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幸福我就幸……”话没说完,他的唇满怀热情的覆盖了上来,但他只是蜻蜓点水的轻啄了一下,就抬起了头,轻轻的叹息:“突然觉得幸福得就象幻觉,有点不塌实。”
他还在担心什么吗?大概知道费扬古对我也有心思,让他感到压力不小,从各方面来看他都不如费扬古,心里不免感到有些自卑吧?
我心疼的捧着这张暗藏着不安的面庞让他直视着我,轻声的却肯定地告诉他:“有句话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其实从我们相遇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以后我会跟你牵扯不断,我会为你哭,为你笑,陪你经历无数风波,因为……”
躺在枕边的他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我是从哪里来的,又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吗?我顿住了,痴痴的看着他。
“因为?”他重复着念着,期待着后面的内容。
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曾经在梦中看见过你……”我定睛的注视着他,他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在梦里,我曾看见你不断叫着我的名字在笑,也看见过你抱着我嚎啕大哭,我不知道这些梦境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一刻我的心跟你一样痛……费祥,我相信是上天安排我们相遇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定的相信我是你的,蓉儿永远是费祥的!”
我感觉到他呼吸明显的不稳了,他的眼底渐渐泛出一层浅浅水花,张了张口,声音竟然有一丝颤音,“晓得了,蓉儿永远是费祥的!”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紧紧抱住,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的话终于让他打消了所有疑虑,不再担心受怕了,我欣慰的伏在他肩头满足的闭上了眼。他的身子一直在微微的抖,过了好http://。久,情绪才渐渐平定下来。轻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知道我最喜http://。欢什么时候的你吗?我最喜http://。欢那个大声跟额娘说,想嫁费祥的你……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美的话,小时候要饭时我总是自怨自哀,怪老天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后来遇见了大哥我又觉得原来老天是让我享福来了。直到……遇见了你,我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是为了跟你相遇。”
我们静静的相拥,不知这样坐了多久,也不知自己何时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半夜睡来时,发现屋里漆黑无比,咦,费祥几时走的?
我刚要动,突然发现身边有人,这才注意到费祥正躺在我身边,他的手臂揽着我的腰,头贴着我胸前就这样象个婴儿似的沉沉睡着。
我突然没了睡意,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轻抚着他的头发,很开心他这样依恋我,看来http://。自己对他是个极重要的人。我不由的咧嘴笑,可爱的费祥啊,但愿你的梦中也有我。
心里那抹孤寂的身影
“蓉儿……蓉儿……”熟睡的费祥象在回应我似的口中发出一声呓语。
他倒是如愿以偿了,可是另一个人呢……我闭上眼默默地想起那个落莫的身影。
费扬古为了成全我们,放弃了他的幸福,如果不能接受齐格儿,那他注定要一辈子与冷寂孤独为伍了,明知不可为,又为什么下这么大的决心呢?
唉,这个理智到家的费扬古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本想忘了费扬古,可那双漾满痛苦神情的黑眸一直在脑海中兜转,挥之不去,我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费扬古已经在我心底深深处扎了根,想忘了他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唉,我恐怕要一辈子背负着这个沉重地思想包袱了,一辈子都忘不掉,费扬古为了我舍弃了幸福……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把我从睡熟中吵醒,睁开眼往身边一看,半边床铺已经空了。
睡得太死,竟然不知道费祥几时走的,一定是进宫读书去了!这时,躺在枕边一个绿色的物体引起我的注意,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费祥经常系在腰间的那块玉佩,据说是他十岁生日时费扬古赠给他的,他竟然把它留给了我。这算什么?陪睡一夜的代价吗?我自嘲的扯动唇角笑了一下。
不过费祥没什么钱,这已经是他最贵重的物件了,这说明他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我把它贴在脸上静静的感受着它的温度,似乎仍可以感到费祥的体温。
接下来,我象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样每日盼着费祥下学,他经常带我出城玩,游山玩水,附近城郊一带处处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就在我们大享幸福快乐的时候,时间一天天过去,离费扬古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再过几天大哥就要大婚了,想想我们一起送个什么给他好呢,大哥以前最疼我,比额娘还疼,所以我想给他一个最难忘记的礼物。你有什么好主意?”费祥牵着马走在前面,我则端坐在马上悠闲的欣赏着路边风景。
新婚贺礼
今儿费祥没有课,一大早他就带我出来散心了,还是早晨的风凉快,等回去用了早膳,一天的炙热就又开始了。
听了费祥的话,我认真想了想:“你大哥喜http://。欢什么?”
“他喜http://。欢看书,喜http://。欢兵器,大喜日子我总不能送把刀给他吧,他还不把我砍出来!”
我扑哧一笑,“我看着也是,人家成亲你送凶器,安的什么心呀!”
费祥冲我合掌作揖,央求道:“好了好了,拿主意不是我的专长,所以才请你帮我想辙嘛!赶快给我出个点子嘛!”
“我想想吧!”我抿嘴笑,认真的思索起来。费祥没什么钱也买不了贵重东西,而费扬古什么稀罕东西没见过,依他的性子未免喜http://。欢那些俗物,最好是实用又小巧的东西,能天天带着就更好了。
“有了,费祥,帮我画两张画像如何?”我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他高兴地追问。
我故意卖关子的眨了眨眼睛,“保密,到时会让你看的!”
“好,我的军师,但愿到时别让我失望呀!”
我笑了,扬了扬眉。“是,爷,您就瞧好吧!”
第二天等费祥上学去了,我来到后院兜转,后院一角种了一小片竹林,我从中挑了一支直径有两三公分的翠绿竹子,然后把它节成数段,秋蓉见石桌上摊了一堆竹节、小刀磨石等物,莫名其妙的问:“杜姑娘,你在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坐在石桌旁正忙着给竹筒口打磨,秋蓉看了一会儿,惊喜的叫道:“我知道了,你要做竹筒棕子是不是?”
“贪吃鬼,我要做的可不是吃的,是用的!”我用竹筒敲了她头一记,秋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好奇地坐在旁边看着。我把两节竹筒的头用刀片打薄,让它们能对接扣上,然后一个三十公分长的筒子做好了。
我继续再接再励又做好了几个。然后从衣袖里取出几页纸,“秋蓉,现在要交给你几件事去办。
新婚贺礼2
“秋蓉,现在要交给你几件事去办。去找个雕刻师傅帮我把这页文字通通刻在这支竹筒上,字要小,排列要整齐。”这页纸上写的是孙子兵法的各条兵诀,相信武将出身的费扬古一定喜http://。欢看那些兵法之类的书籍,我这也是投其所好。
另外一张纸上写着是我挑的古代情诗绝句。“这首诗不要整齐的刻上去,要每个字都用不同的字体,有大有小,位置全部打乱错开,至于怎么刻让雕刻师傅决定,明文阳文都可以,最好布满整个筒身。”
秋蓉听得一愣愣的,“这样好看吗?”
“我要的是新意,千篇一律的样子有什么稀罕?”
秋蓉还是不大理解我的意思,我让她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最后把费祥画好的费扬古和齐格儿的画像交给她。“你去天桥那边找个捏泥人的,让他按照画像捏两个一寸见方的彩人,每对背后要刻上百年好合,新婚大喜的字样。明白了吗?”
我通通交待了一遍,又让秋蓉复述出来,确定无误这才打发她去办。剩下的竹筒还剩下几个半截头,我索性把它们做成了茶杯。
等了大半天功夫,秋蓉终于一头大汗的回来了,薄纸打开,里面包着四支刻好的竹筒。我回到屋里,用毛笔沾着朱砂一点点涂上去,半个时辰后上面的颜料全干了,秋蓉拿起其中一个惊喜的赞道:“天哪,好精致啊,你打算拿它装什么?”
我笑着把一支毛笔装进筒里,扣上盖又恢复成一只完整的竹筒。
秋蓉恍然大悟,“哗!这个想法太绝妙了!”
“那就去帮我找只锦盒吧,我要把它们装起来送给新婚夫妇!”秋蓉马上脚不沾的去办了。我把做好的泥彩人用红绳串起来,分别系在竹筒身上。送给费扬古的是一支刻有密密麻麻小字的兵法文,送给齐格儿的则是一首情诗。
等秋蓉找来锦盒,我把一对竹筒仔细放进去包好,并用彩绸系在一起,新婚礼物就大功告成了。
费扬古的深谋心机
另外我又找了一支小点的锦盒装了一支竹筒,上面刻的是往生咒,这个准备送给费夫人。“当当当。”有人在敲门,秋蓉走过去开了门。
“齐格儿?”
我意外的看着来人,快要成亲了,齐格儿脸上看不到半点喜气,眉宇间反而凝聚着浓浓的忧愁。我忙拉她进来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想过来找你说说话。”她勉强挤出淡淡的笑。
齐格儿真是变了好多,平日里象斗鸡似的威风全然不见了,倒象个郁积成疾的小妇人。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秋蓉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我关心的问:“是不是费扬古又发脾气了?”
齐格儿轻轻摇了下头,“要是发脾气倒还好说,最近他心情很差,整日里沉默寡言的什么话也不说,见了我连句话都懒得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那样子,哪里象快要成亲的人!”
齐格儿的样子也不象啊!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我还是要想办法帮他们开解才行,“别担心,我听说有的人在成亲前会焦虑,不安,紧张,书上管这些情绪上的变化叫婚前恐慌症,我想费大哥一定是得了婚前恐慌症,等成了亲,什么症状就都没了。”
“真的?”齐格儿头一次听说婚前恐慌症这个名词。
我确定的点点头,鼓励道:“相信我没错的!”
齐格儿仍有些半信半疑,她吞吞吐吐的说:“可是,听柱子说,费扬古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他分明在折磨自己啊!”
什么?我吃了一惊,细细一想,方才记起这几天费扬古的确没有跟我们一起用膳,每天早早的离家,晌午不回,晚上又说公务繁忙总是晚归,我们还以为他办差时在班上顺便吃过了呢,原来……
齐格儿担心的用帕子点着眼角,“他一定还在生我的气。生气归生气,也不能让自己饿着呀,这样下去等不到大婚那天他就……”他就会昏倒的……我担心的叹了口气,,
费扬古的深谋心机2
听说在清朝贵族间有个民俗,如果在大婚那日有人一方昏倒不能举行完仪式,就说明这两个人不被老天祝福,没有姻缘,今后再也不能婚配。齐格儿担心的是这点吧。
费扬古也真是的,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呢!难道他不怕在仪式昏倒……突然,我心一动,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这会不会是他故意要推掉这门婚事而想出的办法?要是那样的话,双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分手了,也不会被任何人责备……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天哪,费扬古,你还在想办法排斥这门婚事吗!
“蓉儿,我没有别的法子了,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扬古心里还惦记着你,他这个人很念旧,轻易不会忘记一个人,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他,让他别这么折磨自己,只有你的话他能听进去……”齐格儿突然握住我的手,急切的央求道。
我心有顾虑,犹豫的说:“你还是让费夫人去劝他吧,我的话他未必能听得进去。”
“不,蓉儿,我信得过你。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啊!”
我经不住齐格儿的鼓动央求,终于点头答应了。一刻之后,我端着下午茶来到书房。
柱子正抄手站在书房门口,扭头见齐格儿和我一起来了,意外的不得了,小声说:“主子说了,在他办公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打搅!你们还是回吧。”
齐格儿为难的看向我,“每天回来他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都忙了一天了,回来也不好好歇着,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他若见了我一定又会大发雷霆了。”
“我进去看看吧。”看来好坏都要硬着头皮进了,大不了挨一顿骂再出来,又损失不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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