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人家的脸色。我端起茶杯掩住嘴角的笑意,“她是我的护卫,月眠。”
风霄喃喃地道:“怪不得武功那么好。”揉了揉上次被打的地方。两眼又在月眠身上绕了绕,开口道:“这都中午了,几位有没有什么不爱吃的?今儿个就让我也尽尽地主之宜。”
我笑着答了,他变让人下去准备。不一会洒菜就上来了,月眠站在我身后依旧是保护的姿态,风霄含笑道:“月护卫不坐下吃吗?”
月眠看都没看他,淡然道:“我是护卫,等主子回府了我自会吃,不劳风公子操心。”
风霄也不生气,依旧好脾气的道:“来到我庆丰号就是风某的客人,让客人饿肚子可不是我的作风,月护卫还是坐下吃吧,这聚客楼里没有别人,还是您觉得我会对王妃不利。”
月眠干脆不理他,我看的兴味正起,可一看风霄那略带不认同的眼神扫过我,好吧,我可不能让人家说我这当主子的虐待护卫。清清嗓子,“月眠,坐下一起吃吧,这儿是风老板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坏人不成,在外面不用讲那些俗礼。”
月眠这才点头坐了下来,于是众人开始动筷,风霄不停的讲一些他在各地遇到的奇闻趣事,活络气氛。我发现他虽然年轻但却阅历非浅,而且谈吐得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无怪乎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如此成就。
酒足饭饱,吃着香甜的瓜果,喝着上好的碧螺春,我抬眼看他,“风公子不会只是请我们吃饭这么简单吧?”
风霄无辜的眨眼道:“我看起来像老奸巨滑的人吗?不能就是简单的请王妃您几位吃饭吗?”
“那感情好,”我笑眯了眼,“那我可就安心吃喝了,待会正好还可以出去逛逛。”
风霄垮下了脸道:“好吧!好吧!”坐直了身子,两眼变得明亮起来,“我想王妃的春颜阁总不会只在京城一处卖吧。在下不才,经营的庆丰号在宁国各地都有分号,就不知道王妃有没有意向同我们合作。”
“如何个合作法?”放下茶杯,我不动声色地望向他。
“在下愿意无条件的帮助王妃您在宁国其它地方开店,只是希望王妃每年能将批给我们一万件您春颜阁的东西,交由我们庆丰号打理,当然,我们绝对不会在宁国与您抢生意,同时我们还会将获利的三成交给王妃您,您意下如何。”
“这条件也算是诱人了,可是,”我一挑眉,“我可以自己在宁国开店,而且我还可以和别的商队合作,获利可是十成。”
他自信的笑了起来,“王妃,以您的机智与能力我相信要开店也不是难事,只是王妃那样您所花的物力、人力、财力可是需要很多,而且王妃您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宁王正妃,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您呢。而与别的商队合作,那当然可以,只是运费高昂,再加上商队只负责送到,如何卖怎么卖,别国的行情、市价、人脉,可都不是简单就能打点好的。这样算下来未必会有我许诺给您的三成多。王妃觉得呢。”
我沉吟着没有开口,赵诚的脸上有些心动。我手中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又脆又甜,风霄愣了,似是想不透我这是演的哪一出,就连门口的左清也有些吃惊。我笑嘻嘻的赞了一句才开口道:“我也想和风公子做个生意,前面的条件确实让人心动,我倒也是可以接受。只不过我希望能让我入股你的商队,以后你的商队所有的盈利我分一半,如何?”
风霄眼眯了起来,“王妃是在开玩笑吧,你认为我会答应?”
“你会,”我咬着苹果盯着他,“因为的用一样东西来入股。”
“什么?”
“染色技术。”
“染色技术?”他的眼顺时变的深不可测,“但闻其祥。”
“现今的染色主要有五个主色,然后再混合得来其它几种色彩,而这五个主色也是从单调的几个地方得来,比如赤色多从朱砂得来,可是却不知茜草的根含有茜素,以明矾为媒染剂可染出红色,而茜草在宁国恐怕很多吧。”
风霄听我说完眼睛已经亮了起来,我心中暗暗一笑,接着道:“还有媒染,即在染色中使用媒染剂。如用植物染料染黑色时,加一点青矾,便可提高色牢度。此外还有蜡染,用融化的蜡在织物上画出图案,然后入染,煮出蜡,显出色地白花。由于蜡凝结后的收缩或加以揉搓,产生出许多裂纹,入染后,色料渗入裂缝,成品的花纹上往往出现一丝丝不规则的纹理;夹缬,用两块雕镂相同图案的花板,将布帛夹在中间,在镂花处染色,成为花纹。等等……”
话一说完,只见全屋的人都瞪大了眼看着我,我不禁有些忐忑,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风霄长长的出了口气苦笑道:“看来我真是小看王妃您了,”随即又神采飞扬了起来,“王妃的条件我们答应了,明个我和下面的伙计商量合作的细节,”当下就已经开始和我谈论如何合作等等。我直接傻到那里,这也太容易了吧。
出了聚客楼,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赵诚,“怎么这么简单他们就答应了。”
赵诚怪异的看我一眼,“王妃,您说的染色技术足够让庆丰号成为染色界的老大,挣到的利润可要比商队还要可观。”
顿时我呆在路上;奸商,我的心在痛啊,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么多了,奸商啊!
第二十七章 寿宴(上)
时间转瞬即过,也许是最近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好象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年关,我的春颜阁已经上了正轨,王府的收入变得丰厚起来,加上与风霄的合作也让我狠捞了一把,他每个月都会给我送来大把的银子,虽然商队还是由他一人管理。庆丰号也开始在各地给我物色合适的地段买了下来留做明年开店。风霄的言出必行也让我看出了他确实不愧为宁国首富,信用度极高。可是也高的有些过了,每次他都会亲自来宁王府送银子,现在宁王府的人对他可是熟的不得了,还戏称他为送财童子。虽然我也说过这送银子的活让别人来做就可以了,怎么说风霄一个全国最大商号老板成个小跑腿的我也过意不去,(其实是每次我一看到那家伙就会想到他不知道靠着我传授的染色技术赚了多少银子,心里一阵阵的抽搐),可他却好象是跑王府上了瘾,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渐渐的我也看出了玄机,每次他来就让月眠去招呼,月眠从来不给他好脸色,可是他也不以为意,乐的不得了,到最后倒是有时将月眠弄的哭笑不得。我是挺乐见其成的,毕竟月眠心里头可是将宁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已经认同了我这个王妃,她要是真的和风霄成了一对,那风小子就成了自己人,到时黑他点钱可就更容易了,嘿嘿。
如今我是钱也有了,名也占了,还嫁了一个好夫君,日子过的惬意的不得了,过去的阴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就连这边的清王府也不怎么往来,清王爷基本上就当我这个侄女已经不存在了。王府的事外头有赵诚、秋娘,里面有蓝月、张福上上下下打点的没有任何纰漏。我每天就等宁觉下朝,然后同他喝喝茶,下下棋,快乐似神仙。当然,如果没有某人隔三差五的搅人清静那就更加完美了。
“我说王爷,你能不能让那家伙别往咱们王府跑这么勤啊!”我无力极了,眼瞅着夫妻的甜蜜时间就要被远处笑的傻兮兮的家伙给破坏了,“他就差没住到咱们府上了,你说他的那些王妃、妾室会不会以为他在外面养了女人?”最好她们能这样认为,然后给他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就能将他困在王府里出不来。我心中阴阴地想着。
“咳!离儿,基本上他的王妃不会这样认为的,大部分的官员下朝后都不怎么留在家中的,咳咳,原因,不说你也知道的。”宁觉一本正经地道,眼里却闪着笑意。
“你是说,”眼一眯,展现妒妇的面孔,“那些大臣下朝后都会去喝喝花酒,听听小曲,摸摸姑娘的小手,笑的贱兮兮。”
“差、差不多就是这样啦!”宁觉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夫君,”甜的有些腻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宁觉瞬时觉得有冷风吹过,汗毛都立了起来,“你有没有和他们一样的爱好啊,还是我没嫁过来前你也过的那种‘潇洒’的日子?”
“没有,绝对没有,”斩钉截铁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开玩笑,他的离儿娘子可是精明的很,“离儿,你没听人说,为夫以前都是不近女色的。”
“是噢,”怀疑的眼神扫向他,“你差不多天天都缠着我,”脸儿红红,“我看以前的人都被你给骗了。”
“那是因为离儿魅力大,以前为夫可没有遇到让我这么动心的女子,”手伸长,宁觉将自己的小妻子抱进怀中亲了一口,其实也不能怪他缠着离儿,只是越和离儿相处,越是喜欢她,她的精明、天真,有时的冷酷、脆弱都让他喜爱不已,现在的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的小妻子,无数次拥她在怀的时候都默默的庆幸自己当年的明智与父皇的疼爱,要不然这么美好的人儿现在也许他就得不到了。他的离儿可是一颗上好的珍珠,虽然光芒四射但却温润柔和。他的妻啊!
羞红脸的我轻捶了宁觉一下,“大厅广众的,你没看到你的四弟已经快要进来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宁浩笑嘻嘻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什么也没看见,三哥三嫂你们感情可真是好啊!~”
我翻了个白眼,“四弟你好歹长进些吧,别一开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今儿就又过来干什么啊?”
宁浩也不尴尬,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三嫂,你别这么说嘛,我那王府里又没有意思,外面的大臣们见了我就只会巴结,偶尔几个正直点的又实在是无趣,数来数去还是三哥三嫂这儿好。”一转头,他柔声对送糕点过来的铃铛道“小妹妹,给帅帅的四皇子我上杯好茶来,”
铃铛纯真的笑开了颜,忙下去备了一壶送过来退了下去,边走还边回头看宁浩。
宁浩得意的喝起了茶,我笑着道:“今年怎么公孔雀这么快的乱开屏?”
可怜宁浩的一口热茶还没进肚就献给了土地公,啧,估计土地公也在下头骂呢,怎么到他的地盘老是吐口水。
“嫂子,你不行这样打趣我吧。”可怜兮兮的声音控诉着
“呵呵,打是亲骂是爱,我这是当你是自家人,你出去看看还有谁敢这样和你开玩笑的。”当皇子也是很悲哀的。
宁浩原本可怜兮兮的脸瞬时有些黯然,想必是我的话说出了他的心声,这也是他喜欢来宁王府的原因吧,只有在这里他才只是一个单纯的宁浩,是被我这个嫂嫂欺负的弟弟。
宁浩擦擦嘴角,无奈的道:“谁叫我是你们的弟弟呢,打趣就打趣吧。不过,嫂子,我今天来也是有正事的,”很是严肃的语气,却丢了一块点心进了嘴里嚼啊嚼,“快到年关了,咱们要给父皇送什么礼啊!”
我心里暗暗佩服,这家伙嘴都塞满了还能吐字清晰,这功力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练会的。
宁觉微一沉吟,“父皇最近子正为了边关的事烦心呢,这年关的礼物还是不要太贵重了。”
我忙问道:“怎么,边关不太平,会打仗吗?”
宁觉拍了拍我的手,还没说什么,就听宁浩接口道:“嫂子放心啦,不会的,只不过最近边关来报似乎是赤月国最近和炎国走的比较近,而且最近炎国和宁国边界上老是有些小磨擦。父皇担心他们会联合起来有所图谋,毕竟咱们宁国可是一块上好的肥肉,国内的粮食可是某些国家极想要的。”
这还让我放心?都说宁国是块肥肉了,那周边的国家还不盯着想咬一口?
“离儿,没事的,”宁觉看出了我的担忧,笑着安抚道,“宁国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视的,财力物力国力都在其他几国之上,他国不敢轻易来犯的。”
我低下头,想了想,“夫君,咱们宁国能有这么好的物力想是花了不少时间吧,父皇确是一位名君呢。那夫君,宁国有多少年没有打过仗了?”
宁觉的眼瞬时变的深不可测,却难掩对我的一丝赞赏,“十五年,宁国已经有十五年没有过战乱了。”
本来一脸老神在在的宁浩也突然悟出了道理,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三哥,父皇是不是因为这才这么焦虑的。”
我亦沉默地望着宁觉,十五年的太平盛世啊,当今的皇上绩效不能不让人打从心里赞颂,可是太平的日子太久了,原本能够领兵的将领有多少已经是人到暮年?而享受着太平之福的士兵又有多少能直面战争的{炫残{书酷{网 ?战争虽是一场财力物力的拼搏可却也是一场人与人的对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