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讶然,暗道还有这种好事,冷星怎么没向自己提起过?
紫枫律典明文记载,国公弱势期间可由护国公摄政,同样受到保护,但也仅限于都城之内,出了都城,鲁莽还是被行刺的货。
不过能得到两位前辈的支持,鲁莽已经很开心了,等他回到居住的卧龙阁,一位身穿黑衣、蒙着斗篷的中年人早就等候在那里。
鲁莽屏退众人,大步上前,欣喜将来人拥抱住:“大哥!”
柳云志摘下斗篷,用力拥抱鲁莽,哈哈笑道:“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你就是鲁莽!”
两人时隔一年再次见面,不禁感慨,在凉亭坐下后,仆从端来酒菜,摆放在小石桌上。
鲁莽歉意道:“大哥,现在非常时期,兄弟我就只能这么款待你了!”
“咱们之间哪还用得着客套?!”柳云志大大咧咧说罢,端起杯,一饮而尽。
鲁莽急忙喝干,擦了一把嘴,问道:“柳真少爷和柳兰可好?”
第265章 国情咨文
柳云志点点头:“都好,柳真承蒙烈乾尊者关照,已经被收为炎神山庄的门生,我那女儿也去了炎神山庄,不过是外室弟子。”
鲁莽欣慰不已,急忙恭喜。
柳云志再次喝了一杯,正色道:“兄弟,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大哥我虽然不问政事,但也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你说吧,要多少战马?”
他这么一说,鲁莽反倒不好意思了,笑道:“大哥,战马我当然想要,但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帮着在我们家那里建立一个马场。”
柳云志哈哈一笑:“上次去我那买马的那个大汉,就是你的手下吧,跟我还遮遮掩掩,早说是你的人,我送给他一些种马都成!”
鲁莽尴尬不已,点点头:“那个时候不想麻烦大哥,但现在时局太紧张,兄弟我才向你张口的!”
柳云志怒声道:“你把我看成是势利小人了吗?!你救了柳真,又替我保全了马场,却没张口跟我提过任何条件,就凭这一点,你就是我兄弟!我们柳家马场,本来就有你一半,老子不管时局如何,只要你开口,要马有马,要人有人!”
鲁莽看到柳云志真生气了,又是感动又是惶恐,哈哈一笑,啥也不说了,敬大哥一杯酒!
两人畅谈半夜,喝得酩酊大醉,玄岩见时间太晚了,便命人将两人搀扶回房间休息。
翌日,等鲁莽醒来,柳云志已经赶回隐鹤公国了,走的时候,还留下八百万两的银票。
鲁莽看着这沉甸甸的银票,眼圈霎时红了,恨不得大哭一场。
人生得一这样的大哥,足矣!
同样真心帮助鲁莽的还有元朗,元朗君上大病初愈,重新整顿朝政。前有丧土之辱,今有丧女之痛,让他对玄离公国恨之入骨。
有生之年,他可能无法报仇了,但鲁莽可以,鲁莽也一定会为菱纱报仇!
无论是出于现实考虑还是私人情感,元朗都不能让鲁莽倒下,他一面调遣大军镇守边境,牵制玄离的兵力,一面通过几家商行,源源不断向阔龙提供贷款,协助鲁莽稳定朝局。
为了避免开罪宗主国,元朗特意在各地留下一些叛军的尾巴,让大军追着这些尾巴乱跑,紫枫城得知内乱未平,自然也不能让彩云派军参与对阔龙的围剿。
杜隆的一去不复返,让紫枫城的军部恼火不已,眼见阔龙走上正轨,积极备战,他们更坐不住了,加紧布置讨伐大军,同时让玄离、司厉、隐鹤、彩云四国,依次封锁边境,试图从经济层面扼杀阔龙。
与此同时,在昆仑的策应下,阔龙对隐鹤、司厉也展开外交攻势,孔秀协同端木清,先后赶赴两国,陈述阔龙新政,并郑重邀请两国派出外界使团参加一个月后新国公的登基大典。
虽然隐鹤的公孙家族和司厉的上官家族有意和鲁莽保持距离,但也并不介意为端木清和孔秀牵线搭桥,加之孔秀是少年才俊,端木清是清流砥柱,两人也为阔龙赢得不少好感。
隐鹤、司厉两国内部逐渐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对待关闭边境、制裁阔龙的态度上,也变得微妙起来。
五大公国被卷入无形的暗战之中,各自运筹谋划,转眼间到了九月,万人期待的阔龙新国公登基大典,来临了。
紫枫历1644年九月三日,整个阔龙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阔龙宫的广场前,一个高大的平台搭建起来,来自四大公国的外交使节和紫枫城的观察团,共计三百余人,目睹十九岁的段天礼登上高台,在两位国师的拥戴下,正式戴上王冠,宣告新国公的诞生。
不出所料,断天礼继位后,首先册封鲁莽为护国公,接着正式委任了内阁四大成员。
这个名单多少让外人有些意外,按道理鲁莽把持朝政,内阁应该都是亲信才对,但新的内阁名单中,首辅是冷星,而且端木清也是老臣,与鲁莽势力相当。
只能说,鲁莽非常自信,确信内阁不会阻碍他的新政推行。
在万民的欢呼声中,轮到段天礼发表国情咨文了。
他站在高台上,显得有些紧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血色,朗声道:“诸位使节来宾,诸位臣民,寡人承蒙信赖,代天巡狩,力推新政,造福于社稷,此亦为国策,不可动摇。”
“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此为圣训,亦为国君之本。前有国君段无期,出卖国人,致使我十万远征军命丧异邦,构陷忠良,险毁我国栋梁之才,在位期间,本末倒置,令我丧权辱国,民不聊生,此为大恶!”
“寡人以民为本,与民同罪,若犯此恶,必将受审。因此,寡人昭告天下,段无期亦将接受我国律法的审判,以彰显律法之威严!”
“此外,寡人废除一切与玄离签订非公等之条约,与彩云、司厉、隐鹤三国重新签订和平条约,互通友好,以佑四国之兆民。”
“兵者,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寡人深以为然,奈何时局纷乱,玄离忘我之心不死,我国兴兵振军,仅为防御国土,与邦交三国并无龃龉。若兴战乱,四国必陷动荡,若为一己之私而置万民于水火,仁乎,智乎?!”
“新政推行,时局平稳,百业待兴,臣民乐业而无失,寡人诚邀各界商贾前来我国,凡投资者,必有福利之政策,人财俱有完善法度之保障,于我国有利,于商贾有利,是谓双赢。”
“怀其宝而迷其邦,是为不仁,好从事而亟失时,是为不智,今国家正值用人之时,寡人求贤若渴,望我国乃至友国有志之士,不问出身,不分贵贱,自荐、举荐良才,寡人将礼遇之,重用之,皆以国士待之!”
“我国大幸,前有冷星不倒之巨擎,端木之清流砥柱,今有鲁莽之雄才,亦有莽龙群英之伟略,强国指日可待。君臣一心,无坚不可摧,臣民一心,无往而不利,寡人在此祷告上苍,天佑我阔龙,天佑我阔龙万民!”
高台下众人,听得热血沸腾,等国情咨文发表完毕,纷纷高声欢呼起来。
“君上万岁,阔龙万岁!”
“君上万岁,阔龙万岁!”
……
四国使节团和紫枫城的代表们,也纷纷起身鼓掌,只是每个人的心思各有不同。
最郁闷的要数玄离使节了,自始至终,段天礼的矛头都对着玄离,虽然这是转移国人视线的需要,但也确实透着很深的敌意。
其次郁闷的,是紫枫城的观察团成员们,段天礼所说的“以一己之私而置万民与水火”,分明是在表达对紫凌风陛下的不满,这么露骨的话出现在国情咨文里,简直是大逆不道!
当然,这份出自孔秀之手的国情咨文,大逆不道的话还有很多,比如说打破贵族和平民的界限,比如公然宣扬审判国君,比如屈尊拉拢商人,等等等等,好在众人都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油条,知道有些场面话也只是说说而已,都没有太介意。
就在众人心里打小算盘的时候,段天礼已经离开高台,前往皇宫,主持登基大典的宴会。
外国宾客们在皇家卫队的簇拥下,纷纷移步,在阔龙人狂热的欢呼声中,走进阔龙宫。
第266章 宝库中的宝库
昔日的阔龙宫,透着一股病态的奢华,如今全完全变了模样,就好像一个素面朝天的妇人,带给众人的冲击,远比刚才听到的国情咨文还要大。
宫殿华丽的琉璃瓦换成了灰瓦,以往随处可见的金银器摆件也不见了,贴着金箔和玉片的建筑被扒个精光,就连宫中的侍从和王族成员也都换上了质朴的衣装!
宴会的菜肴美酒依旧精美而考究,但装载的器具都换成了最实用的,一番感受下来,外国宾客们感慨万千,心中竟开始惶恐起来。
刚才的国情咨文,很可能是认真的,绝非说说而已!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就连今日宴会的重头戏——护国公——鲁莽,也好像变了一个人,谦谦有礼,不卑不亢,变得比贵族还贵族,倘若第一次见他的人,当真无法和那个掀起杀戮的鲁莽联系起来!
我的天,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三日后,紫枫城,紫凌风接到蓝光急报,看着段天礼国情咨文的复制本,不禁脸色铁青,愤然将手抄纸撕得粉碎。
“狂妄,狂妄!”紫凌风怒声咆哮道。
书房外,紫璃在门口止步,犹豫片刻,默默走了进去,将一杯热茶放在书桌上,默默将地上的碎纸片捡起来。
紫凌风脸色铁青,收敛怒容,冷哼道:“璃儿,看看吧,鲁莽这个狂徒,竟然说朕是以一己之私置万民于水火!”
紫璃淡淡一笑:“父皇,鲁莽这么说,无非是分化紫枫城与四国联盟,您要动怒,那就遂了他的愿了!”
紫凌风脸色依旧阴沉:“这等伎俩,朕何尝不知,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大逆不道,现在竟然敢向朕张口要遣返段无期,正是岂有此理!”
“米粒之光也敢争辉,父皇,只是隐鹤司厉就能集结百万大军,鲁莽猖狂不了多久的!”紫璃哂笑道。
紫凌风讶然看着紫璃:“璃儿,你最近不是在演练鲁莽留下的《沧海一声笑》吗,为父还以为你会帮他说好话呢!”
紫璃心中酸涩,正色道:“父皇,那鲁莽确实张狂,也有点才情,但他怎么可能与您相提并论?紫璃是有爱才之念,但私事和国事,却分得很清楚。”
紫凌风欣慰不已,叹息道:“惊云要是你这般心思就好了!”
紫璃轻笑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父皇,您可一直都欣赏王叔的性格的。”
紫凌风哑然失笑,没好气道:“让那个鲁莽气糊涂了,走吧,去紫龙阁,朕也听听那个什么《沧海一声笑》,到底怎么个张狂法!”
紫璃难得见父皇这么高兴,欣然应允,一面派人给紫惊云传信,一面命侍从摆驾紫龙阁。
九月七日,阔龙宫,地下宝库中,积存数百年的奇珍异宝已经消耗大半,除了拍卖,还赏赐给有功的将领,如今剩下的,大都是些次等货色。
鲁莽在空荡荡的库房中转悠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好东西,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他怕开了不好的先例,所以没有先挑东西,现在看来,谁也不傻,都他妈挺识货的!
“莽哥,你刚才走过的地方,我似乎感应到很强的灵力气息!”就在鲁莽打算离开之际,玲珑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鲁莽讶然,暗道难道这里还藏着什么宝贝?
他急忙沿着刚才走过的路线重走了一遍,当进入装载器皿的密室时,玲玲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这里了。
空旷的密室,那些值钱的器具已经被搬运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古老的祭祀用的大鼎和方尊,锈迹斑斑,显然都是上了年头的。
鲁莽按照玲珑的提示,缓缓前行,最终在一个货架前停了下来。
货架上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青铜方尊,厚重无比,鲁莽伸开双臂,呼的一声将方尊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地上,仔细检查货架。
很快,他就发现货架的木栏杆上,隐隐刻着一些纹理,因为时间太久,这些纹理早就被尘埃填满,倘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鲁莽小心翼翼清理掉纹理中的灰尘,渐渐,那些显露出来的纹理中透出淡淡的红光,若隐若现,若非天花板上的夜明珠大都被摘掉了,可能连鲁莽也捕捉不到那一丝丝光芒。
鲁莽暗暗称奇,释放出几道意念,锁定栏杆上的魔纹,同时让玲珑也帮着探查。
渐渐,整个魔纹的图案在鲁莽的脑海中成型,虽然杂乱,但却很像是小时候玩得迷宫游戏。
进口有一个,出口是唯一的一个,这个迷宫,很可能是一把锁,或者一个机关,之后解开了迷宫,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探查。
鲁莽头疼不已,振作精神,大脑快速转动起来,意念化作一个红色的箭头,不断在脑海中的迷宫内穿行。
得益于当初的那些人体试验,鲁莽连最复杂的人体经脉结构都了然于胸,能力迁移之下,他很快就发现了线索,驱使意念跟进,一个时辰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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