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虎子打断了我的出神,着急地追问:“姐,你干嘛现在不相认呢,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得到了费祥的承诺,我心里烦乱的念头也随之渐渐冷静下来,见虎子在问,我摇了摇头,“你不懂,要是现在认了他,我和他都会有危险,我要确保费祥完全无虞后才能告诉他。虎子,这个危险不是来http://。自府外,所以你说话要当心!”
“什么意思,难道府里有人会害你吗?”
“不,恐怕被加害的会是费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费扬古已经变了,现在的他绝对得做得杀弟夺妻之事,我不能冒冒然给费祥带来杀身之祸!
虎子不解的说:“即然这里不安全,那就搬出去啊,躲开这里好了!”
搬出去!我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虎子说的对,只要想办法劝说费祥搬出费府那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他事实真相了!
感觉到危险逼近:你会保护我吧?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心里一下子清亮起来,可是高兴归高兴,眼前还有件更为紧迫的事逼至,如果能躲过这一劫的话,我一定开始新的计划说服费祥搬出费府!
不久,膳厅的饭开席了,管家故意刁难我似的派我跟秋蓉进去伺候客人,我接过厨子做好的饭菜,用托盘端了迈步走进膳厅。
费扬古和王爷坐在与门相对的主座上,巴尔泰和费祥尽管干了一架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两人关系,但小别扭还是有的,两人相对而坐,一个个鼻梁上脸颊上都青着一块,巴尔泰脸上的青痕显得更多一些,他们一边踞案大嚼,一边用眼神向对方大射冷箭,简直是一对闹气的冤家。好在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谁也没有介意。
大家正笑谈风声的聊天,唯有费扬古怀有沉重的心事一直默默的喝着酒。我一露面,他那双阴冷的视线马上跟了过来,直围着我打转,无论我是上菜,还是为他们续酒,都躲不开费扬古的那双黑眸。
齐格儿为巴尔泰夹了一筷子菜后,无意中发现费扬古有些异样,脸色微变,不甚乐意的扫了我一眼。一向细心的王爷很快注意到费扬古咄咄逼人的视线,他半疑惑半好奇的朝我看来,我刻意低垂着头避免跟费扬古的视线相遇。
只听王爷小声在问:“费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费祥闻言抬起了头,看了费扬古一眼,兴许是想起了我的话,眼中流露出几分疑心,继而转头朝我看来。一时间,膳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费扬古不着痕迹的从费祥身上扫过,低着眼帘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兴许是近来事务繁忙,我经常有走神的毛病,我们喝酒。”
“费兄是太累了,不如我跟皇上提一下,把费祥调回来协助你如何?”裕亲王关心道。
费扬古淡笑婉拒,哑声说道:“不用了,操心操力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自打从新疆回来心里牵挂的事情多了,我的心没一刻能放得下……”
感觉到危险逼近:你会保护我吧?
我心里很明白,他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我一失踪,他又惦记又恼愤,所以才会放不下。我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专心帮着齐格儿换碟,叙茶做这样的杂活儿,眼睛更是目不斜视,不敢让费扬古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其实心里早就紧紧揪成了一团,恨不得马上从这里逃离开。
就算不用刻意去注意什么,也总能感觉到费扬古的目光时不时的从我身上扫过,等我回到秋蓉身边候立时,秋蓉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秋蓉在府里办差多年,很有眼力件,什么细微的动静都难逃她的法眼,想必连她也嗅到了厅内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轻轻握了下我的手,低声道:“你的手好凉啊,要是冷的话就去穿件衣服,这里我先盯着。”
我摇了下头,没有动。那边的裕亲王低声感叹道:“我知道蓉儿的事让你心里一直难以排解,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惦记又有什么用,你要把心放开,好好过眼前的日子才是。”
巴尔泰啧巴着嘴,嗯嗯的点头:“没错,谁没了咱们也要打起精神继续生活呀,瞧我,照样吃嘛嘛香,你看看费祥,当初死气白赖的追着蓉儿屁股后面跑,现在呢,这不又有新的相好的了,所以呀,人要往前看,路还是要走下去嘀!”
费扬古嘴角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抬眼看向费祥,低笑:“是么,新的相好的?是谁呀?”
费祥意外的一愣,“大哥,巴尔泰说的混话你也信?”
巴尔泰嘿嘿笑:“别不承认呀,我可瞧得真真的!”他朝我努了努嘴,“你看她时的眼神都不对,要说你们没有点故事发生,谁信呀!交待吧,有相好的又不丢人,何必藏着腋着呢是吧?”
费祥忍无可忍的把筷子一拍,瞪着巴尔泰叫道:“你小子说话有没有正经样,我看你是来纯心搅局的吧,再胡说八道你给我出去!”
“瞧瞧瞧,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费祥还真急了,瞧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没事你激动个啥呀?”巴尔泰嬉皮笑脸的嘿嘿笑。
贵族子弟大打出手,局势混乱
“瞧瞧瞧,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费祥还真急了我说什么来着,没事你激动什么?”巴尔泰嬉皮笑脸的嘿嘿笑。
费扬古疑心的目光朝费祥射来,费祥咬了咬牙,唰得站起来,绕过去一把揪住巴尔泰衣领,“你不要左一句相好的,右一句相好的,我费祥喜http://。欢的是蓉儿,何来的相好的!我今儿气不顺,你要想找不痛快我奉陪!”
“干嘛干嘛,我在说事实你跟我急什么?”巴尔泰不快的推开他。
张英忙起身过来拦开他们,“你们今儿这是怎么了,是八字犯克吗?动不动就招呼上了!”
“张英,你听听他都说的什么王八混话,真不愧是鳌拜的亲戚!”费祥火大的气道。
张英忙劝费祥,“好了好了,你也少说几句吧。”巴尔泰一听急了,腾的站起来叉腰道:“喂,你什么意思呀你,我舅舅怎么了,你们同朝为官政见不同是很自然的事,关我屁事!”
“因为你们都是一窝货色,我费祥才不要跟你同流合污呢!”
“呸,我还不想跟你同流合污呢,你当自己是个人物呢,告诉你,要不是蓉儿没了,我才不会把蓉儿让给你呢!”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费祥怒了,一把揪住巴尔泰把他从饭桌旁揪出来。
“我说你没有资格拥有蓉儿,你不配!这才几个月呀,你就有了新的相好的,我要是蓉儿,还不后悔的撞墙!”巴尔泰从不在嘴皮上吃亏,把费祥骂得火气越来越大,额头突兀起一条醒目的青筋,呼哧呼哧的死瞪着巴尔泰,咬牙道:“你再说一次试试?”
“我说了,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呀!”巴尔泰仗着旁边有众人,以为费祥不信,谁知,话一落,费祥的拳头立刻狠狠朝他击去,一拳就把巴尔泰打翻在地上。
张英刚才从中阻拦没拦住,被费祥拨拉到一旁,免得伤及无辜,一见费祥真的出手了,裕亲王和张英连忙上前拦着,费扬古唰得站起来,指着费祥怒极,“费祥,你吃疯药了,还有完没完!”
感觉到危险逼近:你会保护我吧?
“没完,我今儿不把这孙子打住了嘴就不姓费!”费祥照着巴尔泰的屁股重重踹去,巴尔泰一边逃一边叫:“哎哟,你们可看见了,你们得给我做主啊!”巴尔泰慌了神的躲到费扬古身后,一边冲费祥做鬼脸。
费祥的火气正盛,揪出巴尔泰跟他打成一团,齐格儿吓得连连惊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秋蓉,快去拦着点!”
“来人,赶紧拦住他们!”费扬古怒道。
闻声赶来的下人们哪个敢上前挨打,秋蓉就更别说了。我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见没人上前,一咬牙,顾不得许多猛地冲上前抱住发狂的费祥。
偏巧费祥扬拳打向巴尔泰,“啊!”我来不及躲闪正好被他挥中了下巴,嘴里顿时尝到一股微红的液体,巨大的冲击下我控制不住的向后退去,一下子跌到某人身上被他扶住。
“小心!”一听到这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我的头嗡的一声涨得老大,一颗心狂跳起来。
费祥见打错了人,吃惊地朝我望来,趁他停了下来,我忙挣扎开费扬古的扶持欲朝他跑去。“不要过去!”费扬古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死死扣住,我回头一看,顿时惊愣住了。
只见他的黑眸紧紧锁着我,眼珠子泛起了红血丝,他粗重的喘息着,鼻翼两侧因为呼吸急促不住的颤动着,抱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的情绪突然翻腾起来,不,突然间的变化绝不是因为费祥打架,而是因为别的……我不敢再往后想,用力挣扎开他的手掌,不顾一切的扑到费祥怀里,抱住他。
“婉儿?”费祥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
巴尔泰慌忙站起来躲到费扬古身后,口中喋喋不休的嚷道:“好,你个费祥,我记住你了,等着,我巴尔泰一定不放过你!”巴尔泰捂着脸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巴尔泰!”张英喊了一声也没能叫住他。
裕亲王头痛地叫道:“费祥,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不过是一件小事被你闹得鸡飞狗跳,你若把巴尔泰打伤了,他家里人会放过你!”
感觉到危险逼近:你会保护我吧?
张英也在劝:“是啊,我们虽说不怕事,可也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找事啊!”
“费祥,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巴尔泰不会说话你损他几句也就算了,怎么气性……”齐格儿正急急的数落着什么。突然间话头嘎然截止,刚才还闹哄哄的膳厅转眼间变得安静异常,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力气再去关注其它人了,伏在费祥怀里,腿一个劲的哆嗦。
不知是费祥的打架,还是因为费扬古刚才那反常的举动,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害怕,只想这样抱着费祥避一时清静,不再管任何事!
我的身子在发抖,相信费祥也能感觉到,他的手臂缓缓的揽上我的腰,轻轻拍抚着我后心,“没事了,不要害怕。”长时间的愣神后,费祥终于想起安慰我。
他扶我直起身,视线落到我唇间目光中多了几分痛惜,他用指腹擦去我唇角的血迹,“你这个笨丫头,干嘛不要命的冲过来,痛吗?”
听他一说,我这才感觉到半边的脸腮肿起老高,嘴里的血腥味还在。我的眼底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水波,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以后不可以这么冲动,你这样让我们大家都好担心,知道吗?”
费祥点了下头,马上从衣袖里掏出帕子递给我,我刚接过来,忽听背后传来费扬古的话音,粗哑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气息变得明显不紊。
“你还是忘不了他么?”
我的心一抖,费扬古这是……在问我吗?缓缓转回头,只见费扬古的黑眸变得更加深沉,一只手向我伸来,“过来!”裕亲王,齐格儿还有张英都吃惊的看着费扬古,而费扬古的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我,似乎全身心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的心倏地提了起来,下意识的抓紧费祥的手,费祥见我如此惧怕费扬古,忍不住伸臂护住我,“大哥。”费扬古的黑眸微微眯起,里面氲氤起越来越浓的危险气息,他咬着牙,又说了一次:“过来!”
我不安的摇头,并向费祥靠去。
危险逼近:你知道我在等你!
费祥眼中多了几分心痛,把我拦到身后,忍不住对费扬古叫道:“大哥,你要做什么,人家刚进府不久,你别吓到她!”
费扬古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迈步向我走近一步,语气沉沉的说:“我一直在等你,一直等到今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是?”
咄咄逼人的话语扑面而来,眼看费扬古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的心简直紧张到了极点,他是在试探我还是已经认出来了?要不要承认,我心跳如鼓,额头渗出密集集细汗,看着费扬古那双阴霾的面庞,我似乎看到了费祥的未来。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承认,怎么办?
我暗中咬了咬牙,好,赌了!
我膝盖一软扑嗵跪在了他面前,哆嗦地说:“奴婢不知哪里做错了,请爵爷明示!”
费扬古在我面前蹲下身,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不知我的做法是不是激怒他了,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冷静,直直的死锁着我。“你不肯承认?是吗?”他咬了咬牙,一把扣住我的手,把我吓了一跳。“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以为我真的认不出你吗?”
我装作慌张的样子连连挣扎,“爵爷!爵爷!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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