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甚是可怕,江湖中人无不闻之丧胆。
且这千日红跟蒙汗药又有些相似,都是中了之后会暂时昏迷,且醒来后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会觉得有些头痛。
不同的确是:这中了千日红的人,只能活千日,故而命名为‘千日红’。
千日过后,便是归亡死期。
没有什么征兆,只是会死去,且死相安静祥和。
且这千日红又是极好的毒药,一般人是寻不到的。
这太后的剑上,又怎么会涂上这种剧毒?
叶浅兮不由心中疑惑。
可笑自己实在是低估了这宫中的每一个人。
叶浅兮给那刺客诊脉的时候,不由暗笑自己的天真。
真是傻的可爱,这太后,又怎么会无端的对自己好呢?除非是有所企图吧。
叶浅兮这么想着,不由轻叹口气。
起身端起水盆,正准备去换水。
却听闻一声挣扎着的呻吟。
转身低头望去,那刺客正想着挣扎起来。
盖在他脸上的帕子已经被拿了下来。
见他挣扎,叶浅兮连忙出声道:“不要动,你的伤口现在不适合多做活动。”
那刺客好像是已经清醒过来,警惕的打量了叶浅兮两眼。
此时的叶浅兮正身着一袭粉丝纱裙,手中拿着缕金水盆,头上随意插一木簪。
这么看去,仿佛叶浅兮就像是一位邻家的浣衣女。
身着打扮普通,却一颦一笑尽显美态。
继而又开始环顾四周,见门窗紧闭,不由又转过头来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叶浅兮看。
沉寂,再沉寂。
叶浅兮终于受不了这目光的注视,他是那么像那个人。
自己曾想不会再与他见面,更不会与之对话的人。
一段孽缘,千古柔情
竟然在古代会发现一个长相和他完全相似的人,叶浅兮默叹。
这是一段孽缘吗?
究竟是孽缘,还是如何?
叶浅兮不想再知道,她原本打算忘了的。
就算是他长得他的模样,又如何?始终不是他。
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了他的影子。
叶浅兮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像是为了缓解自己心里的矛盾一样,叶浅兮转身把洗干净的脸帕走过去递给那刺客。
道:“擦擦脸吧。”
声音轻浅,甚是勾惑人心。
那男子抬眼看了看叶浅兮,伸手接过帕子。
优雅的擦了擦脸,复而又把帕子折好放在一边。
问向叶浅兮道:“姑娘,我这是在哪里?安全吗?”
他倒是开门见山,叶浅兮在心中想着。
自己也不扭捏,清灵的声音响起。
道:“你还在太后寝宫中。”
说完这话,悄悄打眼望向那男子,试图从那男子眸中找到一丝惊讶的眼神。
未果。
不禁有些失望,继续道:“你慌乱中逃入了我的房间,求我就你。”
继而,叶浅兮不再说话,她在等下文。
看看那刺客怎么说。
不知为何,那刺客总觉得自己与叶浅兮已经相识甚久。
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迷离。怎么会?怎么会跟她相识?
于是开口的第一句话,竟也让叶浅兮惊讶。
道:“我们以前见过吗?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是这么熟悉?从我醒来的第一眼开始,我便感觉你我相识应该甚久。”
正翘着兰花指轻轻擦拭着桌面的血迹的叶浅兮闻言稍稍一愣。
感觉你我相识?叶浅兮好笑。
你我可不就是相识,况且我苦恋你三年未果。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女子罢了。
叶浅兮抬眼幽怨的看了那刺客一眼。
段宣。。。
是你吗?
是你吗?
叶浅兮看着那刺客,在心中问着。
千古孽缘,情深重
见叶浅兮用如此哀怨的目光看着自己,那刺客脑中剧痛,只无奈自己一点也想不起什么来。
“姑娘?”那刺客出声试探着询问。
面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心里不由得在想,她在想什么呢?
被那刺客呼唤着回过神来,再看了他一眼,叶浅兮窘迫。
自己刚刚那是怎么了?竟然把他当成了段宣?
不由嗤笑自己的愚蠢,他怎么可能会是段宣呢?
段宣现在应该在现代吧。
怀中娇妻美妾,被中柔情似火。
叶浅兮眯眼,又想起了那个月下也风流的段宣。
心中恨极。
是由爱生恨,由恨生厌,由厌生弃吧。
最终,自己终于是放下了他那个包袱,不再去追寻,不再去苦等,不再去爱。
为何,见到了眼前的这个人,心,依旧是疼了?
不由得笑起自己的痴情来,叶浅兮无奈。
嘴角边带着一丝浓重的苦味,引人垂怜。
那刺客满目柔情的看着叶浅兮,这样一个女子,不妖娆,不华丽。
有着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风采
亦是美丽动人。
那刺客心中悸动,竟是为了眼前的这女子吗?
“你。。”
“你。。”
两人各怀心事,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
“你先说吧。”那刺客道。
“还是你先说吧。”叶浅兮道。
“段暄在此先谢过姑娘救命之恩,只是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日后段暄也好在姑娘需要时出手相助。”那刺客握拳于胸前,对着叶浅兮道。
听闻段暄的名字,叶浅兮那双浅笑的美眸渐渐睁大。
他是说?他叫段暄?
叶浅兮怀疑自己的听觉是否出了问题。
惊讶的指着段暄,问道:“你是哪个段?哪个暄?”
像是抱着最后一次希望一样,叶浅兮问向段暄。
其实这有什么意思吗?
自己到底是在确定什么?
心中情深重,孽根
叶浅兮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此时心情很复杂。
那刺客亦是一愣,没有想到叶浅兮会这么问自己。
随即开口回答道:“百家姓里的段,暄暖的暄。”
其实段暄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叶浅兮。
毕竟他现在是刺客,在不明白对方背景的情况下,竟然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这实在不符合他段暄的以往作风。
段暄。。
叶浅兮只感觉一阵晕眩。
是的,那人,在古代,也名叫,段暄。
段暄段暄。段宣段宣。
一样的读音,一样的脸庞,一样的。。让自己忘不掉的声音。。
叶浅兮觉得自己真的没法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了。
他长的跟段宣如此之像。
竟然连名字,都跟他只是一字之差的谐音。
叶浅兮不由苦笑,自己和他真是孽缘啊,不论到哪,都甩不掉这段伤!
叶浅兮强迫自己狠下心来,转眼间转换了语调。
道:“你的伤口只是浅显的刀伤,并无大碍,只要包扎一下上点药就好。”
叶浅兮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柜子边打开第二排第三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玉瓶。
精巧玲珑的小玉瓶透过窗柩缝隙照进来的阳光,轻轻打开,一股清香扑鼻。
这小瓶药,是叶浅兮为自己的伤疤调制的。
又打开了柜子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红玉羊脂凝露瓶。
这瓶药,对治愈刀伤有很大的帮助。
叶浅兮早在住进这太后宫的时候,太后就命人把各种药材送进叶浅兮的房间,不然,她又上哪去找这些东西。
拿着那两瓶药来到段暄身旁。
无视用询问的眼光注视着自己的段暄,轻轻的抬起了他的胳膊,察看伤势。
“幸而伤口浅显,且治愈的也算及时,这伤口不至于化脓。”叶浅兮一边观察着,一边说道。
心中悸动,情动
“段暄还没有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芳名?在下也好知道以后回报姑娘。”并不管自己的伤势如何,段暄如此问向叶浅兮。
刚刚自己就问了她一遍的问题,却不见她回答自己,段暄只好又开口问了一遍。
叶浅兮垂眸低敛,手上包扎段暄伤口的动作仍是不停止,只清冷道:“只是萍水相逢,公子又何必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随后叶浅兮又道:“日后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是啊,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叶浅兮如是安慰着自己,也敷衍着段暄。
不明白为何叶浅兮会突然转变的对自己这么冷淡,段暄显得有些无措。
处理好段暄的伤口,叶浅兮用纱布给段暄轻轻包扎着。
动作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一双波光流转的美眸,娇滴可人的红樱唇,细弯着的柳眉,几乎白的透明的皮肤。
段暄目光一直从叶浅兮低垂着的头看到了她垂落在脸庞的青丝。
有些缭乱的青丝一直垂落到叶浅兮的脖颈,显得更加随意动人。
包扎完毕,叶浅兮抬头看向段暄,正好触及他那双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细眼。
狭长细微的桃花眼,眼中仿佛正流转着什么,叶浅兮连忙起身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段暄也没有料到叶浅兮会突然抬头看向自己,有些窘迫,又看到叶浅兮突然起身,感觉她像是怕他。
是怕他会伤害她吗?段暄心中不由想着。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这两瓶药你拿着,待除了宫,给自己换药的时候可以用到。”
叶浅兮双手把两瓶药递了过去。
段暄看着叶浅兮,伸手接过药瓶。
拿在手中,打量着叶浅兮给自己的这两瓶药。
不止是药的质量上等,就连这装药的瓶子都是那么名贵。
叶浅兮看段暄打量着手中的两瓶药,开口解释道:“红色的那瓶药,是你在换药的时候必须用到的,他可以止血,治愈伤口愈合。尤其是。。利于你这种刀伤。”
竟然是色狼,不劫色?
叶浅兮说到刀伤的时候有些犹豫,千日红,此毒,又怎么会是那一小瓶药就能治的好的。
继而又道:“绿色的那小瓶是我新进研制出来对去疤痕有特效的,你可以拿着用。”
段暄闻言,拿着那两瓶药起身。
叶浅兮以为他拿了药要走,急忙上前张开双臂阻挡着,急切道:“现在御林军正在严密的搜查你的下落,你这样出去,势必会被他们抓住的。不如在我这里待到黑夜再逃出宫去吧。”
段暄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唇角弧度微微上扬,拿着那两个瓶子的手一只手拉住叶浅兮的玉手。
叶浅兮被他的举动一惊,随即用力抽出手来,警觉的向后退步看着段暄,声音里带着警惕,威胁道:“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现在外面全都是巡逻的御林军,若是你有什么企图,我一声大叫把他们叫过来你可别怪我。。”
看着叶浅兮惊恐的面庞,防备的倚着门边一只手指着段暄,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似乎像是时刻准备着要推门逃出去。
段暄有些无奈,难道自己是色狼?自己就这么可怕吗?
叶浅兮可不知道段暄在想什么,只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倒霉透顶了,先是遇到了玥妃,又去了淑妃宫给淑妃治病,再者自己刚想要起身沐浴却碰到了刺客。
且这刺客的容貌竟长得跟自己苦恋三年未果的学长一模一样。叶浅兮倚在门边上,突然脑子中闪现一丝灵光,今晚睡觉前要不要画些符咒贴在这屋子里?
或许这屋子以前住着什么集聚怨气的人也可能。
叶浅兮这么想着,突然发觉那段暄一直笑着看着自己。
只是此时的叶浅兮已经把段暄是色狼的印象先入为主,脑子中自动把段暄的那笑容归结为不怀好意的坏笑。
只无奈那可怜的段暄还在思量自己到底为何被叶浅兮认为是坏人,竟然这般怕自己,不由心中好笑。
你个色狼!变态!
脸上浮现出的,也正是如春风拂过大地般轻柔的笑。
哪里有什么叶浅兮眼中的坏笑。只不过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映的段暄更加妖魅罢了。
刚想要上前一步向叶浅兮解释什么,便见叶浅兮一副兵仔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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