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难不倒她。左天练自傲的想着。
“台湾的犯罪率年年增高,相对的社会新闻不时会发生,身为记者的我可说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而且我在忙碌之余兼做社工,开导误入歧途的青少年孩子,比大姐和二姐更没时间。”怎样,记者的口笔比刀枪厉害吧!
“这……”唉!又是一句叹息。
为什么三个女儿都如此优秀,不能稍微平凡一点、拙劣一点,让他既骄傲又无力,恨不得将她们重新塞回老婆肚子,投胎变笨一点。
老三的工作还真是无日夜之分,往往一通急电就马上从床上跳起,顾不得体力是否透支,最教他心疼。
记者的工作已经够累了,他实在不了解她哪来的精力身兼两职,家里又不缺她那份薪水。
左自云眼光一转。
老四躺在沙发椅上,一点男子气概也无,他可以自我安慰是受了三个强势姐姐的压迫,所以个性软弱了点。
但事实又不是如此,他的个性也挺好强,最教左自云看得吐血的一幕是……他居然在擦紫色的指甲油。
这这这……连他三个姐姐都不屑为之的事。
“青儿,你是左家的独子,难道不能体谅老爸的辛劳,别玩洋娃娃的游戏,回来帮老爸的忙?”
终于到结局了,每次都是这样,左天青吹吹手上的紫色油渍,非常满意地露出比女人还妩媚的笑容。
这点,左天虹、左天蓝、左天绿都自叹不如的起疹子。
“爸比,你要叫人家小青青嘛!而且人家是模特儿,换各种衣裳是常事,你不觉得我很美吗?”
三声呕吐声响起。左自云是铁青着脸,想把他女性化的嗲声给灌盐酸,看能不能正常点。
“模特儿是副业,哪是长久之计,七年的医学院是医院帮忙,而且爸比正值壮年又深洒无比,儿子哪敢掠美呀!”
说得也是,我薄洒无比又正值壮年,实在是……该死了,这个死小鬼,敢消遣自己老爸,也不想想他做牛做马的累得半死,都快忽略亲亲老婆了。
咦?今天好像不是讨论谁比较清闲,主题差点偏到大西洋喂企鹅。
他寒着一张老脸,“你们四个混小子,给我坐正。”
左自云一声令下,四个孩子俯懒的改卧为坐,其实还是换汤不换药的靠着而已。
“爸!小心你的高血压。”
“爸!小心你的糖尿病。”
“爸!小心你的心脏病。”
“爸!小心你的牙齿。”
咦?关牙齿什么事?五双困惑的眼睛,直接落在左天青身上。
“气过头会把牙齿咬断。”老人家的骨骼最脆弱,学医的人当然很清楚。
“你们这群兔崽子,我怎么有高血压、糖尿病和心脏病?养你们还不如养一只狗。”不孝,大大的不孝。
左天虹不发一言的起身,想打个电话到宠物之家。
“你在干什么?”虹儿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气他?
她耸着肩勾勾唇。“订四只狗来代替我们。爸!你喜欢什么样的品种?女儿一定尽心为你弄来。”
反了反了,天理何在呀!他快被她气得吐血。
“你给我坐下。我的要求并不难,只要婚礼和孙子,要狗来吵翻这个天呀!”头痛呀!
“好难哦!”四人异口同声的摇头。
“有什么难的?你们都二十七岁了,难不成打算一辈子不嫁不娶?”他不想输给万老头。
“没错。”又是一个大合奏。
“你们想活活气死我呀!”不娶不好?留着长墓草?
“岂敢。”四胞胎的默契,在这种场合发挥得淋漓尽致。
“若若呀!你不要只顾着偷笑,帮我骂骂他们嘛!”夫妻本该同进退,她却躲在一旁看热闹。
杨飘若好笑地看着四个儿女,真是八风吹不动的自得其乐,一点也不卖他们老爸的帐。
“自云,这种事急不得,缘分一到,不用你推,他们就乖乖的步入礼堂。”而且他们都太优秀了,月老不可能忘记帮他们系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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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英明,替我等留一活路。”左天青故作女儿态的撒娇,举手投足尽是风情。
“大男人说话要中气十足,不要学女孩子扭扭捏捏的,难看啊!”他就只有一个儿子,可别搞什么同X恋才好。
“爸,你的观念错误,现在只有‘惺惺作态’的女孩子才会扭扭捏捏,你看我和大姐、二姐,才没有他那种坏习惯。”
左天绿的言中意,惹来左天青的白眼,里面的意思十分简单,不要破坏他的好事。
青儿的女性倾向愈来愈严重,他担心:“青儿呀!你有没有心上人,很亲密的那一种?”譬如……上床。
机会来了,左天青不理会三位姐姐知趣的窃笑声。“有呀!当然有,我们作秀的日子都同处一室,睡同张床。”
真太好了,祖上积德呀!可惜他的笑容维持不到三秒钟,立刻冻结成冰。
左天青一副含羞带怯的说:“就是人家的经纪人安迪嘛!我爱死他那一身粗壮的身体,还有温柔的深情笑容。”
安迪?!他不是……左自云很小心的问:“安迪好像是男人吧?”快回答不是,可别赶“这种”流行。
在天青以不懂的眼神回答,“我知道他是男人才爱他呀!他比我以前的男朋友还体贴,更懂得我的……需要。”
需要?!左自云快吐白沫了,他的儿子居然是个Gay,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你……我不准你和男人谈恋爱,那是不正常。”
“会吗?虹、蓝、绿也不可以跟男人谈恋爱吗?”左天青一张脸写满了不解。
“她们当然‘只准’和男人谈恋爱。”只准,因为若换了个性别,他还真的会发狂。
“为什么她们可以和男人谈恋爱,我就不行?我们是一母同出的四胞胎。”他似乎有着很深的不满。
“因为她们是女孩,你是男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才是自然,顺应天理。”
左天青装着哀怨的语气埋怨。“那你当初为何不生四个女儿?这都是你的错。”基因性别是由父系做主。
他的错?!他怎么知道从小就让他提早生华发的孩子是同性恋?呜呜……好无辜的指控。
等等……
他是他们的老子,怎可被他们反将一军。嘿!嘿!幼姜鲜嫩美味,哪比得老姜辛辣呛鼻。
“你想喜欢男人或女人都无谓,只要给我娶个妻子生个孙子,以后就随你便。”看来他算是开通的父亲嘛!
“嗄?”左天青傻眼。
老爸这一招够狠。
“可是……”他犹作垂死挣扎。
“没什么好可是。”左自云可没忽略其他三个女儿。
“还有你们,一年内没结婚,小心睡到一半多个老公。”
“爸!”三个女儿惊讶得大叫。
正在看着小弟和老爸演出一出家庭伦理剧,怎知箭头一转,竟波及到她们三个看戏人身上。
“不要叫我,就这么决定。”没给她们上诉的机会,左自云转身离开“高峰”会场。
不敢相信老爸就这么离开。他们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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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杨飘若抿抿香浓的玫瑰花茶,优雅地用丝巾擦擦唇。“救援系统失控,目前正在整修中,无法接收任何讯号。”
“妈——”这次可是无助的拉长声求援。
只是她早已打定主意,孩子们该是去寻找另一半的时机,身为四个聪明、智慧高人一等孩子的母亲,她不会再纵容他们,因为她也想……抱孙子。
“都是你这个混蛋,害我们得陪葬。”左天蓝不客气的狠揍左天青一拳。
“痛呀!二姐,我是你弟弟,可不是作奸犯科的杀人犯。”也不想想她的“蛮力”有多悍。
左天绿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你比杀人犯还可恶,全是你的错。”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左天青抱着脚猛跳。“法官要判刑时,也要有证据,你这是迁怒。”要踢之前不先通知一下,想断了他的舞台生涯呀!
“来,小弟,大姐最疼你了,法律问题属我最在行,我判你……有罪。”老虎钳的力道,绝不逊两位妹子。
“唉——谋杀呀!你们竟然残害亲手足。”小腹一定“黑青”了,大姐下手更毒,专挑有肉的地方。
四个姐弟聚在柔和淡雅的地下室,这里曾经是他们幼时的游戏间,现在是四人的小天地。
防潮防湿的软木扶梯,蓝珍珠色系的花岗岩地砖,上面铺了一层枣绿的地毯,四张椅子被搁置一旁,地面上是无数个抱枕和软垫,最适合懒人聊夭。
楼梯旁是白色的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盆室内黄金葛,楼梯另一边则是摆放室内观赏用的变叶树,四周布置得不失优雅和自然气息。
最重要的一点——隔音。
也就是做坏事不怕有人听壁角。
而现在她们正在执行“家法”,准备把万恶的老鼠屎凌迟处死。
左天虹骂道:“谁教你把同性恋的角色揣摩得入本三分,连老爸都被你给诓了。”最不孝的就是他。
“人家本来就喜欢安迪,他把我照顾得服服帖帖,永远以我的需要为需要。”左天青一脸痴迷的花痴相。
“少装了行不行?我们可不是瞎子。”左天蓝的警官可不是干假的,肩上的星星正逐渐增加。
左天青很失望的垂下头,抖动着肩膀。“为什么连你们都不信任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在哭,但是同出一个娘胎的同胞姐姐,可是瞧见他面具下的笑容。
左天虹捉弄的说道:“原来你喜欢男人呀!老二、老三,明天我们找个身材好、气质佳,温柔又体贴的牛郎,来舒解小青青的需要。”
他一张脸迅速的发白,连声音都颤抖。“大姐,你想玩死我呀!”两个男人?他怕怕呀!
“还是大姐有本事,三两下就教他弃械投降。”左天绿一向佩服大姐的急智,难怪是律师界第一把交椅。
“大姐不好当呀!”可是她倒当得挺顺溜。
虽然左氏姐弟在外貌相去无几,一样的面容和长发,除了左天青因先天的优势而虚长了十公分,但很少有人会错认他们,除非她们有心捉弄他人,才故意伪装成同一个性子。
大姐左天虹的长发是绾成一个髻,先天的气势上有一股长姐的霸气和锐利,教人不寒而栗却又忍不住心系于她,美丽多刺像朵神秘的紫玫瑰。
二姐左天蓝习惯把长发绑在脑后,一身简单的长裤、衬衫方便行动,浑身散发炽热的针刺,虽然脾气很爆烈却又深得人心,像朵沙漠里的野玫瑰。
三姐左天绿天性乐观,见人都是一张甜姐儿的笑容,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都不忘挂在蜜嘴上,喜欢自然地将长发披散着,像朵风中醉人的粉玫瑰——只要不忘玫瑰有刺。
小弟左天青率性自恋,自以为潇洒地束着长发,不屑与人过于亲近,看似脂粉味浓厚却又冷淡得好像全天下没一个像样的女人,完全是目中无人的香槟玫瑰,但是在姐姐面前,只是一朵发育不全的小花苞。
“喂!各位姐姐真想把我切成肉片沾酱油吃呀!”可怜的弱势民族。
“忘了带烤肉酱、木炭和烤肉架,不然就可以生烤人肉。”左天蓝抽出随身配带的小刀,在枪套上磨呀磨。
“二姐,我比较喜欢吃卤味,可不可以留只大腿腌蒜泥?”左天绿感兴趣的盯着他穿短裤的大腿。
“没问题,左腿还是右腿?”左天蓝带着研究意味的瞅着他的两只长腿,考虑从哪里下刀。
倏然的,目标跳起,躲在左天虹身后。“大姐,救命呀!”两个食人族女。
“别害怕,大姐不会让她们烤了你或卤成|人肉片。”她顿了一下。“我决定生吃比较有味道。”
“大姐——”投靠错了人,早该知道左家女儿无情无义。
其他两名姐姐则是笑得满地打滚,他认命的接受她们的嘲弄,反正从小到大,他从没赢过一回,自动弃权认输才能保住小命一条。
“我耳朵没聋,不用使用扩音器。”左天虹懒洋洋的掏掏耳朵打个小哈欠。
“我哪有使用扩音器。人家只是音量略高于正常分贝一点点而已。”咦?他怎么说人家?演得太入戏了。
左天蓝没耐心的抱着维吉熊娃娃。“大姐,歹徒满街跑,正在等着本警官去上手铐的!”
“是呀!总编又在Call了,下一秒钟不知又发生什么重大新闻,实在没什么时间闲磕牙。”
才刚说完,腰中的震动机又开始放肆抖动,手机的铃声也同步响起,在密闭的地下室特别刺耳,她自己第一个投降受不了,赶紧关机。
“我的舞台秀也快……”三道灼灼目光扫射,左天青识趣的改了口。“没事、没事,各位姐姐继续。”
“嗯。”三个女人满意地点头,有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