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钻考题
另一个少年忙把船浆夺过去划起来。看他们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典型的花花公子的嘴脸。“甭理他们,我来划!”费祥要帮我划船。
“不,等等他们,人家千辛万苦的追来,要是撇下他们不理显得我们多失礼啊!”我眨了眨眼睛。
费祥不放心的小声叮嘱说:“你可要小心点巴尔泰,他见漂亮姑娘就追,常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听说有个姑娘被他逼得跳河自杀,差点惹上官司。”
“放心吧,我不会惹麻烦,为这种人丢性命多屈呀!”我哼笑。只是被巴尔泰一口一个臭小子叫了一路,不出出这口恶气心里实在不平。眼见他们的小船划得近了,我手拄着竹竿笑吟吟的等着。
巴尔泰一脸献媚的招呼道:“小美人,赏脸陪我们喝点酒呀,哥请你喝上好的太白酒,怎么样?”
“好呀,不过你们要答对我的题才可以上来!”我故意用竹竿抵住他们的小船,不让其靠近。
“做题,成呀,哥聪明着呢!”巴尔泰厚脸皮的笑。
其它同伴跟着起哄,“就是,我们巴尔泰是当今天子的伴读,学问大着呢。”
我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是吗?那我要亲眼见识见识,我的问题很简单:有两个人同时掉进陷阱里,死的人叫死人,活的人叫什么?”
话一出,他们看似被难住了,相互交换起眼神,青衣少年抢先叫道:“我知道!”没等他说话就被巴尔泰一个瞪眼又吞了回去,旁人给了青衣少年一记拳头,“有点眼力件没,巴尔泰还没说呢,轮得到你开口?”
巴尔泰摇头晃脑,洋洋得意地说:“死的人叫死人,活的人当然叫活人了!”
“对不对呀,美人!”旁人问道。
我扑哧一笑,“当然不对,你们若是掉进井里不晓得喊救命吗?那可真是蠢到家了!”费祥眼珠一转,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把腰一叉哈哈笑道:“死的人叫死人,活的人当然叫救命了!你们也太笨了!”
拍马屁要拍到正点上
巴尔泰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合着是这个意思啊,这题不算,我们还没做好准备呢。再来一题!”
我轻笑:“也是,陪在天子身边读书的人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题也答不出,那我再出一题好了!”我侧头想了想,当看到巴尔泰那圆滚滚的身材,很快心里又生一计。
“从前有一个胖子,被人从高空扔下来,结果变成了什么?”
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巴尔泰嘿嘿笑:“总不会变猫变狗吧,当然还是人啦!”
费祥挠挠头,小声问我:“那变成什么了?”我抿嘴吃吃的笑起来:“当然是死胖子呀!”聪明的费祥顿时意会过来才知我在骂巴尔泰。
巴尔泰嘿嘿的干笑几声,“美人,这些题都是不入流的俗题,我可是读圣贤书的,不适合答这样的题。”
我咯咯的笑:“是呀,听说你书读得不错,窗前明月光,李白睡得香嘛,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之江水,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被我一奚落,巴尔泰的脸色立刻涨成猪肝色,他一听就猜到是谁说的,瞪着费祥指责道:“好呀,你小子敢败坏我名声!”
“你的名声还用我败坏么?”费祥哈哈笑,“我只是在说事实,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你巴尔泰的能耐,那改诗的水平堪称一绝呀!象我这样的俗人再学十年也到不了你那水平,这是心里话!”
巴尔泰眨了眨绿豆大的小眼,竟没听出话里的褒贬,趁他们没有吵起来,我给费祥递了个别跟他吵的眼神,然后对巴尔泰笑道:“我听说巴尔泰是个胸襟开阔的人,说的是你吗?”
巴尔泰马上就事下台阶,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过谦了,我是什么人,能介意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咱得有容人之气度不是?”同伴们纷纷大赞巴尔泰此言颇有风度,费祥见我一句话就把巴尔泰哄得高高兴兴兴,小声在我耳边吹气:“我得佩服你一句:这马屁拍得真正点啊!”
落水狗
“美人,题也出过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船了?”巴尔泰笑嘻嘻地问。
“那就要看你们的能耐啦,敢跳就跳过来呀!”我点点头,听了我的话,他们争先恐后的就要往我的小船上跳,我暗暗使坏的撑船拉开距离,结果他们一个个落在了湖里,巴尔泰跳得远些,脚尖刚点在船头还没站稳,我故意一晃船,就听他哎哟叫了一声,扑嗵落进水中。
费祥同情的在船头蹲了下来,啧啧说道:“瞧瞧你们,再猴急也不能往水里跳呀,瞅你们一个个跟落汤鸡似的,多没风度啊!要不要我帮你们上来?”
“快救我!”
“先拉我!我不会游泳!”几个少年在水中扑嗵着,吵嚷着。巴尔泰不会游泳,死死抱着青衣少年的头,也嚷嚷着不会游泳。
我眯眯一笑,“你们稍安勿燥,我这就去前面叫人来救你们!放心,小鱼吃不了你们的!”说罢,飞快撑船离开了此地,不顾他们在后面高声叫喊。
费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嘿嘿笑,“我说,你这招够厉害呀,把他们整得够惨的了。”
“谁让他们之前得罪我呢,活该!”我解气地笑。
“看来以后我也要小心点了,免得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费祥小声自语道。这家伙!我暗笑,拿竹竿戳了他一下,“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今儿出来真有收获,来山沟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玩得这么尽兴!”费祥笑得很阳光,那股子高兴劲就别提了。看到他绚烂的笑容,我竟也被感染的笑开,“走吧,我要把船还给人家去了。”
不久,小船靠了岸,心气甚高的费祥拿出一两碎银赏给了那位借船的大婶,大婶没想到我们出手这么大方,惊喜的连连道谢,费祥笑嘻嘻地说:“别谢了,保不准晚上还借你的船哪,您老先忙着!”说罢,轻身跳下了船。见他一跳下去,我也紧跟着往岸上跳去,谁知费祥一落地突然转过身做了个伸手的动作,象是要接我下船,但没想到我也落了下来,恰好跟我撞在一起。
集市
“啊!”被他一拦我被绊得向后仰去,眼看着又要成落汤鸡了,费祥手疾眼尖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生生扯回怀里。“哇,吓死我了小姑奶奶,你急什么,也不等我接你就跳。”费祥劈头数落。
“以前你也没接过呀,谁知道你会接呀。”
“以前……那时候也不知道你是姑娘家嘛。”费祥突然语结,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眼珠子直朝我打转,里面满是喜爱之情。
我脸不由一红,拍了下他的手,低声说道:“快放手啦,有人看着呢!”我说的有人是旁边的大婶,她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看看费祥,似乎从中看出点什么端倪似的嘴角边勾着心知肚明的笑。
经我一提,费祥这才松开手,又改为握住我的手,我注意到他在拉住我之前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好象没有牵过姑娘家的手似的。我暗暗偷笑,看不出费祥这个大大咧咧的活泼小子还知道害羞哪!
“你渴吗?走,我带你去前边找个茶馆!”费祥咧开一口白牙笑呵呵地说。他拉着我在人群中穿梭不停,很快冲到一个卖凉茶的摊位前。费祥要了两碗茶,拉着我在一张空桌旁坐下,这小子居然还挺细心,竟然用衣袖把凳子抹净才让我坐,看到他这样细微的照顾我,我心里倏地涌起一丝丝的感动。从小到大除了老爸老妈,还从来没有人象他这样对我好呢!费祥象是渴杯了,接过人家送来的茶水仰脖喝起来,一气喝了个精光,他一抹嘴,扭头见桌上扔着把扇子,拿起来忽答忽答的扇起来,稍带着也给我扇着。“一会儿等大婶给我们把马牵来,你可以骑着马,省得走路累。”
“没关系,我不觉得累,不过你什么时候考虑教我骑马啊?”我小口的喝着水,随口问了一句。
他一愣:“啊?骑马?”
“是啊,是你说不学骑马会遭人耻笑的,所以我想学啊!你不会记性这么差吧!”费祥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我没趣地瞪着他。
他嘿嘿一笑,“一个姑娘家骑马很危险,还是算了吧,啊!”
姑娘家不要学骑马
他殷勤的帮我续水,绝口不提练习骑马的事。
“干嘛算了,你说话不算话!”我不高兴地说。
“我上次说的是男孩子必须要学骑马,姑娘家家的,没必要,反正有我呢,啊,乖,你就不用学了!”他象哄孩子似的拍拍我的头,一心想打消我的念头。我没好气的哼道:“姑娘家怎么了,听说满州姑娘家个个会骑马狩猎呢,骑马哪分什么男女啊。”
“我是为你好,你想想呀,万一从马背上摔下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轻的摔个鼻青脸肿的,重的要毁容丢性命的!有一次我从马背上摔下来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呢,差点没残废了!”费祥凑近一些,小声跟我说:“你可别学那些满州姑娘,她们是会骑马,性情也彪悍呀,那都是骑马骑出来的,那种女人将来嫁出去也不会幸福的。”
这是什么谬论?我怀疑的瞄着他,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认识的那些满州姑娘没一个嫁得幸福,为什么,她们对待男人就象对待马一样,哪个男人会喜http://。欢这样的姑娘,所以打骂是天天不断呀,我可是有切身体会呀!”见我斜着眼睛一副怀疑的神色,他信誓旦旦地说:“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唉,算了,他不让我骑马也是好心,我悻悻地叹了口气。
见我放弃了念头,他嘿嘿一笑,讨好的说:“往后你想骑马,吱一声,我保证陪你玩啊!”我们正说着话,忽听有人大喊一声:“嗨,他们在那儿!我看见他们了,在那边喝茶呢!”
“没错,给我抓住那个臭丫头!”
因为距离远,声音听得不是很真,我寻声望去,眼皮子突地一跳,只见巴尔泰那几个人正加杂在人群中分头朝这边挤来,他们身上穿着青色的粗布衣服,象是跟农家百姓换的,不过他们那股子不可一世的贵族嘴脸依然不知收敛,反而更嚣张了。
幸好有密密麻麻的人群阻搁,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杀不过来,兴许琢磨出我是故意在捉弄他们,找我们算帐来了。
意外
费祥哈哈大笑,拉起我的手,“快走,别让他们败了我们的兴致!”
借着人墙的掩护,我们一通乱跑很快甩掉了后面的尾巴,“行了,他们追不上来了!我们玩我们的!”费祥领着我往前转悠。前面不远处有杂耍活动,费祥见了,立刻好奇的拉我挤了进去。
杂耍班子正在表演喷火和吞刺刀的节目,原来只是一般的民间表演呀,我可是看过世界顶尖级的杂技自然对这些小把戏没什么兴趣。费祥倒是蛮爱看的,不住的随众人一起拍巴掌。我点起脚尖往圈子外张望,巴尔泰他们还在很远的地方象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呢,离这儿最近的地方,渡船的大婶牵着马在商贩旁边眺望,好象在找我们。
我滋溜一下鱼儿似的钻出人群跑过去。“大婶,谢谢帮我们牵马。”
“不客气不客气,我就在湖边住,有事就吱声啊。”大婶笑呵呵的离去。刚送走大婶,忽听什么地方传来巴尔泰一声大喊,“臭丫头,看见你了,哪里逃!”
回头一看,巴尔泰手指着我正在命令同伴追,他们还不死心呀!我学着费祥的样子上马,虽然动作拙劣了点,总算勉强坐了上去。“马儿呀,帮帮忙,快点跑呀!”我拍拍马脖子,用力一夹马肚,马儿真的撒开蹄子奔跑起来。
“啊!”谁知马刚起跑差点没把我掀下来,我惊呼一声慌忙抱住马脖子。
“蓉弟!”杂耍那边传来费祥的叫声,他吓坏了,急忙拨开人群往这边冲。
前面的人群生怕被马冲撞纷纷往两边躲闪,等费祥追过来,马儿已经带着我冲出几十米远。“费祥!”妈呀,不好,我怎么让它停下来呀!忘记最关键的一步了!我生怕掉下去死死搂着马脖子,不料,我搂的越紧马儿奔得越快,颠簸得也越厉害。
空中传来一个尖锐的口哨声,费祥在召唤马儿,可惜这时候马儿已经完全失控了,根本不听他的指挥,一路冲撞的朝前奔去。
衣饰奇特的关外人士
这下我可慌了神,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后面传来巴尔泰他们的高笑和口哨声,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正兴灾乐祸的等着看笑话。我强压着心头的恐惧抬头望去,马儿快冲出集市了,前面只剩下一个卖布料的摊位,起码不会再撞翻行人制造混乱了。我刚要松口气,谁知布摊后面又有一群人,因为刚才被布料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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