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有毛病,就是她们六个有问题。”方婉蓉自家心里有病,不敢多谈,赶紧扭转话题:“乱七八糟的,别说他们,到是说说咱们失踪的人吧。”
“也到是!”陈素娥想起正事,思索着说道:“看来星魂门已经开始动手了,我先后派出找你的三拔人,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回来的,大概全部被他们弄去了。我看咱们得早些准备,等支援的同门赶到,立即出击,与其等他们发动,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此事鲁莽不得,最好是抓到真凭实据。”方婉蓉分析形势,陈以利害:“咱们目前的对手,明暗中可不仅只是星魂门一家,以那小子来说,他一个人就有吃下那三拔人的实力。再有就是一直在暗中活动的武林三皇、神剑盟和官家大内的锦衣尉,他们的实力都不弱,都有乘机暗中出手偷袭,借以挑起事端的可能。而其他各门各派的人,也都在盼着咱们与星魂门拚个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鱼人得利,摆脱咱们两家的控制。”
陈素娥沉呤着道:“唔,是不能鲁莽,一子投错,很可能满盘皆输。不过,在直觉上,我还是觉得星魂门的可能性最大。”
方婉蓉:“是啊,过去两家实力相当,所以表面上相安无事,可暗地里一直在斗。百年前他们收活尸,而咱们伏走骨,彼此各有增加;六十年前,他们设计将黑道和邪道高手收归己用,而我们也适时把白道和侠义道高手一网打尽;半年前他们降伏了中原各派,而我们也控制了西南和西北的武林道;经过这三个回合的暗中较量,星魂与月魄两门只斗了个平手之局,实力长消彼此相当。
如今形势不同了,他们从北极找到了万年僵尸,培出了能克制咱们天香神功的尸蛊腐毒,无形中实力已远远超过咱们月魄门。明争暗斗二百年,一旦占了上风,给谁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暗中消弱对手实力,适机一举歼灭,正是对付强敌的不二法门。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即使我们已掌握了真凭实据,也只能暂时忍耐,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按祖训尽快找到始祖谷,把天香神功练至极境。”
“这口气真难忍。”陈素娥感叹:“咱们月魄门创立近千年,就因找不到始祖谷,掌门一职代理了十二任,而门下的所有弟子也无法正式行道江湖。如果不是又出了一个星魂门,在暗中与咱们作对,逼咱们不得不与之周旋,很可能至今也不会有人知道天下还有一个月魄门。九妹,你可知道师门祖训是怎么说的?为什么定得这么怪?”
方婉蓉:“有次师傅和师叔谈论,我当时正好在场,到是听她们说了一些,好象咱们月魄门由唐时风尘三侠中的红拂女所创,后来随她丈夫李靖一起出游不知下落。自从她离开,门内事务即由她唯一的弟子掌理,也就是咱们月魄门的第二代祖师,由于红拂女走时未移交掌门一职,所以后来的十二代掌门都是代理。一来第二代祖师非常想念自己的师傅红拂女,二来月魄门掌门一职需红拂女册定,三来天香神功需借李靖住处的灵药才能练至极境,所以久等红拂女不归后,第二代祖师开始四处寻访。由于第二代祖师只知李靖住在一处深谷中,而不知具体的地点,以至找遍了天下也没找到红拂女和李靖的下落,临终前将李靖住处定名为始祖谷,遗命在找到始祖谷之前,月魄门弟子不许正式出山行道。”
陈素娥:“找不到始祖谷,就不许正式行道,这遗命真怪得很。”
方婉蓉:“依我猜测,第二代祖师是担心天香神功未练至极境,行道时会给红拂祖师丢人。尤其咱们月魄门中的弟子,全都是美貌女子,一旦拚斗时败在人手,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陈素娥:“恐怕你猜对了,你昨天的经历就是一个最好证明。可这个始祖谷,十二代人找了近千年也没找到,而我们一时间又怎么找得到呢?眼前形势逼人,只星魂门这一关,咱们就不好过。”
方婉蓉:“即使找不到始祖谷,只要能找到灵药,也能把天香神功练至极境。我昨天借那小子的灵药之助,已把天香元婴和天香神罩练成了,只是还……”
“唉呀!九妹,”陈素娥突然插话:“那小子会不会是从始祖谷出来的,不然他的功力怎么会那么高,又哪来的那么多的灵药?”
方婉蓉:“这……”
陈素娥:“我看错不了,还是赶快传书师门吧!”
方婉蓉:“好吧!”
………………
当方婉蓉师姐妹两人,在九华悦来老店分析宏儿来历的时候,宏儿正在几百里外的九江香庐客栈的房檐下,偷听屋内四个男人的对话。
他是跟踪血影探花宇文俊来的。昨天他从血影探花的魔爪下,及时救出方婉蓉主从五人和两个“老狡猾”后,沿着男精灵楚云留下的暗记,一路追踪,很快便找到了血影探花的藏身处。他悄然摸进树林,恰好发现晁洪也在林中休息,遂命晁洪现身出手救下玉狐杨玉真,而他自己,却继续在暗中跟踪血影探花宇文俊,以便找出星魂门的老巢。
自与六女完婚后,经过两个月的暗查,他已大致摸清了江湖形势。按他的话来说,目前主导江湖大势的武林力量有三强、三弱、三明外加三暗:三强为星魂、月魄两门,以及他自己的人和神剑盟,这三家实力最强,争斗最烈;三弱为正道盟、三山盟和世恩盟,这三家实力较弱,目前只是闭门自守;三明是一统盟、金鼎盟和官家的大内锦衣尉,这三家各有一强为后援,敢在明面活动;三暗是武林三皇的人马,虽然分处边荒,却在暗中向内地发展渗透。
在十二支力量中,目前活动最频、野心最大,为害最烈的就是星魂门,所以宏儿决定先拿星魂门开刀,然后再一个一个地解决其它。为了连根拔除永绝后患,他不着痕迹地放过宇文俊,用赶蛇回穴的方法,逼血影探花带自己一步步地挖掘星魂门暗藏的老根。
此时在宏儿身下的客房里,除了血影探花宇文俊,还有两个白衣年轻人和一个穿红衣的阴沉老人。
血影探花刚到不久,面色焦黄,神情萎靡,耷拉着头半躺在一张太师椅里,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向红衣老人报告完受伤的经过,人便晕了过去。
红衣老人见情,急步上前略加查看,先取出一粒药丸掰开嘴喂了下去,随后运指连点宇文俊周身大穴,再用左掌抵在命门穴上输送内力,助他化解药力,忙了半天总算把人救醒过来。
看看人已无碍,红衣老人问道:“贤侄,照你说,那小子是在你得手后,才出面将人夺走的?而方丫头她们五个和那两个老的还都活着?”
宇文俊:“是的,三叔,我受伤后只带走了一个。”
红衣老人:“你带走的这一个,后来又被紫脸大汉夺走了?夺走的也是活口?”
宇文俊:“嗯,当时我有伤在身,斗不过他,挨了一掌后只得用血影遁形撤走。”
红衣老人:“贤侄,你也太性急了,最不该的是在事情办砸后留下了这么多的活口。你平时那么聪明,竟然会办出这么蠢的事,把咱们已有尸蛊腐毒的事全暴露了。”
宇文俊:“三叔我……”
红衣老人:“这事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了,你不仅失去了接任本门掌门的希望,就连小命能不能保住也很难说,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宇文俊:“三叔,平日数您最疼我,这事您说什么也得帮我想办法遮一遮,我不会忘记您的大恩的。”
红衣老人:“这件事,就是我想帮你遮也遮不住,我能帮你做的,只有向上晚报几天。在此期间,你赶快去找你祖爷爷,只有他老人家能救你,其余的人都不行。”
宇文俊:“祖爷爷不是不许别人打搅他吗?我未经允许去找他,会不会……”
红衣老人:“你祖爷爷平时虽然不愿有人打搅,但也要看看打搅他的是谁。老人家平时常说,我们兄弟六个没有一个象他,只有你这个重孙子还有那么点影子。也正因如此,你父亲平日对你也比较宽容,而你爷爷在分派任务时,给你的权也比其他五个兄弟重。”
宇文俊:“哪好吧,我就去找祖爷爷试试看。三叔,我见了他老人家该怎么说才合适,您快教教我。”
红衣老人:“最好实话实说,至于如何措词,那就要看你的聪明了,老人家的好恶你又不是不知道。”
宇文俊:“我现在就出发去找他老人家吗?”
红衣老人:“以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能去见他老人家。你先到无回岛走一趟,找万先生把断臂续上,然后再找几件礼物带上。”
宇文俊:“祖爷爷和万先生他们喜欢的货色,要求都很高,这礼物……”
红衣老人:“你怎么受了伤,连脑筋也不会转了。你祖爷爷要的那种货色,咱们前两天刚收的太阴门,不是有的是吗?再说昨天我擒下了月魄门三拔人,其中也有几个长得不错的,我本想留着自己用,如今为了你,只好割爱了。”
宇文俊:“三叔您真好,等小侄灭了月魄门、当上星魂掌门后,一定弄几个绝等货报答您。”
红衣老人:“要是真的有那一天,绝等货三叔自己也能找得着,只希望到那时你在心里别忘了三叔,能把血影无形传给我就行了。”
血影无形,是血影魔功中的最高一层,据说练成后可白日遁形,来去无影,由之可修成地行仙。在星魂门中,只有掌门人才能修练血影无形,而红衣老人想学,其用心昭然若揭。
以血影探花宇文俊的聪明,早知这位三叔不大安份,闻言暗道:“我宇文俊将来如果真有那一天,第一个要除的就是你这位三叔,免得连觉也睡不稳。”
由于眼前有求于人,他心里虽然恨极,可表面却未形之于色,反到装出毫无心机的样子,随口应道:“原来三叔只想学血影无形,以咱们爷俩个的关系,这还不好说。只要小侄我能当上星魂门的掌门,到时一定传给你,有三叔您老人家为我坐阵,我就稳如盘石了。”
“三叔这里先谢了!”红衣老人也会做戏,满脸恭顺地虚应着,转对站在旁边的两个白衣年轻人吩咐道:“高顺送四公子到后面休息,阎欣去为四公子准备礼物。”
两个白衣青年随令而动,左边的一个,上前掺扶血影探花宇文俊到后面休息;右边的一个;出房后跃登客栈房顶,展开轻功往西南方向奔去。三人离开后,红衣老者背手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一会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也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竟然连送人的那位高顺进屋也没发现。
“回禀师父,四公子已经睡下了。”高顺报告。
红衣老人:“哦,高顺,为师今天的安排如何?”
高顺:“师父,在师伯的六位公子中,这位四公子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任掌门的。既然您老早就有心争夺掌门,为何不乘机将他扳倒,反要救他助他,这岂不是与您老的意愿背道而驰?尤其是把新弄到的几个上等货也给了他,实在可惜。”
红衣老人:“面上看,正象你说的一样,似乎此举与为师的夙愿南辕北辙,可实际却不然。古人说得好,‘欲取之必先予之,欲亡之必先兴之’,为师今天行的正是此计。”
高顺:“我只担心,到时四公子不会把血影无形传给您老,那咱们师徒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红衣老人:“按这小子的心性和为人,到时绝不会轻易把血影无形传给为师的,对此为师早已有所准备。一来他有不少把柄在咱们手里,二来在刚才救他时,为师已给他种下了本命血蛊,不怕他不答应!”
高顺:“四公子要是找人解去师父本命血蛊呢?”
红衣老人:“这本命血蛊是为师独家密技,发动前深藏不露,无征无兆,就是老祖师也发现不了。一旦发动,种者两个对时后即变成白痴,除了为师自己能解,别人再也无能为力。”
高顺:“徒儿进门十多年了,过去怎么从没听师父和师伯们提起过血蛊的事,更没听别人说过?”
红衣老人:“你要是听说过才怪,这是我大前年在苗疆采药时,无意中从一个深壑古洞内的四壁石刻上,偷偷学来的。古洞内的石壁上,不仅刻了血蛊的培殖和驱策方法,还刻了不少其它的古怪密术,只可惜大部分已经不全了。为师从苗疆回来后,暗自练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把这血蛊一项练会,为此差点没把老命丢了,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高顺:“师父,那古洞的石刻?……”
红衣老人:“为师用纸拓下后便毁去了,为师血手毒心宇文善谋的字号,可不是平白叫出来的,这等密学,岂会留给别人?”
说到此处,发现高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红衣老人宇文善谋口气一转:“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为师把石刻全部学会后,一定会传给你们的。为师一生无儿无女,老时就指望你们六个徒弟了,不把绝学传给你们,还能传给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