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祥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少来,别不三不四的!”
巴尔泰嘿嘿笑,“开个玩笑嘛,难得见你心情好,肯定是有人伺候得美了,这里面的事我懂!”巴尔泰贼贼的笑,暖昧的眼神直朝我上下打量,这个坏小子八成以为我跟费祥有一腿吧,真是什么人什么念头啊!
“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臭嘴!”费祥把眼一瞪。
巴尔泰反而更得意了,“哎,你是什么德性我会不清楚?自打蓉儿没了你哪天不是臭着一张脸,今儿我咱瞧着你哪里都不一样了,瞧瞧,衣服也利索了,眼里眉间都透着一股子美劲儿,我说,这可不是装出来的呀。我说的对不对?老实交待吧,有了新货色感觉不一样吧?”
就在巴尔泰跟费祥打趣的时候,偏巧齐格儿要进门,听到他们的对话,齐格儿不由停下了脚步,脸上洋溢的笑也变得有些异样直朝我瞅来,眼神间闪烁着几分疑色。
我垂眉顺眼的候在旁边,心里却暗暗叫苦,这个坏小子什么话不好话,偏偏说这些没用的诨话,齐格儿可是最忌讳这些的了。
为什么独对他的东西上心?
齐格儿用帕子沾了沾嘴角,不悦地扫了我一眼,“虎子那边忙不过来,你去看看。”她想把我打发走,我屈膝称是马上退了出来。
虎子正在马厩料理客人们的马匹,这里地处离府门不远的一角偏僻角落,可以远离开府里的丫头下人们的闲言碎语,我乐得自在的在马房里走来走去,伸手拍拍费祥的坐骑。
虎子见我来了,高兴的跟我邀功:“姐,那是费祥的马,我天天都有给它刷洗,带它出去跑跑呢。我会把它伺候得好好的!不错吧!”
这小子想让我表扬他吧?我笑:“干嘛对它这么好,它可不会领情哦。”
虎子嘿嘿笑:“你领情就成了,这叫爱屋及乌嘛,费祥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了!”
我们正打趣聊天完全没有留意到门口涌进来一群人,冷不丁的,一个低沉略沙的声音插入进来,淡淡问道:“是么,为什么独对他的东西这么上心呢?”
我正抚摸着费祥的马,听到这句话,心头猛地咯噔一下,继而心脏突突的狂跳起来,费扬古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真是不当心不行啊!
旁边传来虎子的问好声,“爵爷好,这里的每匹马我都有细心照料,您放心吧!”
扭头看去,只见费扬古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正扭脸看着这边,看样子是刚刚经过这里临时停了下来。往常都是他直接到正门,然后由下人把马牵过来交给虎子,谁知他竟然直接停在这儿。
费扬古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张英和裕亲王我是认识的,裕亲王一脸意外的冲我上下打量,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张英在旁边笑:“怪不得都说爵爷冶家有方,看来突然抽查这一招很管用。”此刻,费扬古居高临下的扫着虎子,被他瞅得有些不安,缩了缩脖子扭头朝我看来,费扬古顺着他的视线也朝我望来。
我整(。3uww。)理了下混乱的心情,定了定神,原地行礼:“爵爷回来了。”然后上前牵他的坐骑。
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费扬古的黑眸一直紧瞅着我,我装作视而不见,神情自若的拉住马头的嚼子,费扬古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我,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你教的好弟弟,做事很底细。”
“这是应该的。”我抿了下嘴,为了避免跟他说话,我马上把马牵到里面。
裕亲王和张英也陆续下马,虎子赶过来把马一一牵进马厩。“费兄,怎么还站在这儿,走呀!”张英招呼。我一回头,看见费扬古刚刚转回身领着张英前行,留在后面的裕亲王依然站在原地,背着手,冲我微微一笑。裕亲王什么时候都笑得那么温润如玉,让人觉得很贴心。我也回以一笑。
“姐,他是谁呀?”等裕亲王走后,虎子凑过来小声问道。
“他就是你想见的王爷裕亲王呀。”
虎子意外的啊了一声,“他怎么这么年轻啊,王爷不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么?”
我扑哧笑了,“他是当今皇上的二哥,你想他才多大,跟你差不多同龄吧。”虎子忙跑到马厩口张望,我也跟过来看。费扬古领着张英刚进了府,落在后面的裕亲王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突然回头朝这边望来一眼,我拍了拍虎子肩头,“别看了,显得我们没见过世面似的被人嘲笑。”虎子还想看,我忙把他推进来。
“当马夫没意思,以后我要当王爷身边的侍卫,腰间随时挎着刀多威风啊。”虎子被他们的作派刺激到了,口中不服气的说道。
我笑道:“当侍卫有什么意思,要当就当大将军!看你这点出息,当侍卫就知足了?”
“怎么不想当,我是汉人,那些大将军都是满人,我想当将军也当不上啊,所以能跟着王爷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等机会吧,等我的事忙完了,我让费祥教你箭术和骑射,然后帮你从王爷身边找个差事就是了,不难。”我拍拍手,在小凳子坐了下来。
虎子一听惊喜的凑过来,“姐,你跟费祥到底什么关系啊!”
马厩相遇
“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在府里要事事当心,不要再提这个名字,免得被爵爷留意。”我再次提醒他,虎子重重点头,突然他看到了什么,跑过去从地上捡起个小物件,“这是什么?”
我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来看,是个鼻烟壶,玉制的,做工很精致,好象有点面熟曾见过谁戴着它来着,细想了一下,“是巴尔泰的丢下的,你去拿给他吧。”虎子哦了一声,马上跑了去。
我则来到费祥的马前,抱着马头摸了又摸,喜爱之极,“现在有人照顾你很享受吧?就算所有人都忘了,我也会记得你的。好好吃,好好睡,你过得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拍了拍马头,正要离开它,突然间,我心头浮起一股强烈的感觉,好象有人在注视着我。没等回头我已经从眼角的余光看到马厩口静静站着一个人。难道是费扬古?我没有动,装作没有注意的样子摸着马头,心里一个劲的泛嘀咕,会是谁呢?费扬古刚进府,不可能返身回来,除此之外没人会到马厩这儿来。
终于,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听着象是朝这边过来了,直到他的手臂伸过来摸向马头,我才抬头看向他,一怔,是费祥!他似乎有所触动似的在默默想着什么。我放下心来,浅浅一笑:“二爷。”
费祥留恋的拍着他的坐骑,“为什么对它这么好?你的话让人很感动。”
我抿嘴笑,“因为他是你的马啊,你又是我的主子,所谓爱屋及乌嘛,它自然也要特别关照了。你怎么没去招呼客人啊!”
费祥淡淡的笑:“大哥回来了,自然不需要我帮忙了,我现在是一个人可有可无的人。”
“二爷,做人不要这么消极,爵爷一定是有什么心结所以才对你冷淡的,也许过些日子等他想通了就对你好了。再说,你又不是为了他而活,你还有自己的生活呢,裕亲王不是你的朋友吗?我觉得他是一个人信得过的人,你不妨多跟他谈谈心,我相信总比你闷在屋里要强。”
厅堂起冲突
费祥闻言奇http://。怪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着疑惑的光芒,他好象有话想说但最终也没有开口便又把头转了回去,静静的想起心事。过了一会儿,他拍了下马身子,淡笑:“好好照顾它吧,我回去了!”
不知怎么,我忽然觉得,他的心情好象一瞬间好转了许多。
“奴婢送二爷!”我的客气话跟的很快,猜到他不会回头,所以就没有行礼。谁知走在前面的费祥突然回过头,朝我看来,瞧我依然站在原地时,眉头不由的挑起眉头,意外的看着我。没见过哪个丫头象我这样放肆吧,连个礼都打马虎眼。
我微愣了一下,忍笑的上前端端正正的补了个礼,然后回了他一个眼神:这样总可以了吧?
早就知道费祥是不会介意这些虚礼的。果然,他眼底飞快掠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咳了一下,“听说有个丫头惹大哥不高兴了,我过来瞧瞧是哪个丫头这么大胆,原来是你呀,小心点,我大哥可不是好惹的,当心给你排头吃。”
“奴婢谢二爷关心,奴婢自会小心。”
费祥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调头离去。他终于笑了,这个笑是单独对我而发的,真好!到底是谁告诉给费祥的呢,估计不是裕亲王就是张英,只有他们两人跟费祥的私情甚好。
我正想着心事,忽听秋蓉在叫我的名字,“婉儿,婉儿!”我应了一声,接着秋蓉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拉着我,“不好了,你快去看看,虎子惹事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边跟着秋蓉跑去,一边急问:“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晓得,刚才去上茶时,听有人摔茶杯,好象是虎子惹到了巴尔泰公子,巴尔泰揪着他不让他走,两人争执起来了。”
“爵爷呢?”
“爵爷和王爷在书房,只有张大人和巴尔泰在前厅,我连屋子都没进,赶紧给你报信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虎子一向不招事惹事的,怎么会惹到巴尔泰?我顾不得多想,拔腿朝前厅跑去。
奴婢遇到头疼事
几个丫头正站在门口探头探头的往里看着,谁也不敢进,巴尔泰理直气壮的叫嚣声从里面传出:“怎么着?说你几句你还不高兴了,要不要我告诉你们大爷,让你们爷给评个理呀。哼,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跟我理论!”
“巴尔泰,算了,你跟一个下人质什么气!”这是张英的声音。
“不,不给这奴才点颜色看看显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我快步走进去,只见虎子面红耳赤的死瞪着巴尔泰,巴尔泰优哉游哉的坐在座位上啃水果,一边拿眼扫着虎子,一副不屑的模样。
虎子见我来了,急叫:“姐!”
“怎么回事?”我注意到虎子的手掌上有血,忙拿出手绢帮他包了。巴尔泰脚边有摔碎的茶杯,虎子的伤很象被茶杯割伤的。
虎子又气又恼地说:“我把东西还给他,他非说是我偷的,我跟他理论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茶杯,他非让我重新给他倒茶,不然不叫我走!”虎子气呼呼的瞪了巴尔泰一眼。
就为这点小事,巴尔泰也真会刁难人!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对巴尔泰笑道:“大人,您宰相肚子能撑船就放过他吧,怎么说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呀。他粗枝大叶的做不来细活,就让奴婢在这里伺候您如何?”
巴尔泰撇了撇,“不要,我就要他给我倒茶。不是挺有骨气的么,我偏要打打他的骨气!倒茶!”
虎子呸了一口,赌气的哼道:“就不,给谁倒也不给你倒!我才不稀罕伺候你呢!”
“哟嗬,费府里真是什么人才都有,今儿我这个贵客就跟你过招了,我就不信还冶不了你!”
就在这时,费扬古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回事?隔着老远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了?”费扬古和王爷,费祥闻声赶来,刚刚踏进前厅,后面跟着秋蓉一群丫头和随从,转眼间,厅里变得热闹起来。
“费兄,没事,我正替你教训一个奴才呢,这厮有骨气呀,连茶都不肯给我叙,这不,正跟他打擂呢。”
异常紧张的对峙一刻
费扬古不悦的眼风朝我们扫来,“你不是在马厩做事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丢了鼻烟壶,我过来拿给他,谁知道他故意找我麻烦!”虎子正要为自己申辩,结果却遭到费扬古一通训斥,“住口,捡了东西应该交给管家,谁让你自己冒冒失失的闯进前厅,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虎子又羞又恼,忍无可忍的大声叫道:“你们不讲理还骂人,要不是为了我姐,我才不进这费府,我不干了!”
我吓了一跳,忙安慰激动的虎子,“虎子,你忍耐一下,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是他无理取闹!我干嘛要看他的脸色,受他的指使!”虎子用力跺脚,愤然叫道。“我们千辛万苦跑来京城,不是来受他们这窝囊气的!”
费扬古手指着虎子,厉声喝道:“住口,这里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吗?”
虎子眼睛有了泪,胸口剧烈起伏,委屈的扭头看向费祥,“二爷,你给评评理,我哪里错了,是不该把鼻烟壶还给他还是不该踏进这个屋子?我是马夫没错,可我也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做人,难道在这里做事就没有尊严了吗?”
虎子激动的收不住性子了,他在家里是根独苗,几时受过这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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