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不起的是傲天。。。。。。既然生死簿中没有自己的名字,那就表示自己必有一劫。。。。。。。就是死劫。。。。。。
水水拿起酒壶,脸上是温柔而绝美的神情,眸中闪动着回忆的幽光。。。。。。她忆念着和凤天麟在挚天堡的初遇,在皇宫再度的邂逅,这些日子来相处的点点滴滴。是他教会她背叛的痛苦,教会她恨,教会她欢喜心碎、痛苦和甜蜜的滋味。。。。。。
她眸中的光彩渐淡,变得澄明清澈起来。在这生死关头,对凤天麟,她已无怨悔,她欠他的已经还清了。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会随着她的死亡而结束、而了断。
走到了这一步,也许她惟一的遗憾,竟是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吧?
水水将酒壶送到嘴边,正要喝下时,一个低魅轻沉的声音阻住了水水。
“等一等。”
一听到这个熟悉而特殊的慵懒嗓音,水水心神大震,悲喜交集地回过了头去,见到那正跨步走进慈宁殿的俊俏身影时,她眼里的泪,如雨水般倾落了下来。
老天总算待她不薄,让她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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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麟大踏步走进了慈宁宫,单膝跪地,向太后见礼,说道:“儿臣见过太后。”
太后冷冷阴阴地笑了:“皇上,这可真是贵客了,什么风把你吹来慈宁宫的啊?你一年里也难得来一趟,倒难为你还记得有哀家了!”
凤天麟扬眉轻笑,道:“太后言重了,朕自知行为浮浪,不得欢心,所以尽量不在太后跟前出现,省得太后见了我心烦!”他回眸望向水水,眼光转柔,“只是今日听闻大后派人捉拿了我的小妾,却教我不得不来了。朕斗胆问太后一句,水水是犯了什么死罪,要让太后赐鸩酒自尽呢?”
水水笑着望着他,两人眼光交会,眼波流转间几乎织成了密密层层、难舍难分的情网。
宠姬眼中闪出凄愤的光芒,这两人,始终是这般旁若无人地恣情纠缠着,几乎是将这世上的人全视若无睹了。
太后眼中闪过兴味的光芒,看来这瑶水水,还真是凤天麟的弱点了。
这些年来,凤天麟轻狂放荡,在人前总是狡猾如魅地戴着面具,没用过一丝真心的表情对人,让她捉摸不着他的想法,捉不住他半点把柄。
今日,倒是他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她倒要试试这瑶水水在他心中到底占有多大分量?运气好的话,也许今天她就可以除掉凤天麟这个如芒刺在背的心腹大患。
“皇上真是向天借了胆,才会问起哀家这个砍头的问题来了。”太后捧起宫女重新温热的香茗,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哀家还没拿你问罪呢,胆敢窝藏叛贼之妻,而且还窝藏起来。。。。。。这罪名可不轻啊,就不知皇上担不担待得起了?”
凤天麟神色不变,脸上依然轻魅如笑。“水水是叛贼之妻,刺杀朕的女刺客?想必太后是受人蒙骗了吧?您瞧瞧水水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荏弱女子,有什么本事上殿刺杀朕?太后莫不要是受人挑唆了。”
言语泛笑间,凌厉无情的眼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了站在太后身后的宠姬。
宠姬一接触到他冷绝无情、锐利如箭的眼光时,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明白凤天麟对她是恨之入骨了。
宠姬突然悲哀地笑了起来。。。。。不能让他爱,让他恨也是好的。恨她,起码他会正视她、记得她,不再当她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爱一个男人爱到这样无奈,也真的是悲哀吧?
“瑶水水已亲口揽下一切罪名,哀家可没用刑逼供啊,她就自个儿全招了!”太后放下香茗,阴沉地望着凤天麟,“内监总管也指证她便是当日刺杀皇上的女刺客,证据这般确凿。。。。。。皇上,你若还是一意袒护这女人,便表示你不想要你的皇位了?。。。。。。”
她冷厉阴鸷地问:“皇上!,你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位了吗?”
凤天麟挑眉,似笑非笑道:“太后,这罪名可大了,朕担待不起啊!不过就算我说不是,只怕您也不信的吧?不如这样,咱们等四大国老来亲自问审,到时候是非曲直,自然有个论断!”
太后冷冷狠毒地笑了:“你犯不着拿四大国老来威胁哀家,哀家可没怕过他们。不管你是不是包庇刺客的主谋,总之这女刺客已认了一切罪名,哀家今日断然饶不了她。。。。。。皇上你识相的话就别再袒护这女人,否则别怪哀家拿你一并问罪!”
凤天麟不动声色,冷凝不语。脑中却飞快转着念头,要如何才能拖延到四大国老赶来慈宁宫呢?
就在这气氛紧绷,仿佛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的沉默时刻,二皇子兴奋急切的声音却从慈宁宫外传了进来。
“儿臣听说捉到了当日上殿刺杀皇上的女刺客?那个世间少见的美人儿在哪里?”他迫不及待地踏进了慈宁宫,一看到跪在地上的水水时,眼睛都亮了。
“哎啊,果然是你这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儿!”二皇子涎着脸凑了上去,“你可知本皇子对你念念不忘,日思夜想。。。。。。胆敢上殿刺杀皇上的女人,你可是头一个呢!多日不见,你倒是出落得益发标致,益发有味儿了!”
水水闪身避过,眼中闪出恨如焚焰的火厉光芒。
凤天麟脸色冷然,面无表情,唇边虽仍噙着那抹似魅似佻的轻邪笑容,一双拳头却在衣袖底下暗暗握得死紧。
“鸿儿,瞧瞧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可还有个皇子的样子吗?”太后出声叱责,“这朵野玫瑰扎手得很,不是你搞得起的!她已认了罪,哀家也赐了她鸩酒,你要美人,找别人去!这个心如蛇蝎的狐狸精儿,绝不能留在世上!”
二皇子跺脚道:“哎呀,可惜了这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就这么赐她死,本皇子可舍不得。。。。。。”他涎着脸向太后道,“不如先将她赏了给鸿儿吧!等鸿儿和她一夜风流之后,明儿个早上,您对这个女人要杀要剐,朕绝不阻拦!”
凤天麟眼中骤闪过一抹极深极沉的杀机,却又立即敛去。脸上缓缓漾出了迷人笑容:“是啊,皇兄既然喜爱水水,便先让她侍寝吧!不论是要杀要剐,也等到了明儿个早上再说,否则皇兄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水水不敢置信地望着凤天麟,一时间,只觉痛彻心肺。
他说什么?他竟要将她送给那个二皇子糟蹋身子?他当她是什么,第二个宠姬吗?
二皇子怀疑地斜睨着凤天麟,说道:“她是你的女人,你真舍得将她拱手送给我?”
凤天麟满不在乎地微笑,眼中荡漾着深沉无情的波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义父,既然皇兄看上了朕的女人,那就送给皇兄好了,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瑶水水?只要能讨皇兄欢心,朕怎会舍不得?”
水水蹙着眉,紧紧用手按住心口,只觉痛心疾首,心如刀割。。。。。。那痛,就如砍他一刀时的恸,再一次痛得她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明知他是个狠绝无情的人,还会如此地被他伤了心?而她那脆弱淌血的心,又能经得起他多少次毫不容情的折磨与伤害?
她原以为他对她有感情,可如果他真爱她,又怎舍得将她拱手相送?原来他对她,全是假的!说永不负她,也是假的。。。。。。亏得她,还紧紧牢牢、生死无悔地记住了这句话。
水水直直盯着凤天麟,一双乌黑璀璨的星眸,在水雾中闪着幽光,突然间,她无限悲凉地笑了。在这极度的悲哀与折磨之中,真的是万念俱灰了。。。。。。既然是生不如死,那就不如死了吧,不如死了吧。。。。。。
举起手中的鸩酒,水水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仰头饮尽,坚决得让凤天麟连一丝一毫阻止她的机会都没有。
在凤天麟骇然变了脸色的极度震惊中,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走到凤天麟面前,优雅而温柔地伸出手,抚摸他在一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绝俊容颜。
“我终于看到你为我变了脸色,不再是那个只会用轻佻魅笑来掩饰真心的凤天麟。。。。。。”这一刻,她终于看到了他的惊骇,他的震惊,他的痛楚、颤抖,还有绝望和心痛。
水水终于也让凤天麟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她缓缓绽开一朵绝美的笑靥,一簇火焰自喉咙焚烧起来,像一把锐利的剪,从她的咽喉剪入五脏六腑,撕心裂肺般的剧烈痛楚疼得她眼前昏黑。她身子一软,摔倒在凤天麟颤抖宽阔的怀中。
“你说过,这一生一世绝不放过我!可是这一次,你不放也。。。。。。也得放手。。。。。。”她的美眸因剧烈疼痛而涣散,贝肯紧咬着下唇,咬到渗出了鲜血,“我会逃。。。。。逃开你的掌握。。。。。。牵绊。。。。。。因为我。。。。。。我恨你。。。。。。”
烧灼而疼痛的喉咙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她仍奋力,倾尽生命中所有力气般地说着。。。。。。
“你要记住,我恨你!但愿永生永世都。。。。。。不再见到你。。。。。。我会带着这份恨上黄泉路,至死。。。。。。至死不休。。。。。。”
凌厉的剧烈痛楚随即席卷了她所有意识,在堕入幽冥无底的黑暗之前,她听到了凤天麟疯狂凄厉骇人的悲恸嘶吼,响彻了慈宁宫。
那宛如濒死野兽般的崩溃狂吼,在华丽广阔的慈宁宫中,彻天彻地地回响着,回响着。。。。。。
”水儿。。。。。。我来迟了!”一抹黑影窜入,从凤天麟的怀中将水水强了过来,紧紧的锁在怀中。
似乎是那熟悉是声音,让黑暗中的水水,再度睁开了眼睛,摸着那熟悉的脸孔,“对不起。。。。。。傲天。。。。。。”便眼前一黑,堕入了黑暗中。
“对不起。。。。。。”那一声柔柔的对不起,如绕梁之音,久久不散。。。。。。
“你。。。。。。真的活着。。。。。。“凤天麟狼狈的抬起头看着挚傲天。
“你欠我的太多!连我的女人!你都。。。。。。”挚傲天苦痛的紧搂着水水,他错了,大错特错!
第2卷 第19章 死而复生自由
好冷,好暗。。。。。。为什么这么冷、这么暗呢?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感觉,地府她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而这次却好艰难,仿佛有曾无形的墙阻隔着她。
一条仿佛永无尽头的长桥,不知道通往哪儿。水水踌躇在阴暗而冰冷的幽桥上,不能自制地向前走去,她只觉得好冷好冷啊!
冥冥中,水水望见桥头有碑,石碑上写了斗大的三个字:“奈何桥”。
奈何桥,划分人间与幽冥的生死桥,循此直去,就是不归路了。
水水走着,每一步都跨得艰难,仿佛双足被绑住了一般。。。。。。水水低下头,只见自己的足踝确实被绑住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红绳子。。。。。。绳子一头系在自己脚上,另一头却不知系到哪儿去了?
黑暗中,突然一声暴喝如雷响,从半空中直打了下来,震回了水水迷茫四散的魂魄。
“哪儿来的生魂?你姻缘未散,阳寿未终,还不快快回转人间?”
“。。。。。。孟婆?”水水看着眼前有一个面容已老的婆婆,情不自禁的水水叫了出来。
“是,我是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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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想回去!”水水摇摇头。
“不回去?那可由不得你,你的阳寿未尽,怎能呆在地府幽冥之中?”孟婆摇摇头很无奈,她已经看过太多不想回阳间的孤魂,只是一个情字。。。。。。足以伤人。。。。。。
“我常来啊!连阎王那老头看到我都很谄媚的。”水水随口说完,瞥见不远处一个魂魄被牛头马面给勾着。
“牛头。。。。。。马面。。。。。。”水水大叫。
两人一听,蓦地浑身一颤,“糟糕了!她怎么又跑来地府了?”牛头哀嚎。
“许是阳间那点情爱之事吧,上次也不是因为着?”马面哀叹,“兄弟,我们还是装作没看到,继续前进吧。”
“也。。。。。。只能这样了。”两人停顿才一会,就马上装作不认识水水继续前进。
“唉!我啊!你们跑什么!”水水气呼呼的大叫,无奈身子被孟婆给拦住了。
“姑娘,你该回去了,上面还有人等着你呢,不论是情是爱,终须还情解爱。。。。。。走吧。。。。。。走吧。。。。。。”
人间?人间?不,她不要再回那诡谲莫测,没一丝真心的皇宫,她不要再受那椎心剜骨般的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