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依言卧倒,妮儿下来打开天眼看了一眼,牛棚后的空地还真不小,走了两步,躲在杂草丛里。
“为什么我感觉他们在交谈。”姚致远挠挠头道,“我是不是出现幻听啊!”
“你没出现幻听啊!我们也有这个感觉。”狗剩说道
“去去,不许偷看。”姚致远说着拽着俩人朝后转。
“喂!只是个孩子而已。”姚晟睿嘟囔道。
“男女有别,别管多大或多小。”姚致远振振有词道。
“汪汪……”大黄朝他们三个扯开嗓门叫道。
争论的三人,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
待回头看时,原来妮儿已经骑在大黄的背上,走了过来。
“妮儿……嘿嘿……”姚致远挠挠头,尴尬地笑道,“走走,我们回去接着干活。
被抓包的三人比兔子跑的还快。
姚致远这边地动静自然引起了姚晟睿和狗剩的注意,跟了上去,所以就有了这一幕。
“喂!致远你家的狗也太聪明了吧!简直神了。”姚晟睿咋舌道。
“呵呵……”姚致远干笑道,“我家的大黄训练的好,呶就像小黑一样,进山寻人一样,训练好了,确实比人聪明,尤其比咱们眼前这个。”他的手朝姚晟睿上下一比划道。
“喂喂!不带这么损人的吧!我还不如一条狗。”姚晟睿哇哇大叫道。
“行了。别叫了,赶紧收拾干净了,咱们好放牛去。”狗剩揽着他的肩膀道,“何况人家致远也说的事实。”
“是吗?”姚晟睿朝狗剩嘿嘿一笑。
‘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狗剩想逃来不及了。下一刻,“痛痛……”狗剩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单腿直蹦。
“你丫的,下脚太狠 了吧!”狗剩揉搓着自己地脚丫子道,“幸好都是布鞋,这要是木鞋,这脚丫子还不被你给废了。”
打打闹闹中,牛棚已经清理干净,打开木栅栏,小牛犊们依次出来。三个小伙子们,手中拿着根木棍,跟在后面朝山上走。
姚致远走在队伍最后面,看着旁边骑着大黄的妮儿心里嘀咕道:他家大黄聪明,在他眼里他总觉得妮儿更聪明。不知道,反正他就是有这个感觉,说不上来。别看只听到大黄汪汪……声,他感觉妮儿给了指示……
姚致远拍拍自己的脑袋,‘我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仅仅两天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的,有点儿晕。
可怜的孩子……
妮儿只能默默地在旁边掬一把同情之泪,‘俺不会在做出格的事情了。’
仔细想想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睡,最基本生理要求,这五样缺一不可,吃喝睡别人管, 这下子拉撒又解决了。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儿……
三人赶着小牛们上山,为了防止牛儿啃庄稼。远离耕地和梯田。越过小山头,下面一片缓坡此时郁郁青青,像是绿色的毛毯似的。
“这一片应该行了吧!大片大片的猪苋菜,可以让牛儿们吃个够。”狗剩看着开春后,开始返青。疯长的上好牧草。“明儿来的时候,背上竹背篓也可以打猪草了。”
狗剩称呼为猪苋菜的其实就是苋菜,叶片柔软,富含营养物质,这苋菜适于牛、羊、马、兔、鹅、鸭、鸟及水产鱼类等多种畜禽食用;这片坡地的苋菜,人们也可是作为的食用的蔬菜。
可青饲,也可打浆,收种后的秸秆和残叶可用于制成干草粉。因此有人把籽粒苋称为“蛋白草”。
这苋菜生长在滩涂地、盐碱地、沟坡地、四荒地、房前屋后、休闲地等非耕种地种植;不与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争地。
果然小牛犊们撒欢的朝苋菜地跑去,甩着尾巴悠闲的吃草,渴了一条小溪从坡底流过,多好的放牧地方。
姚致远把妮儿从大黄背上抱下来,安放在坡底一颗杨梅树下,此时树上已经冒出绿色的嫩芽。
牛儿们悠闲地吃着草,姚致远道,“狗剩,晟睿咱们打了商量,三个人就这么傻呆呆地都看着牛吃草,实在太无趣了。”
“所以,你想干啥,轮着来嘛!”狗剩解开棉袄从里面掏出一本书,“喂喂……你们原来都有准备啊!”
姚晟睿和姚致远不甘落后,脸上挂着一抹狐狸般的笑容,都拿出书来,姚致远笑道,“拿回来那么多书,不看多冤啊!”
狗剩笑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为啥让咱来放牛了。”
“是哦!这里远离人群,看书方便的很。”姚致远坐在鹅卵石上道,“现在咱们怎么排班吧!”
狗剩笑道,“这还不简单,两个人看牛,另一个人则看书,时间就以上、下午得了,这样不至于还没看呢!就该放牛了。”
姚致远和姚晟睿点头没意见,“那么今儿这一上午怎么算。”
“剪刀石头布!”
最终结果姚致远今儿上午、下午是狗剩,明儿上午是姚晟睿,这样轮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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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牧童
妮儿听着他们三人话语,嘴角直抽抽,他们倒是心领神会,没辜负了父母的心思。
心中一片感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这父母真是操碎了心了。
好在他们真是默契十足,不然这一片好心可是付之流水了。
分配好了,当然就立马执行了,这样姚致远正好边看书,边照看妮儿。
妮儿摸摸卧在她旁边的大黄,‘去!帮帮这些新手一些,照看着点儿牛群,’
大黄撒欢的在牛群外面打着转,“汪汪……”的叫个不停。
‘小牛们,你们要听话,不要乱跑,不然的话哼哼……别想喝灵泉。’大黄出言威胁道。
二妞甩甩尾巴,看着同伴们,‘兄弟、姐妹们,它是不是太嚣张了。’
‘喂喂!你们别乱来啊!’大黄边跑边躲说道,‘要是踩伤了我,谁来背妮儿。’
牛儿们彼此看看,就大黄那小身板,强烈的鄙视……
妮儿无力的扶额,‘你们够了,乖乖听话有奖,不然的话……’
果然牛群安静了下来,大黄也尽职地帮狗剩他们看守着牛群,有不知不觉远离牛群的小牛,大黄汪汪直叫,负责示警。
妮儿手托腮一声叹息,现如今也只有对这些动物有威慑力……
三月的春风宛若婴儿,刹那间的微笑,于是,山朗润起来,烟波春拍岸。轻抚着人的脸颊,如情人呢喃,好吧!打起精神来,怎能辜负如此大好的的春光。
妮儿看了身旁的姚致远一眼,他还真是‘刻苦’耶!继续钻研那本《周易注释》。
无聊的她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在体内默默运转功法,虽然依旧令人丧气,但她是谁。从底层爬起来的,远比于前世的困难重重,现世安宁的多了。
起码自己不再是孤独的‘旅行者’,有一个热闹、温馨的家。
家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无论你是腰缠万贯的富翁,还是市井喧嚣中的平民。
无论你是权势滔天的重臣,还是在外碰得伤痕累累心身疲惫的路人。
家,都是一个最终的终点。
在家中,一切一切的面具都可以摘下,放松,惬意。
在家中,一切一切的痛楚都可以被抚平,温暖满足。
有家,就有希望。家的含义。对妮儿更是非比寻常。
况且修炼的功法有很多种,修炼方式与过程各不相同,但殊途同归,无非都是要修身养气,以各种方式加速天地间灵气的吸收利用。使自身修为得到发展。
没有路她也会硬闯出一条出路,好在总算黄天不负苦心人。修炼虽然艰难,缓慢,但夯实了基础,一旦成功修为将会以几何级增长。
未来充满希望……
曾经有过强大的力量她,就如同权利在手政客一般,恋栈权利。绝不可能放弃。
追求力量,追求长生,本身就是一种执念,道修也罢、魔修也罢、妖修也罢,只要是生命,就会自然而然崇拜强者。崇尚力量。
现如今不希望有多强,最起码也要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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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致远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眼睛,看向身旁四仰八叉的妮儿道。“妮儿饿不饿。”
“饼干!”妮儿坐起来道。
“走,我先带你去洗洗手,咱们再吃核桃酥。”姚致远把书卷了一下装进口袋里,起身抱起妮儿朝坡地走去,在溪水边洗了洗手回到原地。
姚致远拿出妮儿兜兜中的牛皮纸,打开。
“一半儿。”妮儿说道。
“好好……”姚致远掰开一多半给了妮儿,“吃吧!”
“你也吃。”妮儿朝他甜甜一笑道。
姚致远拿着牛皮纸,重新把这些核桃酥包了起来,放进妮儿的口袋里。
他又摘下挂在身上的竹筒道,“有些凉,喝不喝。”姚致远问道。
“不喝!”妮儿摇头道。
“那咱回去兑点热水再喝好了。”姚致远重新把竹筒挂在了自己身上。
眨眼间就到了中午,姚晟睿疾步朝姚致远这边走来道,“中午了,咱们怎么回家吃饭。”
“让致远先回去吧!妮儿可耐不住饿。”狗剩随即就道,“咱们多等一会儿,等他来替换我们。”
“那我就不客气,先走了。”姚致远起身,把书放进棉袄里面,然后招来大黄。
这一招手不要紧,可不止大黄过来,跟过来的还有二妞、三郎、四郎。
三郎仗着自己体型大,直接挤走了大黄,趴卧在妮儿面前。
“这……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姚晟睿挠着头问道,抬眼看向姚致远和狗剩。
姚致远摩挲着下巴道,“这情形似曾相识,好熟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三郎挑衅地看着大黄,别以为只有你的后背能坐人,俺们也不是吃素的。
眼看着自己的活计被小牛抢走,大黄顿时不乐意了,汪汪个不停。
三郎拱着身子,刨造着前蹄,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架势。
眼看着这大黄和三郎要来一场决斗,吓得狗剩和姚晟睿拿着棍子要驱赶它们。
却发现大黄和三郎安静了下来,“呼!吓死我了。”姚晟睿长出一口气道。
先前的剑拔弩张,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咋回事,挠挠头也闹不明白。
妮儿骑着大黄回家,有的是机会当牧童,小牛们还怕没有机会。
结果妮儿真成了最小的牧童了,要是在有一杆笛子,就更像了。
每天下午骑着牛回牛棚,大黄抗议无效,不想被牛踢就闭嘴。
别看只是小牛犊,身形也比大黄高大、壮实,虽然性情温和,但架不住人家人多,群起而攻之。
猛虎还难敌群狼了。双拳还难敌四手,咱有自知之明。
比起它们不太自由,俺可是自由多了,瞬间大黄就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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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春雨贵如油,一场细雨在播种前不期而至,真是令农人们喜上眉梢。
下雨天也意味着姚长海他们不用下地,这样就可以照看妮儿了,但并不意味着不用干活儿。
干什么,编柳条筐,现如今耕种在没有任何机械的情况下。全都使用的原始的手工生产工具。村民们因地制宜,用柳条编织成各种各样的劳动工具。想编啥,就编啥,随心所欲,真是令人蔚为观叹。
村民们用柳条编成柳条筐、柳条抬耙、柳条簸箕、用于移沙包、平整土地、挖渠修路。修治农田、挑粪筐。到了桃子成熟时,柳条编织成的背篓,就派上了大用场。
秋收时节,背篓还能用于掰玉米棒子,运玉米棒子。就连生产队里的运输大车的车厢也是用柳条编成的。
而在生活中,这柳条所编出来的东西就更常见了,家里柳条筐装馒头、装菜、洗菜、淘去泥沙。
柳条柔软易弯、粗细匀称、色泽高雅。可以编织成各种朴实自然、造型美观、轻便耐用的生活用品。
柳条取材简单,盘龙湖边是随处可见,春暖花开时节里,湖边柳意朦胧,那喜人的柳苞嫩得令人喜不自禁。而村里人最兴奋的还是那柳条抽长的日子,软风起处。长长的柳条随着微风轻轻摇摆,温柔地拂过堤身,波涛荡漾。
下雨的日子家家户户齐编织,尤其是家里的男人。
打柳条如同割猪草挖野菜一样的轻松,村里的孩子们灵巧的如猴子。只见姚墨远他们飞快地爬上树。骑在杈上,从腰上取下镰刀,那柳条就自然的削下来了。
他们来到场院,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个“y”字形的树枝,在它的分支处用刀劈个小口子,然后插进土里一段,固定牢靠,就可以给柳条儿去皮了。
那动作可是干净利落,熟练的很。
去了皮的柳条儿细白匀净,玉葱一般,淌着一道水汪汪的光,用手摸上去,光溜溜润滑滑的,一股新鲜刺鼻的树汁的气息扑鼻而来。
把剥了皮的柳条浸泡在水里,白天人们在农田里忙碌,只有下午收工后,或者趁着下雨天,也就是今天,就摆开阵势,齐聚在一起忙活起来了。
这时整个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编织队。
剥掉皮的柳条;表面光滑、色泽新润、既柔软又坚实;编织出来的工具惹眼,有些人为了贴补家用,直接拿到集市上去卖,既能卖的快,又能好价钱。
但是这样的做工比较费时,尽管可以多赚几个钱,但集体生产,人们时间有限。耽误了上工,可不止年底的分红,最重要的是分粮食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