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看起来这是一幢由刚刚发家致富的农民所盖的楼房,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乔天仁的手里。好在乔天仁没有对这座洋楼多做改动,上面仍然保留着两条充当走廊的阳台,跟所有农村的楼房一样高高地挑在外面,东边的一角都还临近着下面的河道,只要从那里轻轻地一跃,便能落到河里。伊佳艺便希望他们能将自己带到楼上,只要到了楼上,她就知道一定会路经上面的走廊,她就有了跳进河道,逃入那片桑树林的机会。
走进了楼房,里面的屋子都是一间一间隔着的,显得不大。东边的一面墙壁刚被砸开了一半,看来是要改得宽敞些,但还没有完工,房子里还挤不下多少人。一只正方形的八仙大桌摆在中间,就显得那房间更窄了一些。陈德景看到了这情形,还急不可待,说,乔大哥,你得给我找张大床,或者有个大沙发也行!乔天仁先命人将大门关紧了,说,我就麻烦你在这儿玩行不行?又叫着,把那臭娘们抬到大桌子上去!几个人就要上来动手,伊佳艺可惊慌了神,急着一把抓住了陈德景说,咱们到楼上去!陈德景冷不丁地又惊又喜,说,乔大哥,你听我老婆说得多好!乔天仁就走向了伊佳艺,说,你想得美!你想从上面的走廊上跳下去是不是?伊佳艺惊得脸色煞白,想不到这个恶魔这么精明。才往后退着,看到乔天仁的一只布满青筋的大手猛地抓向了自己的前胸。伊佳艺惊叫了一声,要挡着他,有人倒先把他抓住了。
乔天仁火冒三丈,想不通还有人敢向自己动手,就阴狠狠地盯着看,却发现他还是自己的手下。他还冲着叫了,禽兽,你还像不像一个警察的样子!乔天仁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会听到这样的话,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好像在看着别人听到了没有。才像是看出了什么,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屋子里的人就显得更多了,还有一大群荷枪实弹的警察,穿着武装制服从破墙的另一边冲了过来,大叫着,不许动!乔天仁才呆在那儿。
有几位穿着西装的年青人来到了乔天仁的面前,亮出了一张逮捕证,大声地宣告,你的事情败露了!屋子里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手铐声,跟着乔天仁进来的人都被铐上了。乔天仁看着这场面,还真想再抽一根烟,有人就上来把他的烟也夺了,说着,对不起了,乔大队长!把他也铐了起来。
伊佳艺不知在什么时候倒了下去,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上去扶她,说着,让你受惊了,我们是省里派下来的专案组。伊佳艺就靠着墙坐着,将他们推着,怎么也不愿起来。突然嚎啕大哭,说,你们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动手啊!叶业年已经死了,叶业年已经死了啊……
那几个年轻人都拿她没有办法,想找个女警过来,这儿还没有,就只能跟她耗着。过了好一阵子,伊佳艺才肯起来,由两位警察扶着她,先去了外面的车里坐着。
乔天仁还不愿意走。有位警察上去推他,他还发了火,说,你们让我再想一想行不行!有个年轻人说,不行,马上带走!乔天仁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想起来说,我的烟!你们这帮兔崽子,真是太过份了!有个警察就像是被他吓着了,还当他是乔大队长似的,帮他把烟递了上去。专案组的年青人就发了火,说,不许给他抽烟!那人还不听,接着把火也给乔天仁点上了。
乔天仁抽了几口烟,才想通了似的说,行了,别装了,把我们的铐子也解了!屋子里就又响起了叮叮当当的解铐声。专案组的人看着大不对头,还来不及拔枪,就被人按住了。
乔天仁替他们拔了枪,先拿枪指住了一个年轻人的头,说,这是你的枪,我没有搞错。我想我现在的头脑很清醒,可就是想不通上头怎么搞的,竟然会让你们这批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成立专案组!你们大该也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还敢在我的地盘,调用我的人!说完了他也不等着人家回答,直接就扣动了扳机。呯地一响,那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孩子就倒了下去。
陈德景都被吓得叫了出来,妈呀,妈呀地喊个不停,缩着脖子,要把头藏起来。乔天仁看着他这熊样,挺不顺眼,嘴上就说了,小老弟,大哥真是对不起你呀,没让你打到下面的枪。不过你也得像个爷们啊!什么枪不是枪啊!大哥有的是真家伙让你打,还不过来学学!说着便抓了他,硬把枪塞到了他的手里,帮他握着,指向了另一个专案组的成员。陈德景还叫着妈呀,乔天仁说,他不是你妈!陈德景还叫,乔天仁就说,去你妈的!将他的手一握,让他把扳机扣了。又是一声枪响,带走了一个年轻的生命。陈德景也吓了个半死。乔天仁还不满足,又推着陈德景换了一个俘虏,接着抓住他握枪的手,指向了人家的头。陈德景才哀求着,大哥,我不要打枪了!我再也不要打枪了!乔天仁说,你要打枪!你是爷们,一定要学会打枪!陈德景已软得无力挣脱,只能接着叫妈呀。乔天仁又说,他也不是你妈!让他又开了一枪,杀死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剩下的几位专案组成员突然地冲着外面大叫,快跑!听起来都是为着伊佳艺喊的。乔天仁听着心烦,才加快了枪杀的速度,拖着陈德景一个接一个地打去。随着呯呯呯的枪响,陈德景只能不停地叫着妈呀妈呀,乔天仁不断地喊起来,他不是你妈!他也不是你妈!他也不是你妈……疯狂地屠杀。
伊佳艺坐在外面的车里,左右两边还坐着两个警察。起先他们都不说话,有一个拿出烟来抽了,顺便递给了同伴一根。一位才先开了口说,你倒是敢拿大哥的好烟,也不怕他没烟抽!另一位就说,放心吧,大枪子每天都带着大中华,会给大哥点上的。伊佳艺听着他们都不像警察说话的口气,心里面就咯噔了一下。一会儿她就打定了主意,说,我要下去透透气。直起腰来要出去。左边的那位还像没听见了似的把腿都架到了前面的椅子背上,让她没法走。伊佳艺又转向了右边。右边那位也把腿抬高了,她就知道人家是故意的了,只能又坐了下来。他们还像是没在跟她说话,一个自顾自地讲着,她要是跨到我的腿上,我就要操她。一个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思!突然传来了枪声,他们才紧张地往外望,说着大哥可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然后伊佳艺听到了那些年轻人最后的声音,在喊着她快跑。车里的两人就盯着伊佳艺,骂起了脏话。伊佳艺知道乔天仁疯了,他的手下也会跟着发狂,她不能动,只要人家不向着自己动手动脚的就不错了!
乔天仁出来了,带着几个人坐到了这辆车上。车子飞快地蹿上了一条石子路,开过一片树林,钻进了一些农家的房前屋后,在那里冲得鸡飞狗跳的,绕了好一阵子,才上了公路。
有人在车里接了几个电话,告诉乔天仁,查出来了,那一盘录像带正是这个臭婊子送上去的!伊佳艺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在前一段时间确实将一盘录像带送去了省里。那是一位匿名的观众在看了她针对乔天仁的电视节目后寄给她的,并且在信里指出了那里面有着乔天仁跟重要恐怖组织成员相来往的录像,希望她能够尽快播出。可是她并不认识录像里的人物,也不便轻易播出,只因事关重大,她才将那盘录像送到了省里。现在省里的专案组都下来了,她才知道那盘录像是真的了。真是悔恨交加,自己没有相信那位观众,及早地播出那盘录像,彻底地揭露乔天仁的嘴脸,挽回叶业年和很多人的生命。
乔天仁坐在前排,呆了已经好一阵子了,才想起来用纸巾擦自己满手的血,又回过头来盯着伊佳艺,说了,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以前我还没什么空跟你计较,现在我可真想花心思来好好地对付你了!我觉得糟蹋了你都太可惜了,我觉得还得有更有效的手段才能从你的身上发泄出我的情绪!我得让你满足我的,我得让你安慰我这颗受到了失败的心哪!伊佳艺就知道这个魔头什么恶劣的方法都会用出来,也被吓到了极点,感到自己已经万劫不复,却也从乔天仁已经无法平静的脸上看到了这个魔头的末日,不想他再在自己的身上得意下去,就怀着对他杀死叶业年的愤怒,提醒着他,大声地叫了出来,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乔天仁就再也忍不住了,猛一探身,抓住了伊佳艺的头发。伊佳艺也伸手乱抓,但很快地被边上的两个人按住。乔天仁就将沾满了血的纸巾往伊佳艺的嘴里塞,一把又一把地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再也出不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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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昏天黑地
更新时间2009…11…16 13:27:19 字数:4516
车子进入了市区,从一家大卖场的门前经过,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堵得不断刹车。车窗外还有些商场的保安在维持秩序,忙得团团转,都没顾得上往他们的车里望上一眼。时间已过了下班的高峰,天色渐渐的暗了,霓虹灯却尚未点亮,车子里面的情况也是很难在外面看清的。
开阔的场地上堆着高高的货物,车子开到了后面,离开了购物的人群。这里好像还连接着一家货运公司,有些集装箱还在装卸。又开了一段,外面就没了人影。他们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冲上了一个斜坡,伊佳艺的眼前就完全的黑了,感到车子是开进了一个极大的集装箱。
有一只大手摸到了伊佳艺的身上,伊佳艺缩紧了身子,往下面挤。那人就跨到了伊佳艺的上面。有人说着,快下车!那人才从伊佳艺的身上跨了过去。车子里的人很快地走空了,外面响起了集装箱关门的声音。
伊佳艺心惊胆战地缩了一会儿,才将塞在嘴里的东西先弄干净了。大口地喘着气,头脑也恢复了一些灵敏,爬上前去就发动汽车。那辆车子已经没动静了,早已被人动了手脚。伊佳艺还在车里摸了很久,希望能抓到一些尖锐的器物用来自卫。最后还只是摸到了几个罐头。
集装箱开始移动了,伊佳艺从车里出来,使劲地用罐头敲打着厚厚的箱板;又爬到车子上面去敲着,希望乔天仁一伙已经走远了、希望外头的工人能够听见。但是又白废力气了。她也没有太多的体力可以消耗,没过多久就瘫倒在了车顶上面。想得可怕,赶紧地将运动鞋上的带子抽了出来,紧紧地系到自己的内裤上面。还不安心,就钻到了车子底下去躲着。
有了一些体力,她就要爬出来敲打集装箱,来来回回的折腾得都快晕过去了。她是既希望着那扇箱门能够打开,又担心着乔天仁一伙的再次进来。她不能报警,身上没有手机,连块手表也没带。算计着时间,都该过去一夜了,外面的天都应该亮了,里面还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偶尔能听到几声气车的喇叭在响,声音都变得好细,她才意识到这集装箱的外面大该是又被套上了一层,她敲打的声音是很难被外面听到的。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一感到集装箱有了大的移动,还是会接着去打。
再一次地累倒在车顶上面,算算时间一天又该过去了,伊佳艺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她知道自己再不吃东西就会昏死过去,她不想自己完全地丢失反抗的能力,才去打开了一个罐头,喝了一些里面的椰子汁。宊然听到了几声响亮的喇叭,伊佳艺赶紧地缩到了车子底下。感到箱门要被人打开了,紧张地想要看清将要进来的人。那集装箱摇了一下,又没了动静。伊佳艺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可能是火车或者轮船的鸣笛。
那扇集装箱的门好像是要永远地被关着了,几乎成了一座永别天日的死坟。伊佳艺终于累得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车里,大该是自己在里面摸着罐头的时候累倒的。想想都过了好几天了,那扇门始终的不开,她也不大担心那些混蛋会进来了。
饿得又撑不住了,她就去开一个罐头来喝着;再有些力气,她还会去敲打箱板;累得不行了,她自然地又会睡过去。就这样的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她把里面的罐头都喝光了,又挣扎了一段时间,就再也起不来了。睡着睡着人都昏了。
好像是要死了,在伊佳艺都以为自己没有了知觉的时候,却又感到有人在动她了。眼前都似白花花的,她还来不及睁眼看个清楚,眼睛又被人蒙上了。她的身子还不能动,连动一下手指头都难,只能任由着别人在自己的身上折腾。她心里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意识,还是害怕着的,吓得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的感觉。不觉的又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伊佳艺才又看到了东西,眼前虽然是雪亮雪亮的,但她还是慢慢地辨认出了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她感到自己也有了点力气,感到身上的衣物也都被人换过了。她像遭受了侵犯的女孩子一样,慌张失措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