“你才什么都不懂!”房银铃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愤愤的道:“爹爹常年在边关随时都要面对敌军来犯,谁知道什么时候这江阳城就会失守,到时候我们房氏一族能有命活下来吗?这下回到京城,爹爹就不用再打仗了,有更多的时间陪我们了,也不用害怕爹爹娘亲会受伤会战死了,难道不好吗?”说罢竟低下头抽泣起来。
房承杰愣住,小心翼翼的将房银铃揽进怀里,柔声道:“你小小年纪操心这些做什么,凡事有爹爹娘亲和大姐在,再不济还有我这个二哥,不会到你说的那一天的,更何况你还不了解大姐吗?从小就一副鬼才的样子,你见过什么事难到过她?放心好了,大姐自有应对之法,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打扰到她,待她处理好了会来找我们的!”
房承杰话音刚落,便见安平走到两人身前站定,缓缓道:“你二哥说的没错,有什么事自有大姐顶着,你们两个只要用功念书用功习武就行,别的什么事都不用管!”
“大姐!”房银铃猛的扑到安平怀里,小声道:“爹爹是不是被罢官了?”
“你听谁说的!”安平哭笑不得的道:“父亲这是被朝廷调回京城的,眼下突厥大军已被剿灭,十年内不会再有战事,父亲眼看没事做这才递了奏折主动回到京城!”
“真的吗?”房承杰一脸严肃的道:“可为何爹爹和娘亲都一副不甚高兴的样子,还有太子为何这时候被派到军中来,我看他一不过问军务二不参与战事,只一天到晚吃喝玩乐,更像是下达圣旨来了,不会是京城出了什么重大变故,要爹爹回去坐镇吧?”
安平诧异的看着房承杰,显然没料到如此小小年纪便能想到这一层,安平揉了揉两人的脑袋,揽起两人轻身一跃落在房顶,看遍四周除了府内巡逻的兵将再无其他人时才道:“承杰说的没错,现下太子势力太大,皇上明显有了忌惮,这才搬出父亲压制太子!”
房承杰闻言眉头一皱,闷声道:“那我们房家不会出事吧,毕竟和未来的天子做对,只怕到最后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安平轻轻一拍房承杰肩膀,自信道:“放心,大姐自有应对之法,倒是你们,回到京城后一定要收敛,尽量低调,京城太多王公子弟,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我们房家本身就处在一个很敏感的位置上,千万不要为父亲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承杰,你是哥哥,一定要看好银铃,切莫让她到处惹事生非,明白了吗?”
“嗯!”房承杰甚是郑重的点头道:“承杰明白!”
“银铃也明白!”房银铃不甘人后的叫道。
安平看着两张异常严肃的小脸,会心一笑,缓缓抬头看向京城的方向,在心底喃喃道:“五年了,你可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又一章。。。努力去也。。。争取晚一点再更一章
7
7、第七章 。。。
忙忙碌碌足足耽搁了近半年,待整顿好一切战后事宜,又交接完换防手续,房明轩带着家眷、近百奴仆再加上一千两百名飞龙骑,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路走走停停,更像游山玩水,足足花了近三个月才到京城。
安平一身男子装束端坐在马背上,远远看着那道巍峨城墙,心激动的几乎要跳出来,曾几何时,这是最熟悉的家,辗转了五个年头,终于回到这里。
安平打马小跑到房明轩身旁,低声道:“父亲,孩儿想先行一步进到城里,还请父亲准许!”
房明轩一脸诧异的看着安平,半晌微微一笑,道:“难得看你这么高兴,去吧,行事小心些!”
安平难掩一脸激动,一拱手,重重一拍马尾向城门急驰而去。
眼见城门在望,安平却又忽然缓下了步伐,期盼却又害怕的矛盾情绪迫的安平犹豫不前,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安平终于一咬牙,索性下马步行而去。
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往来行人无数,甚至有着不少奇装异服的异域子民在街道上穿行,酒楼林立,摊边小贩吆喝不止,孩童嘻笑欢闹,大人高声畅谈,好一片繁荣景像。
相比较热闹非凡的人群,安平却心情复杂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眼神带着希冀的寻找着自己曾经熟悉的一切,除了似曾相识的场景,安平找不到一点以前的影子,直到此刻安平终于相信,自己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活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家。
夕阳西下,有些不知所归的安平随意找了家看似不错的酒楼,要了几个酒楼里的招牌菜安静的坐在二楼大堂靠窗的位置,脸上的表情甚是萧索,安平索然无味的翻搅着眼前看似不错的美食,心底却是郁结的几乎要吐出血来。
六年,来到这个地方足足六年,做梦都想着前世的一切,初登帝位的皇弟,跟随自己征战沙场的大将,曾经厌恶却又逃不开的皇宫,还有那个年少时以为可以相伴一生的他,没想到只一夕一切都物非人也非,早知当时的任性会造就今天的局面,安平宁愿满心苍凉的看着他携美眷进进出出,也好过自己形单影只的在异世着魔般的思念他,只是,又怪的了谁呢?安平自嘲的在心底喃喃道。
安平正陷入沉思,忽听楼下一片吵闹,抬眼看去,竟是一身娇俏女子装束的房银铃和尚显稚嫩但越发沉稳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