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明明那样期待成为谢承泽的新娘,没想到却如此薄命,竟无缘与谢承泽结成连理。
想到谢承泽,沈梦璐的视线顺着初雪的尸体朝谢承泽所在的方向望去。
谢承泽呆若木鸡地站在谢子渊的身边,眼里除了不敢置信还有无法接受。谢承泽无法接受原本娇俏可人,温柔体贴的初雪,而今竟成为了一具尸体的事实。
看到谢承泽眼里的伤痛,沈梦璐的心越发难过了起来。原本初雪以初黛的身份嫁进谢家,唯一让沈梦璐欣慰的便是,谢承泽与初雪倒是两情相悦的。没想到,这种欣慰,而今竟成了更深的内疚。
初雪意外暴毙,谢承泽成了受伤最重的那个人。这让沈梦璐对谢承泽的歉疚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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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谢老夫人苏醒,初雪死亡之谜
“承泽表哥,请……请节哀……”简简单单几个字,沈梦璐却仿佛是被人掐着脖子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一般。
谢承泽一直呆若木鸡地站着,听到沈梦璐的话,他两眼无神地将视线从初雪的尸体转移到沈梦璐脸上,“娘娘,初黛她……明天就过门了……”
谢承泽说这句话时,失魂落魄的模样,真正是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沈梦璐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承泽表哥……”沈梦璐哽咽着说不出话。
“梦儿,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朱鄞祯心疼地握住沈梦璐的手,将她揉进怀里。
“承泽,莫要忘了你是将士!大丈夫何患无妻!”谢子渊轻叱一声,对谢承泽的表现表示不满,觉得它这番模样实在是有损军威,有违大将之风。
谢承泽愣了愣,呐呐地喊了一声,“伯父……”
“谢校尉听命!”谢子渊不给谢承泽悲伤的机会,沉声道。军人的铁血作风在谢子渊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属下在!”谢承泽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脊背,朗声应到。
“本将命你带人去将伺候初黛姑娘的下人全部召集看守起来,以便审问,调查真。相。”谢子渊沉声发令。
“是!属下遵命!”谢承泽一改先前垂头丧气的模样,精神抖擞地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走。
走出门口,谢承泽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躺在仵作的验尸*上了无生气的初雪,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伤痛,然后再次挺直了腰板,大踏步离去。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谢承泽知道。他从小接受的铁血教育,没有给他流露伤感的机会。
我是谢校尉!谢承泽攥紧拳头!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查出初黛死亡的真。相!
望着谢承泽刚毅挺拔的背影,沈梦璐只觉得内心的伤感更深了。她第一次发现,谢承泽跟前世的自己是那样相像,他们一样接受着家族严苛的教育,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
“娘娘,仵作正在验尸,娘娘不如去别处休息一会儿,这里阴气太重。”见沈梦璐难掩悲伤的模样,谢子渊心中也不太好受。
沈梦璐摇了摇头,“舅舅,我想听听仵作的验尸结果。”
“仵作验尸需要一段时间,娘娘脸色不太好,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待一会儿验尸结果出来了,末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娘娘,可好?”谢子渊明白沈梦璐的心情,可是仵作验尸,难免对死者不敬,沈梦璐留在这里,看着初雪的尸体遭人践踏,只怕会徒增伤悲而已。
“娘子,你就听谢将军的吧!”朱鄞祯也注意到沈梦璐的脸色有些难看,眼里写满了忧心。“为夫陪你去花园走走吧!”
沈梦璐淡淡地瞥了一眼朱鄞祯,挣开了他的手臂,“不用了王爷,臣妾还是去看看祖母好了!”沈梦璐可没忘记,她还在生朱鄞祯的气。
“娘子……”朱鄞祯有些讪讪然。他第一次知道,他的小娘子的醋劲大得令人害怕。
“舅舅,那梦儿就先告辞了!初……初黛姐姐,就交给舅舅了!”沈梦璐不再理会朱鄞祯,顾自走到谢子渊面前,朝他微微侧了侧身。
“末将恭送娘娘!”谢子渊敏感地察觉到朱鄞祯与沈梦璐之间出了问题,不过并不多嘴。
一直密切关注着仵作动作的楚代安,眸光深邃地扫过朱鄞祯,然后落到沈梦璐远去的背影上,这素来爱妻如命的朱鄞祯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向来顾全大局的沈梦璐给惹毛了,居然当着谢子渊的面就甩起了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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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璐回到谢老夫人的院落时,付博文已经替谢老夫人做了仔细的诊查,正好开了药方准备亲自去替谢老夫人抓药。
“微臣见过娘娘!”见到沈梦璐,付博文赶紧行礼。
“付太医免礼吧!付太医,我祖母的情况如何?”谢老夫人的病,让沈梦璐很是紧张。
“回娘娘,老夫人尚未醒来。微臣惭愧!微臣按照娘娘的吩咐,仔细替老夫人诊了脉,可是却并未发现具体病灶。”付博文面带愧色。
沈梦璐面色凝重地抿了抿唇,“付太医,借一步说话吧!”谢老夫人的院落里人多嘴杂,沈梦璐不想让别人知道谢老夫人的真实病情。
“是,娘娘!”付博文不敢怠慢,嘱咐了药童先去抓药,自己则跟着沈梦璐离开了谢老夫人的院落。
沈梦璐与付博文找了一个偏僻的假山一角。
沈梦璐将她怀疑谢老夫人的病灶出在脑部一事告诉了付博文。
付博文听了这话倍感惊讶。“娘娘,不知老夫人具体得的是什么病?”
脑部的病,根本无从下手诊断啊!付博文对沈梦璐深不可测的医术越发敬佩起来。
“具体的本宫也不敢确定。脑部症状多发,任何一种都可能引起晕眩昏厥。脑肿瘤,脑血栓,脑供血不足,脑动脉硬化,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脑部疾病。以祖母的症状来看,这几种疾病最有可能。”沈梦璐眉心打成气结,这几种病,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令人棘手的毛病。
随着沈梦璐的解说,付博文的眼睛越瞪越大。常见疾病?!可沈梦璐说的这些病,他竟一种都没听说过。
“娘娘学识渊博,微臣钦佩之至!娘娘,微臣孤陋寡闻,娘娘所说这些,微臣都是第一次听说,还请娘娘不吝赐教!”付博文朝沈梦璐深深做了一揖,充分发挥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精神。
沈梦璐怔愣了一下。她一时情急,竟忘了现在她面前的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西医精英,而是上古时代的中医高手了。她说的这些现代医学术语,也怪不得付博文没听说过了。
可她的本意是和付博文探讨谢老夫人的病症,可不是为了传道授业来的。更何况,她能跟这古人解释清楚这些吗?
她要是跟付博文说血管,细胞,大脑皮层,左右半脑这些的,还不被人当成疯婆子?
“本宫也是偶尔从闲书上看到的这些名词,具体的,本宫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过祖母症状奇特,付太医与其他大夫都诊断不出具体症状,本宫这才联想到那些。权当本宫疾病乱投医,信口开河吧,付太医无须放在心上。或许祖母果真只是急气攻心而已。”既然付博文帮不上忙,沈梦璐索性打哈哈过去。
付博文的专研精神太强,被他盯上,只怕被他发现她的异于常人之处。看来,付博文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或许她应该考虑考虑,请慧智大师或者阎翀翊帮忙比较靠谱。
“娘娘,微臣觉得娘娘的疑虑也不无道理,不知娘娘这些医书是从哪里得来的,可否借微臣拜读一番?”付博文不放弃任何学习医术的机会,上次从沈梦璐那边学得的一手缝针之术,令付博文受益良多,所以付博文可不认为从沈梦璐口里说出来的病症会是随口胡诌的。
“付太医敏而好学,本宫佩服。不过眼下事情繁多,本宫一时也记不清是从那本书上看到的。待改日本宫有空了,再帮你寻寻那书吧!”沈梦璐用一番周全的话敷衍过去。
“是!那微臣先谢过娘娘了!”付博文满心欢喜,全然没听出沈梦璐这是托词。
沈梦璐望着付博文满脸喜色的模样,一颗心却是更加沉重了。她果然是急昏头了,竟然想指望付博文帮忙确诊谢老夫人的病症。
也不知道,谢老夫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真真是令人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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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西山,月上柳梢头,谢老夫人才悠悠转醒。仵作的验尸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见到谢老夫人苏醒,沈梦璐惊喜万分,“祖母,您可算醒了。”
谢老夫人回了回神,这才看清眼前的沈梦璐。“娘娘,您怎么来了?”
“母亲,是儿媳请娘娘来的。”陈氏扶着谢老夫人坐起身来,并体贴地为她在腰间垫上腰靠。
谢老夫人嗔怪地瞪了陈氏一眼,“一点点小事,做什么大惊小怪的,还惊动娘娘!”
一点点小事?沈梦璐垂下眼睑,初雪突然暴毙,这叫一点点小事吗?沈梦璐越发确定自己的推断,谢老夫人这般晕厥绝对是病理姓的,而非像府医和付博文诊断的那样只不过是生理姓的急气攻心而已。
“是!母亲教训得是!是儿媳处事不当。”陈氏温驯认错,不敢拂逆谢老夫人,怕惹她生气,导致她再次晕厥。
“祖母身体不适,又岂会是小事,舅母也是关心祖母,祖母就莫要责怪舅母了。”沈梦璐开口为陈氏解围。
谢老夫人当然知道陈氏是关心自己,谢老夫人叹了口气,慈爱地拉过沈梦璐的手,“前些日子你在沐王府和侯府两头跑,已经够操劳的了,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竟又让你忙上了。”
“祖母,梦儿年轻,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要紧是祖母健康长寿!”沈梦璐回以温和地一笑。“祖母,可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吗?”
谢老夫人摇摇头,“只是微微觉得有些乏力,其他无碍,你不用担心。”
谢老夫人转头看着已经点亮的灯笼,眼眸暗了暗,“娘娘既然来了,想必初黛出事的事情,你也已经知晓了吧?”
沈梦璐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是,梦儿已经知道了。”
谢老夫人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真是家门不幸!好端端的喜事竟然转眼成了白事!秋葵,你去请大少爷过来!老身要问问清楚!”
沈梦璐扶住谢老夫人的手,“祖母,您刚刚醒来,还是歇息一会儿吧!这件事情,明日再说吧!”
“祖母无妨!此事不弄清楚,祖母也安心不下!”谢老夫人再次发令,“秋葵,还不快去!”
“是,老夫人!”秋葵不敢怠慢,赶紧小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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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渊很快被请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谢义贤和谢承泽。看到苏醒的谢老夫人,三人同时舒了口气。
“夫人,您刚刚醒来,应该多多休息才对。”谢义贤温声开口。
“候爷,妾身无碍!”此时的谢老夫人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端庄地坐到了长椅上。“泽儿也来了。”
“是!祖母!”谢承泽恭敬地回答,此刻的谢承泽面色平静,已经没有了先前在初雪的厢房时,那样显而易见的悲伤。
谢老夫人深深地看了谢承泽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向谢子渊问话。“初黛出事的原因,查得怎么样了?”
谢子渊望了沈梦璐一眼,“回母亲,仵作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说是中毒而亡的。”
中毒?!沈梦璐皱了皱眉。
“中的什么毒?下毒之人可抓到了?说具体的!”谢老夫人的脸色越发沉了。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在他们安护侯府下毒。
谢子渊叹了口气,不敢隐瞒谢老夫人。“回母亲,据仵作判断,中的是断肠草的毒。下毒之人,尚未抓到,具体毒物来源也尚在
排查之中。不过承泽已经将初黛居住院落伺候的所有下人都已经关押起来了。“
“府中怎么会出现断肠草?”谢老夫人狐疑。
“这……”谢子渊面露难色。“母亲,这个尚未查到,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正商议着明日继续调查。母亲,不如待明日查清楚再说可好?”
“今日事今日毕!拖到明日做什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谢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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