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松手。耿宁儿见状,连忙亲手夹起一块排骨,放在了胤禛的碗里,并轻声言语道:“王爷,请用。”
于是乎,胤禛瞄了一眼胤禟,嘴角轻扬,这才适时的松了手,安然的享用起碗中的排骨。
而耿宁儿斜上方的胤禟,看到这一幕,置于排骨上方的手微微颤抖了下,便夹着那块排骨收了回去。只是此时他的心,一如被凌迟了一般,疼痛难忍。举起桌上的酒杯,胤禟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由下而上缓缓袭来,酸涩之感也渐渐的袭上心头。
胤禟啊,胤禟,早已知晓会是这般,你又何必这般自讨没趣呢?你真是个痴子啊,痴子!
坐在胤禟右边的十四,察觉到了老九的失态,轻叹了一声,侧身在他的耳旁低语道:“九哥,我们回吧。”胤禟转头看了看十四,余光又瞟了耿宁儿一眼,心口上的痛意,一波一波的袭来,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终是仰起头,对着胤祥与兆佳容凝露出了一炫丽的灿笑,“十三弟,十三弟妹,我怕是喝多了,今个儿就先回了,改日再来叨扰。”
“既是如此,那九哥就回去好生歇息吧。”胤祥言笑晏晏的道。
十四起了身,扶住了身形摇晃不已的胤禟,道:“我送你回去,九哥。”
老十心中甚是纳闷的瞧着胤禟与十四,心想,九哥的酒量何时变得如此差了?可毕竟是感情最为亲厚的兄弟,于是,他也起了身,对着胤祥道:“既是九哥与十四弟都走,那我也不再这待了。”
“那十哥,十四弟,九哥就劳烦你们给送回去了。”
老十扯着粗矿的嗓门,道:“嗯,知晓了。”
就在老九他们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苏培盛弓着身子,步伐甚快的走到了胤禛的身旁耳语了几句。尔后,胤禛也起了身,对着胤祥道:“皇阿玛,宣我。”
“嗯,那四哥,你就快快前去吧。”
胤禛对胤祥点了点头,尔后低下头看着耿宁儿道:“你且先回吧。”
耿宁儿起了身,俯身行礼道:“是。”
帮着容凝搭理了后面的事宜后,耿宁儿才向容凝告了别,独自一人向着永丰堂走去。穿过一条长长的长廊,再绕过一个小院,耿宁儿借着朦胧的灯光看了看前方的路,正想过了这个花园,便到永丰堂了。想到此,耿宁儿不禁加快了脚步,可就在她快走完鹅卵石的小路时,自她身后伸来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并甚是用力的将她拖进了一旁的假山山洞中。
恐惧就如海浪一般,一下子涌入了耿宁儿的心底,耿宁儿双手拼命的挣扎着,指甲更是狠狠的嵌入了她口鼻处那双手的肉里,可耳边仍是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声响。
“唔……”
此时的山洞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耿宁儿不停的眨着眼睛,想借由这个动作来尽快适应眼前的黑暗。就在耿宁儿还未适应眼前的黑暗时,背后的人却忽然松开了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肩,并将她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漆黑的一片,耿宁儿根本无法分辨眼前的一切,更无法看清身前的人。
“我说十四弟,九哥不是醉了?怎的这会儿非要一个人去散酒气?”与十四并排行走着,老十甚是不解的问道。
“……”
对于十四的无视,老十的暴脾气就起来了,嗖的上前一步挡住了十四的去路,“嘿,我说十四弟,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九哥有自个儿的事要去处理,你又何必掺乎?再说了,就算让你掺乎了,以你的资质怕是也帮不上忙。”说罢,十四便侧了个身,加大了步伐向着自己的居所走去。
“嘿……”
假山山洞中,耿宁儿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捏的生疼,举起自己的双手,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掰持着下巴上的大手,“你……你是谁?你可知我是雍亲王的侍妾,还不快快放手!”
“哼。”轻蔑的冷哼一声,黑暗里的人不但没有减少自己的手劲,反是加大了力气,身子缓缓的向下压,与耿宁儿的距离只有咫尺。
听到如此熟悉的冷哼声,耿宁儿心中的恐惧感顿时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却是熊熊的怒火。吃力的掰持着下巴的大手,耿宁儿紧蹙黛眉,费力的道:“九爷,还请您自重!”
“自重?哼,也不瞧瞧你是个什么身份!你不过一介小小的侍妾,即便爷对你做了什么,又有谁敢说爷什么?”胤禟一副甚是不屑的口吻,可美丽的丹凤眼中却充满了哀伤。
如此的漆黑中,耿宁儿根本就瞧不清胤禟的脸,自然也不可能看到他眼中的哀伤,只是听出了他满满的轻蔑,这胸中的怒火是越烧越旺,怒气冲天的道:“是,我不过一卑微的侍妾,那九爷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听到耿宁儿的还击,胤禟的心被扎的生疼,可这嘴仍是不肯屈居下风,继续着他的毒舌。
“耿氏,你以为你眼下得着四哥的宠爱就能翻身了?爷告诉你,别做梦了!侍妾就是侍妾,终究是难瞪大雅之堂。就算今个儿夜里,爷强了你,四哥也不会为你讨公道,末了还不定就将你赠给爷了,你信是不信?”
胤禟的话,使耿宁儿不禁浑身颤抖了起来。可即便知晓他说的句句在理,但她仍是不想被他如此屈辱,咬紧牙关,耿宁儿强迫自己面对他,道:“若真是走到了那一步,宁儿,宁可自行了断,也绝不会称了九爷您的心!”
耿宁儿的话,如万把利刃,直直的戳进了胤禟的心窝,也撕毁了他的自尊,瞳孔紧缩,手就顺着的她的肩向下滑去,直至腰身,手臂用力一勾,便将耿宁儿禁锢到了怀里。
他要让她闭嘴,他不要听那些个糟蹋他一片心的言语,他不允许她说出口,不允许!
被迫靠在胤禟怀里的耿宁儿,被他所散发的阵阵戾气及动作吓的不轻,但仍是奋力的挣扎着。对于怀里之人那负隅顽抗的挣扎,胤禟脑里的那根弦儿‘啪’的一声断了,此时的他,已是全无理智可言,大力的揪住耿宁儿的发髻向后拉扯着,强迫她扬起了头,面对自己,尔后,胤禟迅速的低下头,袭向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娇嫩唇瓣。
双唇上那冰冷柔软的触感提醒着耿宁儿此刻所发生的事,狭长的星睑张的老大,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单音。
“唔!”
而就在此时此刻,山洞外的一个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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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南巡第一站………济南府(四)
感受着唇瓣上那略有些微凉柔软的触感;此刻的耿宁儿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就连那呼吸怕是也给忘在了脑后。而强/吻的胤禟,怀抱着如木头一般僵硬的身子;负气之感是直线上升啊。舌头一挑;硬是挤进了耿宁儿的口中;甚是灵巧的一路追寻着丁香小舌缠缠绕绕。
直到口中忽然出现了一‘外来入侵者’;耿宁儿的大脑才渐渐的恢复了运转,拼尽了全身的气力想要推开身前的男人;可就是天不遂人愿。于是乎,耿宁儿只好兵出险招;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目,一咬牙一跺脚。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就在耳边传来了一声吃痛的低咒声后,耿宁儿也在同一时刻获得了自由。
胤禟捂着嘴,并异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你竟敢咬爷?可是不想活了?”
听着胤禟那不甚清楚的言语,以及那四散而开的血腥味,耿宁儿先是弯腰啐了两口,以减轻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儿,尔后才开了口,对着胤禟道:“难不成就只许九爷您使强,地位卑微的我就不能自救?”
“你!”霎时间,胤禟那光亮的脑门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伸手死死的抓着耿宁儿的手腕子,漂亮的丹凤眼中像是射/出了无数支的毒箭一般。
感觉到了老九射向她的狠戾目光,耿宁儿知晓他现下已是气急了,若是在这般的继续激怒他,说不准他这会儿就真在此地了结了她。
他可是后世称颂的毒蛇九啊,这样的事,他也不是干不出来的。
思前想后,耿宁儿还是决定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她将自己的身姿尽量放低,尔后,又采用了怀柔政策,柔声的安抚道:“九、九爷,妾身已是四爷的人了,您、您又何必如此的苦苦相逼?您这般的身份,这般的长相,想要何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在妾身这般,出身低贱的人身上花费精力。”
耳边传来如清泉一般的动听声音,加之,耿宁儿又刻意的将自己的声音放柔,这下胤禟总算是从暴走的边缘被拉了回来,这手劲也放松了些,低声道:“你以为你说的爷不懂?爷这心底也时常纳着闷儿,你到底有何好?不过是个中等姿色,又不柔情似水,还处处的与爷对着干。可爷也不知是哪根儿筋儿搭错了,这心中就是有你的影子,怎么赶它走,它也不走!”
听着胤禟那近乎于告白的哭诉,耿宁儿沉默了。以前,她不是不知晓胤禟对她的心意,只是从不知晓他对她竟是如此的深情厚谊。忆起初时的相见,她不过因着宜妃命在旦夕,而被他掳了去。可就在那短短的时日里,他尊敬她,照拂她,全然没有半点男女之意。再次相遇,她极力的躲避他,却仍是没能逃脱与他见面的命运,而那次他已然流露出对她的情谊,只是那时,她自己并未察觉。木兰围猎,她深陷密林深处,危在旦夕,他更是舍身相救,也是那时,她感觉到了来自他的情谊,但她选择忽视,因着他们是绝无可能的身份,因着她身上所背负的重重枷锁,所以,她心中虽有动容,但到底还是退却了。
漆黑的山洞里,终于能够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也就是在此事,耿宁儿也看清了胤禟那甚是无奈又不甘的倾世容颜,低低的叹了口气,抬手握住了手腕上的那双大手,正色道:“九爷,若是今日您不说出这番话,宁儿还可继续装糊涂,装作不知情。但今日,您既已将话给说清了,宁儿也不能也不愿再这般的糊弄下去,这样对您来说并不公道,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何良事。宁儿……”
胤禟听着耿宁儿的低诉,瞬间就明了了她想要说的,急忙伸出另外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别说口,你若不说,我还可活在自己的梦中,你若说了,那岂不是连我的梦也要夺去?不要对我这般残忍!”说罢,胤禟缓缓的弯□子,靠在了耿宁儿那有些瘦削的肩上。
肩上的衣服渐渐的变得濡湿,耿宁儿讶异着胤禟的表现,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可终究是没能放下。
“九爷,放宁儿走吧,对您好,对宁儿也好!”
耳边传来了她的柔声细语,胤禟双手攥紧了她的衣襟,片刻之后,才直起了身,“你走吧。”
终是得到了自由,耿宁儿看着别过头去的胤禟,回想起他那异常沉重的话音,心下也颇感沉重,但终是迈出了第一步,向着山洞外走去。黑暗之中,胤禟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清瘦背影,胸口里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就这样席卷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一路小跑的回到了永丰堂,刚踏进了堂屋,便瞧见了坐在正坐上的胤禛。而此时,他的面无表情使耿宁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这是在等她?
下意识的定住了身子,有些戒备的看着胤禛,耿宁儿俯身蹲下行礼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起吧。”低沉沙哑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愫。
这下耿宁儿的心下可就没底儿了,心虚的偷瞄了几眼上方的胤禛,可这面上仍是挂着素日里的温婉模样,缓缓的走到他的身后,正欲伸手为其揉肩之际,胤禛却快速的捉住了她的手,稍稍使力一带,便将耿宁儿带到了怀里,尔后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去哪儿了?”
侧座在胤禛的怀里,耿宁儿心下有些慌乱了,因为他那双深邃的不见底的黑瞳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耿宁儿嘴角擎着倩笑道:“帮容凝料理了些事情,跟着又在前边不远的花园坐了坐,今个的天儿有些闷热。”
听了耿宁儿的话,胤禛抬手覆在了她的脸颊上,来来回回的轻抚,“回了皇阿玛的话,就往回赶,进了门却不见你的人。差苏培盛出去寻你,也全无你的踪迹,你可知我会担忧?”
“令王爷忧心是妾身的错,还请您责罚于妾身。”
“有功自是要赏的,有过自是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