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的唤着查找着,直往宁落城飞奔了出去,守城的将士们早就已经发现,可是却呆呆的看着不知所措,一是那天空中的人影武功大高他们没一个能追的上的,二是追上了能怎么办,他可是王爷啊。
这边的动静太大,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男子快马来到城门厉声道;“这是怎么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略显淡漠的年轻男子。
宁城士兵忙道:“见过太子殿下,奴才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宁王口中喊着离儿用轻功飞出了城。他府上的侍卫们正追着呢。”
太子一愣,他身后的男子也微微的一诧,太子沉声道:“开城门。”打马追了出去。
蓝月和明炎着急的追在宁觉后面,蓝月急道:“这样下去不行啊,怕是王爷会出事,明炎你把这个扫到王爷身上。”说着递给明炎一个纸包。
明炎二话不说拼力追了上去对着宁觉撒了过去。宁觉也不躲任风吹着飘了一身,可是身形一点都没落下,明炎低咒一声。又追了上去,直跑出了几公里,宁觉的步子才缓了下来,蓝月和明炎瞅准时机将他拦了下来,蓝月二话不说的将另一包粉末撒到了宁觉身上这才点了他的穴。宁觉便缓缓的倒了下来。
宁觉刚刚倒地,身后便传来了怒喝声:“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太子一脸怒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宁觉眼神不善地瞪向了蓝月他们。
蓝月躬身道:“回太子,王爷他神情有些过于激动,奴才们怕他伤着自己,不得以才点了他的穴,想带他回府。”
宁炔看了看昏过去还皱着眉头的宁觉,盯住明炎道:“你是谁?”
明炎垂首道:“小人是蓝管事的夫君,几年前失散了,幸得王爷相助才能团圆。”
宁炔打量了他几眼,沉声道:“带你们主子回去。”他身后的年轻人利落的下了马道:“将王爷扶到马上吧。”
几个人合力将宁觉抬了上去。宁炔淡淡地看了一眼马背上的宁觉,神色复杂,淡淡地问道:“宁王妃还是没消息吗?”
“没有,王爷现在也是心情太着急所以今天才会这样的。”蓝月忙道。
宁炔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一行人就这样回了府。
炎国都城。
空荡荡的大殿之上炎国皇帝严逢正无力的坐在金殿之上,外面的喊杀声已经渐渐的低了下去,他是真的没想到啊,从何时起下面的那个男人尽然有了如此的势力,如此的能力,到如今悔不当初啊。
大殿之中一个黑色华服的绝美男子正好整以暇的静立着,脸上的笑容邪肆而又狂妄。此刻他正静静的盯着王座之上的男人,笑的一脸阳光,“皇上,您还是快些写好传位诏书,省得为臣站的脚麻。”
严逢悲怆地摇头,痛心疾首啊,嘶哑地开口道:“卫燃,朕对你们卫家不薄啊。”他的姐姐入宫便是贵妃,到如今已经是后宫之首了。而他在炎国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如此的荣宠却还是不满足吗?
卫燃低低地笑了:“我什么时候也没说过皇上您对我不好啊。”轻松的抬脚迈上了金梯,直直的走到严逢的身边,卫燃略有些不耐地道:“皇上,让你写个诏书还那么麻烦,既然您不愿意,那也简单。”哗的一下卫燃从怀中拿出一个诏书,伸手从严逢怀里拿过玉玺盖在上面。单手制住了严逢的反抗,卫燃满意的看了看,将玉玺和诏书收了起来缓缓的离开了王座。
严逢悲愤地道:“你这是逼宫,你这是谋逆。你不会得逞的。”
卫燃有趣的笑了,转过头看着王位上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的男人阴冷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当日若不是你派御林军围住灵山我怎么会失去我的妻子,你让我失去了妻子我便让你失去王位,还有你的命。”卫燃优雅的转身,摇着手中的诏书,大笑着道:“还有一点我要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了要想重新找回我的妻子,保护我的女人那么我就需要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比如说摄政王。”话音刚落一支羽箭破空而出,直直的射入王座之上男人的胸口,惨叫声都来不及出口便没了气息。
卫燃大步的走出殿外,沉声道:“传令下去叛乱平息但是皇上不幸遇难,按照皇上遗诏由四皇子严智继位。”
外面的将士答应着出了殿门。
卫燃的眼中闪现出莫名的光芒,望向远方喃喃道:“小离,你等着,我马上就会找到你的。”
第一百零四章 重生
三年后赤月
“爷,您骑慢点,这不马上就要到天山了,您还那么着急干吗啊?”奇格在后面大声的喊叫着。他家的爷简直是不要命的狂奔嘛,连赤月最好的马都已经快口吐白沫了。这一路上已经骑死了不少的骏马了,若是这匹再被骑死了这天山下人烟渐少他到哪再去给主子找马啊。
前面的沙朗置若罔闻,只是不停的打马向前,原本狂傲的脸庞上难掩兴奋与莫名的激动还有一丝淡淡的无措。
奇格一看主子这样只得认命的跟了上去,他也知道这次天山之行对主子意味着什么,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主子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再说笑也不再游历各国,整个人总是有着莫名的悲伤再不复当日那豪迈而又爽朗的二皇子样,而主子与王上还有大皇子也是越走越远了,常常在朝堂之上闹的很僵。更别说这三年之间赤月内忧外患不断,原本还算相处和平的炎国突然在三年前派兵攻打赤月,而宁国也断了与赤月的经济往来还派重兵驻守在赤月与宁国的边界上,虽然没有趁火打劫攻打赤月可是倒大有隔崖观火之意谁知道什么时候也会插进来一脚。而这三年的征战让赤月各个部落之间对于诺也部族越来越不满,而赤月也损失了不少的兵力物力,若不是炎国突然发生了天灾,两国勉强签订了休战协议怕是赤月就要出大乱子了,可即便是这,却也无法排除赤月各部之间渐起的矛盾,如今的赤月就像是快要爆发的火山一般已经出现了浓烟。哎!可是主子对这些全都不理总是冷冷的笑着道:“自作自受。”其实他也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全在那人生上,当初若不是主子发现他派去保护那人的龙冀军全被掉走起了疑心回去查看。也许那人当真就没命了。后来为了骗过王上与大皇子也是为了救那人的命不得以用一个怀孕的女人烧焦的尸体当作那人这才保住了那人的一条命。可是这些天下人并不知道,所以才有炎国攻打赤月所以才有了宁国断掉赤月的经济来往。有时他也会想究竟是不是值得,就仅仅为了一个她赤月人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可是这些他是无权置疑的,毕竟主子才能决定究竟值还是不值。况且,奇格的神色一暗,正如主子说的这也是王上他们自作自受。
两匹快马迅速的奔向了天山脚下,在一处平地之上两人下了马,施展轻功快速的向山上奔驰而去。在天山的山腰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正有一个木屋静静的立在那里。
沙朗有些紧张的推开了门,一个苍老的声音淡笑着道:“你来了。”
“师父。”沙朗恭敬的叫道,看了看四周,有些期期奕奕地道:“她呢?”
格日乐图笑看着自己这个得意的徒弟淡淡地道:“她去天池了。”
沙朗又像失望又像放松的舒了口气,随即又紧张地道:“师父,她的毒?”
格日乐图叹惜地道:“当日她中的本就是草原上最毒的毒药,再加上小产她的身子怕是毁了一半,这些年我以毒攻毒再加上传授她内功心法调养,只是解了她身上的毒,但是再想要孩子怕是难了,而且她的容貌也难以回复到以前了。纵使医好了身上的伤但是心上的伤怕是难好了,至于她的嗓子是无法医好了。”
沙朗眼里闪过一丝疼痛,握紧拳头道:“我去找她。”
格日乐图了然的一笑道:“去吧,时候已经到了她也该离开这里了。”
沙朗恭敬的躬身出了木屋直奔天池而去。刚到天池便见一抹白色静静地立于天池中央如同盛开在水中的莲花一般。蓝色的水面在她脚下铺展开来,女子披散的长发背对着他们正低头似乎是思索着什么又似乎是在看着什么。
沙朗只觉得心头一阵的激动,心疯狂的跳了起来,多久了,已经三年了啊,自从那日将她送给师父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他永远记得那日他抱起她时那满身的鲜血似乎要将人的眼都染红一般,不自觉的心口又是一痛,她,瘦了很多啊。沙朗有些颤抖地道:“冷离。”
女子似乎微微的愣了愣,缓缓的抬头转过身来,顿时一声抽气声传了过来。
奇格吃惊地看着水面上的那个女子,他还依稀记得那女子本是多么的清丽动人,如同草原上的格桑花一般的美丽。可现在眼前的女人一张脸上交错着长长的疤痕,有的狰狞地向外翻着肉有的则是明显的红印。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而那一双眼却比天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还要寒冷,听到抽气声女子缓缓的偏过头,唇角微微的向上翘起,似乎感到有趣地开口道:“怎么,很吓人吗?”那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就像是用最粗的沙纸打磨木头的声音。一时间奇格只觉得五味掺杂深深的可惜涌上心头。
沙朗的心又是一痛,不禁柔了声音道:“不会的,在我心中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你都还是原来那个聪明而又美丽的女子。”
“是吗?”毫不在意的语气。我缓缓的从湖面上走了过来,一步一涟漪。静静地站到沙朗面前眼里多了一点点的人气,淡淡地道:“我一直都还没有跟你道谢呢。”
沙朗眼神一暗,“道谢,若不是我你又如何会受这么多苦。我倒宁愿你打我骂我还好些。”
我没吭声,已经三年了啊,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午夜梦回总是看到漫天的大火还有那疯狂的女人,每时每刻我都似乎能感受到那个未曾出世便离我而去的孩子曾在我的身体中挣扎着想要活下去。我最亲的人也是我最后的希望,一眨眼之间灰飞烟灭。这三年中每日都要经过痛不欲生的折磨,可是奇怪的是我却还是没有疯掉依然如此的清醒如此的清醒啊!!轻轻的笑了开来,我轻柔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不想的,况且冷柔她不是已经被人杀了吗?听说死的很惨呢。”可惜啊,心底深处不停的叫嚣着,到底是谁那么多管闲事的,我已经想了那么多好的方法到如今却都用不上了。不过,眼神一转,笑的恣意,轻拉上沙朗的手,明显感到他微微的一怔还有眼里的惊喜。我笑着道:“以前的事都不再提了,当日你救了我我也听说了赤月的事,现在我倒是想认你做哥哥帮你也帮赤月摆脱困境,你看如何。”
沙朗的神情顿时复杂了起来,有疑惑、有惊喜还有几分的哀伤与不确定。却是轻柔地道:“若你喜欢有何不可,我还要多谢你如此的为我着想。”
我静静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多想,经过了这些事我是真的知道了恨有多可怕,我不想再恨了,你也一样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的事谁也不怪,都怪我自己太不仔细所以才上了她的当。事到如今已经这样了又能如何,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的,与赤月人也无关。”
沙朗愧疚地看向我,眼里满意是沉痛,“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难过觉得对不起你。”
轻柔地一笑,扶上自己的脸,笑道:“那你就好好补尝我好了,我这副样子怕是以后也没人要了,我也没什么能力,以后吃穿用行住全都由你包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沙朗这才真正的笑了开来,眼里多了几分豪迈,“那有何难,你且放心我定会照顾你一辈子。”
一辈子?轻轻的垂下眼,掩住了心里的自嘲,这世上哪有什么一辈子,再抬眼时已经多了几分的淡然,“我饿了,回去看看老头子有没有准备好吃的。”
沙朗忍不住笑了开来,老头子,也只有她这么叫,格日乐图可是草原上的圣者,眼睛移向她那挽着自己的手,浓浓的责任感涌了上来,还有淡淡的有些说不清的满足感。怜惜的看着她的脸,这个女子本是多么美好的啊,他以真神之名发誓,这一生他都会护她周全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重展笑颜的沙朗并没有想过为何当她说不恨他时他的心会轻快的像要飞上天一样,也未曾想过到如今这女子变成这样他为何却依旧如此的在意。只有他身后的奇格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主子他该不会也陷进去了吧。担忧地看向沙朗三年未曾见过的开朗笑颜,还有他身边那清瘦淡然女子。忧虑浮上了心头,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木屋中格日乐图正捣着草药,见到两人进了木屋,淡淡地笑道:“回来了。”
“是”沙朗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