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关心,公爵大人,托您的福,我一切都好。”他也不示弱,针锋相对地说。
“薇安娜,你不就是为了搞垮我们吗?因为我们母子的存在,威胁到你了不是吗?所以才找借口把我们抓起来,这都是你一手搞出来的阴谋”玛丽亚就关在隔壁,大声说道。
我特意让他们父女关在一起,原想他们会在牢里互相串一下供什么的,没想到胡安狡猾得过分,竟然一晚上什么都没说。
我瞟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只是专注在胡安身上,淡淡地说:“胡安长老,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应该心里有数吧?”
他看了我一眼,道:“事实上,我正在等你的说明呢,公爵大人。无缘无故抓捕一个贵族,请问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撇了撇嘴,让人将那些“证据”拿了进去,在他眼前一一展示。
他是个聪明人,一看之下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变得脸色苍白,看了我一眼。
“你这是诬陷”他怒道。
我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不管怎么说,胡安长老,你勾结山贼破坏家族利益这是事实吧?我可没有诬陷你。”我顿了一下,讥嘲道,“不是我说你,胡安长老,你一向聪明,怎么会犯下这么初级的错误?你要针对我也就罢了,怎么偏偏去勾结山贼?要知道你这可是损害的整个家族的利益啊你说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巴拉克之流,一直支持着你的人,还会不会继续支持你呢?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他抿紧了嘴,生硬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有点火了。
敢做就要敢为,到了这个地步还嘴硬,有意思么?
刚要张嘴说话,就听见旁边的牢房里,玛丽亚冷冷说道:“你搞错了,薇安娜。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父亲无关。”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虽然早就有觉悟这两父女一定会有人出来顶罪,但我一直以为会是胡安把他女儿推出来,没想到竟然会是玛丽亚自动出来认了。
看来他们昨天晚上也确实没闲着啊
我笑了笑说道:“玛丽亚小姐,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啊?你说都是你做的,可为什么我看到的东西都有着胡安长老印章呢?还是你偷了你父亲的印章?”
她一愣,随即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是我偷来用的。”
“那么那些人呢?我都不知道原来在胡安长老家里,玛丽亚小姐居然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随便指使那么多人为你做事呢怎么在你们家里,胡安长老竟然是不管事的么?”我笑着,调侃地问。
玛丽亚有些慌了,看了看胡安,仓皇地说:“是……是我做的,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胡安却叹了口气,颓丧地说道:“算了,玛丽亚,难道你还没听出来吗?她根本就是要把我们都置于死地啊辩解再多都没有用的,她根本就不会听。”
玛丽亚愣了一会儿,忽然发疯似的摇动着牢门的栏杆,歇斯底里地吼叫道:“薇安娜,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蓄意诬陷、斩尽杀绝,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乐了。
看着她,我有趣地说:“怎么,就允许你们处处找我麻烦,我就不能还击一下?这个逻辑倒是非常有趣啊”
她恨恨地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沉下脸来,说道:“而且,我已经放过你们一次了。如果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又何苦这样大费周章来斩草除根?你们本来有机会平平安安过你们的富贵生活,但你们自己放弃了。”说完,我不再多费唇舌,转身走出了牢房。
胡安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而玛丽亚则更加疯狂了,像个疯婆子一样破口大骂,在我踏出牢门的最后一步,听到她叫道:“你别以为抓住我们就能万事大吉了真正厉害的人物还在后头呢你绝对斗不过她的我等着看你凄惨的下场”
我心里一动,脚下却没有停止,径自走了出去。
然而一走出监狱,我立刻说道:“叫迪波尔来见我。”
下人们的行动还是很迅速的,等我回到客厅的时候,迪波尔已经等在了那里。
“公爵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他恭敬地问。
我坐下来,喝了口茶,说道:“当初你开始调查胡安长老的事情的时候,除了玛丽亚以外,还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他想了想,说道:“没有,当时我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胡安父女的身上,并没有太注意其他人的情况。”
我皱了皱眉头,道:“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他们是怎么跟山贼们接上头的?胡安也好玛丽亚也好,都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又怎么能够想出这么毒辣的计谋来挖我们的墙角?”
他面色一红,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又猛地抬起来,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个可疑的人物。在我们发现了胡安家里的异常举动之后,曾经发现有个陌生人出现在他们家里。那人自称是他家的远房亲戚,可是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而且出没了一段日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踪影。”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曾经见过的那个年轻男人,自称哈曼,是玛丽亚的远房表弟。当时我并没在意,但现在想起来,作为一个乡下贵族,他的形态举止未免也太过标准了,几乎可以当做是贵族的标准教材,实在有点蹊跷。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后来呢?你们既然发现这个人有问题,难道就没有跟踪一下吗?”
他点点头道:“有的,我们曾经跟踪过,但后来却跟丢了。当时我们的人手有限,也确实没有能力再分出人来去管其他的事情,所以就放在一边了。”
我沉下脸,说道:“人手不足不能成为做事半途而废的借口,尤其就你的任务而言,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发现了端倪却最后放过,而且还是主动放过的情况你必须专注于每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并且竭尽全力去找出最后的真相,哪怕最后真的发现这事确实没有关系,也没有任何理由中途放弃。”
他满面羞惭地低下了头,说道:“是,属下失职了,请公爵大人责罚。”
我松了口气。
还好他看来还算听话。如果他死不认错,找出百般借口来为自己开脱的话,这个人的品性就有问题了,能力再高也不堪重用。
我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以前你也不在我手下做事,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过以后,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错误,如果再让我发现的话,你就可以回去吃自己了。”情报系统可是个烧钱的物事,让我白养不会做事的蠢材我可不干。
他重重点头,说道:“请公爵大人放心以后如果我们再犯同样的错误,不必等您责罚,我们自己也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我点点头,道:“好了,话不用说太多。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那个哈曼也不见了踪影,我想要重新找到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还好玛丽亚现在在我们手里,我把她交给你了,务必要从她嘴里把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挖出来。在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这个人一天不除,我们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
“是,公爵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说道。
然而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一个金蔷薇军的军人快步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道:“公爵大人,大事不好了玛丽亚和胡安在牢里服毒自杀了”
“什么?”我“唰”的一声站起来,厉声道,“怎么可能?看守的人呢?看守的人都死到哪儿去了?还有,为什么他们会有毒药?谁给他们的?”难道我的牢房里还有奸细?
那人一脸的羞愧,低头说道:“看守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们是背着我们服毒的,而且毒发得很快,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抢救了。至于毒药……”他顿了一下,然后声音更加发虚,“当时抓到他们以后,我们并没有搜身,所以……”
我差点被他们气死
抓到了人居然不搜身,这次是毒药,下次万一人家带了把刀之类的凶器,那不是意味着随时可以越狱逃跑?
颓然坐下,我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同时心里忍不住震颤——究竟那背后是什么人?以至于胡安父女宁肯自杀也不敢泄露他的身份?
要知道自从胡安他们被抓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如果要自杀的话早就自杀了,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玛丽亚一说漏了嘴,说出他们背后还有人的事情之后,两人就死了,这分明是怕我顺藤摸瓜从他们身上彻查那个幕后人的身份。
客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半晌,迪波尔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公爵大人,那追查的事情……”
“继续查”我发狠道,“哪怕是大海捞针,也要把那个男人给我找出来”虽然很难,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他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一定会尽力去做。”
我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退下。
第一篇章 (二三〇)做得太过了
(二三〇)做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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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死了,畏罪自杀在牢里。玛丽亚也死了,因为她跟她父亲犯了一样的罪。
在外人眼里,这是一桩证据确凿的案子。毕竟今年的山贼和强盗特别猖狂,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而在我罗列了胡安的“罪证”,并出示了他的“遗言”之后,便再也没人能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当然,这是对一般人而言的。
在贵族的圈子里,对此自然有着不同的解读。胡安和玛丽亚的死太过蹊跷,谁也没能看到他们最后的下场,没有比这更好的阴谋论的素材了对贵族们来说,栽赃陷害,然后来个死无对证,这本就是非常常用的手段,就算我也用上了这种手段也并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胡安曾经是我弟弟的支持者,玛丽亚是他的妻子,对于他们而言,像我这样容忍他们多活了好几年的才是真正的奇怪吧?
于是,家族内部的气氛悄然转变了。原本因为我的容忍,支持我的和反对我的两方人马至少在表面上还能和平共处,但现在一旦“确定”我是在“清扫”了,所有的人就都跳了起来。曾经反对我的人自然是人心惶惶,有人积极谋划着想要重新站队,有人试图叛逃到家族以外寻求庇护,都被我一一看在眼里。而支持我的人则似乎受到了我的启发,源源不断的各种所谓的贪赃枉法的“罪证”被送到了我面前,几乎将所有非我嫡系的人都一网打尽。
我也不管那些“罪证”的真假。只要有,一律派人缉拿,然后审讯、判刑、甚至处死。从胡安的身上我学会了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姑息敌人。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别人的善意的,总有人会把容忍当成是让步,姑息敌人的后果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趁现在“全民抓奸”的运动正如火如荼,找借口把敌人们都处置了,这样我的后方才能稳固。不然万一再跑出个胡安或者玛丽亚之类的人物,就算最后阴谋没有得逞,麻烦也要麻烦死了
因此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曾经反对过我的人的势力就几乎被打击殆尽。剥夺权利的被剥夺权利,下狱的下狱,处死的处死,克瑞恩家族的动荡甚至都传到了帝都,在贵族的圈子里流传开来。
于是我毫不意外地接到了莱茵斯卡的召唤令,命我前往帝都觐见。
我微微一笑,没有异议地跟着传令官上路了。说实话我身边的人没几个把这召唤令当回事,我展开清洗行动已经好几天了,帝都早就得到了消息,却等到今天才被命令前去解释,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不是吗?况且亲近我的人都知道我跟莱茵斯卡的关系,除非我要造反自己当女皇,否则他是不会狠心对我下什么重手的。
然而三叔公他们却非常紧张,不停地劝告我要去帝都活动,最好是游说皇后杜丽丝为我说项,以免皇帝真的怪罪于我。他们却不知道,杜丽丝恨不得莱茵斯卡能把我一刀砍了呢
临走之前,我吩咐迪波尔密切注意我走之后家族里所有人的动静。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把反对我的意思放在明面上的,有些人是标准的两面三刀,还有些人是风吹两头倒。当我得势的时候自然人人都奉承着我,而现在我貌似有麻烦了,很多牛鬼蛇神就会跳出来蹦跶,至少态度上会出现明显的不同。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支持我,某种程度上讲莱茵斯卡为我创造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坐了半天的马车回到帝都,我甚至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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