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代安眸光深邃地望着沈梦璐,无比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干爹也是爹,总比朱鄞祯那个连得知孩子存在的机会都没有的亲爹要强多了!
“不过,朱鄞祯想必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吧!”沈梦璐想走,也得问问朱鄞祯才行。楚代安相信,朱鄞祯宁可将沈梦璐绑在身边,让沈梦璐恨自己,都不会舍得放她走的。朱鄞祯对沈梦璐的占有欲,已经无法无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不用担心,他会答应的。”沈梦璐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真要走,朱鄞祯拦是拦不住的。
“你这么有信心?”楚代安表示怀疑。“你打算怎么做?”
“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梦璐暂时不想告诉楚代安她的计划。
“沈梦璐,你真的舍得离开朱鄞祯?”沈梦璐的表情太缥缈,楚代安忍不住有些怀疑。
沈梦璐淡淡地望了一眼楚代安,平静无波的眼眸里透着某种压抑的苍凉和深切的哀伤。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她想要得到自由,就必须舍弃朱鄞祯。她学不会与人共享朱鄞祯,那么,也必须放弃朱鄞祯!
楚代安被沈梦璐眼里的荒凉,刺得心头一阵发颤!看来,沈梦璐这一次,真的是受伤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这个干爹来出一份力吧!离开的时间你来定,后面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这个干爹吧!我一定会给我的干儿子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的!至于你看交给我的任务,你也放心,我以我干儿子的名义发誓,我一定尽快完成!”楚代安不再追问下去,嬉笑着转移了话题。
反正无论如何,他发誓,都会一直守在沈梦璐身边,保护她和她腹中的孩子的!
295。不是胡话,是真心话!
朱鄞祯虽然大手一挥命人拆了沈梦璐精心为姬文华布置的灵堂,却丝毫没有影响沈梦璐替姬文华大肆操办忌日的决心。老鼠已经在探头探脑了,这个时候只要再下点诱饵,就能将他们引出洞门了!
知道玲珑棋一事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沈梦璐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能在姬文华的遗物中动手脚的人,必然是这沐王府内部的人。因此沈梦璐早就暗中派人监视沐王府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了。
逸兰最近的反常的举动,自然没有逃过沈梦璐的眼睛。这个兰姨娘,倒是让沈梦璐十分迷惑。
逸兰显然不像她一贯表现出来得那样柔弱温驯,她刻意讨好接近尉欣妍,显然也不像是那么真心的。毕竟尉欣妍曾经害她小产,这样的仇恨,可不是轻易能够烟消云散的。
逸兰帮着尉欣妍在玲珑棋中动手脚,目的到底是什么?沈梦璐与她无冤无仇,她又为什么要害自己?沈梦璐等着谜题解开的那一天。
关于景轩中毒一事,沈梦璐也一直心存一个疑惑。给景轩下毒的人,无疑是尉欣妍,可是,在景轩体内埋血蛭的人,又是谁?
血蛭也好,慢性毒药也好,这二者单独拎出一种都是杀人于无形的致命毒物,可是同时用到一人身上,反而误打误撞相互抵消了。景轩身上的毒药被血蛭误食,而那些害人的血蛭却命丧于毒药之下。
尉欣妍毒害景轩的理由是毋庸置疑的,无非是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那么,给景轩下血蛭的人又与景轩有着什么样的仇恨,或者说与朱鄞祯有着什么样的仇恨?
作恶多端的尉欣妍,沈梦璐势必要扫除,可是在这之前,她要先找出给景轩下血蛭的人才行。比起尉欣妍,另一拨人马才让沈梦璐更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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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被禁足在沐王府中的沈梦璐安心筹备姬文华的忌日,等着老鼠出洞,并暗中计划离开的事宜,那厢被困在皇宫之中,无法脱身的朱鄞祯却各种心神不宁。
沈梦璐说要休夫的话,令朱鄞祯十分不安。虽然将沈梦璐给禁足了,又加派了人手在暗中盯着她。朱鄞祯心里却还是很不踏实,生怕沈梦璐突然哪一分钟就在众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失不见了。
朱鄞祯最想做的是亲自看着沈梦璐,分分钟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可是却分身乏术,被困在皇宫,连回府的机会都没有。这两天来,朱鄞祯茶饭不思,夜不成寐,连处理公事都有些分心了。
终于,在朱鄞祯再一次走神之后,明德宗忍不住了。
“老四,你与沐妃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明德宗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决定好好开导一下自己的儿子。
前两天,朱鄞祯抛下公事,仓促回府,明德宗就猜到定是因为沈梦璐要为姬文华办忌日的事情,惹得朱鄞祯不高兴了。只不过明德宗原本以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二人好好协商一番便可。
谁知道竟闹到朱鄞祯要将沈梦璐禁足的地步,这倒是让明德宗十分意外。朱鄞祯虽然性格上有些强势霸道,可是对人向来宽容,对沐王府那些不省心的女人都没下过什么重手,对沈梦璐这个他心爱的王妃更加舍不得惩罚才对。就因为姬文华忌日一事,二人闹得如此地步,明德宗大为叹息。
沈梦璐到底是做了什么,竟能将朱鄞祯激到将她禁足为止?
朱鄞祯冷着眼眸沉默以对。
“沐妃替华妃操办忌日一事,朕听说了。难得沐妃如此深明大义又如此有心,你由她去便是,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情,闹得你们夫妻离心,不值当。你将沐妃禁足,着实不妥。”明德宗知道姬文华对朱鄞祯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可是,无论如何,逝者已矣,不该让过去影响到现在。
“父皇,儿臣将梦儿禁足,并不是因为这个。”朱鄞祯眼神阴郁,嗓音低沉。如果沈梦璐只是固执地要为姬文华办忌日,朱鄞祯还不会将他禁足。他虽不赞同沈梦璐大肆铺张的做法,却也明白她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出于对景轩的怜惜。
景轩虽然对华妃的思恋没有那么深刻,可是心中的遗憾却是一直存在的。每年姬文华的忌日都是父子俩冷冷清清地度过,确实显得有些寂凉。
可是,朱鄞祯不愿意替姬文华办忌日,是有原因的。他寻常时候,不愿意提起姬文华,也是有原因的。对朱鄞祯来说,每年姬文华忌日的时候,花上一整天时间和景轩谈与姬文华的过往,已经算是极限了。自从和沈梦璐成亲以后,姬文华这个名字出现在他耳中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而今因为姬文华,伤了沈梦璐的心,朱鄞祯心中也是悔恨交加,懊恼不已。姬文华的事,他最想解释清楚的一个人就是沈梦璐,可是有些事情终究让他难以启齿。他知道沈梦璐已经认定了他对姬文华情根深种,又因此才会变得歇斯底里,甚至伤心欲绝。
一开始沈梦璐有意无意向他打探姬文华的事时,朱鄞祯心中还有些小得意。沈梦璐为他吃醋的模样让他觉得特别受用,权当那是沈梦璐在意自己的表现,所以朱鄞祯当初有些故意地欲语还休,没有坦白从宽,对沈梦璐解释清楚姬文华的事。
可是后来,当他惊觉沈梦璐对姬文华的介意已经超过了正常的吃醋范畴时,朱鄞祯再想解释的时候,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起来了。越解释,误会越深。然后随着某些他刻意隐瞒的事情被曝光到沈梦璐面前时,朱鄞祯才发现自己已然百口莫辩,难以解释清楚了。
如今事态严重到沈梦璐居然提出休夫……朱鄞祯用力握紧双拳,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苦。“父皇,我是逼不得已才将她禁足的。”因为他不想失去沈梦璐,因为他那么害怕她会不辞而别,一去不回。
“到底是什么理由?你说与朕听听,或许朕能帮你想想办法。”朱鄞祯痛苦不堪的表情让明德宗吓了一大跳,朱鄞祯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见过自家儿子如此脆弱的一面。
“父皇,梦儿她……想离开我……”说出离开二字的时候,朱鄞祯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剧烈收缩的疼痛。
“胡闹!她当我们皇家是什么地方,是随便她说走就能走的吗?”明德宗气得吹胡子瞪眼,下意识地喷了朱鄞祯一口。“就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就让你如此魂不守舍,你让朕怎么说你好?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传了出去,朕都不知道你沐王爷这张脸该往哪儿搁!”
朱鄞祯牵着嘴角苦笑一声,不接话。在沈梦璐面前,他不怕丢脸,他只怕失去。
见自己儿子依旧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明德宗有些讪讪然。“老四,朕以为沐妃只是一时气话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的。女人都擅长口是心非,耍脾气的时候,哄几句就行了。你现在将她禁足,这也是个办法,关她几天,让她反省反省。”
沈梦璐要真是耍脾气说气话就好了,他也不用这么纠结了。可是想起当日沈梦璐眼里的绝然,朱鄞祯知道沈梦璐绝不是说气话而已,她的眼神告诉他,她若离去,便后会无期了。
“父皇,大明可有出现过休夫的先例?”明德宗显然对沈梦璐的了解不够深,朱鄞祯也不指望明德宗这个被三千佳丽拥堵的皇帝能理解爱情的真谛。沈梦璐到底有什么办法休夫,这是这两天一直困惑着朱鄞祯的问题。
沈梦璐不是那种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的人,她既然信誓旦旦说自己有休夫的办法,朱鄞祯绝对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到底是什么方法?朱鄞祯很在意。
休夫?!明德宗蹙起浓眉。“沐妃要休夫?”造反了吧!一个女人居然说出休夫这样的话!沈梦璐竟然敢对他金贵的儿子说出休夫二字!这何止该禁足,简直该蹲大牢!
“老四,你太纵容沐妃了!”明德宗语带责备,朱鄞祯都被沈梦璐爬到头上了,这太损男人的威严了,太损皇家的威严了!
“朕一会儿就派人去宣沐妃进宫,让你母后好好教导她一番!”沈梦璐需要好好**!沈梦璐这么不把朱鄞祯放在眼里的举动,让明德宗倍感生气。
“父皇,儿子已经很头疼了,您别再添乱了好吗?”朱鄞祯十分无奈,也有些自嘲。他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当真会跟明德宗谈心,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的父皇真能给自己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添乱?明德宗有些不悦。朱鄞祯自己没本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他好心开解他,居然还遭嫌弃。“老四,你向来明白是非,懂得大局为重,眼下是不是适合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应该心中明白。倘若你自己无法搞定沐妃,那么就由朕来替你管教!”
明德宗将管教二字咬得格外清晰,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朱鄞祯敏锐地捕捉到了明德宗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
红颜祸水,只会祸国殃民。朱鄞祯是天之骄子,肩负着江山社稷和天下苍生,明德宗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女人成为朱鄞祯的绊脚石,牵绊住他前进的步伐!
朱鄞祯的眼眸一凛,原先停留在他眼里的痛楚已经被肃杀之气代替。“父皇,梦儿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就算是父皇您也不行!”
“你这是在和朕叫板?”明德宗一愣,朱鄞祯眼底的杀气令他无比错愕。他的儿子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他这个皇帝老子翻脸吗?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在请父皇成全儿子当一个好男人的心愿!”朱鄞祯说得客气,眼里却全是不肯退让的坚定。“保护妻儿是男人天经地义的职责,任何伤害儿子妻子的人,儿子都不会放过!”
“你……你……”明德宗被朱鄞祯气得胡子发抖。“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都说要休了你了,你竟还执迷不悟!天下女人何其多,只要你愿意,朕可以将全天下的女人都赐给你!一个心不在你这的女人,留着又有何用!”
“父皇,儿子缺的不是女人,而是心爱的女人!”朱鄞祯身边从来不乏女人,他也从来没将她们放在过心上,“父皇,儿臣与沐妃的事情,是儿子的家务事,儿子自己会搞定,就不劳父皇费心了。父皇以后也不要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送到儿子跟前了,儿子不想再当垃圾桶了。”
明德宗原本燃烧的怒火在听到朱鄞祯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就熄灭了。“你这话是何意?”
“儿子是什么意思,父皇应该心中有数。”朱鄞祯平静地望着明德宗。“父皇,儿子这些年来为了大明,为了父皇已经做出了不少牺牲,从现在开始,儿子也想过得自私一点了。儿子只想守着我的妻子,安安心心过日子。”
“鄞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明德宗的眼眸陡然一收。
“父皇,这不是胡话,是儿子的真心话。”朱鄞祯的语气很平静。“儿子想求父皇分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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