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震,我缓缓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傍晚时分,宁觉从宫中回来,进了府里却不见自己的王妃难免有些奇怪,他的离儿王妃向来都是亲自在前厅等他回府的,怎么今儿个却不见了人影,随口对身边伺候的雪烟道:“你们王妃人呢?”
雪烟将宁觉的朝服顶戴去掉,略带笑意的道:“王妃一早就去内室了,传话说今天的晚膳就在屋里用了。”
宁觉不由得一笑道:“不知她又有什么小点子了。”随即换下朝服往内室去了。
到了门口见小玉正在门口伺候着,却不见冷离的身影随笑问,“王妃呢?”
小玉偷偷的一笑道:“王妃在里面等王爷呢,王爷快请。”语毕有是掩嘴一笑,打着帘子将宁觉让了进去,自己并不跟进去伺候。
宁觉好奇的摇摇头,不知她的小娘子要做什么?进了屋内见离儿不在外间,便径直往里面走去,掀过珠帘,绕过屏风,就见离儿正静静的倒卧在床上,一身撩人的红色纱制睡衣正轻柔的裹着动人的美体,眉目轻闭似是睡着了,红艳艳的唇瓣微合。宁觉只觉得心田一股热气四散开来,轻走到她的身边,手拂上离儿的腰,暗哑的道:“我的小娘子是存心诱惑为夫啊,只是睡着了可不好。”说着手已经开始不规矩的从腰上划到了腿上撩起红纱抚摸了起来,轻咬着她的耳垂,过了约莫两分钟离儿还是安睡不动,宁觉不禁停了下来,忽而大大的叹了口气道:“娘子,你是故意逗为夫的吗?”
床上的离儿仍是静静的睡着,宁觉不由得一笑道:“你倒是能忍,那这招呢,”说着就开始哈起痒来,可是床上的冷离仍是半点反映也没有睡得安宁又惬意,当下宁觉便觉得有些不对,慌忙摇晃着冷离的身体道:“离儿,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要是存心吓我我可是要生气了。”
但床上的冷离似乎是没有了知觉依旧是睡着,连眉头都未动半分。宁觉心下大惊,慌忙道:“来人呐。”
在外间的小玉听到里面的喊声,听着声音不对,忙顾不得礼数掀起帘子就跑了进去,却见王爷正抱着王妃一脸的焦急,口里唤着王妃的名,手还轻拍着王妃的脸,可是王妃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只是睡着。小玉脸一白,慌忙冲了过去跪倒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宁觉一脸的着急,语音含怒道:“我还要问你呢,离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一进来她便倒在床上昏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
当下小玉的眼泪就下来了,跪着爬了过来,抖着手握住了冷离的手轻晃道:“王妃、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别吓小玉啊,你倒是醒醒啊。”
宁觉一看眼前这情景,知道现下怕是这丫头也吓着了,忙又高声道:“快去请太医过府。”早有机灵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请太医,宁觉硬是按下心中的惊慌与颤抖,摸了摸冷离的鼻息,还好,呼吸还是正常的,于是将她抱好问道:“小玉,你什么时候见的王妃,王妃可还是好好的?”
小玉边哭边道:“一个下午我都跟着王妃,王妃都好好的没一点儿事,快傍晚的时候王妃说要给王爷一个惊喜,换了衣衫又让奴婢去找蓝管家把红宝石耳环拿了过来,后来王妃好像跟蓝管家说了一会子话,又打发蓝管家去拿了点子东西就一个人呆在屋里等王爷回府,还嘱咐我们都在外面等着,谁知道现在却成这个样子了。”
宁觉看着怀中依旧熟睡的妻子,心里的恐惧如同越来越暗的天色一般铺天盖地的袭来,从来沉稳的人现在却是连手都在轻轻的抖着,怀里的人儿如同是跌入了甜美的梦乡般不愿醒来,可是他却觉得身处噩梦之中。眼睛微微一闭,酸涩无比,寒着声道:“你出去,将蓝管家叫来。”
小玉踉跄着站了起来,犹自哭个不住,一步一回头的出了去,外面已经乱糟糟的站了一园子的人,蓝月也在其中,小玉哭着让她进去,青竹与雪烟忙迎了上来道:“怎么回事。”
小玉只是哭,什么都不说,要知道在冷离好之前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除了偶尔醒来痴痴呆呆的吃几口饭,平时也只是昏睡,小玉伺候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主子好了,可今天这样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怎么不让小玉心如刀割难过恐慌,当下哭的更加伤心,众人也知事情不妙,只得焦急的等在外头。
蓝月进了里面,宁觉正将冷离轻柔的放到床上躺好,见她进来也不搭理,只是轻柔的将被子给冷离盖好,这才转头严厉的道:“蓝管家,从你来我府上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可是离儿信你,我便也信你,我们从不问你的过去,也把你当成一家人,那么现在我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蓝月先是一怔,随即轻轻的一叹,而后又是一笑,“我今天才算是知道王爷的本领了,既然王爷和王妃都把我当作一家人,那么我蓝月便把两位也看作自己的亲人。”说完上前两步以极低的声音将发现送进宫的唇膏有毒一事简要说了一变,接着又道:“王妃怕打草惊蛇,又怕皇上怪罪,只得以身犯险,王妃昏迷的事皇上必会找王爷进宫,王爷借此可向皇上密奏此事,也请王爷派几个信的过的人手盯着府里几个人的动向。”又密语了一阵,便退了出来,早有人迎了上去道:“蓝管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蓝月一脸的凝重与悲伤,“王妃昏迷不醒了。”这话一出,如同大石掉落湖中溅起了千层浪,有的想着素日王妃的好当时就哭了出来,其余的也是一脸的焦急,就连平日里最淡然的雪烟也不禁变了脸色。不一会儿太医已经到了,蓝月忙领着进去把脉,宁觉依旧是一脸的悲伤与焦急,老太医把了半天的脉却看不出有哪里不妥,这脉象就如同正常人睡着了一般,并无其他不好之处,可是人确实又昏迷不醒,又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汗珠流了一身却开不出方子,宁觉大怒,命人直接将他撵了出去,又令张福带着宁王的牌子将当值的太医院的人都找了过来轮番的看,可怜老太医被这个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皇子吓的不清,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之下,皇宫里自然立马来了旨意,宣宁觉觐见,宁觉叫了张福等嘱咐了一番,便去进宫面圣,而几个太医则是胆战心惊的开始给宁王妃把脉,他们可是从未见过三皇子如此阴森的表情,心里也知道这次的任务有多重了,也不敢马虎,几个人轮换着看,聚在一起讨论,可是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推测会不会是这宁王妃过去的旧疾又犯了?又开始了痴呆?越瞧越是有此可能,忙忙的就要下定论,倒是弄得蓝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第四十三章 阴谋(三)
宁王府因为王妃的昏迷上上下下都变的忙乱起来,御医已经被赶走了好几个,皇上亦发了皇榜招集天下名医来,只要能查出病因赏银万两,另外也快马加鞭的将前去巡查边界治病的几名御医招了回来。可是京里的医生来一个走一个都查不出病因,宁王妃也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宁王爷也已经不上朝不理事的陪在一旁,可是王妃还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宁觉静静的坐在床边,床上的冷离依旧熟睡着,忽然宁觉手一紧,低沉的道:“都给我出去,让蓝总管过来。”
下面的人忙应了,都知道现如今王爷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不好,这当口谁都是提着心,这王妃再不醒,王爷估计就要爆发了。
不一会蓝月快步走了进来,让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进到室内,一看王爷那黑沉沉的脸色不由得先叹了口气,“王爷叫我来所谓何事?”
宁觉转头看向她,泛着红丝的眼中全是焦急与心疼,“不能再等了,把离儿身上的毒解了。”
“王爷,您先别急,请您再等等,最迟明天巡边的御医就回来了,那里面的王翰、越兆两位御医都是有能耐的人物,定能解了这毒,再者刚刚有了动静,王爷还要再等等才是啊。”
“怎么等,离儿现在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每天就靠灌些人参之类的补药维持,若是时间久了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声音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不会的王爷,我一直都在给王妃把脉,毒性并未扩散,不会有事的,再者若是现在解了毒,王妃的一片苦心不就白费了吗?”
宁觉伸手抚摸着冷离的脸庞,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了出来,“平日里见你那么聪慧,可这回你却办出这么笨的事情,凭它什么样的事,怎能大过你的安危,不和我商量自己就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看你好了我不惩罚你。”口中说着要惩罚,手却轻轻的将床上的人儿抱入怀中疼惜的搂着。
蓝月看到这里低低的叹了一声,悄悄的退了下去,门口还有一个痴心的等着呢。
大厅内一身银白锦衣的冷明正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见蓝月出来忙迎了上去口中已经问道:“怎么样,离儿好些了吗?”
蓝月行了个礼道:“让小王爷担心了,我家王妃暂时还没有清醒,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同前天一样,相信明天巡边御医回来就能查出病因了,小王爷不用担心了,有什么事我会差人到清王府告诉您的,现下时辰也不早了,小王爷还是先请回去吧,”
冷明的心揪了起来,“我想进去看看离儿。”
蓝月一愣,随即道:“这恐怕不太方便,王妃那王爷正守着呢,已经吩咐了除了大夫不许其他人打扰,小王爷还是先回吧。”
冷明眼一黯,担忧的望向内庭,可却也不能贸然的进去,半响低低的道:“那就劳烦蓝总管了,离儿有什么消息一定告知我。”
蓝月忙道:“一定,请小王爷放心。”
冷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宁王府。
蓝月送走了冷明正想喘口气,却不妨被大厅内的人吓了一跳,“四皇子,您怎么还没走呢?”
宁浩总是吊儿郎当的脸上此刻却是一脸的凝重,“三嫂还没醒吗?”
“还是没有,大夫也查不出病因来。”
宁浩的脸暗了暗,映着室内的烛火竟有些阴森,“都是一帮饭桶,朝廷竟是养了一帮没用的东西。”
蓝月也不敢多说,只得劝道:“四皇子也不必担心,明天御医都回来了总会看出是什么病因的,眼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府吧。”
宁浩在门前站了一会儿道:“三嫂若是醒了记得叫人到我府里通知一声。”
蓝月忙答应了下来,宁浩这才冷着一张脸回了府。蓝月回转身去了旭日搂,到了楼门口就见宁觉身边的侍卫正等在门口,蓝月忙命人都退了下去,自己跑了两步将云飞带进内室,不一会儿就见宁觉略显憔悴的出了来,冷声道:“怎么样?”
云飞道:“这几日府里王妃身边的人除了雪烟并无人出府,属下跟着雪烟出了府,她在布庄内与红翠楼的兰香密谈了一会儿,再没有和别人来往,属下已经派人进到红翠楼里了。”
“很好,至于雪烟先不要动她,这几天盯紧些,一有情况马上来报。”
云飞答应着退了下去,宁觉则又守到了冷离的身边,蓝月本想劝上一劝,可是知道王爷也听不进去,只得默默的退了下去,心中却转到了雪烟身上,想她平日冷静淡然,前几个月王妃遇袭她还舍命相帮,可谁想道却做出这种危害宁王府、危害皇上的事,真是人心难测啊。
第二日一早,从外面回来的御医就已经来了宁王府,一身的灰尘可见是星夜兼程赶回来的,连自己的府门都没进就赶了过来,底下的人忙迎了进来,王翰、越兆两位御医边走边问着带路之人宁王妃的状况,下人们也将这几日来的大夫把的脉象都说了一遍,这就到了旭日楼的内厅,几位御医一进去都心里震了震,再没想到平日里英俊和气犹如仙人一般的宁王竟会如此的憔悴与吓人,怪不得都说宁王爷这回是真发怒了。
当下也顾不得行礼,越兆直接扣住脉门把了起来,本来皱着的眉头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眼里有些惊疑之色,又查看了宁王妃的面容,退后了一步对身后的王翰道:“王御医,你来把把看,”
王翰一见越兆的表情便知情况不简单,忙也定下心把起了脉,一会儿他的脸也变了色。与越兆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便已明了必是心中所想了,两人起身又让其他御医把脉,这两人却将宁王请道一边。
“两位御医可是知道了病因?”宁觉急忙道。
两人互看了一眼,王翰道:“若是我二人把的不错,王妃恐怕是中了一种名叫魅罗的毒。”
“魅罗?”
王翰接着道:“是,此毒发作起来让人昏迷不醒直至死亡,这是炎国皇室的秘药,从不外传的,而这种魅罗的毒草也只有炎国的黑暗之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