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主卖掉！- 第10部分

　　
　　No　way！
　　
　　她是谁？
　　
　　是即使臭气熏天也能淡然如菊，心若止水的超级达人，是广告创意新一代的开山怪！
　　
　　是给点阳光就能下雨，给个厕所就能把它变成天堂的郭明亮。
　　
　　作为新一任如厕执事，她很快就从里边上了手，通过两天的实地观察和客户回馈，她找到了工作诀窍，并且列出了一系列有益于公用厕所卫生发展方向的和谐政策，很快便上纲上线地执行了。
　　
　　首先，为了提高the　public　washroom的社会知名度，她在整个海澜名苑里开展了主题为“我爱上厕所”的征文比赛。字数不限，题材不限，鼓励广大群众踊跃参加。最后，构思之巧妙，行文之流畅，韵脚之押韵的《厕所啊你都是坑！》、模仿苏洵笔法写出的气势磅礴旁征博引的《如厕论》，以及图文并茂论据充足的《八一八我在厕所里发现的那些JQ史》三篇文章脱颖而出，获得了钻石级VIP年卡，享受到了如厕八五折的优惠待遇。
　　
　　其次，对进出入厕所以及蹲位进行了重新的价格调整。还模仿X动、X通进行限时收费。
　　
　　最后，为了限制坑口流速与排水量防止坑口堵塞，还需要进行流量限制。为此，用户需要缴纳蹲位保护费以及坑口管理调试费和所需设备的一切费用。
　　
　　如此一来，收入以每日五倍超速增长，给washroom带来了超凡收益。遥望未来，日收超越二百五不再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为了更上一层楼，郭明亮又引入了新的营销概念，在卫生间里开通了书籍租赁以及视听音乐功
　　能。
　　
　　真正在这间装潢不同一般的五星级washroom里做到了如厕蹲位一体化，娱乐休闲一条龙的境界。
　　
　　就在这边厢圈钱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投诉电话也络绎不绝。
　　
　　“诶？我上个星期好像没拉那么多的粑粑呀，是不是搞错了？”
　　
　　郭明亮：某口林~（闽南语：没可能），我们智能记次，绝没可能弄错。不信你到下水道那里去认认，看哪几堆是你的……”
　　
　　“……”这是申请了包星期服务的用户，无语退下
　　
　　诸如此类的投诉电话数不胜数，郭明亮烦不胜烦了。最后，她索性准备了个意见薄，在上边写上“有意见请写在这里”然后是一个只够打勾的（），还在后边PS了，“意见不得超出括弧，否则一概不受理！”
　　
　　群众怒了，郭明亮依旧悠哉。她现在好像对这样的日子很适应了。（白爷怒：你没上进心！）
　　
　　这天，澄明的午后，郭明亮正在自己的岗位上翻着创刊历史最久的妇女杂志，一个好听但是清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响起。
　　
　　“这儿排水为什么这么慢？冲不下去，还多收了坑口排水费！”
　　
　　这语调，缓缓的，慢慢的，不像是投诉，更像是责问。
　　
　　郭明亮皱皱眉，头也不抬继续翻杂志，声音懒洋洋的，“不好意思，便坑不是你一人在用。这样吧，我帮你查一下。”郭明亮点开笔记本电脑，“……哦，是你自己的粑粑有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们管不……着…”
　　
　　一撩眼帘，看到来人，郭明亮惊呆了，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完蛋了，顾地主来查岗了！！！
　　
　　穿着严实西装的顾臣远面容肃穆地看着她，“郭明亮，你就是这么剥削小区的居民上厕所的权利的？”
　　
　　“没…没有…”她心虚。
　　
　　“谁说没有！”一个站在顾臣远身后的衣冠楚楚衣着光鲜的群众发话了，“上厕所也搞双向收费，进也收费，连出来都要收费，不给还不让我们出来！你说这是什么理？”
　　
　　“就是就是！没事还搞限时收费！上厕所的头十五秒收费五毛，超过的部分按每五秒一毛结算。这样的方法你也想得出来？”
　　
　　“我这是杜绝拉完屎还占着茅坑的现象！”郭明亮不服气地反驳回去。
　　
　　“按秒收费也就算了，那高峰期还搞双倍计费又是什么意思？！”
　　
　　“大号两元小号一元，还限制流量！”
　　
　　“太过分了！上厕所是公民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
　　
　　“巴拉巴拉巴拉……”
　　
　　群众怒海滔天，听到这些投诉，连站在一旁傲娇的顾臣远都忍不住面黑了，冷冷抛下俩字，“解释。”
　　
　　郭明亮抬起头，见着一干义愤填膺的人群，又看着顾臣远虎着一张脸，瞪她。
　　
　　她郭明亮从小到大何时有过这种千夫指的场面了？连着婚礼上的丑闻，委屈一下从心里冒出来，当场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还抽抽搭搭的指着顾臣远，“还不就是你，都是你！全怪你！！！”
　　
　　群众懵了。顾臣远也懵了。
　　
　　“呜呜呜~~~说什么要卖身打工一个月来还债，说什么要日收入过二百五才给饭吃，我这么拼命这么剥削人你以为我乐意嘛？还不都是你这个奸商、你这个臭地主惹的！”
　　
　　“呜呜呜~~~作甚麽最后还要怪在我头上啊！我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你那里一下，不小心碰了一下，不小心知道了你的尺寸，不小心知道你不……”
　　
　　还没有哭诉完，她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的嘴巴被捂住了。接着，她就被脸色臭得能跟下水道媲美的顾臣远捂着嘴巴，在众目睽睽之下拖出了她工作了一个星期的高级五星级Public　Washroom！
　　

12、第十一回　算总账了！　　　　　
　
　
　　“你放手！放手！唔唔唔！”
　　
　　顾臣远一直把她拖到了小区内的小水池边，一个人迹比较稀少的地方，才放开了她。
　　
　　夜幕已至，墨绿的灯柱边，几只寥落的飞蛾正绕着橘黄的路灯打着转儿，凭空为这情，这景添了几分哀凉。
　　
　　郭明亮虽然不再哭了，可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抽抽搭搭。
　　
　　“看来果真是你。”顾臣远略略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总算找到了那个害他背上“不行“俩字的凶手了。
　　
　　突如其来的莫名话语，笃定隐忍着怒气的语气让郭明亮抬起了头。她边抹眼泪边擦鼻涕，这么做让她的脸上纵着好几道风干的擦干的凌乱泪痕，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见她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愣愣地瞪着红红的眼睛看他，顾臣远不耐烦地吐出了几个字，“东岑庄园，我房间。”
　　
　　本来预料中会是惊慌失措的脸，在听到东岑庄园这四个字的时候，突然眼睛圆瞪，嘴巴一扁，然后就听到“哇”的一声，郭明亮又一次地，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原本站在理上的顾臣远被这眼泪一闹，顿时失了讨还的立场，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你哭什么？”受委屈吃亏的分明是他好不好，哭那么大声好像是他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郭明亮被他这么一凶，又急又气，哭得更大声了，“你竟然还提东岑？！还提东岑？东岑东岑，我最讨厌那个地方了！你知不知道…。。咳咳！咳咳咳！”大概是怒极攻心，抽噎中呛到了气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让她有话说不出。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发火，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顾形象了，哇哇大哭起来。
　　
　　未婚夫和好友的联袂背叛，找不到工作的苦恼，被人数落的痛苦，遭人欺负的委屈，长期没法和家人朋友联系的失落和哀愁，连日里来受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这泪水跟决了堤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汹涌澎湃。
　　
　　人愤怒了，胆也跟着肥了起来。
　　
　　对上顾臣远依旧有点冷清的目光，郭明亮是真的生气了，冲着顾臣远大叫，“你不许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我！东岑，东岑怎么了？你不就惦记着我说的报恩吗？现在我落难了没东西可还你，你就这样逼迫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啊？你有没有人性啊？周扒皮黄世仁都不带你这样的！”
　　
　　“我指的不是报恩。”抿了抿唇，顾地主冷冰冰地否认。
　　
　　“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痛恨最反感的地方就是公共厕所了，你还让我到那样的去打工？看到我这样痛苦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变态！呜呜呜~”
　　
　　“……”顾地主闻言眼神动了动，郭明亮反感东岑是因为婚姻这很容易猜到，只是为什么连厕所都反感他还真猜不到。至于郭明亮逃婚的理由他不是没想过，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女儿不愿意或者未婚夫劈腿。从郭明亮伤心的样子来看，估计是后者。她到现在还对那个未婚夫有感情呢。只不过，别人的事他顾臣远一向不愿意管闲事插手，再加上郭明亮一副很有干劲很有活力很开朗的样子，他也就忽略考虑郭明亮的心情。直到今天郭明亮的爆发，他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逞强。
　　
　　心才刚刚软了点，准备今天放过她，谁知这当口又听到郭明亮说，“……我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你那什么什么吗？你不是也看回来了？还摸回来了！最后吃亏的是我好不好！你有必要这么锱铢必较到停我水电让我打工还债吗？”
　　
　　你对我做的可不止这些。碍于不要和无理取闹的女人争论这条至理名言，顾臣远明智地选择沉默闭口不发一言。
　　
　　“…害我到现在都还饿着肚子…每天咸菜没油没肉，在厕所工作都快失去味觉嗅觉了，稀饭什么的糊状的东西都不敢吃，你养个长工也得给福利的吧？”
　　
　　郭明亮哭得伤心欲绝，音量也响彻九霄。这不，就把这个时候在小区里带小孩散步的少妇和几个有气质的阿婆阿叔给吸引了过来。
　　
　　在外人眼中，这一男一女，显然是喷泉边最好看的风景。
　　那挺漂亮的女孩坐在地上，对站在身边的男生又捶又打，好像是泄愤，可更像是在撒娇。旁边那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就站着不动，任他发泄，多有男人气概呀！从这边的背影看过去，还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被遛着的狗狗都跑过来，撒丫子跟着叫上几叫。
　　
　　“哎呀，小伙子，这女朋友呐是要哄的，你这么傻站着人家心情会好嘛？”
　　
　　“就是说啊！你是男人，看你穿的也很有品味，长得又好看，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没理由不包容自己的女朋友的嘛。看人家小姑娘哭得这么难过，不心疼嘛？”
　　
　　围观人群一口一个女朋友男朋友的称呼，让顾臣远的脸色又黑上了三分，再加上郭明亮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怜相，让他现在彻底骑虎难下了，责怪也不是，拖人走也不是。
　　
　　但是顾地主是谁？是奸诈精明狡猾的商人，怎么会让自己落到骑虎难下的地步？他总是有张良计让自己全身而退的不是？硬碰硬不行，难道他就不会用怀柔政策？
　　
　　只见他走过去，蹲在了郭明亮的面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温柔，声音低哑而魅惑，好像情侣之间亲昵地对她说，“乖，我们不吵了，回家给你好吃的。”
　　
　　这种举动让郭明亮特别不爽，因为她觉得顾地主这样的抚摸有种给他家柴可夫斯基顺毛的感觉。
　　
　　她缩回头，避开顾地主貌似温柔的抚摸，扁嘴巴，擤了擤鼻涕，很有骨气和气势地吐出几个字，“你还是自己吃SHI去吧！”
　　
　　顾地主没有生气，继续笑得温柔缱绻，拍了拍郭明亮的头，凑近她，这个举动把郭明亮吓到了，她只觉得顾臣远身上一股干净好闻的味道猛然迫近，这味道……还挺让人安心的。他呼出的热气挠得她的耳朵痒痒的，然后他开口道，“乖，我不想吃你。”
　　
　　这个动作在不明所以的群众看来就像是情人间亲昵的低语，但在郭明亮听来顿觉如五雷轰顶，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你才是屎，你全家都是屎！”话音刚落，肚子也跟战鼓雷鸣似地咕咕咕叫了起来，把原本的气势都给压了下去。郭明亮捂住肚子那个内流满面啊！
　　
　　就在她愣神的当儿，顾臣远轻而易举地横抱起了她。
　　
　　此举在众人中迎来一阵欢呼叫好，“就是，小年轻就应该这样恩恩爱爱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顾臣远冲众人露出了温雅一笑，抱着郭明亮走了出来，还不忘在挣扎的郭明亮耳边说道，语调温柔，神态可亲，“乖一点，我们回去再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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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法利夫人》里有这么一段