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花轿那天,这小丫还真哭了,搂着我死不放手,害我跟着稀里哗啦的哭一通,再一脚把她踹了上去。
就这样,乐雪风风光光地嫁去了卲府。皇后娘娘我待下人温厚、亲善,体恤可人的盛名在宫中广为流传,一时成为佳话。
乐雪嫁出去后,皇上说我身边没个高手实在有点不大放心,于是把滋临城相熟的高儿调来保护我。几日不见这姑娘,一见面就觉得她比以前更黑更结实了。
于是我又多了个乐趣,每天给高儿敷脸,替她增白又是我分内的事儿了。这一日总管太监张怀玉带着四个婢女、四个太监过来,堆着满脸的笑说,皇上生恐人手不够,再叫奴才领点人过来好好照看娘娘。这四个婢女名叫乐春、乐夏、乐秋、乐冬,四个太监分别叫天吉、天祥、天如、天意。
偶滴个神,再加上小惠与高儿、天福天禄庞华安五人,那我以后进进出出,身后岂不是要跟个一堆人 ?'…'我立刻挥手说不要,张怀玉面有难色,说是圣上下的旨意,奴才我不敢不遵呀。
我郁闷,摆摆手叫他出去,这昭宁宫就快人满为患了。
我看大伙儿也没啥事情干,整日就是跟前跟后跟着我,娘娘长娘娘短,听得我头疼。于是隔了几日后,我在屋门前召集所有宫女太监,教他们做第八套广播体操。
练了三日,这昭宁宫内百来名太监宫女如今做起广播体操来动作那叫一个到位、整齐、好看,比我们学校那帮子饭桶有气无力地做操,好了一千倍不止。
今儿个作完操,我发表了简短说话,大体意思是,最近娘娘我很无聊,希望大家能够出谋划策,最好是能搞一场别开生面的活动欢腾欢腾。说完让他们回屋想去,自个拉上小惠、高儿、庞华安玩起了马吊。
这玩意儿是我最近刚学会的,着迷的很,一有空就拉着他们玩,而且我马吊的手风忒好,什么清一色、大三元,哈哈,都糊过,前两日和皇上在屋内玩二人麻将,输得那家伙脱到只剩内裤,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总算狠狠赢了他一遭,真是不容易呀。
“上上!停停,手这么快摸牌干什么?”我“啪”一下摔在高儿手背上,笑眯眯地倒下一对三筒,“哈哈,本娘娘要杠了。”
三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挪向我的手,我开心地笑着摸出一张牌,“噢呵呵,不好意思,是张花!”
三双眼睛瞪得滚圆。
我呵呵怪笑,怀里的小朱雀突地跳到马吊桌上发出胜利的欢呼。
“哈哈!不好意思还是张花!”我笑得眼睛都弯了,摸出最后一张牌,哈哈大笑道,“哎呀大家,这回真是邪门了,连着三副自摸,哈哈,看来我有必要去买张彩票!全小四暗刻三色三步高双同刻加杠上开花,谢谢每人八十两!”
“碰碰碰!”三张凳子同时翻倒在地。
我乐得一手抚住肚皮,笑得枝花乱颤。
“娘娘娘娘,张公公有急事求见!”
“什么事儿啊,本娘娘忙着呢。”小手洗着桌上的牌,我不耐烦地抛了个白眼。
“启禀娘娘,出大事了!贾昭仪、高才人、尤才人适才在御花园内与滕才人起了冲突,两下相撞,滕才人摔倒在地见了血,太医赶去看了,说滕才人怕是要小产了。”
“哦小产。”我摸着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倏然回过神来,吊高声音大吼,“什么?小产?”
“你说她有小孩了?”我瞪大眼,给高儿扶了起来,走至张公公面前。
“是啊娘娘。”张公公连连点头,“如今萧妃娘娘、李妃娘娘都赶去芳菲阁东苑了,太医诊断出来,说滕才人肚子内的孩儿怕是只有小半个月。”
“啊。”我算了算日子,连连摇头,“不是无戏的。”
“是啊娘娘,皇上从没传旨让滕才人侍寝过,所以奴才跟娘娘说要出大事儿了呀。”
我在屋子内来回走动,“走,陪我去芳菲阁瞧瞧去。皇上呢?可有下朝?”
“乐胜已经去通知了。”
我心道坏了,给无戏知道还不处死这个不贞的女人 ?'…'这个滕桃儿怎么说名义上都是他的才人,居然给他弄了顶绿帽子戴戴,哈哈,我想笑了,可又笑不出来,这滕桃儿如今命在旦夕,说不定谁也不会对她伸出援手,反而只会多踩两脚。
小半个时辰后,在芳菲阁门前落了轿,张公公在前引路,带着我与高儿小惠入了芳菲阁东苑。
一进那阁子就听到女人们七嘴八舌的骂语,其间夹杂着一道尖锐难听的哭喊,犹如垂死的鸭子,叫得人心烦。
“皇后娘娘驾到。”张公公喊了一嗓子。
所有声音都湮没了,众女齐齐转身,表情各异地向我躬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220 波谲云诡2
220 波谲云诡2(2034字)
“哦。。”我点点头,小步挪向前,见滕桃儿穿着一身素白内衫,正披头散发地半挂在床边,一边哭一边嚎,面容苍白的似鬼。
“这件事暂时不要通知太后。”我淡淡地说道。
“是,娘娘。”
“萧妃,这后宫之事,原都是你打点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呢?”我转身望向萧妃那张慈善圆脸。
“皇后娘娘,依我之见,这事关乎皇上的名声,还是悄悄处理的好。”
“怎么悄悄处理?”我皱了皱眉头。
萧妃给我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杀?我一怔,滕桃儿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一下滚下床爬到我脚边,“皇后娘娘救命,桃儿知道错了,请皇后娘娘念在昔日我们一点点情分上,饶桃儿一命,桃儿愿意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服侍皇后娘娘。”
“皇上驾到!”
滕桃儿抓着我的袍边儿,筛糠似的颤抖开了。
“臣妾参见皇上!”
“岚儿你怎么过来了?”无戏步上前握住我的腰,不甚高兴地望了我一眼,“你有身孕就不要胡乱跑动。”
“人家哪有这么金贵。”我暗自咕哝道。
“陈太医。”
“下官在。”
“究竟怎么回事?”无戏握着我的手,目光掠过低头趴在我们面前瑟瑟发抖的滕桃儿,落在陈太医脸上。
陈太医拱手道,“回皇上,滕才人怀有半个多月身孕,今已小产。”
“皇上。”萧妃娘娘柔声说道,“为了皇上的名声,臣妾恳求皇上处死滕才人。”
“求皇上处死滕才人,以正后宫。”
“皇上。”我伸手拽拽无戏的衣袖。
他俯首望了我一眼,再度抬头冷道,“来人,传朕旨意,今起,褫夺滕桃儿才人封号,赐匕首一把、毒药一瓶、白绫三尺,任其择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滕桃儿连连磕头,爬上前痛哭流涕拽住我们的袍边而,一迭声说道,“桃儿知错了,皇上饶过桃儿吧,皇后娘娘开恩,请娘娘给桃儿求求情吧,皇上饶命!皇上。”
“皇后娘娘,若是今日不处置滕桃儿,怕是以后所有才人妃子会竞相效仿呢。”萧妃娘娘捂着唇偷偷笑道,“您说是不是?”
我抬眼看了看无戏,他顺势捏捏我小手,拖着我便往回走,“就这么办吧,乐胜,你留下看着她,其余人没什么事儿都散吧。”
“遵旨。”
“恭送皇上!”
我一路跟着他,甚觉奇怪,“就这么完了?”
“怎么,你还想怎样?”他嫌我走的慢,一把将我抱起,朗朗大笑。
我急忙伸手抱住他颈子,“你不生气?”
“气,为何不气。”
“可你的脸半点看不出在生气。”
他抓下我的小手亲了一下,“滕桃儿是何人,我是今朝方才知道的。”
他叹了口气,“我要是真生气,大发雷霆,你一定会跟我吵架。”
“为何?”
“你一定会说,呀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你是在乎那个女人才会生气的呢,要不然你何必发怒?”
“对啊对啊。”我用力点点头,“你要是生大气,那不就是自打嘴巴了?口里说爱我,心里却对另一个女人出轨而感到愤怒。”我得意地点点头,“你连这都能推算出,你真聪明。”
“哼。”他撇撇嘴,“我还能不了解你?”
“说真的,滕桃儿的事没法挽救了么?”
“如何挽救?她若是循规蹈矩,隔个一年半载,朕找个名目把她们都放了,也挨不了多久,偏生她要搞事,朕若是不处置她,威信何在?岂不是让朝内朝外的人看笑话?”
“无戏,你对那个奸夫没有一点点好奇么?”我眨着眼看他,“你刚才提都没提奸夫。”
“好像……是朕的皇后比较八卦,对此事有兴趣吧。”无戏哈哈大笑。
“呵呵我是有点好奇,其实这个桃儿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若是……唉,算了,我总觉得我考虑事情没你来得周详,还是你拿主意吧。”
“那当然,你呀,如今给我好好养着身子,别东跑西逛的,那些烦乱之事统统丢给我,你不许过问,我盼着你给我生个小岚儿呢。”
“我想生个小无戏。”我弯起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笑眯眯道。。
“我都喜欢。”他垂下头,在我额角印上一吻。
迎面行来一列宫女太监,见到我们急忙行礼,无戏轻轻点头,抱着我走过他们身侧。
这时庞华安匆匆前来,下跪参见道,“奴才叩见皇上圣安,皇后娘娘圣安。”
“什么事情?起来说话。”
“谢皇上。”庞华安站起道,“适才范王府派人求见皇后娘娘,听说是请皇后娘娘救命呢。”
“呃?救命,救谁的命?”我眨眨眼,不解地问道。
“好像是范玉娴郡主在家中昏倒,口中直念着皇后娘娘,也不知郡主出了什么事,范王如今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呢。”
我吐了吐小舌头。
无戏垂首望了我一眼,伸指戳戳我的额头,“你又耍弄人家了?”
“我哪有?”
“没有?那次明珠大赛,你耍的人家团团转,朕到如今想起还会笑呢。”
我讪笑两声,甜腻腻地叫道,“人家已经改邪归正了。”
无戏翻翻眼睛,表示不信。
“传朕旨意,摆驾范王府,去瞧瞧发生何事。”
“是,皇上。”
到了范府方知,玉娴郡主天天吃我的减肥秘方,除了喝汤吃水果,连肉末都不曾吃一点儿。我汗,没想到她真照着做了,如今到有些佩服她为爱牺牲的毅力。看来……若是她不这么花心,不这么无耻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好女人了。
玉娴郡主那肥胖的身材果然给瘦了一小溜儿,奄奄一息卧病在床,见我来看她,一对招子亮了起来,她抓着我的手,连声道:娘娘啊,玉娴这次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您给我的秘方果然奏效,这短短七日已经减了不少。
221 返家
221 返家(2100字)
我不由得怪笑,心想你再这么下去恐怕要营养不良了。:。
范王看着我其实很愤怒,只是当着皇上的面儿不敢发作,估计心里在唾骂我这万恶的女人,搞什么把她女儿搞成这副鬼模样?
见劝不回玉娴郡主,我与某皇帝也只好回宫了,一路上悻悻然的,给某皇帝说了几句,又狡辩几句,最后索性不说,扮了个鬼脸撅高嘴,把眼睛瞥向窗外。
回了宫,日子一溜儿小跑,过得飞快。那场别开生面的大型户外活动给无戏扼杀在摇篮里,不准劳乱动,说一切等生完宝宝再说。
宝宝的预产期是明年二月底或三月,如今一晃眼三个月滑过,十一月的气候有些干燥、天气也慢慢转凉,我挺着颗球大的肚子难得出去活动活动,人觉得特别惫懒,老犯困。
看来宝宝是个好动的小东西,有时会感到那小手划一下从肚皮左面移到右面,大幅度动作,让我感觉这小生命在慢慢成长中。
太后已经开始给宝宝亲手缝制小衣衫了,每天都要过来瞧我一回。
今个想起我家乐雪小妮子,便嘱咐人备了车,去卲府瞧瞧她婚后过得如何。随行的有高儿、小惠、庞华安等人,风辇出了禁宫一路往南。
到得卲府门前,见到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在赶着一名小乞丐,小乞丐瘦得皮包骨头,跌坐在地上,两手紧紧捂着一个东西哇哇乱叫。
我让庞华安上前斥退两侍卫,高儿将小乞丐带到我面前,我微微弯下腰,抬手摸着他的小脑袋,“是否饿了?小惠给她买些东西吃。”
“是。”小惠领命离去,在隔壁摊子上买了块饼递给小乞丐。
小乞丐一对眼睛亮了亮,慌忙伸手接饼,怀里抱着的一物便“噗通”落在地上。
我垂下头一看,双眸立时瞪得滚圆,地上这把不锈钢长柄饭勺,不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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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卲府呆了数个时辰,见乐雪小妮子过得愉快又安康,心里非常之舒坦,从卲府出来时,已是下午,再不赶紧回去,恐怕无戏那个醋桶要杀到卲府来逮我了,赶紧回吧,免得到时又给他嘿吼嘿吼抱回去揍两下,呜。
邵成、乐雪夫妇将我们送至门口,再三告辞,别后上了风辇一路往返。
我坐在车中,翻卷着手中黄绸包裹的饭勺,锁眉深思。
它为何再度出现?是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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