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吗?”Cindy幽幽的。杨淮很努力的转过身来,但还是转不过来,他只能故意的看着树上的小鸟在歌唱,“不知道……”谁知Cindy坚定的说:“你知道吗,杨淮!我现在最想的是:你和我在这里做爱!”她停了一下,又缓慢的说,“只要你……愿意!”
天啊!杨淮也是见多识广的男人,也受了不少西方文化的熏陶,但第一次听一个只和他认识了不到半天的女人这样直接和真情的告白,一下子,他的心还是蹦蹦蹦的狂跳不已。
这时,树上的小鸟好像静了下来,在好奇摇着小脑袋瞧着,风好像也停止了拂动,水也好像流得更缓,都在等待着在这个绿色和谐大自然的交响乐中即将加入的这一首美丽的男女声二重唱……
“不……谢谢!”良久才平复过来的杨淮说出了这样一句话,“Cindy,谢谢你对我的欣赏!谢谢,真的谢谢!”这回,是杨淮用真诚的眼光看着她。Cindy脸红了,她低下了头,也是良久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柔情万分的说:“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惹人喜欢……”
忽然,杨淮一拥的把她抱住,闻着她身上发出浓郁的女人香说道:“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好吗?”Cindy还没有从他热情的拥抱中回过神来,她的身体微微的颤动着,她只会嗫嗫嚅嚅的说:“只要……只要你抱着我,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他们俩在潺潺流动的溪水旁在小鸟欢腾的伴唱下拥抱了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Cindy的脸才由潮红潮红的颜色恢复原来的明媚。她真情的说道:“我真羡慕你所爱的那个女人!”她叹了叹气,然后又高兴的握住杨淮的双手,像一个初恋的少女一样甜蜜的说道,“杨淮,谢谢你!你今天令我很快乐!真的!”
杨淮也对她说:“世界上有几十亿的人,可我们可以坐在同一个座位上度过一晚,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这是一个几十亿分之一才有的缘分。”Cindy看着他,冷不防的在他已有点胡茬子的脸上吻了一下,“你真是太可爱了,现在我真想咬你一口!”杨淮也调皮的说:“你咬哪里,哪都没洗!”Cindy也不示弱,反唇相讥,“哪里最怕痛就咬那里!嘻嘻……”
正在这时,司机的哨子响了,该上车了!他们手拉着手从山坡山下来,顺着归家心切的人们拥上了汽车。
“来,把你的鞋子脱下来,我给你擦擦泥巴!”杨淮命令道。杨淮帮她脱下鞋子,用纸巾帮她细心的擦拭起来。Cindy用惊讶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满是一种感动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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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下山就很快了,不到2个小时,就到了这个杨淮魂牵梦萦的南方小城。杨淮跳下车,闭上眼睛深深的往肺的底部吸了几口,就像吸进几口纯净的氧气般。
Cindy的家离这个小城还有点距离,所以杨淮就帮她把带回家乡送给父老乡亲的几大袋物品搬上了一辆“小夏利”的尾箱。
他打开车门,作了一个西部牛仔的手势,“小姐!你请!”然后伸出手来,“请给小费!”Cindy也淘气的打了他的手掌一下,“小费没有,巴掌一个!”杨淮主动的握住她柔软滑溜的手说:“再见了,Cindy!希望有机会再见你!”Cindy一下子情绪有点激动,“再见了,杨淮!真的,我今天非常的快乐!谢谢你!我会永远忘不了你的!”然后又冷不防的亲了他的脸庞一下,“哈哈哈……我现在把你两边的脸都亲到了!哈哈哈……再见!”她坐进了出租车。杨淮小心的给她关上了门,“再见了,Cindy,我也会记得你的!”
汽车缓缓的启动了,Cindy伸出手来拉了拉杨淮伸出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他们都向着远去的对方扬着手臂。忽然,Cindy大声的说道:“杨淮,如果你到香港一定给电话我……不!我会飞去上面看你的……”“好的……”杨淮杨着手应道,他好像觉得远去的Cindy眼中泛起了一些晶莹的泪花……
是啊,一对同是在外漂泊的人儿,一对萍水相逢的男女,因为世间的缘分,在一个特殊的环境,在一个自然的氛围里,成了一对难舍难分的好朋友,各自向对方拨起了心中那根最纯美的心弦,这不是世界上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奏响的美的交响乐其中一段柔美的行板吗……
杨淮打了另外一部“的士”,叫司机开去已经改成县级市的市里最好的医院“市人民医院”。坐在窄小的“小夏利”里,心情还很激动的起伏着,翻滚着:刚才自己对Cindy的行为反应,对吗,有违自然吗,以后会后悔吗,还会有以后吗,是天意吗,是故意吗,我的拒绝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Cindy或是她的孩子或是她的丈夫或是因为她是2个可爱孩子的伟大母亲可连她自己都没有心理负担或者她刚才只是女人一时的冲动与迷昏但人不就是一种冲动的动物吗可我们现在是活在一个文明的世界里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动物但我们又是一种进化了的动物文明的动物可我们还在进化中可有些动物的进化其实是一种倒退或是一种毁灭其中会包括人类这种动物吗……人啊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么?人的感情是完全由外界控制的,还是由环境控制的;如果是各自控制着部分,又是哪一部分呢,而其中的比例又是如何分配的呢;如果在一个适当的环境和氛围里,人都会发生性行为和婚外情吗,会吗?如果男女双方可以控制自己的自然冲动,那是一种自然,还是一种进步的自然,或是一种违反自然的自然?如果我和Cindy都活在一万年以前,那么,我们今天会不会就制造出一个后代来?现代人类的道德是一种真正的道德,还是一种违反自然道德的道德呢?我为谁而生,我为谁而活?我为这世界而生,还是这个世界为我而生?我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什么又是毫不重要的?而生命又有多重要?爱情重要吗?爱情伟大吗?爱情对男人和女人是否一样的重要?人,为什么要想这些乱七八遭的问题?不想可以吗?不想可以活吗?想了又可以活吗?想和不想不一样可以活吗?活了又如何?活着又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欢娱吗?纯粹是这样对吗?那什么又是对的呢?想了不也是白想吗?女人好吗?女人制造那么多的烦恼可男人还疯狂的追逐她为什么呢?不追逐女人男人可以活吗?不追逐就不会有后代对吗?没后代就不会有烦恼是吗?追了就是为了更快活吗?追了就可以更快活对吗?女人好在哪里?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性的欢娱是吗?女人给男人性的欢娱就是为了更好的生生息息是吗?女人可以不用男人就生一个小娃娃吗?如果是这样还要男人干嘛?男人可以自己生小孩吗?如果可以的话还要女人干嘛?如果不要女人男人还有更高的快乐吗?会吗?人的样貌以后可以随时的改变吗?如果可以那时候男人还会有前进的动力是吗?男人都必须传宗接代吗?人非要结婚吗?人会有自由交媾的那一天吗?如果有了世界又会重新开始吗?开始了以后世界又会和现在一样是吗?
我看着世界,我活在世界。我爱着世界,我又讨厌这个世界。我为它有了喜怒哀乐。我因为它而整天的受着煎熬。我想着、我思考着……我活着是因为我要思考还是我思考就是为了活着?爱情是什么,它本来不过是一个十划一个十一划的普普通通的字眼,可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一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贡献!
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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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槐来到“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大门口已经变成了很高的一个楼牌,上面用不锈钢写着“市人民医院”几个大字,以前那个红十字的标志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两个飞翔的小白鸽。
他在门诊部问一个漂亮小护士小姨的名字。小护士眼前一亮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就热情的带他去院长办公室。“你找我们院长,你是她什么人呢?”小护士好奇的问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杨槐说:“她是我小姨。”小护士惊讶的,“啊!什么,她是你小姨?那么,你不就是她外甥了吗?”她显得更热情了,“来,我来帮你拉行李!”杨淮不肯,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她的热情。
“你叫什么名字?”杨淮问她。“我叫白亭亭,去年刚从护士学校毕业!”白亭亭爽朗的说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杨淮。扬州的杨,江淮的淮!”他也答到。“哦,杨淮!就像一个古代书生的名字。”说完她自己就嘻嘻笑了起来。杨淮心想,好可爱的一个白衣天使,就如她的名字一般纯洁。
一会儿,白亭亭指着前面的一个门口说:“你看,到了!”在差不多到的时候她已经连蹦带跳的跑去通风报信了。不知怎的,杨淮的心嘣嘣嘣的跳了起来。他减慢了行进的步伐,心里在想着见了小姨的时候要说的话语。
是呀,15年了!离开了小姨已经整整15年了。小姨,你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老了吗,你结婚了吗,这么多年没见你你会恨我吗?南方的小城啊,我美丽的小城,我梦中的小城,我儿时的快乐和永久的记忆,我的爱,我的情,我的恨,我的初夜,我的梦,我的心灵,我朦胧的母爱,我的青山,我的绿草,我的白云,我的毛毛虫,我的小蜗牛,我的萤火虫,我的小画眉,我的小灵雀,我的枇杷树,我的蒲公英,我的小沙粒,我的粘泥巴,我的大田螺,我的肥泥鳅,我的长水漂,我的水池塘,我的小田沟,我的大水牛,我的铁犁耙,我的臭狐狸,我的水鸭子,我的大肥鹅,我的小阿黄,我的小木船,我的水杉树,我的小书包,我的嘟毛衣,我的小菠萝,我的小乌龟,我的滑泥鳅,我的小锄头,我的弯镰刀,我的小扁担……小姨小姨,我来了!我第一句应该说的就是“对不起,小姨!”
杨淮正想着,小护士乐颠颠的拉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妇女走出了门外!
……啊,小姨啊!这是我的小姨吗?你可瘦多了,你的头发已经斑白了,皮肤已经起皱了……
……啊!小坏坏!这是我的小杨淮吗?你可长大了,成熟了,帅了,强壮了,更加俊俏了……
杨淮踌躇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快步的迎了上去;小姨也伸出双手颤抖着迎了上来。杨淮弯下了身子去扶住小姨的肩膀。可不知怎的,他刚才想得好好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心一热,胸口部分抽搐起来。他不受控制的一把抱着小姨瘦小的肩膀,把头深深的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胸脯上,“嗷嗷……”的放声大哭。
小姨双手颤抖的仰着头闭着眼睛摸索着他宽广的背部,闻着他那熟识和久远的味道,把头紧贴着他微曲的发鬓,紧抱着怀中痛哭的“婴孩”,她的眼泪就如黄河大江一样“哗啦……”的涌了出来。
天呀!15年了。多少个夜啊,多少个清晨,多少个正午,又多少个黄昏!15年了,15年了,15年180个月,5475天,我们都互相的想念着,你就是我最亲的骨肉,你就是我的梦,我的一切,我爱的寄托。我们流淌的血液里有着相同的DNA,你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我的心呀,我们的一切都会有心灵的感应。我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你的开心和你的悲痛。
……小姨啊!
……杨淮啊!
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你,我就没有了亲人。我们都是对方家里唯一的一个,我们就像自己身上的肉一样的亲。我们的血和肉都联系在一起,心都系在一块,万水千山隔不断我们的亲情,高山大海剪不断我们的思念。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这个世界只有你是最最的亲。
杨淮啊……
小姨啊……
如果没有了对方,我们都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我的小杨淮你回来了;
我的小姨我回来了。
我的小坏坏你好吗;
我的小姨你可受苦了。
我的小坏蛋你长大了;
我的紫花纱巾你褪色了。
我可爱的小婴孩;
我柔弱的母爱……
这时,站在一旁的小护士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呆在了那里。这也是的,一个20岁左右的姑娘又怎能知道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和几十次运动的人们,那种压抑了几十年的心情一旦奔放与释放时那种悲痛和感伤!?
良久,杨淮和小姨才停止了憾恸,良久良久才恢复过来。
小姑娘拿出几张纸巾递给他们,但她的心和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也哭了。他们三个人都擦着满脸的泪痕,就好像一场轰轰烈烈的故事正在烈火中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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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已经搬了家,就在旧房子附近那片小树林一幢新建的两层住宅的楼上。“小姨,我的阿黄呢?”杨淮一进家门就忙问。小姨叹了一口气,好长好长,然后把他带到她的房间。
杨淮慢慢的推开了木门。只见大床的旁边铺着一张厚厚的小棉被,上面躺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阿黄。阿黄的皮毛已有些斑驳和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