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说有人会阶囚车吗?”
“师妹为什么如此问?”聂风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感觉,以前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那是电视好不好。”
“恩,是我多心了。”聂蕾又低下头拨弄起烧得劈啪响的枯树枝起来。
其实,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还是挺准的。当晚,五人分别住进了两辆马车,胤禛,聂风与聂蕾一辆,胤祥与胤祯一辆,当他们听到异响跳下马车赶到囚车旁,那三人已经完全没了生气,而守在一旁的几个护卫也全被人杀了,
“真是,”一脸愤慨的胤祯看着满地的尸首,双眉横挑着,
“四哥,你说这是谁派人来做的?”全都是一刀毙命,见血封喉。胤祥看着四哥的额头青筋跳动着,怕是四哥这时没发作,只是隐忍在心中而已。
“我们来晚了!”胤禛吩咐其他的侍卫把人给埋了,而那三人就算是死了也得给带回京。
“未必。”聂风从胤禛的身边走了出来,低头看着那已死的安庆知府,双眼圆瞪,大嘴张开,“人死前能留下最后所见的影象在自己的眼中,也许我们也能一窥其中。”
“聂风所说可是真的?”这样的说法怕也是他们三人第一次说听,胤祥与胤祯四目惊讶,却也带着惊喜,透着对新事物的好奇。
“不用了。”胤禛拒绝了聂风的提议。
“为什么,四哥,你难道不想知道吗?”胤祯叫了起来,
“十四弟你太不冷静了。”说完话,胤禛谁也没搭理,就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四哥他是什么意思?”胤祯还是一脸不平地望着马车方向,
“怕是四哥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却又不想让我们牵连其中。”胤祥分析到。
“四哥,他已经知道了。”胤祯听着胤祥的话后,才稍微冷静了下来,能做到一连杀了三个朝廷命官又如此干净,怕是,“是他?”
“怕就是他啊!”胤祥肯定地点了点头。
聂风与聂蕾一言不发地站在了一边,听着他们两人话,他不知道聂蕾清不清楚,但聂风很清楚他们所说的那人怕是太子吧!难道这几人是太子的门人不成?不过,即使聂风能猜个几分,却不会当着这三人面问出来,既然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何不让他们顺其自然更好呢?他无力更改历史,也不会去更改,做为一个旁观者,他们有听,有看的权利却没有要说的义务。聂风与聂蕾重新回到了马车里,见胤禛正闭着眼,右手转动着他送的十四无畏,一些事不是旁人所能劝解着,现在的胤禛怕还是太子一党,不过,党不党的还真说不准,但支持太子倒是不会假。这太子算不算是自掘坟墓啊,让胤禛对他失去信心才是他最大的损失。
第三十六章
带着三个尸首倒是走得挺顺的,就是真如胤祥抱怨的那般住不成客栈了,唯一庆幸的是今年天冷得早,尸首不会腐烂得太快,不过,有聂风与聂蕾在也不用担心,早在三人死的那晚聂风与聂蕾就对三具尸体下了咒,保证在回京之前绝不会腐烂。而胤祯在明白自己的哥哥是不想牵连他们进局后,对胤禛的态度比以前更尊敬了,之前还有些对自己哥哥冷淡得不谅解,现在却完全不在意了,回京的一路上却有些以哥哥瞻前马后的意味。
在进京述职的前一晚,胤禛一行几人趁着天黑前找到了一家还算是干净的驿站,不过对这些住惯了王府,阿哥府的皇子们却还是很不满意的。聂风看着爱新觉罗家的三兄弟同时皱着眉头走进了客栈,对着简陋的客栈不停地变换脸部的表情,就有种想用相机照下来的冲动,用手肘顶了顶聂蕾的手臂,挤着自己的眉眼让师妹也看看这精彩的瞬间,
“算了,将就下吧!”胤禛做了最后的决定,看了好几家这算是最好的一家了。
“明天终于可以回到京城了。”胤祥有感而发地说着,
“爷的阿哥府啊,还是挺想念的。”胤祯眯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而说着。
“十四弟怕是想弟妹了吧!”胤祥打趣地说着。
“呵呵,却是有点。”胤祯挠着头说,眼睛却看向了自己的四哥,“四哥,你说明天皇阿玛会怪咱们吗?”
胤祥听见了十四的问话,也跟着紧张地看向了一路上都十分沉静的胤禛
“只要那人还得着圣宠,我们也就平安无事了。”胤禛低着声音说到。
聂风与聂蕾听着他们的话却当是没听到,安静地喝着他们自己准备的凉水,等着小二端些热乎的吃食。不是不知道他们在说谁,但这一池子的混水又岂是他们这编外人员所能参合的呢?望着一脸毫无表情的师妹,还是她好,不用跟着紧张,不知者无畏啊!而自己畏的怕是胤禛吧,虽然知道他将是最终的问鼎之人,但,心还是为他悬在那,真是作践得不行。
“风?”胤禛连叫了好几句坐在他身旁的人,
“啊?”聂风终于听见有人叫自己了,转过头看向胤禛,“你叫我?”
“聂风你在想什么呢?四哥叫了你好几声了。”胤祥有些担心地问着,
“没,我就是想着这一个月过得可真快。”是啊,聂风想着他们竟然离京已经一个月了,
“恩,一年总有几次差要出的,合算着有大半年在外头呢!”胤祥点着头回答着。
“看来做皇子也不容易呢!”
“有什么是容易的,别人看着风光,未必就真是风光。”
聂风想不到一贯嚣张跋扈的十四皇子,竟然会说出如此感性的之语,不禁有些侧目,而坐在他身旁的聂蕾也稍带头地略看了眼胤祯,想来也是奇怪这一路上没什么建设性的阿哥,竟然也会说句让人惊讶的话。
“都看爷做什么,爷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被聂风与聂蕾看得有些脸红,胤祯突突地蹦了句话出来,
“没,十四爷多想了。”还依旧是霸王十四,没有变嘛!
“好了,明天我与十三弟,十四弟进宫,你与聂姑娘就先回府吧!”胤禛交代着,
“恩,好!”聂风点着头答应,他对那个紫禁城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的。
天还刚擦亮,五人就已经进了城,胤禛吩咐两个侍卫领着聂风与聂蕾回贝勒府后,就带着两个弟弟往宫门的方向打马赶去,
“你们贝勒爷都不用换朝服的吗?”聂风无聊地问着,
“爷身边的小厮已经在宫门口侯着了。”
“哦,难怪。”聂风了解地点了点头。
看了眼没有多大精神的聂蕾,聂风疼惜地搂着她的肩头,往自己怀里带着,
“眼睛底下都是黑的了,回去好好休息。”
“恩。”聂蕾乖顺地点着头。
回到府后,还是依着规矩给那拉氏点了个卯,算是交代了这一路上跟着胤禛的行程,那拉氏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名门闺秀,还一个劲地向聂风与聂蕾道感谢,说是感谢他们一路上对她家四爷的照顾,听得聂风直想抬脚走人,冷汗一个劲地往外滚。终于,
“唉呦妈呀,终于听完了,”聂风抱怨着,跟胤禛感情好是一回事,但让他看胤禛女人脸色却又是另一回事,虽然那那拉氏心中的刺是针对聂蕾的。
“师兄,”聂蕾皱着眉头说着,
“怎么了,是不是听那女人说得头都疼了?”
“她是不是对我有怨念?”
“她?啊,是她啊!是吧!”聂风觉得有些对不住师妹,“她以为胤禛喜欢的是你。”
“难怪!”聂蕾这才了解地点了头,也明白刚才为什么那女人说话的档儿总是看向自己,眼神还透着埋怨。
既然知道是因为师兄的缘故,聂蕾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在院子的岔路口就与聂风分开后就往自己住的清风院走去。
聂蕾的性子再怎么冷淡,也总归是个女人,'炫'舒'书'服'网'的环境,柔软的床榻,干净的衣裳,在泡过了热水浴后很快地就进入了睡眠,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膳,问了问身边伺候的丫头,说是住在集华院的聂公子也没派人来找,想是师兄比自己还能睡啊!聂蕾摇了摇头,让丫头把一直温着的午膳端了过来,幸好没个院子里都有独立的厨房,不然让别人等着伺候自己,聂蕾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草草的吃过饭后,聂蕾走出了自己的院子,看着今天天色还挺不错,心生出了出府逛逛的念头!原本想去找师兄却又打住,一来想那聂风还在睡,二来要是那胤禛回来找不到师兄,怕是又要四处寻人了,为了自己的清净,聂蕾还是放弃要师兄作陪的打算。
看来这贝勒府是没对自己下禁足令了,交代丫头后就大方地从正门走了出去,却也没有见到任何人阻拦。其实是聂蕾不知道,胤禛把暗卫都设在了聂风的集华院,在他看来冷静又不感情用事的聂蕾是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的,倒是做为师兄的聂风麻烦状况不断,故这次聂蕾一个人出门,身后连个侍卫都没有,更别说暗卫了。
走在不算繁华的大街上,为什么说它不繁华,那是因为看多了现在社会的霓虹彩灯,一座座高楼大厦,一下子让聂蕾亲身身处在几百年前的大清朝,平房瓦市的她还真觉得挺灰暗的,连带着街面上的人她都是觉得灰蒙蒙的,也就这么一会儿,别说是逛街连走路的性子都没有,随便地找了一家茶馆就走了进去。
“姑娘一个人吗?”跑堂地走到聂蕾的跟前问到,一个姑娘独自进茶馆还是挺不见的,
“恩。”聂蕾点了点头,
“要雅间吗?”跑堂的继续问着,
“不用,二楼临窗。”
“哦,哦,二楼,您请好!”跑堂的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姑奶奶要的是二楼临窗的桌,带着路又不禁多看了几眼后头跟着自己的姑娘,这么冷静又话不多的主儿还真少见。
才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早已经有一个身穿白衫的年轻男子等在那儿了,温润的微笑,白皙的脸庞,两道浓黑的眉毛,微微上挑的嘴角,不是胤禩又有何人呢?
“聂姑娘!”胤禩低语地唤着聂蕾,
“八爷!”聂蕾没想到在这会遇见他,略顿了顿但依旧走上了阶梯,
“刚才在窗口见到聂姑娘一个人,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一道吧!”胤禩提出邀请,
“不,”
“姑娘,真不意思,最后一个临窗的桌给人占了去了。”跑堂地走了过来,满脸歉疚地说着,却也对俊秀的胤禩连看了好几眼,怕是这姑娘的熟人吧!不然怎会都知道姓甚呢?
“这下聂姑娘总不好推迟了吧!”
“是你派人占的?”聂蕾直觉这么想着,
“聂姑娘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想邀姑娘一道品茗罢了,聂姑娘无需如此防备。”胤禩带着他一贯的微笑,不在乎聂蕾刚才脱口而出的言语,谦和地说到。
聂蕾刚才那话一出,就后悔了,一是她以前未必是如此自恋之人,二来,这胤禩即使是笑也未必是真心,自己刚才这话摆明了就是得罪人的,那不是自找着往枪口上撞嘛!算了,不就是一杯茶嘛,喝就喝吧!聂蕾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胤禩的邀请。
然,她不知的是,见到她点头后的胤禩终于松开了衣袖下,已经沁出汗来的拳头,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后,领着佳人就往他与九弟,十弟约好的雅间走去。
第三十七章
聂蕾随着胤禩进了雅间,看着桌面前整齐地摆放着一套上好的白底兰花瓷壶,而围着瓷壶是排列地码放着四个杯子,且其中一个杯子已经注了茶。斜睨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既然邀了人又为何要把自己带进来呢?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聂蕾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聂姑娘喜什么茶,我点的是雨前龙井,独此一家京城有售,不知聂姑娘要不要试一试?”胤禩偏过头看着聂蕾未擦任何胭脂的脸庞,如此真实的女人,又是如此的冷漠,冷漠得让胤禩难以想象她要是热情又该是如何的摄人心魂。
“正山小种!”聂蕾喜欢喝红茶,她倒是没有那种附庸风雅的嗜好,只是有一回发现中国武夷山的正山小种竟然在国外也是那么的有名,且早在17,18世界都是远销出口,很长一段时间它成为了英国皇家及欧洲王室贵族享用的特种茶,那独特的熏松味道,还有隐约的桂圆香气,让聂蕾的心不知觉地温暖起来,整个人如懒洋洋般地躺在屋子里的露天阳台上,享受着午后和煦的暖风。
“正山小种?”胤禩却是没有听说过,“这茶是哪产的?”竟然有他不知道的茶,胤禩不免起了好奇之心。
“呃,福建。”聂蕾才想到这正山小种要到18世纪后期才有,现在当然谁也不知道。
“福建什么地方,我让去购了来。”胤禩继续问到,
“崇安县!”现在哪来的武夷山,记得以前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