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儿也在临时媒婆的背扶下上了轿子。
“哎哎哎,新娘子怎么能自己下地呢。”媒婆焦急的唤住依儿。
依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跑到图巴面前:“你真的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有。”图巴冷冷的回答。
“好,图巴你记住。”然后转身上轿。
说是迎亲,其实也就绕着占山苑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原来他们要在这儿拜堂。
陆裴在媒婆的引导下踢开轿门领出新娘。
进入大堂,文柏一堡主的之态出现说:“今日二位新人的高堂都不在,那么我们就让天地两度作证,你们两拜天地,在行夫妻交拜可好。”
而人点头答应。
“媒婆,开始行礼吧!”文柏吩咐下去。
媒婆喜气洋洋的高喊着:“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
又喊二拜天地。
二拜天地。
夫妻交拜!第三声,各位宾客都那么期待着,一对新人却顿了下来。停了很久,媒婆忍不住又喊了一遍:“夫妻交拜。”
“我不嫁了!”
“我不娶了!”
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现场却变得鸦雀无声。
“陆公子,幸苦你与我演这场戏,我劝公子也不必在期待了,我们痴心苦等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我们,今日之事我向在场的人道歉,请老大不要责怪陆公子。”依儿掀开盖头,欲离去。
“给我站住,”只见长鞭一下,一排的桌子裂开两半,“婚姻是终身大事,岂容你们如此儿戏。”文柏做梦都不敢相信依儿会如此胡闹。
“柏,婚姻是不能胡闹,感情也不能胡闹,陆公子忠贞于他的妻子,今天若不是我苦苦相求他也不会就范,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想害了陆公子。”说完,依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裴!”文柏要把矛头指向陆裴,“依儿年龄小,不懂事,你怎么可以跟着她一起胡闹,哼!你们的事以后别再想我会理。全部都走,都走,闹剧都看完了,还不散做什么。”
文柏将当场的宾客全都赶走,她的精神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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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变闹剧,加上文柏怒气心头,四处发飙。烽火堡,或者说,整个烽火堡都死静了下来。
依儿当众悔婚,有人忧有人喜,有人无关紧要。但是我们关心的却是喜的人,图巴听了依儿的话,找到依儿,想没想到真正两情相悦的尽是这两个人。不过在表白心意后,也算前事既往不咎,决定重新开始。
不过身怀心事的人不止他们,要怎样化解文柏和陆裴之间的误会还要下些功夫。
陆裴已经决定明日就离去,事情迫在眉睫。
“你怎么在这里。”文柏应依儿的约来到西侧假山,却见陆裴也杵在那儿。
“图巴邀我来的。不过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事了。”说着就想走。
“陆裴你等一下。”文柏叫着他,“你明天要走了?”
陆裴停下,点点头。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考验我。”文柏眼睛里不是期待的眼神,更多的带着失望,“你根本没有相信过我,包括你答应和依儿成亲也是想逼我做出反应,是不是。”
“是!”陆裴诚实的回答。“即使只剩一丝希望,我也要证明你是松儿。”
“哪一件事证明我是齐松子。”文柏不明白,她这样的拒绝他,这样的澄清,可是还是不能获得他的信任。
“你说你生长在大漠边上却一眼认出我的航海图,你害怕太监,挨饿就会焦虑不安,所有的所有都证明你就是松儿!”
“我爹连武功秘籍都能收藏,我见过航海图有什么奇(…提供下载…)怪,有谁挨饿会不焦虑,太监更是离谱,我连太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哪里怕了。”文柏觉得莫名其妙,她没想到她普普通通的每件事都会让陆裴有这么多的遐想。
“你不愿承认我也不逼你,只希望你生活能够幸福就好。”十年,将近十年的风雨才让他真正的清醒,是他的任性认识了齐松子,是他的好奇爱上了齐松子,最终又是他的执着逼死了齐松子,他又何必在坚持,他又何不放手让她再次展翅。他想证明,证明她是齐松子,然后知道她幸福的活着。
“如果我愿意做齐松子呢,我不介意你叫我松儿,也不介意你和我情话你们的往事。”轻蔷说得对,喜(…提供下载)欢一个人是要有所付出的,文柏是人上人,吃得苦中苦也不在话下。
“不行!”陆裴笑笑,那么的轻松,那么的逍遥,“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你要做文柏,一定要安安乐乐的做文柏,逍遥的狼花,混世之中,俗世之外,就是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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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荣归
“陆齑,你还喜(…提供下载)欢我吗?”文柏半夜急急忙忙找到陆齑。
“那是当然啦,你怎么这么急。”陆齑奇(…提供下载…)怪,陆裴明天就要走了,他不久也会走的。
“要你娶我,你愿意吗?”文柏说。
陆齑愣住了:“怎么这么突然!”
“你不要问这么多,告诉我,你愿意娶我吗,然后带我回中土。”文柏制止他在继续询问。
陆齑拾起她的手,神情的望着她说:“愿意,我当然愿意,我不单要带你回中土,我还要带你会京,带你去见皇上,让皇上亲自主持我们的婚礼。”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文柏抱住陆齑,不停的说着道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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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裴走了,就在他们约定的日子,走得那么急,就像他们来得那么突然般。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打。
文柏没有看到陆裴最后一面,不过她也有了新的生活要过。
“多谢各位兄弟这么多年为烽火堡尽心尽力。”文柏招集起烽火堡的所以弟兄,汇集烽火操练场。
烽火堡有一千子弟兵,他们并不是八方汇集而来的名士,只不过是中土漠北交战之时的一些败兵残将,他们无家可归,无国可回,幸得康福尔一群人收留,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上千人的小型军队。
“我文柏自问没有对烽火堡做过什么贡献,却侥幸鸠占鹊巢,成为堡主。今日招集弟兄文柏有三件事宣布。”她的声音依然这么宏厚有力,她的气势依然这么凛凛人上,她的发带依然飘飘扬扬,她的英姿依然炫目动人。
“第一件事,我要将堡主一位交还康福尔,康福尔为人仗义,宅心仁厚,又是建堡之人,这个位置理应归还于他。第二件事,我已经决定嫁与陆齑,即日起程。第三件事,是我文柏有求于各位,不过你们不一定要答应。”
宣布完前两件事,烽火堡的弟兄们就已经躁动得很,事发这么突然,让他们怎么接受得过来,仿若两年前,烽火堡的主人一夜之间就成为了文柏,理由竟是赌棋将烽火堡输了。
“堡主有事不妨直说,我们既然做得了烽火堡的兄弟,堡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兄弟们高声呐喊,一表忠诚。
“我文柏的命是烽火堡给的,所以我希望今日文柏出嫁也能由烽火堡的兄弟们护航送亲。”文柏眼神闪烁,难以琢磨。下面的兄弟个个蠢蠢欲动一切准备就绪的样子。“大家不要急着答应,送亲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我希望大家考虑清楚。”
“堡主不用多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能做,更何况为堡主送亲。”
“好兄弟!”文柏知道烽火堡的兄弟都是经过战火,看破生死的人,她的要求他们一定会答应。“但是此行凶险,我不可能让所以的兄弟陪我冒险,所以附和一下条件的人出列。康,你来吧。”
文柏把宣读条件的工作交给康福尔做。康福尔出列,大声宣读:“无愿随行者,出列!身长六尺者,出列!臂若榕干者,出列!高堂尚在者,出列!娶妻有子者,出列!独子家中者,出列!弟妹年幼者,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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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这是这次随行人的名单,你过目吧,符合你说的条件的都挑出了,剩下的一共四十七人。”康福尔一整日都在帮着文柏做挑人一事。
“不了,你过目了就好!”文柏一边说话,一边收拾收拾要带走的衣装。
康福尔见文柏根本没在听自己的话,于是说:“不,我弄错了,应该是四十八人,我也和你一起去,除了身长和臂粗,其他的条件我都符合,我想你不会拒绝的。”
“错!是四十九人。”加摩走进来说。
“还是错!应该是五十人。”风弩也走了进来。“正好凑个整数,吉利。”
文柏手里的动作先是放慢,然后终于听了下来:“虽然我早就料到,但是还是要说,你们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做。”她拍了拍康福尔,“委屈你这两年为我装傻充愣,现在堡主的位置还给你,你要好好的珍惜,不要在这么轻易的让给别人了。”
“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不服个十年八年的,可是现在我们遇到的是你,有你的日子我们更加逍遥,有你的日子,我们更加快乐,有你的日子,我们更懂得珍惜。我们生活在有你的日子里,让我们怎能轻易忘怀。就让我们送你这一程,你就当我们嫁女儿也好。”
康福尔难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不过这也值得了,文柏竟然一笑:“你哪来的这么大个便宜女儿。”
“怎么没有。若是我听我爸爸早早成亲,女儿可能也差不多是你这个年纪。”康福尔说。
“你又知道我有多大?”文柏鼓圆了眼睛问。
“能有多大,比依儿小个一两岁。”依儿今年十七,虽然文柏两年前就是这样,但他的年龄一定不会太大。
文柏苦笑了一下:“比依儿小?!你真是抬举我了,风弩你到底给我施了什么法术,让我变成现在这样。”
“难道我猜得不对?那你到底多大。”
“二十有余你们信吗?”文柏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秘密。到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应该是更多的坦诚。
在场的三人立马摇头,文柏知道他们会不信,于是说:“不信不要紧,以后我还会告诉你们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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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准备的人不止文柏,陆齑也早早的通知了京都,并向福左桦辞行,准备回京。
“想我离京将近八年,今天若没有柏,我恐怕永无回京之日了。”陆齑的话既带着希望有用说不出的悲伤。
“怎么会呢?皇上毕竟是你哥哥。”
“如果是大哥我当然不用担心,可是现在二哥当政,很多事都很难说。”
文柏想了想,问道:“你大哥就是中土的先皇帝,赶绝陆裴的人?”
陆齑叹气说:“我大哥可以说一世英名,他唯一的错就是误会了五哥,甚至要杀了他。至于二哥,他的为人我不敢妄加评论。可是你看看我们兄弟几个现在的处境就知道了。三哥被封做什么通番大使,远派西洋。四哥还算好,得以留在宫中,不过也只是修书这般无权之事。六哥现在深陷战场之中。而我则被调往边疆。”不过转念一想,陆齑又说,“不过我现在有了你,所以被调到哪我也无所谓,只不过要难为你跟着我受苦了。”
“有什么苦是我狼花吃不得挨不住的,我不怕天,不怕地,只忧郎儿多薄幸。”文柏俏皮的点着他的胸膛,一句话,说出了天下女子的担忧。
“薄幸?!我哪敢呀!狼花大名谁不知道,就算我有艳遇的机会,也没命薄幸。”
“我允许你薄幸,”文柏的话让陆齑心里一怔,“以后,无论你遇到谁,喜(…提供下载)欢谁,我都允许你们在一起,甚至娶她过门。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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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大家时而走走玩玩,时而加紧赶路,终于到达了京城。京城的繁华吓傻了一群大漠上的土包子,陆齑带的更多是感动,而文柏却豪无反应。
到了皇宫的侧门,陆齑将自己的令牌出示,和总管的公公大了两声招呼,然后来到文柏面前:“我已经命人备轿,待会你就乘轿子入内,其他的人会有人带他们到京中的别院休息,他们不能一起入宫,不过你若是怕闷,我会请示皇上准许你带一俩个亲信在身边。”
文柏点点头:“这是你的地盘,你做安排吧!”
通知文柏后,他又和公公说了几句。
皇宫的办事效率就是快,不到一眨眼的功夫,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文柏坐着轿子直接被抬到了陆齑的寝宫海德宫。
“这就是你幼时生活的地方,你还真是幸福,大概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忧虑吧!”文柏在海德宫转悠了几圈,就觉得有些累了。一座普通的寝宫就这么大,要是在皇城里走失了,最可能发生的不是累死就是饿死。
“从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要说忧虑也不是没有。”陆齑见她走个不停,就将她领导亭子里坐下。
“除了笨还能有什么让你这个笨皇子忧虑的。”文柏逗趣他。
“齐松子。”陆齑冷不丁的说,“我说了你千万不要生气,”陆齑向文柏解释道,文柏也理解的摇摇头。“松儿和你一样,一看到我就叫我笨皇子,总是和我过不去,从来不让着我。那时我真的好烦恼,每天琢磨着怎么对付她。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对着别人那样的微笑,我又开始烦恼,又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让她只对自己笑。有她的日子真的每天都好苦恼……”
陆齑自说自的,想看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