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呼……”妮儿长出一口气。
对于耳尖的钟小猫听得清清楚楚的,难怪不回来。
“老实交代。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小秘密。”姚秋粟询问道。
“没有。没有。”姚致远摇头如拨浪鼓似的,迎向秋粟疑惑的眼神,他于是道。“我想问问我的队伍好不好?”
“当然好了,也不看看现在谁接替你的位置。”钟小猫笑道,“牛群又壮大了不少。”
姚秋粟才恍然道,“原来你们在说这个啊!”她接着笑道。“咱们大队的牛养的膘肥体壮的。”
“对呀!连牛粪都是个宝,农场和十里村。没事就来蹭牛粪……”姚墨远轻笑道,“呵呵……我只听说蹭吃蹭喝的,没想到牛粪当宝的。”
“当然宝了,咱种的粮食都不带上化肥的。打的粮食,比他们上化肥的都多。这远近十里八乡都来买牛粪。”姚墨远道。
“还有买牛粪的。”姚致远稀罕道,真是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知道这化肥好卖,尤其是小鬼子产的尿素。”
没有和日本建交前。化肥都是自产的,产量不高,想买化肥可真是不容易。和日本建交后,市场上才多许多日产化肥。
有人发现尿素袋子柔软、结实,就用它改做裤子,这可真是‘形势一片大好’很快风行全国,有歌谣为证:“肥料袋做裤,省钱又省布,前面印‘日本’,后面是‘尿素’”
“这个我们本来都是无偿的,可架不住邻居们非要给,所以慢慢的就卖起了牛粪。”钟小猫挑眉道,“收入还不错。”
“咱得可比化肥价格低多了。”姚墨远说道,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陈述事实。
“致远哥,在部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大哥带的队比划比划。”钟小猫邀请道。
“小猫,你还是让你大哥免受打击的好。”刘姥爷挑开帘子走进来轻笑道。
“小子,刚才没说,不错哟!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进入明劲巅峰,离暗劲只差临门一脚了。看来没有懈怠。”刘姥爷对这个弟子非常的满意。
“行啊!恭喜了。”钟小猫笑道,“不过我可不输你。”
“改天咱俩切磋、切磋。”姚致远顿时来了兴致道,在部队不寂寞,但终究少了些什么,不如在家里和他们一起修炼,都是同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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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切磋可是打的昏天黑地的,使出浑身解数。
隆冬季节,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两人脸上一片潮红,头上是热气腾腾的冒着白雾,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流淌,单薄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如同水里捞出来似的。
两人身上,一片热气蒸腾,如在云雾中般,看不清楚。
“只是切磋,用不着这么拼……”在场外观战钟长征,对他们这种拼尽全力的打法,实在不敢苟同。
刘姥爷眉头轻蹙,摁住了钟长征,直接神识传音道,“闭住毛孔,含住这口气,然后再给放出来,你们就进入到暗劲了!”
他怕自己的大喝一声,惊着两人了。
太姥爷您老人家好像忘,这神识传音您还没教给俩人,这样惊吓更甚!
好在两人经常被刘姥爷突然袭击,早就被吓惯了,所以两人立刻领会了,本就差临门一脚,被老爷子这么一点拨,顿时明白了过来。
两人心念一动,身体也跟着行动起来,站了个标准的桩姿,双手抱圆放在下丹田处,眼睛平视前方。
“收!”两人口中发出一声断喝,那些原本萦绕在他们身边的热气,居然被丝丝缕缕的被他又给收回到了体内。
钟长征地眼睛都直了,看着原本雾气中朦朦胧胧的他们顿时变的清晰起来。
微微闭上的眼睛,两人感受这身体真气的游走,原来涓涓细流。此时扩大不少,刚才切磋所消耗的体力,似乎在瞬间就补充了回来,而且还犹有余力!
现在能打死一只老虎都成!
两人手臂就这般随意挥出,身前的空气竟然随着他的动作爆裂开来,发出“啪啪”的响声,犹如被鞭子抽过一般。
浑身一抖。这身上的关节也噼里啪啦作响。
“太姥爷。我们这就进入暗劲了!”两个人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这么高兴。”钟长征看着小猫纯净笑容也笑了起来。
“当然了,爸,这要是放在解放前。嘿嘿……俺可是宗师级的人物了。”钟小猫臭屁道。
“臭小子,别太自大了,需知认为有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刘姥爷弹了他一个爆栗道。
“知道了。高兴一下,高兴一下。”钟小猫笑道。
“你们在这里巩固一下。一日之计在于晨,紫气东来……”刘姥爷说道。
“对了,对了,太姥爷我有事……”姚致远地话还没说完。脑海里就响起,刘姥爷的声音,“你要说的事我知道。修炼完了来找我,我教你们神识传音。这都是小把戏。以后修炼要更加注重神识和心境,你们切不可大意了,一定要戒骄戒躁……”
“知道了太姥爷。”两个小子应道。
“太姥爷我我什么时候能像他们。”姚夏穗跟在老爷子身后追问道。
“你,你现在有时间吗?忙的脚不着地的,你太懈怠了。”刘姥爷教训道。
“知道了。”姚夏穗吐吐舌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看着他们变得美美的,我也心动。”
“你这丫头,动机这么不纯。”刘姥爷气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上。
“好痛的!”姚夏穗撒娇道。
经过几天的巩固姚致远和钟小猫的心境大为变化,举手投足间平和,透着一股道家的自然气息。
身上的锋芒也尽数的收敛了起来,姚致远眼中温润光滑,整个似乎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受。
而钟小猫的桃花眼则更加的水润魅惑,电磁力直线上升,害的他都不敢进村。
滕红缨不客气地调侃儿子,“你说你,是女儿多好,非要变身男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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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总是短暂,年过完了,就又各奔东西,忙忙碌碌中,上面又掀起了新一轮的运动狂潮批林批孔,各地的孔庙及相关文物古迹又一次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可惜了孔府孔林里的石碑石刻,招谁惹谁,被打断砸碎丢进河沟里,拿去垒猪圈……
一些人趁机到处煽风点火,大搞“影射史学”,批所谓“现代的儒”、“党内的大儒”,露骨地攻击这两年的趋暖的政策;映射这两年以来进行的调整工作是“复辟倒退”、‘右倾回潮’,使得各方面工作好转的局面又遭到挫折。
既然运动来了谁也躲不过,姚湾村自然也不例外,标语贴了一层又一层,“批林必批孔,斩草要除根!!”
这标语无地儿可贴了,居然贴到了稻草人的身上,“打倒孔老二!”
批林批孔是人人都要发言的,这时候正好也是时值夏天,打麦场纳凉之际,人们这手里编织着从编织厂领出来的任务,都是些小活儿,柳条、草都是处理好的,长短一致,只要简单的编织就成。
手里忙活着,这嘴巴就批了起来。
村里的老人有些文化太低,也不知道怎么批林,因为常听别人讲“林一伙披着马克思主义的外衣,干着反革命的勾当”,“林一伙人坐三叉戟逃跑”。于是老人就发言说:你跑就跑了嘛,为啥还披着人家马克思的大衣?还偷了三只鸡?
批林批孔运动中,批林的事情进行了一个阶段后,人们说的话越来越枯燥了,于是人们对批孔就开始了。有意思的是人们对孔子的事情知道的少,于是就请来郝老来给大家说点孔子的事情,以便人们批判“孔老二”。
嗬,这下子热闹了,孔子的事情有好多是故事,尤其是“子见南子”这个典故有意思:说是孔子给国王的夫人南子赶车遛大街和乡野的故事,并且南子这个女人还有些风流,作风不正派。于是上台发言批判孔子的人大都借着这个事情说话,批判孔子和南子吊膀子,根本不是什么圣人,是个公猴子反正再怎么骂孔子也无所谓,没有人反驳。
郝老原本还有些气愤,不过后来也无所谓了,跟这些糙汉子,真没啥好计较的,人都没了,还计较个啥,也就嘴巴上说两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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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平反
郝老也没心情生闲气,上面要求批,这老百姓还能不批嘛!活腻味了不是。
不过这打麦场也就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年轻要么在小学校上课,虽然今年依然是推荐上大学,名额少的可怜,致使许多人无望,但年轻人还是抱有着希望来小学校听课。
这要是没有希望了,那人生可真是了无生趣了。
余下的青壮年要么就在编织厂上工,或者村里的汽水厂上工,进入夏季,可是汽水销售的旺季。
虽然一瓶汽水几分钱,可架不住量大,连库存都没有,生产出来直接就被拉走了。所以汽水厂可是一天24小时,三班倒的开工。
整个姚湾村都忙忙碌碌的,脚不沾地。
后来*又给批林批孔的后面加上了“批走后门”,这下子就嘿嘿……,运动的方向变了,激活了老百姓的热情。结果却是淡化了批林批孔的事情,批走后门倒是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了,因为这符合人民群众讨厌特权阶层的所作所为;在物质贫乏和就业无门的时代,“走后门”是人民最深痛恶绝的事情;由于是有上级的公开文件,所以在生活中如果有人看那个事情看不惯,就可以直接骂“走后门”,被骂的人立即溜走,连分辩都不敢分辩了,毕竟人还有一份羞耻心。
这倒是成了抨击不正之风的一个有力的武器了。
“走后门”这个词红火了十几年,至今依然红。
批林批孔后面还曾经有批周公,周公是谁就不用言明了。不过对于批周公的事情,下层是没有多少认真的,也批不下去。明白的人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明白的人也不感兴趣。
后来呢,又说*对评水浒有指示,于是《水浒传》这本书公开可以看了,原先这可是四旧。于是借口是为了批判而光明正大的读此书了,没有人害怕看书时候有别人向上级打报告了。于是许多人将《水浒传》看了不知多少遍,说起来里边的故事滚瓜烂熟,平常聚到一起没有事情的时候。议论水浒故事成了主要的话题了。如果有人吵架的时候。一方骂对方是“西门庆”的话,那么准会有一场拳脚大战,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政治’问题。
批着批着时间滑入了秋天。
钟长征从农场一路跑了回来。进了养鸡场抓着滕红缨的胳膊就朝外奔,“小奎他爸,他爸,你干嘛!”
滕红缨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随手把打扫鸡笼的扫帚竖在了一旁。
由于养鸡场都是鸡多是放养,所以鸡放出去后。她们就要开始打扫鸡舍。
“小滕啊!余下的交给俺们吧!看样子你家当家的有要紧的事!”鸡场的社员说道。
“麻烦你了大婶。”空气中直留下滕红缨的声音。
滕红缨跟着钟长征一路走到盘龙湖边,“都走了这么远了,有什么事,非得上班时间说。”滕红缨不解道。
“爸和妈他们平反了。平反了。”钟长征激动地说道,看着发愣地滕红缨他继续说道,“没听明白吗?爸妈他们平反了。他们不是反革命,没有投敌变节……”
“哇……”滕红缨扑倒钟长征痛哭了起来。这一哭惊天动地,幸好两人避开了些。
不远处的钟小猫和钟奎垣也得到了消息,兄弟俩靠在树上,这泪也是吧嗒吧嗒直掉。
“这平反来的太迟了,有什么用?”钟奎垣愤恨地说道。
“总比没来得好!洗刷了外公、外婆的冤屈。”钟小猫哽咽道。
“哈哈……有什么用,人都没了。”钟奎垣不怒反笑道,这笑容苍凉悲怆。
滕红缨哭了好久,哭得嗓子黯哑,哭的这双眼肿成了核桃,“红缨,你瞅瞅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这件衬衫算是报废了。”钟长征故意岔开话题说道。
滕红缨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抹了下双眼,冷静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爸来的电话,中央已经签发了文件,只不过还没有到你手里。”钟长征接着道,“红缨你怎么想的。”
“我能想什么,平反了又能怎样,人已经没了。人去灯灭,人走茶凉,我还能干什么?”滕红缨悲戚地说道,“我现在只是想找到两位老人的尸骨,好好的安葬。”
“爸妈,为革命事业奉献了一生,还搭上了两家几条人命,落的家破人亡的。最后却落得这般结局。呵呵……”滕红缨冷笑道,“我是真的怕了,宁愿窝在这里,与家禽为伍,也好过人面兽心之人。”
“这一平反,你觉得咱们的平静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势力拉拢咱的。”钟长征嗤之以鼻道,“这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老泰山和岳母早早的参加革命,夫妻二人一直工作在隐蔽战线,所以不管当时的军方还是地方,都有他们的人脉关系,这可是不容小觑的人脉,尤其现在各个都身居高位。
“反正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回去。”滕红缨打定主意道,想起往事,她气得顾不得什么风度了,直接爆起粗口道,“现在他们又耀武扬威起来了,谁知道它娘的又有啥变化,我现在就想安稳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