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他们到哪儿都是一祸害。”费祥评价道,“算了,我们玩我们的,不理他们就是!”费祥一夹马肚,驾马跑了起来。
我突然坏心起,忙从小篓里摸出一小块地瓜照着巴尔泰掷去,偏巧不巧的正好打在他脸了,巴尔泰哎哟叫了一声,连忙捂住眼瞪着眼大叫:“他妈的,哪个龟孙子干的!”
落汤鸡
另几个同伴纷纷张望寻找目标,我坏坏的一笑,转回头去。
费祥好象感觉到什么,回头问:“你在干什么?”
“谁让他们抢我的地瓜,即然想要,我好心的又送他们一块就是!”我坏笑的吐了下舌头。幸好费祥跑得快,那几个富家子弟没瞧见是谁暗中作乱,自然骂骂咧咧的嚷几句就算了。
湖区面积好大,我们绕了好大一圈才到了湖对面,这边的水草长得很旺盛,一气拔得有一人来高,不仅湖里有,连湖边也长满了一丛丛的水草犹如一道草墙。站在这边同样可以眺望对面的集市,最近的地方中间只隔着两三百米。
“好了,我们就在这儿吧!”费祥把马牵到林边一棵树旁,系好缰绳。
我从上面跳下来,快步来到湖边,刚才我看见有农船在湖里打鱼,说明湖里有养着鱼,我在湖边蹲下来,好奇的用手拨了下水,果然有几尾小鱼以为我要喂食纷纷游过来打转,我抱着肩好玩的看着,“这里的鱼还不少呢!”
“你等着,我先做几把顺手的家伙。”费祥从附近找来两根粗点的树枝,再将一头削尖,然后递给我一根。“拿着!”见他开始挽裤腿我也学着把裤腿一气挽到膝盖以上,把鞋子脱在岸边,拿起棍子往湖里。谁知湖底长满了青苔,脚刚踩上去就是一滑,我惊叫声一落,整个人已扑嗵栽到水里,顷刻间没了顶。
费祥忙跳进湖里把我捞出来,拖到湖边,见我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说话都不顺了,“喂,说你没经验吧,哪能这样冒失的进去,明摆着当落汤鸡嘛!哈哈!”可怜的我被灌了口脏水,直咳个不停。今儿才算知道被水淹的滋味,鼻子里,气管里都是水,一呼吸肺都是痛的。
费祥一边吃吃的笑,一边帮我拍背,“一看你就是个旱鸭子,没下过水吧?”
我捏着湿答答的鼻子忙点点头,埋怨道:“你不早说,我都变成这样子了!”
变装
他又是一通狂笑,就在这时,湖对面传来某人的吆喝声,还有几个吵吵嚷嚷的说着什么,费祥望了一眼,“是巴尔泰他们,他们八成要过来!”我抖着湿衣服站起来一看,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巴尔泰他们发现我了,几个人招下人牵马过去,陆续跃上马背看似要追过来。
不好,我可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副狼狈模样。想罢,我拎起小篓子,匆匆的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换下衣服!”幸好我早有准备把那身衣裙带了来。趁巴尔泰他们没来,我绕着湖边从另一侧跑开了。
湖边停靠着一些农民的渔船,见一位大婶在晒太阳,我走过去问可不可以借她的船一用,那位大婶很厚道,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遇到麻烦了,马上招手让我到船里换衣服,并好心的放下帘子。
这一淹全身上都湿透了,头发也湿了。我匆匆把头发擦干,换上新的衣裙,整(。3uww。)理好自己后披着头发从篷子里钻出。
大婶抬头看来不由一怔,似乎有短暂的闪神,很快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我是个姑娘家,于是笑呵呵地说:“头发可不能散着,来,我给你梳梳!”大婶把给女儿买的各种发饰也贡献出来,帮我打理出一个很漂亮的发型。我陪大婶聊了一会儿,她八成以为我是哪个官宦家的千金,言语间对我十分尊敬,还说着什么老天保佑之类的话。
“姑娘,你没划过草筏子千万要小心啊!”当我划着借着来的船离开岸边,大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
“晓得了,放心吧!”我笑眯眯的跟大婶招手,虽然我不会游泳但划船的水平还不赖,站在船头的甲板上一撑竹竿,船开始在湖面上平稳滑行。
当第一次看到水中的倒影时,连我都被自己变装后的模样不觉惊艳一把,想不到我古代的扮相蛮漂亮的!这身粉红色的裙子轻盈飘逸,薄纱随风翻飞,再加上大婶特意为我梳好的很俏皮的发髻,很有一股子仙女下凡的味道。
惊人变化
不知这样一变,费祥还能不能认出我?我满怀期待的朝前滑去,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只听那边吵吵嚷嚷的热闹得不得了,有巴尔泰的声音,也有费祥的声音,好象在打闹。
“我明明看你跟一个小子在湖边玩,那小子去哪儿了?”巴尔泰在追问。
“对,那小子是我们的死对头,我们正找他呢。”青衣小子附和道。
“快说,把他揪出来好好整冶他一顿!”
“你们在说谁呀?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们也瞧见了呀,一定是你们看错了!”费祥说。听动静,巴尔泰的同伴们好象在追问费祥我的下落,我悄悄把船停在水草后面,蹲下身子拨开水草朝对面望去,果然,费祥坐在草地上被巴尔泰他们围在中间,面对他们的追问,费祥笑嘿嘿地说:“你们几个会输给这里的乡下人,别逗了,别说在这儿,就是在京城,也只有你们欺负人家的份,谁敢欺负你!”
“我们明明有人跟你在一起,那家伙呢!”巴尔泰不依不饶的问。
听到这儿,我索性站了起来,立于船头笑眯眯地叫了一声:“阿翔!”正吵嚷不休的几个少年闻声齐转头朝这边看来,顿时他们眼光大亮,个个惊艳地说不出话,而巴尔泰更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不相信似的,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一副份外吃惊的模样。费祥愣神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扭头看向自己身后,不相信我在叫他。
巴尔泰用手肘戳戳费祥,“她是谁呀?你认识?”
“啊?”费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用手挠了挠头,“刚才是在叫我吗?”
“难道在叫我们?”青衣小子斜了费祥一眼。看到他们傻愣愣的谁也没有认出我,我笑得更得意了,冲费祥招招手。费祥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鼻子,我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费祥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乐颠颠的跑过来,大步跳到甲板上。等巴尔泰他们追到岸边,我早已经把船划出了几米远。
真实面目
“别介呀,美人,也捎上我们几个呀!”巴尔泰伸着脖子叫道。这家伙还真是厚颜无耻呀!我故意拿竹竿敲打水面让水花溅了他们一身,“做梦去吧!”只听青衣小子狐疑的拉拉巴尔泰,小声说:“我怎么瞅着她有点象那个臭小子呀!你们有没有觉的?”话刚落就被巴尔泰给了肘,“屁话!人家长得有她这么漂亮吗?啧啧,想不到这穷地方还能见到这么标致的美人,你们快去打听打听,她是哪家的!我要了!”
因为船划得远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听不真了。之前还能看见他们在围着湖边跑,后来就没影了。我正跷头张望,忽听费祥试探的问道:“姑娘,我们有认识吗?”恰好船划到了一片水草中间,有一人长高的水草做屏障,总算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我笑眯眯的转过身嗔道:“我变化有那么大吗?你真的认不出么?”
他冲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不敢置信的问:“蓉弟?”哈,这小子,终于认出来了!我抿嘴一笑,他笑得嘴巴都快咧出面庞了,一步冲上来惊喜的对我看了又看,“原来你是姑娘家呀,真的假的?”说着,伸手朝我的胸部摸来,要试试真假。
我又气又笑的打开他的毛手,“不要啦,你要无礼的话,信不信我一竿子把你打下船?”
他嘿嘿笑,“你还是穿裙子的样子好看!”我把竹竿插在河里,然后拉费祥钻进篷子里,“饿不饿,看我都带来些什么?”我把干粮和拌好的凉菜从篓子里拿出来,都是农家寻常的饭,不过费祥却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鼓着腮帮子笑道:“说也奇http://。怪,我以前一直瞧不上这种菜团子,想不到也蛮好吃的!”
我夹菜给他,一边笑道:“傻瓜,心情好吃什么都是香的!别看皇上整天锦衣玉食的,他未必有我们吃饭香。”
“这话我信!”费祥连连点头,“小玄子整日里埋头处理那些政事,下面天天都有人给他使绊,他没有一天过得气顺,我就觉得当皇上可不比平民百姓活得轻松自在!”
巴尔泰的超世文才
“小玄子?你这样称呼皇上?”我惊讶的问。
他扑哧一乐,“看把你吓的,我们几个跟皇上交情好,私底下都叫他小玄子,他也乐意我们这么叫他。因为我和大哥刚认识他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们常常在一起练习布库,出去跑马,后来当我们知道他是皇上后称呼也改不过来了。”
“你们几个?都有谁呀?”
“有裕亲王福全,他的兄弟常宁,御前侍卫谭四,也就我们几个。”
我嗔道:“你呀,福全和常宁是康熙帝的亲兄弟,叫皇上的小名也在常理之中,你和你大哥可是外人能这么叫吗?”
“话是这么说,可小玄子只有我们这几个死党,他很乐意我们当他是朋友呢。”费祥很没心眼的笑道。看得出来,费祥没那么多心机,是个爽朗的单纯少年,我不由的笑了,见他吃得那么香甜,索性把最后一块干粮给了他。
他一边吃一边口沫横飞的讲:“你不知道,小玄子经常偷偷进宫跟我们几个出去玩,遇到看不顺眼的巴尔泰也陪着我们整冶过,到现在巴尔泰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巴尔泰整个一诨球,一点文化也没有,上次我们几个在酒楼里吃酒,听见他在隔壁雅间宴请朋友,借着醉兴把千古名句改得乱八七糟……听得小玄子酒都喷了。”
我好奇的大乐:“快讲讲,巴尔泰怎么改的?”
“那,我给你学几句:床前明月光,李白睡得香……”刚到这儿,我忍俊不住扑哧笑出声,要是李白听见后人把他的诗篇如此乱改不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更有趣的在后面呢,我想想,西塞山前白鹭飞,东村河边乌龟爬;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不为五斗米折腰,给我六斗就可以……”
听到这儿,我已经笑喷了,“天哪,他真是高才啊!”
“可不是,那天他兴头十足呀,听得我和小玄子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整冶恶少
“可不是,那天他兴头十足呀,听得我和小玄子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要是让汉文师傅听到巴尔泰的话,一准气死,不气死也会拿棍子把他打出课堂。”
“课堂?你们在一起学习吗?”
费祥点点头,“除了太皇太后钦点的几个王公之子,和今年考进的几名进士,皇上也点了我和谭四陪读。本来是没有巴尔泰的,偏偏鳌拜也把他侄子也塞了进来,太皇太后不好驳他的面子也就同意了。什么情况你也能猜到,这小子在课堂上一再语出惊人,常常把汉学师傅气得胡子直抖,当然,托他的福,上课倒也蛮有趣的,动不动大家就轰笑起来。啊,饱了饱了!可撑死我了!”费祥拍了拍涨鼓鼓的肚子,美滋滋的长叹。
我动手收拾碗筷,他一双黑眼珠正滴溜溜的围着我打转,一抬头,正跟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真没想到你是女的……蛮好看的!”
“别笑得那么傻气,象没见过姑娘家似的。”我伸出食指在他脑门上点了点,嗔笑。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嘿嘿笑道:“见是见过,人家都没你漂亮嘛!哎,蓉弟,以后要是巴尔泰他们再欺负你,我一定不饶他们!”
还叫我蓉弟呢,他乐得都忘了改口了,如今手被他握住,再加上一双热情如火的眼神,我竟然被瞅得脸微微发烫。“我去划船了!”我飞快抽出自己的手,笑咯咯的把他推倒,然后象鸽子似的溜出船篷。在湖里划船感觉很凉爽,空气中飘着一股子好闻的草香味。费祥用水草编了个简单的草帽戴在头上,陪我一起欣赏湖景。
划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后面传来叫喊声,“美人!小美人!等等我们!”是巴尔泰的声音。
回头望去,只见巴尔泰他们划着一艘小船追了上来,他们似乎没划过船,一个个又争先恐后的挤在甲板上,竟把小船压得摇晃不停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快着点呀,快追上他们!”巴尔泰连声催促划船的青衣少年,一边朝我招手。
刁钻考题
另一个少年忙把船浆夺过去划起来。看他们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典型的花花公子的嘴脸。“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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