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惊讶的望着它们,问:“你必须一起制作这么多?”
“不。”西弗勒斯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像哈利示意另外两只空着的坩埚。“实际上有还有这两个,但它们必须在我的看护下完成,所以当她来了之后,我不得不把半成品清理掉。”他说,然后把那两只坩埚点燃,在一堆原料中忙了起来。“不用吃惊,因为你那位仁慈的校长大人命令我,在明天天亮之前必须想办法塞满它。”他指向一个被分成十几层的玻璃门的架子,哈利发现只有它最下边的两层上摆满了一瓶瓶的魔药。
“梅林!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像被烧到眉毛一样着急了。”哈利惊呼,然后发现男人从给无花果去皮的工作里抬起头来,挑着眉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立刻让哈利想起之前自己像是个闹脾气的孩子似地作为,一下子涨红了脸。
哈利舔了舔嘴唇。“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急需如此多的……”猛然想到了什么,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气问:“明天早上凤凰社有一场战斗?”
西弗勒斯意外地看了哈利一眼,慢慢抿紧了嘴角。“波特,我以为你真的是来帮忙的。”他低下头,把剥好的无花果扔进坩埚里,口气不耐烦的说:“如果你不能立刻动手把这些豆荚碾磨了的话,那么就出去。”
为了不被赶走,哈利迅速的拿了一个臼,从袋子里抓起一把干豆荚,就在工作台边忙活起来。
哈利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这么多的魔药材料。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试着在男人将魔药装瓶的间隙里和他聊些什么,但四个小时过去之后,即使喝下了西弗勒斯递过来的用于保持精力的药剂,依然让他感到烦躁和疲惫。哈利只能麻木的服从男人低沉的命令,切块、碾磨、称量、去皮……直到凌晨一点,西弗勒斯宣布他的任务结束了,最后一批魔药材料已经准备妥当的时候,哈利一下子就瘫坐到墙角的椅子里。
男人立刻命令他去上楼睡觉,但是哈利不认为自己能够睡得着——无论因为下午发生的事,还是明天早上的战斗——他希望自己能留下来做点儿别的,比如搅拌之类的。
“我可不想毁了我的坩埚。”西弗勒斯嘲讽的说,在坩埚上弯下腰,用力地吸了一口带着绿色的浓重气体。
这让哈利感到有点儿受伤,最少他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做的很好,但男人看起来毫无感激。“我不会!”他有些恼怒的说。
西弗勒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拈起一小块儿牛黄,仔细地放进一个黄铜的小托盘上,弯腰凝视着它,拍打着刻度。“我很惊讶你今天没浪费我太多的材料,但这不意味着我该放心为了你那一项不怎么样的魔药成绩堵上整个凤凰社的命。”
“好吧,你是对的。”哈利干巴巴的说,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中带上太多失落。“但你不能用同样的借口来阻止我来把熬好了的魔药装瓶。哪怕没有上学的孩子都能胜任。”
男人把托盘里的牛黄倒进其中一个坩埚,然后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他从工作台上拿起一双牛皮手套丢给哈利。“那么戴上它,这其中有一些不是用于治疗的。”
即使哈利一直坚持,但是最终,他仍在等待下一坩埚魔药的时候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当他被什么声音猛地惊醒的时候,男人和那个装魔药的柜子已经不见了。
“西弗勒斯!”哈利迅速的从椅子上爬起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晚了,但是出乎意料的,当他冲到门廊,就看见已经穿好斗篷的西弗勒斯,正站在了门口。魔药柜漂浮在男人脚边,而一只凤凰站在他肩膀上,一边鸣叫着,一边扑棱棱的抖动着翅膀——这就是将哈利唤醒了的声音。
看见哈利出来,西弗勒斯愤怒的将眉头皱起来。“该死的邓布利多,和他该死的鸟。”他咒骂着,挥手赶开福克斯。凤凰扑棱着消失在小股爆发的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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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固执地走到男人身边,双臂交叠,一直盯着他的前魔药学导师的眼睛,片刻也不曾离开。“哦。看来如果没有福克斯的出现,你就打算这么离开?”他问,冷冷的。“你看上去并不只是去送魔药,而是要去参加今天的战斗的,对吧?”
西弗勒斯挺直脊梁,将哈利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并对他怒目而视。“这和你无关,所以上楼睡你的觉,别问那么多。”
“我也想去,我要参加战斗!”
“你怎么像凤凰社解释你的身份?还是说你想偷偷的跑去,然后在战场上做两方面的靶子?”西弗勒斯狠狠地说:“波特,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如果你想赢得这场战争,就不应该冒险参加这种小战斗。你必须在家里等我回来。”
“可是你在那!随时会有危险!我却要坐在这儿等着?”哈利怒吼道。
男人看着他,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抬起一只手描绘他的脸颊。“我今天不打算死。”西弗勒斯轻轻地说,听起来几乎像是在恳求。“哈利,在家等我。”
哈利能够感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想要爆炸了,他揪住男人的衣领,吻了上去。此刻,除了这个他什么也不想做。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在乎被推开或被责骂。但他没有被推开——他啃咬着的双唇为他打开,于是哈利闯了进去。
碰的一声,听上去像是漂浮着的魔药柜被放在地上。哈利条件反射的看过去,但是一只钢铁般的手搂住了他的后脖颈,随即修长温暖的身体牢牢扣了过来,滚烫的舌头纠缠上来……
有人呻/吟了一下,接着,西弗勒斯的头抽离开来。哈利听到一个充满失落的、不满的呜咽声,然后发现那是自己发出来的。
哈利咬着唇,克制着想要继续吻回去的冲 动,向上看着男人。“你必须回来,然后给我一个解释,关于这该死的一切。”他喘息着说。
“我会的。”西弗勒斯承诺,终于放开了手。整了整斗篷,重新漂浮起魔药柜。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而哈利一直站在门口,直到听见外边传来幻影移形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最后的那个吻写的多少有点儿仓促……咳。决定下章开始改用Word,用TXT码字出了事故,于是昨天悲剧了……
另外,贺文先暂停两天,这周我榜单,我尽量快点儿,榜单已完成立刻就着手贺文。不急不急啊~
67
哈利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时间仿佛被拉伸成三倍长,每一秒都缓慢得令人心焦。恐慌和忧惧似乎随着心跳声成倍疯长,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回忆男人临走时留下的那个吻,才能阻止自己陷入关于一场战争的糟糕想象。
“他当然会没事的!”哈利大声的告诉自己,深呼吸,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渐渐离开地平线的太阳,知道他必须做点儿什么,而不是坐在这里一遍又一遍的用魔杖在空气中显现时间。
哈利走进厨房,做了两个人的早餐,但是直到盘子里的培根和煎蛋凉透了,他也没有吃下任何东西。他把早餐留在桌子上,搜寻整个房子,在实验室里柜子里给自己找了几本书。他回到客厅里,打定主意要在男人回来之前阅读它们。但是要长时间地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读的东西上真是太难了,每一个单词好像都能让他想起西弗勒斯——那个已经过了正午还没回来的男人。
“该死的!”哈利诅咒着将没有拿着书的左手猛的砸向沙发的扶手,决定放弃继续辨析纸页上那些字母的徒劳举动,去厨房为自己泡上一杯热茶。
“噼啪!”一声火焰的爆响就在这个时候从客厅里的壁炉里传出来。
哈利手中的茶壶抖了抖,滚烫的热水从边缘溢出,顺着桌子流下,洒在哈利的脚上。疼痛真实而鲜活,让哈利一瞬间惊醒过来。他扔下手里的东西,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西弗勒斯!”
在看清站在壁炉前的那个人的一瞬间,哈利觉得全世界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了,他立刻把自己整个扔进对方的怀里。用一只手揪住男人的斗篷,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脖子,用力地,更用力地,哈利把自己的身体贴向那宽阔的胸膛。他拥抱他,抬起头看他,他想要再次吻他,但是西弗勒斯微微抽了一口气,按住他的肩膀,试图把他推离开。
“小混蛋。”男人用沙哑而低沉地声音开口道: “如果你不打算就这样谋杀我,就赶紧把你水蛭一样的身体挪开……”
哈利试图理解这句话,然后猛的瞪大了眼睛,迅速退开,像是失去了支撑的西弗勒斯立刻虚弱的摇晃一下倚在沙发背上。哈利这才发现男人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得几乎变得透明,紧紧地抿着不带一丝血色的薄唇,无力的依靠在沙发上的身体正像一片叶子般颤抖着,鲜血正从裹在他斗篷下的、苍白得手肘处缓缓流出,滴落在沙发上。
……上帝。
“发生了什么?你一团糟!”哈利惊慌失措的低呼道,冲向前,小心地搀着男人的手臂。但是男人立刻响起的抽气声让哈利颤抖着缩回手,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粘糊糊的血液。那刺目的颜色像是拳头一样重重地击打在哈利的胸口上。“该死的,我该怎么做?!”
男人看过来,黑色的眼睛幽暗而深邃,他缓缓的向下扇了扇眼睫,延迟了眨眼的时间。“漂浮咒。”他真镇定的说,就像咒语一样安抚了哈利的惊慌。“扶我回床上,楼上的左手边第一间。”
哈利咬牙,说服自己正颤抖着的手,掏出魔杖准确无误的使用了漂浮咒。
哈利小心翼翼的把男人坐在床上。但即使这样依然使西弗勒斯的眉毛痛苦的蹙在一起。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哈利痛苦的想,拉开紧闭的窗帘,回头发现男人似乎陷入了昏迷,安静的合着眼,脸色和被子一样的苍白,看上去就好像正躺在棺材里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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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颤抖穿过哈利全身。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哈利喘息着说,压下所有的焦急和彷徨,扑过去,轻轻的摇晃男人的肩膀。“我该做些什么?告诉我。”
仿佛只是被从梦想中叫醒一样,西弗勒斯迷茫的皱起眉,直到哈利再次低吼着重复一遍问题,他才虚弱的开口道:“一些魔药……实验室的壁橱里,第三层的第四排,我需要其中的第三……第五瓶的魔药。”
“不许睡着!”哈利强硬的说,立刻站了起来,冲下楼,再次奔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来了毛巾、一盆热水,和西弗勒斯指定的魔药。
男人这次没有睡,抿紧着唇,眯着眼等他,即使依然带着死灰一样的明显的虚弱,但是有节奏的、起伏着的胸膛安定了哈利快要蹿出嗓子的心脏。
“喝了。”哈利吩咐道,扶起西弗勒斯的脖子将魔药喂进他嘴里。然后在发现一些红润终于晕上对方的薄唇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镇定的开口道:“我需要先脱下你身上的衣服,清理你的伤口。”
男人用意外的眼神看了一眼哈利,然后才缓慢的开口:“那么一个‘四分五裂’……”他说,嘲讽的语气听起来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力度,只是声音依然嘶哑得刺耳。“当然,前提是你能做到只针对衣服的话。”
哈利不理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毫不迟疑的使用了分裂咒,西弗勒斯身上所有的、浸着血的衣服应声碎裂飘落在床上。
“噢,见鬼!”哈利惊呼,几乎被那些伤口的情况刺激的一阵恍惚。
那大概是一些刀砍咒之类的伤害咒语,创口不止一个,大都很深,边缘皮肉轻微翻起来。胸口和腹部看起来已经被治愈过,鉴于那些半凝结在苍白皮肤上的血液。但是有更多血从背后的位置涌出来,说明着那里的情况要严重的多。
“该死的,我为什么没让你趴着!”哈利懊恼的说,甩了个漂浮咒,没等对方回答什么就已经将男人的身体翻了个身,再次放在床上。
哈利跪倒床边的地毯上,用热水浸透了毛巾,打算治疗伤口。“可能有点疼。”他提醒的说,而趴伏着的男人回以一个无意义的冷哼。
哈利安下心来,一边擦拭那些伤口,一边举起魔杖使用他知道的简单的治疗咒语,但是收效甚微。
“这不行!”哈利看着那些不停涌出鲜血的伤口,挫败的低吼道,扔下毛巾,用沾满了血迹的手揪住头发。有什么东西一瞬间闪过脑海,他激动起来,凑近西弗勒斯,低呼道:“白鲜香精!白鲜!”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哈利,没有被枕头埋住的半边脸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我从没指望‘黄金男孩儿’会知道这个……”
“你还有心思挖苦我的魔药水平!”狂怒的风暴开始在哈利体内聚集,他咆哮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死于失血过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