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虚虚一笑,“不是,不是,只是相似而已。”(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小妾和**
雨嵘哼一声,“鬼才信呢。”他转头看向李玉华,“三哥,你来说说这到底是不是傅遥?以为换上身女装,别人就不认识了?”
李玉华上上下下看了傅遥许多眼,直到她开始头皮发麻时才蔚然一笑,道:“不是呢,说起来这人你也知道,她是二哥前一阵子新娶的小妾。”
这一句瞬间吓呆一群人,风公子忍不住擦了擦手,“这都叫什么事。”刚才他是用这只手摸了傅遥的脸了。
李玉华早料到别人会有这种表情,又在万千波涛下投下一块巨石,“只不过前几天被二哥给休了。”
雨嵘惊叫起来,“难道这就被三哥给捡回来了吗?”
李玉华抿抿嘴,“也算是吧。”
果然就这一瞬每个人张着的嘴都大了几分,大小足以装进六个鹌鹑蛋。
李玉华有些好笑,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可笑,也最震撼的事恐怕就是今天了。连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帮她,更不知道发生今天这一幕后,他将如何面对易东风,
可他还是做了,因为他知道,若是他不这么说,傅遥一定会立时血溅当场,在这间房里,有不下六个人可以对她一招毙命。
傅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管先前他们发生什么,此刻他都是她的救命恩人。李玉华说过,他们会在京城相遇,只是却没想到是在这等情境之下。她一直想在他面前维持最好的面貌,可惜却总叫他碰上最糟糕的一面。在杭州扮妓/女,现在又成了某人的小妾,这还真是造化弄人。
风公子在两人脸上看了半天,终于笑起来,“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了。既然如此那就干上一杯吧。”
他倒了一杯酒递在傅遥面前,到了这时候,傅遥不喝也得喝了。她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满室的人都笑起来,“嫂子真是女中豪杰啊。”
傅遥也不知这算讥讽还是什么。这屋里人大都是没安好心的,尤其是雨嵘,那眼神恨不能咬她一口。
傅遥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但李玉华不发话她就走不了,她只能坐立不安的待在那儿,时而对这个笑一笑,对那个点点头,就好像被人牵着线的木偶。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至少可以近距离接触到那个神似此间主人的男子。
她扽了扽脸皮,转而对人家笑得一脸谄媚,“这位公子,不知您尊姓贵名?”
那年轻公子根本不理她,只吩咐圆夜道:“好好在四处翻一翻,这里肯定混进来的不止一人。”
圆夜领命而去,傅遥心里微惊,他们多半是怀疑她的。此刻,她希望他们找到杜平月,又怕他们找到。这里有太多高手,她很不确定杜平月能不能把她带出去。既然没把握,倒不如他不出现的好。
几个男子又喝了一会儿酒。开始闲聊天,所聊的话题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或者也是有意避开她,就连李玉华也在附和着说些京城的玩乐之所。那位风公子更是风/流成性,京城所有的烟花之地都留下过他的痕迹,后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在说的。
傅遥注意观察着,那个年轻公子很少插话,一直默默喝着闷酒,似对几个兄弟并不友好。就连身边伺/候的美貌丫鬟,他也表现的没一丝兴趣。
坐的时间太长。心焦如焚的等待着,到了后来还真的有些想如厕了。只可惜她提了两次。根本没人理她,不过若是她想出去,立刻便有人往门前一站,烁烁寒光的双眼盯着她,大有立斩不殆的意思。
这是变相软禁了,傅遥幽幽一叹,很是后悔不该莽撞的跑进这里来。可是杜平月呢?这个时候他也该来了。
正犹疑不定的时候,圆夜从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公子,不好了,春香阁外面被官兵围住了。”
雨嵘最先跳起来,“难道官兵围剿了?”
“还不知道,李大哥正在和他们交涉,请几位公子先撤离吧。”
李玉华站起来,“君子不立危墙,咱们从后面离开吧。”
“三哥说得是。”
几个人往外走,圆夜道:“这个女人呢?”
“带她一起走。”
傅遥被扭着胳膊,她挣脱不开,只能跟着他们一起。
外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那座奢华的厅堂都被火包围了,离远看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得近了,只觉一股浓烟与灼热扑面而来,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着,呛得人直咳嗽。
傅遥皱皱眉,这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放火?
李玉华拽了她一把,把她从火场附近拽离,向后面的一片树林转去。这座院子果然是别有洞天的,三转两转之下就从里面出来,再一抬脸已到了一个胡同口。
他们刚一到,几辆马车就行了出来,这几位公子各自上了马车,傅遥也被推上了马车,那是李玉华的车。
她坐上来,李玉华也随后坐上,看着缩在座椅上一副蔫蔫的样子的她,他嘴角微微一皱,“你岁数也不小了,何必一天到晚的冒险,咱们做什么,又与你有何关系,犯得着为人卖命吗?”
傅遥苦笑一声,“我这人就是傻,本来逃脱了,却又自己撞了回来,到了现在想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李玉华轻声道:“你可知……”他想说你可知险些送了命,却终究说不出来,他不想表露自己的心思,自己竟然是关心她,这不是他所期望的。但从内心来讲,他不想让她死,至少不想她死在自己面前。或者有一天她被别人杀了,而他不知道,也就不会觉得难过了吧。
马车急急行驶在街道上,转过一个拐角,见四下无人,他掀起车帘,“跳下去吧?”
傅遥咧嘴,这马车还跑着呢。抬了抬脚,终不敢跳,转头对他苦笑,“就这么跳吗?”
李玉华低哼,“我的车不能停下,否则会被人看出来,就这么跳吧,总比跟着我去见易东风的好。”
想到易东风要杀她时毫不留情的样子,她慌忙摇头,这会儿绝不能见他的,别人会顾及李玉华,不对她下手,但易东风身为他们的二哥,完全可以不听他的话。
她没再犹豫,一个纵身从车上跳了下去,就地打了个滚。她的身手远不如想要中那么好,没有灵动的轻功,没有坚实的内力保护,她身子撞上对面的墙,撞的她骨头差点散架。
李玉华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马车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傅遥在地上趴了好半天,才挣扎着站起来。她蹒跚着往前走,胳膊受了伤,疼得她直呲牙,这倒霉催的,今年果然是灾年,光受伤就不知受了几回了。
应天府离这里还很远,她要想过去似乎不可能,而且马上就要宵禁了,一过了时间想在大街上走都不行了。
心里着急,脚底下越发使不出力来,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太坏,正扶着墙往前挪的时候,忽然后面一顶轿子向这边而来,那挑着的灯笼正印着大大的付字。那是二品大员的轿子,在这儿碰上付云峰,傅遥真不知要该哭还是该笑了。若平时还好,这一身女装,是让他看,还是让他看呢?
没有第二个选择,这时候付云峰的轿子已经到了,而很凑巧的也看见了她。
轿夫最先看见,道:“大人,前面的女人好像受了伤。”
“去瞧瞧。”
付云峰掀起轿帘,紧接着就瞧见她万分愁苦的脸。
“傅大人?你怎么这儿?”这一声似是受惊过度,音调都变了。
傅遥苦苦一笑,“出来办差,叫人袭击了。”
用手一抹,嘴角都是血,看来她的脸也撞的不轻啊。衣服上一层的灰土,发髻披散,凌乱的好似鸟巢,再加上一身的伤,让人一见果然很有震撼的效果。
付云峰惊愕地看她越走越近,看她对自己勾了勾手指,“轿子借我坐坐。”
看她伤的不清,付云峰乖乖下了轿,一个二品官要听她这个三品的,也只有她能办得到了。
“傅大人要去哪儿?”
“你的府邸离这儿最近,先去你那儿吧。”
到了付府,府里请了大夫给她看伤,都被傅遥拒绝了,她这都是外伤,自己能治,最多淤肿青紫,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换了衣服,涂了伤药,付云峰早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他问傅遥发生了什么事,傅遥叹息道:“去探查了点消息,叫人发现了,差点死里面。”
能叫她这样,想必是极为凶险的,付云峰莫名觉得一股怒火从头顶冒出,这个人为什么总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你是扮女人扮的上了瘾了吗?居然跑到春香阁那种地方去,你一个朝廷三品官,若让人知道跑去假扮妓/女,你以后还如何在朝堂上混?你可知最近引起多少闲言闲语吗?”越喊声越大,到后来几乎咆哮了。
傅遥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深深叹息着,这个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小生一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莫名的觉得心虚,呐呐道:“不是妓/女,最多扮了个丫鬟而已。(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朝堂大审帝相护
付云峰知道自己不该发这么大的火,这几个月收到参奏她的折子太多了,她俨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一举一动都落人把柄,关于她的谣言飞的到处都是,他是真的担心她。
等付云峰冷静下来,两人坐下谈话,傅遥问道:“你如何知道是春香阁?”她不记得自己说过。
付云峰嗤笑一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刚才我在公事房里,就有人传进消息来,说是你傅大人带人把春香阁给烧了。现在大火熊熊,怕是明日早朝,少不得要有人参奏你了。”
她没在场,这火自然不是她放的,到底是谁消息这么灵通,又这么恶意中伤她?这些年为皇上,也为自己,实在得罪太多人,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一时根本猜不出是谁了。
她道:“我扮女人的事,没什么人知道吧?”
“我已经下令府里人不许说出去,至于会不会从别的渠道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傅遥吁了口气,她现在就如坐在蒸笼里,李玉华那些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杜平月也知道了,露馅是早晚的事。而在此之前,要先想好应对之策才是。
付云峰道:“你这些日子风头太盛,也该注意一下的,你……”说着顿了一下,似欲言又止。
傅遥笑起来:“你我也算交情不浅,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咬咬牙,所幸挑明了。“你可知近日京里都在传你什么?”
“传我和皇上行为不检吗?”
“你知道了还不收敛,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事看似只是两人私情,里面牵扯的却多如牛毛。朝中大臣要动心思,满城百姓要闲言碎语,就连那后宫几位也饶不了你。”
后宫几位自然包括他那位贵妃姐姐的,以他和付贵妃的关系,能对她说出这番话,她是打心眼里感激。不管他是为了还上一次科考救他的恩,还是他们自小的情谊。至少他对她还算坦诚。
她道:“此事我心里有数。我和皇上也没什么,不过是谣言罢了,过些日子就停了。”等她一走。什么谣言也没了。
“这样最好。”付云峰幽幽一叹,怕就怕她这么想,皇上却不这样想。
别人听这闲话可能还觉无根无据,他是皇上身边的人。那位主子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她最近扮女人扮的又这么频繁。要是真勾了主子心思,事情怕是要大条了。首先他的贵妃姐姐,第一个就得要她的命。
傅遥早就想好一走了之,也不太担心以后。要不是临时出了易南风的事,这会儿早已经出了京城了。现在让人头疼的是这纵火之事,明日金殿之上该怎么跟皇上解释呢?
付云峰叫人往傅府和应天府都送了信。不一会儿杜怀就来了,一见傅遥哭得跟刚死了娘似地。
“爷。你没事就好了。”
傅遥一把推开他,她还没死呢,哭成这样干什么?
“说,到底怎么回事?”
杜怀抹着泪道:“杜爷走得时候跟咱们说要是到了二更天还不回来,就叫我带着人去救爷。”
傅遥哼一声,“所以你们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然后把人家的春香阁给烧了?”
杜怀点点头,他也没想真烧的,只是这些人太无耻,居然叫几个娘们堵着门口骂大街。这帮子在妓/院里长大的娘们,那个嘴皮子利索的,能把直的骂成弯的,死人骂成活的。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呢,被这帮娘们一骂,火气更腾腾往上冒。
他叫人把这帮娘们清理了,谁知女人凶起来更厉害,后来和兵丁竟撕吧了起来。这些是女人,官兵也不好下狠手,被他们拖着冲不进去,眼见她们是故意拖延时间,怕傅遥出了事,就带着人往里冲,一番打斗之下撞翻了许多烛台,春香阁就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