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枫国城内,弥漫着血腥味,张狂的士兵,吓得躲在角落的百姓都无一幸免,而凌宸天就像地狱的阎罗王一样,见人就看砍杀,身上的银色铠甲已经变成一片血红,泛着银光和血红的眼神,走在街道上,就连他的士兵都不敢接近他。
一步步走向枫国的皇宫,凌宸天勾起唇角,看着皇宫门口不堪一击的守卫,挥起手中的剑喝声道:“给我杀!”
身后打开杀戒的士兵立马冲了上前,不由分说地开始厮杀起来,宫门很快就被攻破,凌宸天迈着步子往里走进,没走一步,脚下就会留下血印,只要是冲过来的护卫军,他见到就杀,眼里冰冷地仿佛没有任何的感情。
一直到入宫殿,看到已经悬吊的枫国王,以及地上被毒死的妃子和宫人们,心中冷哼,转身离开。
走出宫外,凌宸天扬起嘴角,骇人的神情让他的属下都不自觉地低头听命。
凌宸天用了一个晚上就将整个枫国城成了人间地狱,一出皇宫,他就骑马飞奔向军营,没事的,他的子遥一定会没事的。
“陛下!”天明看到几乎披头散发,浑身全是血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他呢?”
“军医说已经稳定下来了。”天明说道。
凌宸天走进去,见到脸色几乎透明的人,见到他起伏的胸膛的时候,凌宸天这才卸下阎罗般的表情,走过去,想要抬手触摸对方,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满是血迹,他的子遥那么爱干净,肯定会讨厌他这幅摸样。
“来人,沐浴。”
天明立马命人去准备,走出帐篷的时候,不自觉地望向昨天哀嚎了一整晚的枫国城。
50、阎罗、暴君、妖精
因为林子遥受伤的关系;整个军营回程的路程变得一拖再拖,最后上路;也花了比以往多了一倍的时间;林子遥虽然躲过这劫难;但是因为元气大伤,在马车上整日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觉,每次都是凌宸天喊醒他,喝点粥的时候;才会醒一会儿。
顺着林子遥的头发,凌宸天低头看着睡在他一边的林子遥,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却苍白得令人害怕;连唇色都发白;紧闭的双眼有些发颤;特别是到了晚上,大概是伤口发疼,总是睡不好,但醒又醒不来,凌宸天看着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是他要带着林子遥出宫的,也是他把林子遥丢在了军营,当时自己若不让他出去,是不是子遥就不会变成这样,一想到军医说的林子遥的手臂可能今后都无法拉弓箭,别说是弓箭,以后可能拿个东西都,偏偏还是右肩!
“唔……”林子遥又开始发出低低呻咛,凌宸天将披风往上拉了拉,低下头,唤了两声,“子遥,子遥?”
大概是听到了凌宸天的唤声,林子遥睁开眼,迷迷糊糊间看向凌宸天,这次似乎有些清醒了,林子遥知道自己右肩膀可能被废掉,军医说的话,当初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林子遥望着凌宸天:“你没受伤吧?”
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他,屠杀了整个枫国城都没有受半点的伤,林子遥本能地担心这人:“宸天,我们不要冷战了,好不好?”
“不了,不会了。”凌宸天忍着胸口涌上的酸涩,竟然有些哽咽道,“再也不会了,你那么厉害,救了我,我怎么会再让自己受伤呢?”
那就好,林子遥本来想说出来的,但是眼皮仿佛有千金重一般,不一会儿又合上了,只是眉宇间不在紧皱着,看着林子遥放松的表情,凌宸天单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怎么办,自己越来越不能放开这个人。
“真想将你吞进我的腹内,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凌宸天抚摸着林子遥的脸颊,眼里是一片的疯狂!
花了当初一倍的时间回到了凌国皇宫,凌宸天命所有御医来看林子遥,但是各个都跟军医所说的那样,这只右手,最多回复个三成,那也是调理得好,才有可能。
凌宸天花了整整五天消化了这个事情,跌坐在椅子上,侧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神情越发疲惫,这几日,不止让御医来瞧,还让民间的大夫看,甚至让林子遥的外公跟舅舅过来,结果都束手无策。
而林子遥的事情因为这伤,被不少人知道,凌宸天五天不上朝,朝中自然流言四起,但是凌宸天只是让人压制这风声,没人知道寝殿内的是林子遥,但是这些大臣根本就不在意这人的身份,他们只知道,住在阳明宫的,是一个夺人君王的妖孽。
直到林子遥总算是能清醒过来,知道凌宸天不上朝的事情,立马瞪了眼过去。
凌宸天无奈,只好每日早上早早去上朝议事,但也很快就结束回来陪他,林子遥恢复得还算可以,至少能下床了,喝的药,吃的补品也渐渐起效,至少脸色不是死白死白的。
“再吃点?”凌宸天看着才吃了一半的碗,皱紧眉头,“是不是难受?”
“没,真的吃不下了,刚才还喝了那个什么补药,不想再吃了。”林子遥觉得自己就跟猪一样,每日都是吃跟睡,外面事情一点也不知道,也没心思问,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凌宸天屠城的事情。
他不知道,但是外头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凌国皇帝为了一个美人,屠杀了整个枫国城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天下,而这“美人”越发神秘起来,市井的儿童甚至编者儿歌唱着这事,茶馆里的说书人,像是亲眼见到这战役一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位阎罗。
染红的铠甲,赤红的双眼,踏着满城尸体,仿佛如阎罗王锁命一般的男人,顿时名扬四海,只是这名声,似乎不怎么好。
“怎么了?”凌宸天刚回来,就看到林子遥靠在宫殿门口的摇椅上,正发着呆,听到脚步声,这才抬头看向凌宸天,脸色和表情都有些担忧。
“枫国城……”林子遥半会儿才问道,“我问过天明了。”
凌宸天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天明,又将视线转移回林子遥身上,笑了起来:“如果你想骂我不守信用,我接受你任何的惩罚,可以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子遥在天明口中得知这个男人是因为他而屠城,心里觉得很是复杂,他倒是不想怪这人,历史无法改变,他也只是尽力而为了,他只是担心这个男人,外面流言四起,听天明说,全天下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这一切不过是个开端而已,凌宸天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半蹲□子与林子遥平时,“今天做了什么?还觉得困么?”
“好点了,没事。”林子遥摇摇头说道,“我整日都跟猪一样,好闷,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想出去?”凌宸天挑挑眉,他知道林子遥这一个月来整日都在这里呆着,就连寝宫的门口都未踏出去过一步,但是林子遥的伤口好得太慢了,他不放心,只能让他呆在这里,尽量找一些好玩有趣的东西,甚至让林子遥的外公和舅舅定期过来看望他,不让他觉得闷。
只不过花莲却不能带进宫里来,林子遥怕这丫头到时候知道他的伤后,会哭得像个泪人,于是干脆先瞒着,等他恢复些后,再跟那丫头说也不迟。
而凌宸天不将花莲带进宫内也是有私心的,林子遥总是能先想到那丫头,要是让她进宫,林子遥的视线岂不是会被那丫头占去大半,而且那个花莲的身份……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想到你伤好得慢,烦。”凌宸天很直接道,“御医应该快过来换纱布了吧?”
林子遥点点头,两人聊着期间,御医带着药箱已经过来了,林子遥被抱进屋内,坐在床榻边上,凌宸天为他解开衣襟,雪白的肌肤顿时映入眼帘,御医是眼观鼻鼻观心,动手将林子遥肩上绑着的纱布解开,那道深入见骨的伤口已经在开始愈合,但是好得慢。
凌宸天每次看到林子遥换纱布的场景,就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伤口依旧没见好,翻卷的皮肉已经变成深色,这道口子过大,也太深,愈合得慢也是正常,但是凌宸天每次见到,每次都要皱紧眉头,表情凝重地让御医都不敢下手。
“别这样,难看。”林子遥抬起左手在凌宸天的川子眉上点了下,但还没收回手,就被对方抓住,凌宸天吻了吻他的手指,“哎,真的不痛了,嘶!”
御医上完药替他绑纱布的时候,林子遥不免倒抽了口冷气,那句“真的不痛了”,根本就不能安抚凌宸天
“轻点!”凌宸天瞪了眼御医,不悦道。
不过御医也习惯了凌宸天的怒气,他下手哪里会中,这种伤口,包扎的时候,痛是在所难免的,连这公子都不说什么了,这皇上倒是在一旁干焦急,御医包扎好后,松了口气道:“公子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倒是麻痒在所难免,但是别用手挠,不然这伤好得慢。”
“嗯。”林子遥点点头,忍着痛。
天明就在不远处站着,每次上药,林子遥顶多皱皱眉,也从不喊痛,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将领,伤成这样,也难免会嚎几声,但是林子遥从头到尾却连一个痛字都不说,甚至看到凌宸天那表情后,还会笑着说没事来安慰他。
看着那对互动的人,天明皱了下眉,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哪里难受,于是自己自动退出去。
寝宫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林子遥靠在凌宸天肩膀上,又有些困了,凌宸天现在最怕林子遥睡觉了,总觉得对方似乎一睡就会醒不来一样,于是拍拍林子遥的脸颊说道:“子遥,别睡,陪我说说话。”
“哦,你说。”林子遥打了个哈欠,勉强打起精神道。
凌宸天开始跟他讲话,说一些奇闻异事,说朝上碰到事情,说他的几个顽固的臣子怎么恼怒他,林子遥听着,有时候会搭一句,听到有意思的,就会笑笑,这时候凌宸天就会亲下他的嘴角,心情大好。
“唔,外面都在说,你现在就是一暴君。”听到凌宸天动用国库,甚至征税开凿运河的时候,林子遥笑道。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暴君?”凌宸天笑道,刮了下他的鼻子,见林子遥立马皱起眉,顿时乐了。
“嗯,怎么说呢,你不过是想要凌国变得更好,没什么不对,运河的事情,早晚要弄,早开凿,也有利于百姓,多年后造福的就凌国百姓,不过你要背负着劳民伤财的罪名而已。”林子遥分析得头头是道。
凌宸天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朝中的保守派一直对于我这提议不赞成,今日早朝的时候,左丞相甚至在我面前当众甩袖离开。”
一个帝王最看重的颜面让这不知好歹的臣子瞬间给毁了,他能不气么,但是他在这里说得生气,林子遥却笑得很是开心,哎,他真想看看凌宸天在朝堂上的模样,嗯,一定板着一张冷脸,瞪着那左丞相吧?
“很好笑么?”凌宸天郁闷了,他这是被嘲笑了么?
“不,没有。”林子遥呵呵地笑着,显得很是开心,凌宸天见他这样,心里也软了下来,“你啊,别跟左丞相过不去,他也是为了国家社稷,他想不通,你就想法子让他想通就好,这么直率的臣子,你上哪找去。”
“唔。”凌宸天知道,但是就是气那老头当众不给他面子,竟然还甩袖离开,让他这帝王颜面何存?
“不准给左丞相穿小鞋。”看到凌宸天臭着一张脸,林子遥抬手戳了下这人的脸颊,凌宸天低头,看到林子遥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立马捧住他的脸颊吻了上去,林子遥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对方松开他的时候,这才喘口气。
“暴君。”林子遥哼哼了两声。
“你再说一次。”凌宸天挑眉,这个子遥是被他给惯坏了吧?
“暴君。”林子遥也不怕他,又重复了一遍。
凌宸天眯起眼,顿时将林子遥压在床榻上,刚要发作,林子遥顿时苦着脸:“压到伤口了!”
闻言,凌宸天一脸慌张地扯开他的衣襟,刚要查看,林子遥就开始笑了起来,凌宸天这会儿才明白自己被对方耍了,但是却不觉得生气,只好低着头骂了句:“你这妖精。”
“暴君。”林子遥哼了声。
“妖精。”
“暴君!”
……
两人的视线突然变得暧昧起来,林子遥受伤有多久,凌宸天就禁yu有多久,因为刚才担心检查他伤口而扯开的衣襟,已经遮不住那片雪白的肌肤,胸口的一点红果实若隐若现,凌宸天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半会儿看着林子遥问道:“可以么?”
“你不是暴君么,做什么都可以。”
林子遥的回答让凌宸天顿时向脱了缰的野兽,猛然低头咬住林子遥的喉结,林子遥抬起左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喂,会痛。”
“忍不了,怎么办?”凌宸天竟然还会装无辜,林子遥用手扯扯这人的脸颊,最后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