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赐婚圣旨下,风波再起
谢老夫人笑容满面,亲自牵着沈梦璐和楚代安的手,向来宾们介绍了二人的身份。
得知楚代安便是赫赫有名的望月楼掌柜时,在场所有人都再一次发出了惊呼。一是惊叹于做初黛打扮的楚代安,不逊于沈梦璐的绝色容颜,二是惊叹于谢老夫人对他的态度。
京城大多数人都知道望月楼的老板是个女掌柜,不过见过楚代安的人却是没几个。
看到谢老夫人对楚代安如此亲厚的姿态,明眼人已经猜到了谢老夫人的用意,恐怕这谢老夫人是看上这个望月楼女掌柜了。
在场的官夫人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欢喜的是谢老夫人有了孙媳妇的人选,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和自家儿子争老婆。忧的是,自家适婚年龄的女儿错失了嫁入安护候府的机会。
尉驰鸿冷眼看着楚代安,嘴角不自觉地发出一阵冷笑。谢老夫人想让这个初黛当孙媳妇儿,恐怕是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相对于尉驰鸿的幸灾乐祸,尉驰瀚的表现倒是淡定许多。谢老夫人倘若为谢承泽选一个商户女子做夫人,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安护候府少了一门有实力的姻亲,他们少了一个更强劲的对手。
在宴会场合看到尉妘妗倒是让尉驰瀚微微皱了眉,尉妘妗出席安护候府的宴会,是尉驰瀚夫妻二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午宴结束后,才开始简单而庄重的入族谱仪式,沈梦璐在众人的关注下,踏入了谢家的祠堂,接受了谢家族长的祝词,正式将她的名字编入了谢家的族谱,成了名正言顺的安护候府谢家的嫡孙小姐。
看着自家女儿得到谢家的庇佑,沈默和谢婉贞感慨万千。沈默此刻才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对这个嫡长女亏欠太多。倘若沈家没有在他手上落败,此刻的沈梦璐应该会更加荣光才对。
除了对沈梦璐的内疚,沈默心中还有深深的惆怅,沈梦璐如今归到谢家名下,恐怕日后大婚之日都未必会从沈府出嫁了。
嫡女族谱变更,而自己唯一的儿子沈恭卿又远在边疆从军,沈默心里的落寞更是厚重了,也不知道沈恭卿在边疆怎么样了。
在仪式过后,朱鄞祁在朱鄞祯惊愕的眼神中拿出了赐婚圣旨。见到朱鄞祁手上黄灿灿的圣旨,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表情,然后都呼啦啦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安护候府嫡孙女沈梦璐才貌双全,娴熟大方,善良高雅,医手救人,缕立功劳,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知汝与皇四子鄞祯情投意合,特将汝许配给沐王为正妃以成佳人之美,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朱鄞祁将正妃二字咬得格外清晰,格外铿锵有力,仿佛生怕别人听错一样。
正妃?!尉驰鸿和赵云薇同时愣住,他们虽然早有预感,可是亲耳听到圣旨,却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赵云薇心里浮上担忧,得知沈梦璐嫁入沐王府是既定事实时,尉欣妍都快疯掉了,要是她得知皇上赐了沈梦璐沐王妃的位置,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尉驰鸿阴寒着脸,目光怨毒地盯着朱鄞祁手中的圣旨,恨不能他满怀怒火的眼神能将那道圣旨化成灰烬。不过沈梦璐以为皇上下了旨,她就能如愿以偿嫁进沐王府了吗?可别那么天真了!
尉驰鸿阴笑着望了一眼跪在沈梦璐身边的楚代安,男女私相授受,我看你沈梦璐怎么光明正大嫁入沐王府!
“沈惠人,请接旨!”朱鄞祁在众人或惊愕,或艳羡,或嫉恨的目光中,上前几步走到沈梦璐面前,弯下腰将圣旨交到了她的手中。
“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梦璐双手接过圣旨,恭敬地朝皇城方向磕了个头,然后又对着朱鄞祁道谢。“谢太子殿下!”
朱鄞祁超沈梦璐温和地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扶起了沈梦璐,“沈惠人请起!恭喜沈惠人!祝沈惠人与沐王爷百年好合!”
“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沈梦璐还来不及回答,朱鄞祯清朗的声音便响起了。
沈梦璐回了朱鄞祁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然后得体地退开了两步,站到了朱鄞祯的身后。
朱鄞祯对朱鄞祁格外忌惮,沈梦璐已经感受到了朱鄞祯如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了,她可不想惹他又打翻醋坛子。
除此之外,沈梦璐与朱鄞祁拉开距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朱鄞祁身上那股令沈梦璐倍感不舒服的玄草味儿。沈梦璐微微垂下眼眸,不让朱鄞祁发现她的异样。
“沐王爷客气了。”朱鄞祁收回脸上的笑容,淡淡地回到。兄弟俩的眼神无声地在空中交汇。朱鄞祯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是碍于场合不对,他无法问出口。
碍于朱鄞祯的介入,朱鄞祁知道他此刻无法跟沈梦璐好好说话了,索性不再理会朱鄞祯,掉头走向了谢义贤。
“谢老,恭喜你了!父皇说了,会让礼部择几个黄道吉日供安护候府与沐王府挑选,当然谢老对大婚之日有什么好建议也可提出来商议。婚礼一事请谢老务必好好操办。切不可像你嫁女时那么低调。” 朱鄞祁将明德宗的意思转达给了谢义贤。
“老臣多谢皇上!多谢太子殿下!老臣一定谨遵皇上教诲,必定不会亏待了我们梦儿。”谢义贤自然明白明德宗的意思,今天这赐婚的圣旨这么一下,他们安护候谢家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保持中立了。
从今以后,安护候谢家的命运就和沐王府,和整个皇室息息相关了!
赐婚圣旨这么一下,安护候府的热烈气氛达到了顶峰,在场的大臣纷纷向朱鄞祯以及谢义贤一家道喜。
相对于其他人的热切反应,被赐婚的两位当事人的反应却淡定多了。沈梦璐一直是噙着微笑,跟在谢老夫人身边,得体地向道贺的女眷一一谢礼。
而朱鄞祯也只是浅浅地笑着和冲他道贺的大臣寒暄。期盼已久的赐婚圣旨终于下达,朱鄞祯原以为他会欣喜若狂,可是他却没有,他根本没有如期的那样兴奋。
赐婚圣旨由朱鄞祁宣读,这无论如何成了朱鄞祯心头的一根刺。朱鄞祁如此反常的举动,让朱鄞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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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接近尾声,大臣开始陆续起身告辞,就在谢义贤一家准备送客的时候,安护候府大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
“出了什么事了?”听到门口的喧哗声,谢义贤面色一沉,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他们谢家的大日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闹事?
谢子渊皱了皱眉,示意大臣女眷再稍作歇息,自己则亲自到大门口去打探消息去了。
不大一会儿,谢子渊面色凝重地回来了,谢义贤一看谢子渊的脸色,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谢义贤小声问到。
谢子渊为难地望了一眼楚代安,然后附在谢义贤耳边小声将他打探到的情况说给谢义贤听。
谢义贤听完谢子渊的口述,也是脸色一变,一双鹰眸锐利地射向楚代安。
楚代安被谢子渊父子二人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沈梦璐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她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动。
被留在安护候府的大臣内眷们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
尉驰鸿见状却是露出了笑脸,知道他派出去的人已经有了收获了。尉驰鸿上前一步,状似关切地问到,“谢老突然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谢义贤正了正脸色,笑着回复到,“没什么,有不懂事的下人在门口喧哗而已。让大家受惊了,实在是抱歉。子渊,你去将那些不懂事的下人拉到后院去,切不可惊扰了贵宾。”
“是,父亲。”谢子渊得了谢义贤的指示,匆匆离去。
“今日多谢各位同僚和夫人们拔戎出席我谢家的宴会,待我梦儿与沐王爷的大婚之日定下来后,老夫一定送到请柬,届时还望各位同僚夫人赏脸参加。”谢义贤权当刚刚的小插曲不存在,周全地应酬着。
“是是,一定一定。”众人纷纷应和,然后一群人再次准备望大门走出。不管闹事的是谁,既然是安护候府的家务事,在场的大臣们也不打算多管闲事。
可是有一个人却不这么想,那就是尉驰鸿。要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被谢义贤蒙混过关,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了?
“谢老,素闻谢老夫人管家有方,下人们都个个奉公守己,今日这样的大日子,怎么会有下人闹事,倒叫我有些好奇了。”尉驰鸿洪亮的声音响起,瞬间又打破了刚刚缓和过来的气氛。
尉驰瀚皱了皱眉,搞不懂他这个弟弟要闹哪样。无论他们谢尉两家有什么过节,尉驰鸿这样公然干涉安护候府的私事,传了出去,丢脸只会是尉家。
“尉将军谬赞了!谢府内下人众多,老身年纪大了,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偶有几个不听使唤的下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谁知道今日倒是叫各位大臣和夫人看了笑话去了。”听尉驰鸿扯到治家上面,谢老夫人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谢老夫人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从谢义贤父子二人的反应来看,她也已经猜到事情绝非下人闹事那么简单。
尉驰鸿这前半句恭维话是说得没错的,这安护候府之内,还真没有一个敢使幺蛾子的下人。敢在这样的大日子在门口闹事的,绝非府中之人,恐怕是有人故意闹事来了。
“谢老夫人言重了,哪家能没有几个不受教的下人呢!我们镇远候府也是时常出些不听话的下人,常常叫我夫人头疼。难得今日有幸,谢老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想和夫人一道留下,看看谢老夫人是如何*那些不懂事的下人的,也好叫我夫人学习两招。”尉驰鸿说着示意赵云薇开口。
“是啊,老夫人,云薇不懂治家之道,时常被府上那些屡教不改的下人弄得头疼。老夫人德高望重,是出了名的贤内助,倘若老夫人能舍得传道授业,教云薇两招治家之道,晚辈感激不尽。”赵云薇端着得体的笑容朝谢老夫人福了一福,又亲昵地挽住了谢老夫人的手臂。
赵云薇要是以为她这么令人进退维谷的戴高帽的一番话,就能让谢老夫人骑虎难下,那就真真是太小看谢老夫人了!
谢老夫人看了一眼赵云薇挽着她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收了回来。 “尉夫人如此看得起老身,虚心求教,老身本不该拒绝!可是尉夫人也看到了,今日我谢家贵宾如云,万一让那些不知深浅的下人冲撞了贵客,污了贵客的眼睛,岂不是老身的罪过了?”
“老夫人此言差矣,在场各位姐妹个个都是当家主母,想必会遇到和云薇一样的难题,倘若今日能在老夫人府上学得一招半式,想必都是如获至宝的,又怎么会有冲撞之说。”赵云薇打定主意不给谢老夫人退路,她巧笑嫣然地冲其他官夫人招呼到,“陈夫人,刘夫人,严夫人,不知您们觉得我说得可有道理?”
被点名的几位夫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回答。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看戏,是内宅女人的乐趣!
可是看戏也得分对象的!看谢家的戏,也得看谢老夫人答不答应才行!谢老夫人能将偌大的安护候府管理得妥妥当当,几房儿媳都对她服服帖帖,可见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几位官夫人,聪明地选择明哲保身,并不开口应答赵云薇的吆喝。谢家马上就是皇亲国戚了,她们可没傻到给自家老爷找麻烦!
谢老夫人听着尉驰鸿夫妻俩唱双簧,心中知道其中必然有古怪!她冷笑一声,说话不再想先前那么客气了。“老身原本以为尉夫人说自己不懂事是客套话,原来倒是真的!”
赵云薇万万没想到谢老夫人会当着众人的面,说翻脸就翻脸。谢老夫人这句直言不讳的话,让赵云薇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呐呐地反问,“谢老夫人此话何意?”
“尉夫人是堂堂镇远候府的当家主母,虽说当家年数不及老身一半,不过能将镇远候府打理妥当也总该是有些本领的。今日一见,倒是让老身明白了为何镇远候府会出些屡教不改的下人了。主母不懂事,也怪不得下人无法无天了!”谢老夫人怒视着赵云薇。
谢老夫人这番话说得又快又狠,顿时让赵云薇白了脸色。“谢老夫人,您……您怎么如此说话!晚辈虚心向您求教,本是敬重您……”
敬重?谢老夫人冷笑一声,“尉夫人既然如此不耻下问,老身今日也就倚老卖老,好好教教你这个晚辈了!莫说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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