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夫君。”
不能打脸,还不能伤到孩子,林家的几个丫鬟被苏二小姐的话惊得面面相觑,几乎快哭了,表小姐这不是为难她们几个吗,让她们对一个身怀六甲,还弱不禁风的女子下手,怎么打都会出事啊。
“苏谨心!”郑雪莹怎么也没想到苏谨心这个商贾之女居然真的敢动她,难道她就不怕远之知道后,找她算账吗。
“郑姨娘,你喊本小姐什么。”她把云公子送给她的白玉发钗都摔碎了,再加一条欺负他爱妾的罪名,也就无所谓了,苏谨心苦笑,今日若不压一压郑雪莹的清高自傲,他日嫁到云家,云夫人岂不又抓住了一条奚落她的把柄。
“苏……”郑雪莹似乎被吓到了,美目含泪,苏谨心这个商贾之女,果真如临安城传言所说,刻薄狠毒,嚣张跋扈,绝非善类。
☆、第 366 章
第三百六十六章 各退一步(2166字)
“若你能安分守己,本小姐或许……”
苏谨心的素手终于抚上郑雪莹隆起的腹部,她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摸一摸那已经快成形的孩子,感受下那孩子的胎动,时隔太久,她几乎都忘了自己也曾怀过孩子,虽然那孩子是李暮舟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可那也是她的孩子,世间人心难测,不是她防备心太重,而是不到最后,她绝不会放任自己再重蹈覆辙,在这一世,一样万劫不复。
苏谨心啊苏谨心,你的名字就注定了你只能谨慎小心,步步为营。
因为你……输不起!
“苏二小姐,求求您,请看在云师兄的份上,别伤害他……”苏谨心莫名地举动,吓得郑雪莹花容失色,若没有这个孩子,她还怎么在云家立足,甚至成为云公子的正妻。
“郑姨娘是个聪明人,若你要保住你腹中的孩子,就该知道日后见了本小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小姐一向心胸狭窄,可不敢保住你腹中的孩子最后能不能活着来到世上,反正这江南倾慕远之的女子一抓一大把,远之若喜欢孩子,本小姐想那些女子肯定会很乐意为远之生儿育女的,不差你郑姨娘一个。”苏二小姐眸光渐冷,威吓道。
郑雪莹气得颤抖,泪水在美眸中打转,苏谨心,算你狠,若非为了孩子,她才不会屈服。
苏谨心一挥手,林家的丫鬟放开了郑雪莹,郑雪莹不甘不愿地跪下,“莹儿给苏二小姐请安。”
“你该自称‘贱妾’。”苏谨心继续威逼道。
郑雪莹含泪的美目狠狠地瞪着苏谨心,眼中尽是恨意。
“还不快说。”苏谨心端起茶,坐在一旁,举止优雅。
郑雪莹气得险些昏倒,想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一样不在苏谨心这个商贾之女之上,跪苏谨心这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女,已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想不到她还得寸进尺,竟然还要让她自称贱妾,这么羞辱她,简直欺人太甚。
“说!”她就不信了,她苏二小姐连一个姨娘都收拾不了。
苏谨心这一声冷喝,寒气逼人。
但郑雪莹也不甘示弱,她抚着隆起的肚子,忽然哎呦地喊痛起来。
“表小姐,她还怀着孩子,这样会不会闹出人命啊。”林府的一个丫鬟怯怯地为郑雪莹求情道。
才刚跪下,就动了胎气,这郑雪莹未免也太弱不禁风了,苏谨心不冷不淡地道,“她若小产了,岂不正好。”
只这一句,气得郑雪莹几乎咬破了嘴唇,苏谨心这个商贾之女实在太狠毒了,油盐不进,看来是一心要谋害她腹中的孩子,郑雪莹也不敢再喊痛了,毕竟腹中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万一跪在地上久了,真的动了胎气,到时要哭都来不及了。
“贱妾给苏二小姐请安。”
郑雪莹是名满江南的才女,又被人称为冷仙子,要她下跪,还自称贱妾,这无疑跟要她命一般,苏谨心见吓唬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出声喊她起来,可谁知,一道淡漠之声却赶在她之前开了口,“谨心,怎么回事。”
“云师兄。”看到来人,郑雪莹哭得愈加委屈,相较之下,苏二小姐就面目可憎,气焰嚣张了。
“她是妾,给本小姐行礼理所应当,除非你们云家也改了规矩,或者你云澈想扶她当平妻,与本小姐平起平坐!”苏二小姐越说越火大,说到最后,几乎是嘶吼起来。
这表小姐的脾气还真不好,喜怒无常,居然连云公子都不放在眼里,林府的丫鬟吓得退到一旁,心中不免同情这位郑姨娘摊上这么个少夫人,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郑雪莹更是躲在云公子的身后,哭着道,“云师兄,莹儿好怕,她要谋害我们的孩子……”
“莹儿,你先下去。”郑雪莹本想着趁机让云公子迁怒于苏谨心,但看云公子似乎想大事化小的样子,心下愤愤,苏谨心这个商贾之女有什么好的,她都怀了远之的孩子,他的心依然还在苏谨心身上,不甘心啊。
“云师兄,莹儿明白的,莹儿只是个妾,”郑雪莹挑拨不成,便又故作善解人意,梨花带雨的脸上强颜欢笑,“是莹儿让云师兄为难了。”
越是温柔体贴的女子,果然是越得男子的欢心,苏谨心嘴角讥讽,看也不看云公子一眼。
等郑雪莹一离开,云公子有些头痛地道,“苏谨心,你并非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再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女子胆大包天地摔了他的白玉发钗,他都还未找她兴师问罪,她倒好,先跟他吼起来了。
“是啊,孩子是无辜的,但要看是谁的孩子。”苏二小姐一语双关道,“本小姐还未出嫁,就当了便宜娘亲,难不成要感谢某人的大恩大德,让本小姐少了这十月怀胎之苦。”
“你就非得这样跟我说话吗?”饶是最懂得克制的云公子,也不禁被苏二小姐刻薄的言语气得脸色沉了几分,他将摔碎的白玉发钗放在桌上,苏谨心瞧了一眼有些心虚,她虽不知这白玉发钗的来历,但看到严夫子对这支白玉发钗心存忌惮,便知云澈给她的这支白玉发钗绝不是寻常之物,就这样碎了,确实可惜。
苏谨心抿着嘴,开始不说话。
云公子望了她良久,叹息道,“苏谨心,你真的很自私。”
是啊,她是很自私,自私地只想到自己活下去,苏谨心倔强地抬头,视线却飘向了珠帘外,“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就算毁了我们苏家,让我背上犯人之女的罪名,也一样可以保我无罪,但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一旦我们苏家的人死绝了,我就是一个人。不可否认,我爹,我的几个叔伯他们贪婪、势利,但至少我们苏家还是有几个是罪不该死的。大义灭亲这种事,说来容易,但又有几人可以做到,云澈,我们都各退一步可好,你随便找个罪名,把我爹他们几个扔到临安府的大牢里去吧,至于别的苏家人,你就放过他们吧。”苏老爷死不足惜,但让整个苏家上下都一起获罪,或问死,或流放,或贬作贱籍,她没这么残忍。
☆、第 367 章
第三百六十七章 苏谨心,你还真是本性难改(2217字)
将苏家那些自私自利、恃强凌弱的人抓进大牢,这话若出自别人的口倒也没什么稀奇,毕竟苏家的发迹,尤其是五云山那几处山庄的扩大,多少沾了鲜血,苏家能有今日,早已洗不清这些年苏家造下的血债,仅苏老爷执掌苏家十几年,苏谨心就查到苏老爷通过巧取豪夺,强占了五云山附近的良田数百顷,官府若真的要查办,苏家自然逃不掉,可整个临安城,偏偏不止苏家,那些世家望族私底下哪一家没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查了苏家,别的世家就会人人自危,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也就是临安府衙的人为何睁一眼闭一只眼的缘故了,但此刻,苏谨心这个苏老爷的亲生女儿,主动提议云公子找个罪名将苏老爷抓起来,云公子哪能不震惊,本来他还想瞒着苏谨心,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云公子淡漠的脸上,愈发地深沉可怕,苏谨心太聪明,聪明得让他难以掌控,与她在一起,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很快猜到,就如刚刚他只说了她一句太自私,她就猜出了他话中之意。她的出现,是他打乱所有谋划的开始,而这开始,不知是福还是祸。
而这种不在他掌控中的感觉,他很不喜欢,甚至是害怕。
他想看看,这个女子究竟知道多少,于是,云公子带着试探地又开口道,“你不妨猜一猜,官府给你们苏家安得罪名是什么。”
原来,当日他放她离开临安城,为的就是趁她不在开始对付苏家,苏谨心遍体生凉,但也因此松了口气。
有些事,果然是拦不住。
“那晚我们去了祠堂,你就已经在怀疑我了,而你让梁孟臣来我府上,目的也是为了查找我祖父当年劫持朝廷赈灾款银留下的证物,可惜你们都没有找到,于是,你失了耐心之下,便想到了另一个法子,那就是让官府查封苏家,但苏家毕竟也是临安城的一个世家望族,要抓我爹,没有一个令人信服口服的罪名怎么行,而且这罪名还不能太小,太小的罪名,官府如何能名正言顺地闯入苏家,在苏家掘地三尺找东西,所以,我猜想你给我们苏家安得罪名应该跟皇商有关,今年上贡朝廷西湖龙井茶的是我们苏家,一旦苏家的贡茶出了事,官府查封苏家也就有了借口。远之,我一直在想,我们苏家这么多年都没有抢到皇商之位,偏偏今年进贡朝廷的茶叶就落到了我们苏家,这是不是你在暗中帮了我们苏家一把。”她太清楚云澈的为人,做事永远留有后招,一计不成,再生另一计。
现在,苏家有了难,那些叔伯们为了自保,必然会想方设法地同苏老爷撇清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
苏谨心也知自己保不住苏家,以云澈背后的权势,要毁掉苏家易如反掌,但如今证实了苏老爷等人进了临安府的大牢,苏谨心不禁苦笑道,这下好了,临安城她是暂时不能回去了,一回去,她就是犯人之女,也不知府里的梅姨娘,晴兰,芷兰等人现在怎么样了。
苏谨心一说完,云公子的脸上愈加震惊,他一把抬起苏谨心的下颚,逼着她与他对视,冷冷道,“苏谨心,你还真是本性难改。”就算与他订了亲,她还一样防着他。
“我不想到最后被远之你卖了,还觉得远之你这么做,是迫于无奈。”苏谨心亦不甘示弱道。
“你!”云公子极力地压下自己的怒火,遇到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子,他真恨不得杀了她,免得早晚被她气得英年早逝。
捏在苏谨心下颌的大手加重了力,云公子眼底泛着寒光,语气更是不容置疑,“等你堂兄与林小姐拜了堂,我们就回临安成亲!”
严夫子一死,那些人也可以安静一段日子了。
“你就不怕我现在的身份,给你招来话柄吗?”苏谨心吃痛,眼中氤氲,她都成了犯人之女,云家的那位老太爷能接受她这样的孙媳妇吗,苏谨心迟疑,眼中涩涩,不可否认,她是喜欢远之的,但那也只是他是远之的时候,倘若有一日,远之不再是远之,她不敢确定,她一心想要嫁的这个男子,还是不是她心中的那个远之。
“你是云家的三少夫人,谁敢笑话你。”苏谨心眼中的犹豫,令向来事事都了然于胸的云公子心中没了底,变得几分慌乱,但面上依然淡漠如常,可再波澜不惊,清俊的脸上还是压不住心中的那股不安与烦躁,他放开了苏谨心,将放在桌上摔碎的白玉发钗再次塞到苏谨心手里,冷着脸,一字一句地道,“这发钗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苏谨心从未听云公子提过他的亲娘,这会儿见高高在上的云公子,第一次在她面前放低了姿态,像是一种被逼无奈地妥协,虽然他的脸上仍是冷冷淡淡的,但她能感觉到,这一次自己与他之间的暗中较量,是她赢了。苏老爷虽然获罪,但却未祸及满门,那些钱财充了公也好,省得那些叔伯们惦记,反正她存在梁家钱庄的银子,也足够她这一世生活无忧了。
若上一代的恩怨,能这么了解,自然是最好,但远之与她,骨子里的执着都是一样的,他放不下,而她,也放不下。
但最可悲的是,远之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猜到云澈到底在想什么,即便日后成为他的妻,她也敢肯定,他绝不会在她面前吐露心声,苏谨心目光清澈,毫无半分的惧意,她的素手抚上云公子清雅如仙的俊容,这张脸,不沾半点的浊华,但掩藏在这张脸下的,她所看不到的狠绝,却也是让人不寒而栗,一步步地策无遗算,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人,也包括她,当然,她是没有资格说他的,毕竟她也将身边的人利用了彻底,与他在一起,便是每日无休止的权衡较量,他设局,她再不动声色地反击。
云公子面沉如水,却也默许了她的轻薄。
“其实,那祠堂里放的是一本《孝经》。”苏谨心吐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