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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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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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半路,冯卓对周云说:“总是这么着似乎不太好。那个你的夏叔叔帮了这么多忙,你也寻个机会帮他做些什么吧。”
  周云沉默半响,轻声问:“要是我问你们帮我做事,你们会想要我回报么?”
  “不会。”冯卓断言。
  “那么,很可能,夏叔叔也不希望我回报吧。”周云摸摸个人的耳朵。
  “嗯?”冯卓发出疑问的声音。他是周云的家人,自然无论付出还是收获都心安理得,可是那个叫夏慕的毕竟是个外人。他真的不想从中得到什么么?如果是因为长辈的交情也许也没什么,可是照他看来,较之大人的情谊夏慕分明跟妹妹还要亲近些。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吧。
  “第六感啦。不说这个了。我们走快点回去睡个午觉。”周云拉着冯卓的手臂笑嘻嘻的说。
  冯尔看两人亲近的样子切了一声。分明小时候自己跟妹妹更亲近一些,为啥现在变成这样?!好想哭哦。
  
  军训的时候男女生分开了。学校这个年级男女生的比例大约是三比二,所以一个班的女生实际上也不少,不需要各班打乱了重分配。
  高一一班女生的教官是个羞涩的人,即使喊口号的时候声音也不大。
  半天后人熟了就有大胆的女生提议换个女生喊口号吧。当然这其实是个不好的活计,这天热,喊口号估计嗓子一般可能哑掉。但是还是有可爱的女生自发的帮教官分担负担。不过当她学着教官的口音来喊口号的时候,下面各人笑得不行。
  休息时间有其他教官教唱歌,高一一班的女生便闹着也要学。
  “那个,我,我唱不好。”教官红着脸小声推脱。
  “没事,没事,只要大致着调就好。”女生们挺大度的。
  “我,我真的不行。”教官坐在地上连连摆手。
  “什么不行?”二班女生的教官过来询问。
  “哈,让他教吧,他会。”一班女生的教官赶忙拉人下水。
  “他又不是我们教官。”众女子摇头。
  “就是,我又不是它们的教官,凭啥我要教他们呢?这没好处,是不是?”二班女生的教官摸着下巴说。
  “帮个忙,帮个忙,好不?”一班女生的教官拉着自己的救命稻草的袖子乞求。
  周云看着自己教官的样子,喉咙动了动,终于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最后结局自然是二班的教官暂时当了“音乐老师”,不过他们私底下有什么抵押之类的就没女生听清了。
  
  傍晚周云在食堂买了一碗面吃,没有出校门。
  晚上的时候上自习,但是还没上过课,所以也没什么复习不复习的东西,班主任陈彦搬了影碟机来放影片。
  影片是千与千寻,周云看过好几回,所以现在她只是拿出柳林风声的中英文对照版来看。
  陈彦在前面坐了一会儿,跟几个没看电视的学生聊天了解他们的情况,然后转到后面来,看见周云居然在看中英文对照的书,很是诧异。
  “看得懂?”陈彦问。
  周云没有回答。
  “周云?”陈彦喊一声。他记忆力向来很好,早上他的学生有自我介绍,之前也看过一些资料,所以谁是谁他还是大部分能够对得上号。
  周云回神,对上陈彦的疑问的眼睛。
  “老师好。”她中规中矩的招呼。
  “这个读得懂么?”陈彦又问一遍。
  周云点点头。
  “英文的能行?”陈彦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
  周云见他预备大聊的架势,心中有些发憷。
  “还好。”周云斟酌一秒,模糊的回答。实际上是因为她喜欢这篇童话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翻阅。里面的故事情节甚至于一些令人喜欢的语句她都能够背下来了。
  “你既然都看英文书了,那不介意多看点自己人的书籍吧?”陈彦笑着问。
  灯光不够明亮,可是周云依然看清了陈彦慢慢变红的脸颊。那些红色成长起来,爬上了他的耳根。
  莫非老师不仅仅是生气时会脸红?周云有些好奇,然而心中不能将这些话问出来,于是她顺着陈彦的话往下说:“老师有推荐的不?”
  陈彦心中有些舒坦。这样的乖学生还真是让人喜欢啊。
  “这个要看各人口味,我也不好推荐什么。”陈彦脸上的红色褪下去,“不过你可以自己找找,古代的,近代的,当代的,都有很好的文章。”
  “哦。”周云几乎是谄媚的声音。
  “周云你初中都做过什么有趣或者有意义的事情?有没组织过活动?当过班委?”陈彦被周云的声音激得一个激灵,然后回到了他的初衷上。
  “乏善可陈,是这个词吧。当过课代表,学习委员,嗯还有体育委员。没组织过活动,不过有给人打下手。”周云一一数来。
  陈彦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记在心里,又与周云谈了一些诸如对学校的观感什么的,然后就寻了另一个人聊天。
  周云长长的松口气。
  苏纬打篮球回来见她还在看书,不由觉得这丫头应该很,木讷。
  
  晚上放学后,周云等冯尔过来,然后出校。途经门卫室的时候周云觉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回眼看。
  “夏叔叔。”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喊道。
  夏慕听得她的声音,跟身边的人道了再见,然后出来,拉着周云的手往前走。
  冯尔快步跟上。
  “上车。”走了近两百米的样子,一辆车出现在眼前。
  周云等夏慕开了车门,坐上去,开问:“夏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接你们。”夏慕回答,然后给周云系好安全带,嘱咐了冯尔一声,踩了油门。
  “管接送?哈哈。”冯尔大笑。
  “其实我们可以买两辆旧自行车。”周云皱着眉说。现在都9点过了,夏叔叔要是在家休息的话,明天精神会好些吧。
  “没事,我这个时间也没活动,总不能这么早就上床睡觉吧?”夏慕笑笑,车子拐个弯上了主干道。
  “那你可以陪着杨姐姐啊。”周云冒一句,然后又问,“你跟杨姐姐耍这么久,啥时候结婚啊?”
  夏慕微微皱了眉,许久,低声说:“我跟她分了,不会结婚的。”
  “你们两个明明好好的。”周云嘀咕。不过这是夏慕的私事,她也不好过问,于是乎就开始东扯西扯,说今天的老师,同学,还有教官。期间冯尔插嘴数次,偶有龃龉。
  夏慕的心静下来,专专心心的开车。
  周云读高中了,嗯,高中,高中不是有早恋么,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行动了呢?夏慕心想,还是有点迟疑的。
  2010 04 15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本人懒惰,所以假使我没有每天一更就要催催我啊,当然那时候不需要打分的
另,有意见也可以提的




军训期 三

  依然是夏慕早上起来做饭,然后两个人上街买包子油条,吃过早饭夏慕就送他们去学校。中午他会在自助餐馆炒好菜等周云几个,晚上他会去保卫室坐坐,跟那里的人聊天,等周云放学。
  周云不想他如此疲惫,也曾把闹钟时提前,可是起床后仍可以见到晕黄的灯光下夏慕执笔做笔记的身影。于是再将时间提前,然而夏慕仍旧比她早起,这让周云很是郁结。
  她讲过几回,夏慕认真听了,但是并未付诸行动。
  直到某天周云5点起床后仍旧听夏慕说粥已经熬好了的时候,她决定放弃。
  兴许夏叔叔是早睡早起,周云这么想,不过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军训开始的几天教官管得不严,但是因为日头高,天气热,仍旧有学生中署晕倒。周云的身子骨这世子保养得很好,对这一点点困难毫不在乎。
  女生休息的时间多一些,纪律也松一些。周云在休息的时候偶尔会去跟曾艳聊天。她们背靠背坐在草地上,仰着头眯着眼看操场里的几棵枝繁叶茂的绿树。
  教官们在一起说悄悄话,笑得跟这些学生一样清晰。
  郑瑜来找她们。她离得要远一些,走几步路,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以博同情。
  曾艳没调戏她,只是将手中的矿泉水甩过去,正中她怀中。
  “曾艳,你应该考虑一下篮球,看你投得多准哪。”郑瑜一屁股坐下来,眯着眼感叹。
  曾艳许久才慢条斯理的回敬:“假若你是篮筐,那么我自然是愿意的。”
  郑瑜呛了水,连声咳嗽。
  周云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以缓解她的不适。
  郑瑜预备讲几句以便翻身的时候,教官吹响了哨子,各人归位。她恨恨的用脚尖踢了曾艳一下,这才小跑着回自己班上。
  周云把矿泉水拧上,往旁边搁地上,然后也回了自己班上。
  齐步,正步,稍息立正。周云做得比较标准,因为小时候跟自己那个退伍老爸学过。
  甚至于她不仅仅记得大学军训时教过的匕首操,还跟老爸学了军体拳。
  因为有夏慕这样的朋友,周明杰觉得女孩子也需要能够自我保护才好。
  不过周云比较愿意吃苦一些,所以她的身手还行,算是可以见人。
  教官见到一个满意的学生,心中终于产生出老怀安慰的心情。
  于是乎周云就被提溜出来做示范,甚至于教官属意她喊口号。
  周云涎着脸讨价还价,最后虽不曾得偿所愿安安稳稳的回队伍中,但是也没有成为被自个儿同学群起而攻之的人。
  到军训的最后两天,因为要检阅成果,教官再不拖沓,严肃起来。
  站军姿是比较痛苦的一件事,端正身体,不敢妄动,汗水顺着两颊滑下,落到衬衫里,消失无踪。也有人迷糊了眼睛,睁不开眼。周云不怕热,感觉还能忍受。但是郑瑜就不行了,她歪着身体跟教官请了一会儿假预备到树荫下休息几分钟。因着已经有人送医院的缘故,教官没有为难。
  吹哨后,好些人就瘫在了地上,近似平躺。
  周云跑去跟郑瑜按摩了一下肩膀。她力气大,弄得郑瑜嗷嗷大叫。
  “别,别,我求你了。”郑瑜摆着双手告饶。
  “她是为你好。”曾艳幸灾乐祸。
  “你们,狼狈为奸。”郑瑜赶忙离周云远了,这才撅着嘴指摘。
  曾艳神色庄严,以正气的声音说:“不,我们只是落井下石而已。”
  她这么一说,周云就笑得打跌。
  “精辟啊。”周云连连鼓掌。
  郑瑜觉得自个儿被欺负了,于是哀哀的跑另一边独自舔舐伤口去了,口中还不停的叨念着曾艳,“问候”了她的头发,脸颊,眼睛直至脚板心。
  曾艳自己也笑起来,伸出手摸摸周云的头发。
  “要留长?”曾艳问。如果是她就不会舍得自己的一头黑发。
  “看吧。”周云无所谓。她剪短头也不过图个新鲜,以后怎么样还没往心上去。她四周瞧瞧,却不料发现夏慕走过来的身影。
  有事?周云皱了眉。
  夏慕自发现周云的位置后就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手中提着几瓶水。
  “今天温度高些,不晓得你有没有带钱,所以买了水过来。”夏慕把水从塑料口袋里拿出来,拧开,递给周云和曾艳。
  曾艳规规矩矩的道了谢,跟周云摆摆手就回自己班上去了。她跟周云的这个叔叔不熟,所以不好听人家讲话。
  “就这么着就跑这一趟,夏叔叔,你真是闲得快要发霉了吧。”周云揶揄,眼角含笑,带着亲近的情意。
  夏慕的眼角带着一点点疲惫的影子,这让周云有点担心,所以只好讲俏皮话想让他开心。
  “是要发霉了,所以才想来陪你晒太阳。”夏慕跟着笑。
  今天赵凛说了他一顿,让他心里堵得慌,所以只好来这里给自己打气。他知道周云在军训,知道自己要是来了周云就会告假。虽然心思有点卑劣,但是他需要以此确定自己在周云心中很重要,即使那只是亲情。
  夏慕席地而坐,伸长了双腿,偏头看周云愈加黝黑的脸庞。
  周云见他坐了下来,自觉的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就又要吹哨了,连忙跟夏慕摆了摆手,起身跟自己教官请假去了。
  因为女子娇弱不好管教,教官已经隐隐有发怒的迹象,现在听说周云还没开始就又要请假,不由黑了脸,默不作声。他人单纯,就算想训斥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云也看出来教官的不乐意,只好保证自己过一会儿就回来,还会认真训练,绝不偷奸耍滑,这才得了教官一个点头。她松口气,跑到夏慕身边。
  她开了一瓶水递给夏慕。
  夏慕接过,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没耽误你吧?”夏慕喝完水微笑着问。
  周云摇摇头。
  “夏叔叔,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呢?还没到中午呢。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多休息啊。”周云小声抱怨。
  夏慕见她的黑中稍微红了一点点的面色,又见她貌似不满的模样,耳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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