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子的记忆全都抹掉了,可是,我看到她疯狂的骑马,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马会踩断她纤细的脖子时,我吓坏了。我还在餐厅中看到她干呕到窒息时,又吓坏了,我无意中看到了那张圣诞节的照片,看到我们相拥,心情复杂,就说出了让她心碎的话,她打了我,她明明打得是我的左脸,可是我的头却痛得像要裂开般,下班的时候,我看到她双眼无神,就走向十字路,她差点就…”说到这里,他再也无法说下去。
怀中,席丽怎么也止不住哭,他妻子的遭遇她如感同身受一般,感觉杜斌的强烈伤感,她哽咽道,“你不要这样,她并没有怪你,如果她会知道你失忆,你告诉她的话,她会理解的,不要太难过了。你难过的话,她也会跟着难过。”
杜斌轻轻放开她,擦着她的泪水。“她的伤心唤醒了我的记忆,可是她太痛苦了,又被人暗算,现在不记得我了,我现在才知道,被爱人忘记在痛苦是那么让人绝望。”他看着席丽,眼里满满的绝望与无助。
席丽回望他,好不会儿,露出了笑容,“你等一下,我送你一样东西,我通常伤心的时候都会用它的,你吃了也许会心情很的。”她打开她的小包包,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糖,“那,就是这个了,你吃呀,很好吃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了巧克力就会微笑的,我最喜欢了,我女儿知道我这个习惯,专门帮我买的,每天都会放满我的包包,我看到心情就好好了,只是我最近不敢吃了。”
说到这里,她咬住了嘴唇,站了起来,把略微宽大的衣服抚平,“你看我吃巧克力吃得都长小肚子了,巧克力本来就是容易发胖的,我可能是吃太多,肚子老圆圆的,还越来越圆,我现在都不敢穿裙子了,合身的话,一眼就能看到它,一点都不好看,你看我穿得衣服,都好宽呢,呀哦,好讨厌,怎么会胖成那样呢。”
杜斌改坐为跪,跪在席丽面前,手神圣的抚向那隆起的肚子,他们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怎么能不长大,她圆圆的肚子在他的眼前无比的可爱,迎着风,他把泪吸了回去,或许被风吹走,他们又有了孩子,一定是第一个孩子不舍得他们,所以又回来了。
席丽打掉他乱摸的手,恼怒道,“坏人,干嘛乱摸我,刚才还抱我,我原本看你像个好人,没想到你一来就占我便宜,我不要理你了坏蛋。”说完抓着地上的包包就向着她不远的别墅跑去。
杜斌紧跟在后面,“席丽,你不要跑,小心孩子,你这样很危险,我发誓以后不会占你便宜了,你别乱跑,求你了。席丽。”他胆战心惊的看着席丽一路跑过不平的沙地,眼看着就要跌倒,他只好上前扶住她,“席丽,不要跑,慢慢走。”
席丽使抱挣出他的怀抱,“你这个坏人,不要跟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坏人坏人。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并没有告诉过你,你到底是谁?”
杜斌想抱着她,不让她伤了孩子和自己,又怕她太过激动,“只要你不跑,我就不跟着你,不碰你,好不好?”
席丽不放心的多看了她几眼,眼中满是不信任,后退着走路,不知道她的后面有一个斜坡,如果她倒下去的话,一定会受到惊吓,到时她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上前几步,强抱过她,把她带离这里,向着平地上走去,怀中的人还在挣扎,“你放开我,你这个坏人,说了不碰我,转眼就变褂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不理你了,你放开我,你到底是谁?”
不要,他不要她不理他,抓着她乱动的手,他逼她看向他的眼睛,“我是杜斌呀,席丽,你真得不记得我了吗?你就是我说的那个失忆的妻子。”
看着杜斌眼睛的眼睛怔住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猛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后面传来冷然的声音,“放开她。”然后她看到那个坏男人被杜林打了一拳,他的嘴角流出了血,“谁让你这么对席丽的。”
被打退的杜斌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杜林,像是看到了仇人,不再是那个一直为了母亲想容忍他的杜斌,“杜林,我敬你是大哥,没想到你趁我失忆的时候做出这么不道德的事情,我真是因为有你这个家人而感到差耻。今天我们新帐旧帐一起算,好好了结。”
杜林冷冷的看着杜斌,轻轻拍着手,从四面八方走出男人向着他们靠近,“杜斌,我跟你既没有旧帐也没有新帐,你要算帐找别人,我不奉陪。”
一个个眼神不善的男人把杜斌团团围住,杜林把吓呆的席丽拉出包围圈,朗声道,“杜斌,念在你是我弟弟的分上,我给你机会离开,否则别怪我在自己在地盘上动粗。”
杜斌看向包围他的人,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席丽,目呲俱裂,“你不能带走席丽,她是我的妻子,你放开她。”
他眼中只余渐离他渐远的席丽,脚步也跟着席丽而,出来一个人挡住他,他一拳把打倒,又一个人挡住他,他反手再打倒一个,众男人见杜斌动起手来,各个找好位子下手,杜斌格开一个打向他鼻间的男人,脚用力踢开那个暗算他小腿的人,却不防左手一个人的拳头,他反过身,拉起那个从背后的人,向着那个打他左左的男,两人相撞倒下。双拳难敌四手,杜斌还是渐渐处于下风,身上渐渐挂彩,连左连的袖子都被撕了一截,可以想像那个人的力气有多大。
席丽回头,看到那个被围打的男人,“不要,不要再打了。”她看到他的嘴角破了,他的左脸淤青,他的手变得不灵活,他的小腿被人重踢,他被单跪在地。“不要。”
她用手中的包包砸向死死拉住她的杜林,杜林吃痛松了手,她跑向了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包包砸向那个要踢杜斌后背的男人,她眼尖的看到一个男人掏出了小刀,正要刺向杜斌的曲在地上的右腿,如果被他刺到筋骨,杜斌的腿就会坏掉,她不要这样,她扑在了杜斌的身上,她趴着的上面是无数砸向她各处身体的手。
她闭上眼,以为自己的后背一定会打出几个窟窿。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睁开眼,什么时候她已经被压在地上了,那个男人,被结实打着了,还是双手撑地,不把全身的重量压向她,她明明记得他的左手不灵活,好像伤得很重,但他为什么还撑着她身体两边呢,他的背上明明踩满了脚,几百斤的力道压下来,他怎么还没压上她。
他双手撑地,背上加满了痛若,而她躺在他身下,毫发无伤,她的脑海中播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她记起来了,那个很恶劣得在雨天溅湿她衣裙的男人原来从一开始就爱上了她,那个吻她的男人是她的爱人。是一个叫杜斌的男人。
她看着他满脸是血的脸笑了,勾下他的脖子,她吻了上去,吻上了他带血的唇,尝着那腥甜的味道,然后她睁着的眼看到他的迷失,笑了,用力一个翻转,她把他压在了身下,没想到会在生死之际,席丽会吻杜斌,众人本能的愣了一下,而就在这一刻,席丽挣开所有压在杜斌身上的脚,把他捺在她的羽翼下。
众人反应过来,又要重新踩在席丽背上,这次他们没有机会,凉凉的声音响起,“一切都结束了,一群废物。”
随着那凉凉的声音响起,四个全身武装的男人,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相貌一样的敏捷。迅速解决了要动手的男人,仅仅三秒,战争就结束了。席丽睁开紧闭着的眼,看向那凉凉声音的来源处,那个穿着白色劲装的蓝炎,此刻正拿着一把西式剑,指着杜林的喉咙,而杜林还是面无表情。
后赶来的郝普拉起席丽,心疼道,“席丽,下次不要做那么疯狂的事了,要知道你还怀着孩子呢,你可是两长命。”
梅笑把杜斌扶平地上,快速检查了一下,“杜先生,你多处骨折,不适合移动,先躺着,我现在叫救护车。”
安顿好杜斌,梅笑几乎要膜拜席丽了,“小姐,你真是英雄,不过,还是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以我这个医生的角度来说,我是非常反对你做那么危险的事,因为你,蓝炎提前出手了,他原本还想多让人揍他几下,反正,杜先生人高马大,多揍几拳最多多躺几天。”
他仔细看了下,“没什么大碍,小姐肚子孩子有着比谁都坚韧的生命力。”
可爱背后
看海的游客早在第一时间就一哄而散,怕引火烧身。:。只有些好事者或是特别胆大的,或是潜伏的狗仔还留在现场,远远和看着这场突来的斗争,隐约还有闪光灯的亮光,可以想见,这里的事将不再是个秘密。
不善的将近十几个男人全部打倒在地,没有挣扎没有哀嚎,因为他们已经以各种痛苦的姿势不省人事了,只有偶尔的抽筋证明他们还剩最后一口气,本也是训练有素的男保镖,在那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色杀死下,却不堪一击,四人威风凛凛得站在席丽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守护着。
席丽挥开抓着她的手左右翻看的梅笑,走向躺平依然不老实,还想起来的杜斌,她蹲下身伸出一颗小指头轻轻的擢在他左胸口的位置上,恶狠狠的道,“给我乖乖的躺着。不许动。”她的手指就这么把乱动的杜斌施了定身术。
连眼珠子也不眨一下,直盯着席丽瞧,看着没事的席丽,他担心的眼神变成平静的眼,再变成欣喜,嘴巴就开始打架了,“席丽,你什么都记起来了。”
席丽用手指再擢擢他青紫的眼圈,看到他倒吸一口气,她才轻声道,“疼吗?”
杜斌连忙摇头,身体也不安的动着,“一点都不疼,他们打我就像打在石头上,打我也是他们疼,我是铜墙铁壁,怎么会疼,席丽你不要担心,我过两天就会全好的。”
皇杜斌又要动身的样子,席丽的脸变得愤怒,吼道,“让你不要动,你偏动,你不长记性呀,你是不疼,可我疼呐,你把身体的疼都转移到我身上来了,你这个混蛋。”
杜斌不敢再动,虽然很想抱抱她,“不要哭,你这样哭,你肚子里的宝宝会脱水口喝的。”
梅笑正要蹲下身再检查一遍杜斌身体的运动,‘啪哒’一声,全趴在了地上,他口中吃了一嘴的沙子,还在脑子围绕着这个问题,有这什么安慰人的吗。
郝普半蹲下身,拉着梅笑后背的衣衫,把他施离情爱现场,那么煽情的场面,怎么能趴着一只死狗,太煞风景了。他施得气喘嘘嘘,低咒,“该死的,好重哦。”
席丽撇撇嘴,用手背摸了眼泪,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她后面,杜斌焦急的解释,却不敢再动,“席丽,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走。”
席丽没有停下,直往杜林的方向走去,在那里,蓝炎正平举着一把在烈阳下还发着森冷光芒的利剑,剑冷指着的是杜林突起的喉结,紧紧的挨着,还抵出了皱褶,可以想见,只只蓝炎轻轻一动,杜林就会命当场。两人站得挺直,都是面无表情,蓝炎悠闲,杜林无惧,好像在看海一样。
他们的目光同时转向着他们一步步走来的席丽,杜林转头的动作,让他的喉咙渗出血丝,就这样染红了剑尖,此时正是下午十二点,太阳最烈的时候,他渗出的血迅速干枯,变成暗红色,可是炎热散发出的血腥味却变得清晰。他执着的转动着,看着席丽。
席丽望向他们的背后,脚步停了下来,只离他们一米远,他们的身后,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漂亮的像是布娃娃的五六岁小女孩向着他们,“爸爸,妈咪。”
杜归向着他们跑来,像平时一样抱住了杜林的腿,被远而来的冲力而动,杜林的身体前倾,指着喉咙的剑,就要无情的划破他的喉咙。
同一时间,席丽眼睛一缩,用力推开站着不动的蓝炎,蓝炎稳如磐石,本不是那一推能动的,不过,他看到席丽眼中的祈求,在快要切断杜林喉咙的最后一刻退了一步,他的剑也垂了下来。
杜林的喉咙射起一道血线,却没有生命危险,他望向席丽,深深的一眼,抱起小归,转身走向他的别墅方向,被他抱着的小归,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血迹,吓得哭了起来,“爸爸,你的脖子怎么流血了,爸爸受伤了。”
她胖胖的小手就要挡住血流出,可是血还是在流着,她回头看着席丽,“妈妈,爸爸的脖子受伤了,怎么办?”
席丽眼瞳紧缩,手不自觉的握紧,再看了那可爱的一张脸,然后,无情的,撇开了脸,转身走向那受伤的杜斌,她的后面,杜归的哭泣的声音,每一下都打在她的心里,但她没有回头,那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孩在她失忆的时候告诉她,她是她的亲身女儿,她的爸爸是她的未婚夫,他们三个人是一家人,很相爱和睦美好,她因为有着对杜归的五年记忆信了,就是那个无知的女儿说的谎,她被瞒了一个月,够了,她不想再看到那张可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