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翀翊默然。沈梦璐想得比他周到得多,可是他们现在回去阎门,却有许多困难需要克服。
“阎公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相信阎门主不是那么不懂变通的人。”沈梦璐知道阎翀翊在担心什么,无非是阎门门规,和阎清堂的顽固。不过,阎清堂虽说看似比较古板,但他内心对完颜漱玉的感情却很深。
心中有爱,便能排除万难。沈梦璐相信阎清堂一定会有办法让完颜漱玉名正言顺地回到阎门的。
“多谢娘娘提点,在下会慎重考虑娘娘的建议的。”阎翀翊委婉地道,望着沈梦璐的眼眸无限惆怅和纠结。沈梦璐说的一切,他都懂,可事实上,不懂他的心的人是沈梦璐。
要他在这种时候,弃沈梦璐于不顾,顾自躲回阎门去避难,阎翀翊做不到。他做不到!他或许可以听从沈梦璐的意见,将完颜漱玉和阎轻络送回阎门,可他,却一定会留在这里,留在沈梦璐的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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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梦璐所想的那样,太子国宴过后,朱鄞褶被娜塔莉娅缠得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尉妘妗,成了扎在娜塔莉娅心上的一根刺!娜塔莉娅虽然明显表现出她对尉妘妗的痛恨和恶意,可朱鄞褶却敏感地从娜塔莉娅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几分她对尉妘妗的不怀好意。
娜塔莉娅有一回甚至玩笑似地提了一句说,如果她用了沈梦璐的身体,而姬文华用了尉妘妗的身体,或许用美人计就可以轻轻松松拿下大明江山。
当时听到这句话,朱鄞褶无端出了一身冷汗。娜塔莉娅这话可绝不是玩笑那么简单,她这是对朱鄞褶的试探。娜塔莉娅对尉妘妗心怀不轨,这一点让朱鄞褶十分不安。
为了打消娜塔莉娅对尉妘妗的猜疑,在娜塔莉娅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朱鄞褶故意扭曲了娜塔莉娅的意思。
“怎么?你是想亲自上阵,用美人计去迷惑朱鄞祯吗?”朱鄞褶说这话的时候,将娜塔莉娅狠狠地压到了身下,眼神里带着三分冷,七分怒,手上的劲道也大得几乎要将娜塔莉娅捏爆。
“娜塔莉娅,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朱鄞褶的女人!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你若是敢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朱鄞褶这番充满威胁的话,娜塔莉娅非但不害怕,反而妖媚地笑了。“你这是在吃醋吗?”
她喜欢朱鄞褶这样霸道的宣言,她也喜欢朱鄞褶这样强势的占有欲。朱鄞褶的粗暴,让她兴奋不已,那样真实的疼痛,让娜塔莉塔战栗不已,她不由得拱起了身子。
吃醋?嗤……朱鄞褶冷笑不已,又加重了手劲。“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我是在通知你,我不喜欢跟别的男人共享女人。你要是看上朱鄞祯了,那么你自便,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回头草。”
娜塔莉娅一脸受虐狂的享受模样,朱鄞褶突然一阵反胃。这个女人,真心是让人发指,要是可以,他真想这么虐死她算了。可是不行……他需要这个女人,也需要她背后的势力。
娜塔莉塔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你要弄坏我了……”
朱鄞褶的眼眸一闪,染上讥诮。“坏了就坏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么中意这具身体,正好你可以换具更有魅力的身体。”
娜塔莉娅伸腿勾出朱鄞褶的腰,媚眼如丝地凑近朱鄞褶。“换谁的好呢?沈梦璐的,还是尉妘妗的?你更中意哪个?”
听到尉妘妗的名字,朱鄞褶的心陡然一沉,面上却毫无异样。“随你的便,爱换谁的换谁的。”当然,前提是娜塔莉娅得有本事拿到她们的身体!
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朱鄞褶摆出强硬的姿态,神情倨傲地对娜塔莉娅下令。“取悦我!我的女奴!”女奴游戏,会让娜塔莉娅兴奋,朱鄞褶十分清楚。
果然,听到这句话,娜塔莉娅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依言朝朱鄞褶趴下了身子。“是!主人!”
没完没了的纠缠,成功转移了娜塔莉娅的注意力,也让朱鄞褶的耳根有了片刻清净,朱鄞褶躺在榻上任由娜塔莉娅对自己使出浑身解数,而他满脑子却都只有尉妘妗的身影。
朱鄞祁亲吻尉妘妗的画面,让朱鄞褶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糟糕。朱鄞祁,怎么竟开窍起来了……不行,尉妘妗只能是他的,她的美好,只有他能品尝!
朱鄞褶眼里闪过一道狠厉,突然反被动为主动,翻身压住了娜塔莉娅。想起尉妘妗的滋味,让他悸动不已。
尉妘妗!尉妘妗!该死的蠢女人!本王要狠狠教训你!将娜塔莉娅狠狠穿透的时候,朱鄞褶满脑子都是尉妘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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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褶没有想到尉妘妗会主动来找自己,并且是用那么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看着眼前盛装打扮,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的尉妘妗,朱鄞褶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尉妘妗的温柔是朱鄞褶梦寐以求的。若是换做之前,看到尉妘妗这样的表现,朱鄞褶定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哪怕明知尉妘妗只是在做戏,也足够让朱鄞褶兴奋。可是现在,朱鄞褶却只有想狠狠掐死尉妘妗的冲动。
若不是碍于娜塔莉娅在场,朱鄞褶真恨不得抽一个大巴掌打醒这个尉妘妗。这女人是真的疯了吗?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吗?明知娜塔莉娅视她如眼中钉,竟然还傻乎乎地往枪口撞过来。
滚!快滚!朱鄞褶在娜塔莉娅看不见的角度,冲尉妘妗使了个颜色,识相点的,赶紧走!
走?尉妘妗笑得越发美丽动人了。她既然来了,又怎么能无功而返呢!
“王子殿下,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王子殿下笑纳!”尉妘妗今日是打着回礼的名义来拜访娜塔莉娅的。尉妘妗示意身后的婢女送上了锦盒。
锦盒是一樽造型十分独特的水晶石雕。看到那樽水晶石雕,朱鄞褶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这是他送给尉妘妗的奇石,没想到竟被尉妘妗如此不珍惜地转送给了娜塔莉娅。
娜塔莉娅看了一眼锦盒里的水晶石雕,也微微变了脸色。她认得这尊水晶石雕,她曾在朱鄞褶的宝库里看到过,她本还跟朱鄞褶讨过,去遭到了拒绝。没想到,朱鄞褶拒绝自己,却是为了取悦眼前这个尉妘妗!
娜塔莉娅的眸光来回在朱鄞褶和尉妘妗身上油走了一圈,笑容也变得越加缥缈起来。原来,这尉妘妗确定是朱鄞褶的心上人无误。而她,差一点就被朱鄞褶忽悠成功,差点以为那些有板有眼的流言蜚语,仅是朱鄞祯用来反击朱鄞褶的手段而已。
朱鄞褶在骗她!一直都是在骗她!朱鄞褶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对尉妘妗的不屑一顾和满不在乎,全部都是装出来的。他这是为了尉妘妗!
好啊!好一个朱鄞褶!好一个痴情种子朱鄞褶!
娜塔莉娅暗暗紧了紧拳头,不动声色地对着尉妘妗笑了笑。“齐妃娘娘客气了!如此厚礼,小王又怎好意思收下呢。”
尉妘妗淡淡一笑。“比起王子殿下精心准备的番族美人,本宫这点东西实在太微不足道了。王子就不要推让了。”
〃娘娘如此盛情难却,那小王就不客气了。”娜塔莉娅也不客气,授意下人取走了锦盒。
朱鄞褶的心念一动,明白过来了尉妘妗的目的。这傻女人是跑来下战书来了吗?跟娜塔莉娅下战书,尉妘妗的勇气令人钦佩无比。
娜塔莉娅笑得有些得意,姬文华是她最最骄傲的作品之一。“齐妃娘娘,婳姬初来乍到,不懂大明的规矩,届时可还需要娘娘你多加照拂才行。”
朱鄞褶的心念一动,明白过来了尉妘妗的目的。这傻女人是跑来下战书来了吗?跟娜塔莉娅下战书,尉妘妗的勇气令人钦佩无比。
423。 杀我你舍得吗
照拂婳姬?尉妘妗垂下眼睑,她恨不能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王子殿下,不知鄞褶有没有对殿下提过,这婳姬姑娘与我们大明的华妃,容貌极为相似?”尉妘妗扬着浅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直直落到朱鄞褶身上。
婳姬是不是就是姬文华?尉妘妗无声地询问。这才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朱鄞褶的眼眸沉寂下来,只是为了一个姬文华,值得尉妘妗冒这样大的风险吗?
快回去,这个问题,我晚些时候告诉你答案!朱鄞褶给尉妘妗使了个眼色。他料到姬文华的出现会让尉妘妗在意,却没料到她会如此失去理智。
你现在就告诉我,是或不是。尉妘妗倔强地等着朱鄞褶的回答。
娜塔莉娅望了朱鄞褶一眼,他们二人之间暗潮涌动的眼神交流令她十分不悦。
“这么巧!鄞褶倒是没跟小王提过。齐妃娘娘,小王倒是有一事不明白,还想请齐妃娘娘为小王解惑。”娜塔莉娅开口打破了朱鄞褶和尉妘妗之间的暗涌。
尉妘妗浅笑着看向娜塔莉娅。”殿下请讲!”
“大明是礼仪之邦,注重长幼尊卑,齐妃娘娘是鄞褶的长嫂,这样对鄞褶直呼其名,似乎多有不妥。”娜塔莉娅盯着尉妘妗,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嫉妒。
尉妘妗直直地盯着娜塔莉娅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殿下,对于亲近之人,再用尊称,岂不是太见外了?殿下你与鄞褶不过是忘年之交,都可以对他直呼其名,本宫是他的长嫂,又怎么不能呢?”
她先前就觉得这个所谓的番族王子有些怪怪的,可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这么一番交谈,尉妘妗倒是明白了些许其中的奥妙。什么番族王子,根本就是个假男人。番族果然嚣张,竟然敢用一个女人来冒充王子,还是一个与朱鄞褶牵扯不清的女人。
尉妘妗看了朱鄞褶一眼,嘲讽地笑了。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对她情深不移的男人。朱鄞褶的爱,果然又廉价又肮脏!
尉妘妗一个软钉子,让娜塔莉娅微微变了脸色。尉妘妗这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吗?她虽然不怕她不是哈里克的事曝光,可是却也不想节外生枝。
朱鄞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尉妘妗眼里的讥诮,让他一阵抓心挠肝。
“王子殿下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该午休了。齐妃,礼已经送到了,本王送你回宫吧!莫要打扰王子殿下休息了。”朱鄞褶沉声开了口,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相互试探让他一阵心惊肉跳,也让他一阵烦躁。
送她回宫?尉妘妗幽幽地笑了。“那就有劳你了。”
“王子殿下,本王告辞了,殿下好好休息!”朱鄞褶冲娜塔莉娅点了点头,警告她不要再惹事生非了。说着便起身,走到尉妘妗身边。“齐妃,请吧!”
尉妘妗依言起身,跟着朱鄞褶踏出了驿站。挑战什么也别挑战女人的嫉妒心,尉妘妗已经从娜塔莉娅眼里看到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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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驿站没多久,朱鄞褶便喝停了马车,怒气冲冲地将尉妘妗从马车上扯了下来。
“尉妘妗,几天不见,你这胆子倒是长了不少,嗯?”朱鄞褶紧紧扣着尉妘妗的手腕,居高临下地逼近她。“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尉妘妗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朱鄞褶将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树林。手腕被朱鄞褶扣得生疼,尉妘妗却没有喊痛,只是用一双清透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
“杀了我,你舍得吗?”尉妘妗的声音很轻,在清幽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空灵。朱鄞褶不会杀她,这一点尉妘妗十分笃定。“我若死了,你上哪再找一个这样让你爱得死心塌地的女人?”
朱鄞褶微愕。这是尉妘妗第一次对他提到爱这个字,一直以来,尉妘妗对他,对他的爱,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可是现在,为什么?
朱鄞褶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吗?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这么多年,虽然早已习惯了尉妘妗的不回应,可是朱鄞褶内心里却十分渴望能得到尉妘妗的爱。因为在番族的那些年,尉妘妗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尉妘妗眼波流转,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地说出了无比残忍的话。“明不明白又和区别呢?我一样不爱你,并且永远也不会爱你。”她对朱鄞褶,没有爱,只有无尽的厌恶和反感。
朱鄞褶的眼眸陡然一沉,再次用力扣住了尉妘妗的手腕,将她逼到了一棵粗壮的雪松之下。“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吗?”
尉妘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