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不动心,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若是先遇上的是卫燃,那么我还会不会选宁觉,这答案连我自己都无法回答啊。
车子正在向前,就听车外响起明炎那有些死寂的声音,“太傅,我去招待几个新朋友,山上我已经命人围了起来,寺里昨天就清干净了。”
卫燃淡声道:“去吧。”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我不禁心中暗道不知道又是谁要倒霉了。
明炎闻言快速的带了几个人马退了下去,在半山腰拦住了正缓缓步行上山的冷明与花梦奇,明炎淡漠地道:“太傅有令,闲杂人等不得上山。”
冷明轻一挑眉,“怎么?这山也被卫太傅包了不成,难道说天子脚下还有第二个可以随随便便就封山的,这灵山应该是皇上的地吧,这灵觉寺也是皇上的寺院吧。怎么太傅一声令我们就进不得了。”
明炎没表情地道:“这是为了安全考虑,总之,这山你不能上了。”
“笑话。”冷明轻蔑地道,“你是说我堂堂宁国的正一品都统会行刺你们宁国的太傅不成。今儿个这个山我是上定了。”这些日子在上阳他和花梦奇断断续续的也听说了些在姚城的事情,要说,这个太傅也确有可疑之处,尤其听说他回来时似乎还带了个女人,虽说外面都传说是他新收的小妾明炎的表妹,但是事实如何他倒要亲眼看看。今儿个一早就有人送信说卫太傅带着新收的夫人上了灵觉寺,他定是要会会这传说中的夫人了。一抬脚,冷明便打算再往上上。
明炎沉了脸,阴冷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再往前我们便将你同刺客论。”
冷明轻叱道:“那我倒要试试了。”猛的一提起,身形拔高数尺,轻点旁边的松树便准备往灵觉寺去。花梦灵也施展轻功跟了上来。
明炎手一挥,七位身着黑衣的武士便拦了上去与二人缠斗了起来,明炎则戒慎的守在前面。
这边的打斗丝毫没有影响到前面的我们。车子在一座山门前停了下来,门前有两棵古树,枝叶茂盛,上面挂了不少的红丝带,都是祈福的人所挂。
刚一下车,便有一和尚迎了过来,端的是慈眉善目,见了我们先是双手合实念了声佛号才平和地道:“老衲灵觉寺主持慧海见过两位施主,请跟贫僧来。”领着我们进了正殿,殿堂之上如来佛像正眼含悲悯地望着世人,两旁是几位菩萨的雕相。桌上的供果都是新鲜的,香炉里的香正静静的烧着,两旁坐着几位看起来像是得道高僧样的人物正不停的念着经。
我拿出备的香上了起来,在主持的指引之下拜完了佛。又捐了不少的香火钱。
慧海和善地道:“两位,寺里已经准备好了斋菜,两位不防吃些。”
卫燃看向我,见我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庙里面香火很旺,到处都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祈福香、还愿香袅袅的冒着青烟,淡淡的檀香气让人的心也平和了起来,我们穿过几个殿阁,正准备去斋堂,就见赵海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附在卫燃耳边悄声的说着什么,卫燃脸色看上去依旧是平静的,只是那双眼却已经暗涛汹涌,瞬时间竟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望向我时却又变得柔和起来,有些商量地道:“离儿,这斋饭今天就先不吃了吧。”
我微皱眉道;“斋饭吃不吃都没关系,只是我还想为孩子求个签。出什么事了吗?时间不是还早吗?”
卫燃只是宠溺地笑笑,“没事,既然这样,那就多待会儿吧。”
我想了想道:“要不我现在就让大师带我去求签吧,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办好了,反正这里是炎国的京都,你又带了这么些人来,让赵海陪着我就行了。”
“不用,”卫燃摇摇头道:“我陪着你还放心些。”
这时就听主持大师笑道:“施主不用担心,这寺里没有外人,昨天那位将军都已经查过了,老衲这就带这位女施主去求签,两位可殿门外稍等,两位如果要有什么大事商议也可在殿外自便,佛门大开,一眼便可望见里面的情形。”
卫燃沉吟不语,主持便带我们来到求签的殿阁,除了泥塑的佛像外什么没有其他的,上面也供着香案,右面有个签筒,这个殿阁的门很大,从外面一眼就能年清里面的情形,卫燃也就放了心,掉来了一队人马守在门外,赵海则站在门内密切注意着,卫燃这才飞身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御林军的人马正虎视眈眈的围在殿外,御林军统领李刚正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他的面前一群面无表情的蓝衫士兵正冷冷的瞪视着他。
李刚有些不耐地道;“太傅大人怎么还没出来,我等还等着带他面圣呢。”
为首的士兵长只是淡然地道:“小人不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刚口气有些冲地道;“他再不出来,别怪我等冒犯了,皇上有令必须带他回宫。”
士兵长也不害怕,依旧是淡淡地道:“太傅有令,要我等封山,若是大人硬闯,我等也只得依令相拦。”
这下可气的李刚不轻,怒声道;“你是想抗旨吗?莫非太傅还大过皇上了。”
“李统领这顶帽子可是不小啊,我卫燃可真是戴不起啊。”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士兵身后传来,蓝衫士兵自动的让出一条道,就见卫燃浅笑着,自在的走了过来,那倾城的容颜让不少御林军花了眼。
李刚心里一紧,忙下马道:“见过太傅。”
卫燃有些诧异地道:“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敢担您李大人的礼,我在您嘴里都成谋逆了。”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冷意。
李刚忙道:“是小人一时口误,还请大人原谅。”
卫燃冷冷静地瞪他一眼道:“原谅,你还知道求我原谅,你污蔑当朝太傅大人一句口误就算完了,来人,给我拿下带回京交给刑部。”
“是”士兵长答应一声便带人上前。
李刚猛的起身怒道:“谁敢?”御林军也有些傻眼,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帮着统领还是不帮。毕竟对面那个可是太傅大人。
李刚怒目看向卫燃,虽然心底也有些怯意,可是倒也硬着声道:“大人,我今天可是奉命带您回宫的,皇上有旨,立马要您回宫面圣。”今儿个赤月的大皇子来京,众官都到场唯独缺了卫燃,赤月的大皇子还特意问起,皇上脸色本就不好,说是派出去有事,可是赤月皇子一句:“路上听很多百姓说太傅封了灵山,应该是为皇上祈福去了。”还夸了太傅一堆,当时皇上脸都阴了,怕是这次铙不了太傅,他也不会怕他。
卫燃冷声道:“皇上请我回宫可是要罢我的职,免我的官还是要把我打入天牢?”
李刚一滞,“这,没有。”
卫燃阴厉地道:“既然如此,你一个小小统领为何敢如此的蔑视本太傅,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我现在还是太傅,还有权利管你这个出言不驯的统领。”
士兵长上去就准备将李刚绑起来,李刚边吼边与士兵打了起来道;“我是奉皇上口喻来的,你不能动我,来人,快来人,把他们都抓回去。”
卫燃只是手一挥,李刚就动弹不得,只是睁大眼睛不停的抽搐着,卫燃缓缓的扫过众人,每个人都不自觉的一颤,站到那里不敢吭声。卫燃轻一甩袖,优雅的回到了山上。只留一群呆若木鸡的御林军。
待他回到庙里时,只见士兵们还站在那个位置上,赵海正倚着门站着,冷离静静的背对门站在那听着大师讲着什么。
卫燃放了心,不自觉地走到冷离的身后轻声道:“抽的是什么签。”
只见冷离缓缓的转过身忽然一种本能的危险感觉蹿过心头,他下意识的一后退,刚好避过了女子刺过来的利剑,可是一瞬间庙里三人同时出手,卫燃心里猛的一沉,眼里却闪过疯狂,招招狠厉,口中吹出尖锐的哨响,他明显的能感到自己的动作有些缓慢,险险的躲过一剑,衣袖被划破,血流了出来,卫燃出手却更加的狠辣,三人都吃了一惊,眼见有人上了山,三人便同时扔出漫天的小球,瞬时间噼啪到处响起,呛人的烟雾灰尘布满了殿阁。
三人趁机想走,可中间的女子却硬生生的被人抓住的手臂,只听一道鬼魅地声音阴冷地道;“说,我的妻子呢?”
女子心里一抖,还来不及说话,手臂已经硬生生被人扯掉了,鲜红的血喷了出来,女子惨叫了起来,其余两人不禁吃了一惊,这寺里明明就点了软骨香,为什么他还有如此的功力。烟尘中只见那男子浑身都是血滴,面容阴冷而又疯狂,一双绿眸暗沉地盯着两人,手中还拿着他们同伴的手臂。两人都是杀场里过来的,这时也不禁有些胆寒,还没反映过来,那人已经扔掉了手里的断臂,鬼魅般的飘了过来,杀意毫不掩饰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两人本能的想逃,可是却没有机会,不过几招,立马分出高下。两人一看这情景,也知今日难逃一死,看了看不断打着滚的女子,猛地拼了命的开始攻击卫燃,招招都是拼死的招数,卫燃的身上立马也多了些伤口,可是他仿佛不知道何谓痛似的,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问重复着一句话,“我的妻子在哪?”
当烟尘散去,士兵们涌进来的时候,大家只看到三个断手断脚的人以及一个浑身是血,陷入疯狂的太傅。
第九十九章 上阳之变(六)
依旧是炎国的官道,依旧是马车,只是这次没有了华丽的装饰,我有些惊魂未定的坐在车上,手里拿着沙朗刚刚给我倒的茶,还有些不可置信,居然、居然就这样逃出来了??
沙朗看着我的样子,笑道:“怎么了,莫不是被吓住了?”
我直觉的点点头,有几个人能在上一刻还跪在那参拜佛祖,下一刻就掉进了黑洞被人接个正着带出了山。惊异地看向他:“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莫不是刚刚挖的地道??
沙朗自在的坐在马车上,笑呵呵地道:“早年我同师傅来过这灵觉寺,原先寺里的主持同我师傅是忘年交,这些地道自然也就不瞒着我师傅。”
“那几个和尚也是你的人吗?”我疑惑地道。明炎可是查过寺了,怎么可能瞒的过。
沙朗好笑的瞪我一眼道:“瞧你那眼神似乎不怎么信任我似的。明炎与那个卫太傅都够冷也够傲,他们这种人也有个通病那就是不信佛,我找几个人易个容混进去自是容易的。”
我怔了怔,那倒也是,卫燃他可是杀手怎么会信佛,轻轻的一叹,心中有些微的烦乱,也不知我这一失踪会引起多大的混乱。不过,抬头一笑,我真挚地看向他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谢我?”沙朗不怀好意的挑眉道:“你就不怕我将你虏了去贩卖了?”
我扑哧一笑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当日在宁国你我萍水相逢你却救了我的命,你若想虏了我去,在宁国的时候已经有两次机会了,干吗要跑到炎国来冒风险。只是我不懂,你怎么知道我在太傅府,你这次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沙朗浓浓的叹了口气道;“哎,谁叫我命苦,本来是混到炎国来看看的,没成想听说某某王妃被抓到了炎国,偏那个王妃还是我认识的,我这人天生的侠义心肠,所以就发动力量找了起来,听说炎国太傅收了个妾室,能让炎国第一美男子看上的必定不凡,所以就去试了试,没成想还真是你,于是顺便就解救某人脱离苦海。”
他说的轻巧我却知道这些做起来要花费多少时间,不论他是为了什么而救我,这分心意都让人感动,况且他决不是个坏人,他这人浑身掩不住的有一丝霸气,还带着些豪爽的气质,定然不会太过为难于我,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相信他而冒这个险了。只是,有些担忧的轻掀帘子问道:“我们能走的掉吗?”
沙朗没有一点责任心地道:“不知道,试试吧。”
我有些恼怒的瞅了他一眼,“那你还费力的救我。”
沙朗豪爽地大笑了起来道:“放心吧,我已经让奇格带人故意往南从姚城进宁国,而我们则是从北路通过赤月进入宁国,况且赤月的大皇子已经来上阳了,今天就是他见炎国皇帝的日子,纵然卫燃有多大的能力也不能在此刻封城搜寻你,除非他是炎国的皇上。”没说出的是,他已经命人给方贵妃一伙人送了礼,这路上本就方便了许多,更加上,方贵妃他们此次似乎是有意除掉卫贵妃一伙,上阳恐是要乱上一阵子了,卫燃怕是腾不出那么多的空子吧。
我淡淡的摇头道:“你可切莫小瞧了他。”
沙朗眼中精光一闪,自一旁拿出个袋子,拿出两样东西,塞到我手里一个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你以后就得戴着这个了。”
我一看,居然是一个很精巧的如同现代的面膜一样的东西,只是远比面膜精细而且很薄,接近肤色,这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